啊哈哈哈棒了啊哈哈哈哈艾倫做得好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救命啊哈哈哈哈——
風中隱隱約約傳來上空那個拚命地用手砸著窗台發洩心中的感動的調查兵團分隊長的狂笑聲。
無視身邊一臉囧色的阿爾敏,整個人都趴在窗台上滿臉都是淚水的韓吉已經笑得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之中,只差沒直接捂著肚在地上打滾了?br>
當然,這種找死的行為其他人絕對不敢效仿分毫。
古堡的大門口,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瞬間陷入可怖的死寂之中,所有人呆立當場傻傻地盯著眼前那讓他們心驚肉跳的一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偶爾,一聲低低的駿馬的嘶鳴反而給此刻恐怖的氣氛增添上一分詭異。
黑褐色的短髮濕漉漉地貼在頰邊,年輕兵士長抬起手,手指探入自己濕透的髮絲之間。水滴順著發尖兒流到了利威爾的手指上,打濕了那按在額頭上的手背。
深褐色的狹長瞳孔帶著一股凶光從兵士長按在額頭上的手指縫隙之中透出來,如一道利刃凶狠地戳進了張口結舌傻站在原地的少年胸口。
那股近乎實質性化的恐怖壓迫感撞擊得艾倫瞬間就反射性地後退了兩步。
生存的本能讓他有種轉身拔腿就跑的衝動。
可是野獸一般敏銳的第六感讓他隱約感悟到自己在此刻拔腿逃跑後的慘烈後果而死死地將他的腿釘在了原地。
「啊啊,真是讓人『驚喜』的踐行啊。」
骨節分明的手指摀住半邊濕漉漉的臉,臉色陰沉地盯著艾倫的利威爾終於打破了這一片死寂。
漆黑色的長靴向前一步,啪的一聲,靴底踩踏在地面的一聲重響讓四周所有人的心臟都是狠狠一震。
豆大的水滴順著濕漉漉的黑褐色短髮沿著那張線條銳利的冷峻面容滑落到下巴,然後滴落在利威爾漆黑色的長靴之上。
被利威爾一步步靠近,艾倫整個身體都徹底僵硬住,就像是被凶狠的猛獸盯住的獵物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利威爾一伸手揪住了艾倫胸口的衣領,猛地一扯。
艾倫頓時就被那股強勁的力道拽得整個身體都向前傾倒而去,一下被拽到了利威爾面前。
他碧綠色的眼睜得大大的,只是傻傻地看著利威爾,看起來他那個原本就不怎麼靈活的腦在此刻已經徹底熄火罷工。
「很別出心裁表達抗議的方法。」
濕漉漉的黑褐色短髮垂下來,水滴落在艾倫的鼻尖上滑進了眼窩。
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的低沉聲音近得彷彿就在他的耳邊震動,一字一句讓他心驚膽戰。
「看來有必要給你一些獎勵啊,艾倫。」
在腦中反反覆覆地迴盪著『死定了』這個字的艾倫在面臨生存危機的這一瞬間本能地想要垂死掙扎——
於是那宛如救世主一般笑瞇瞇地出現在腦海中的韓吉分隊長曾經說過的非常不靠譜的一句話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艾倫啊,讓利威爾停止發火的方法非常簡單哦,我來教你~】
嗚啊啊啊~~那樣真的有用嗎,韓吉分隊長?
被利威爾兵長那凶狠的目光盯得雙腿都隱約開始發軟自覺死一條的艾倫悲觀地想著。
啊啊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上一把!
那些該死的巨獸人都沒驅逐乾淨他怎麼可以因為這種理由死在這種地方!
一咬牙,抱著破釜沉舟之心的艾倫一臉必死信念猛地一撲——
那是利威爾兵長一隻手揪著艾倫的衣領,另一隻已經握緊成拳的手眼看就要重重砸在少年臉上的前一秒——
少年猛地伸出的雙臂在那一瞬間繞過了年輕兵士長的肩摟住了他的頸——
艾倫一頭埋進利威爾的頸窩之中,雙手緊緊地摟著兵長不敢鬆手。
啊哈哈哈抱住他他就絕對不會打你了哦~~】
在那只拳頭砸在自己臉上的前一秒以破釜沉舟之勢伸手一把摟住利威爾兵長的頸,少年這一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胸口了。
雖然豁出去按照分隊長教的做了……可是這樣會不會死得更慘啊啊啊!
抱住利威爾的脖一頭埋進去僅僅只能露出上半張臉,艾倫碧綠色的瞳孔彷彿受驚的小鹿一般滴溜溜地轉得厲害,很有一種要是見勢不妙就立刻邁開長腿遠遠地蹦躂開的架勢。
「嘁。」
近在耳邊的低低的帶著明顯不爽意味的聲音讓艾倫心臟狠狠一個抽搐。
果然還是沒用啊韓吉分隊長!
他果斷地閉緊了眼咬緊了牙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痛毆,雙臂本能抱得更緊。
一隻手按在了艾倫繃得緊緊的後背胛骨上,手指上的熱透過衣料滲到了肌膚上。
那只揪著他衣領的手也不知何時鬆開,揉了揉他的後腦。
「行了,小鬼,別在這種時候撒嬌。」
……
沒……沒挨揍!
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卻驟然間逃出生天的艾倫已經顧不得在『他是不是在撒嬌』的問題上計
較了。
他抱著利威爾的手稍微鬆了一些,拿眼偷看著利威爾的表情。
利威爾兵長斜著眼瞥他,濕漉漉的頰染濕了艾倫貼在他頰上的淺黑色的髮絲。那細長的深褐色瞳孔雖然還是冰冷的,卻沒了剛才那一股可怕的戾氣。
看著兵長被打濕的頭髮,艾倫有些訕訕然地鬆開雙手。
利威爾抬手擦拭了一下殘留的水痕,另一隻手拍了拍艾倫的頭。
「我走了。」
他說,輕描淡寫。
「請等一下兵長!」
終於記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艾倫慌慌張張地將手伸進自己胸口的衣服裡面,摸了一下,抓住了什麼東西。
用力一拽,他脖上的細繩啪的一聲被扯得斷裂開來。
「兵長,這個給您。」
伸到利威爾面前的手展開,一柄黃銅的鑰匙狀的飾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什麼?」
「媽媽從小就讓我戴著的東西,說是很重要。」
「……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就自己好好收著。」
「這個東西很重要!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將手中黃銅飾物強行塞進利威爾手中,艾倫微微仰著頭,碧綠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利威爾,「以後年的時間都不能再和您見面了……所以這個請您幫我先保存年!」
「哈?」
「年之後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將它從您這裡拿回來!所以這年裡請您一定要幫我保管好!」
「…………」
完全是在自顧自說著的艾倫完全沒看到利威爾的臉色再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
因為年裡不能和您見面,所以想著無論如何要先認錯……嗚哇疼疼疼疼!」
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腦門的艾倫疼得直咧嘴。
他一臉苦色睜著眼可憐兮兮地瞅著用力捏著自己腦袋的年輕兵士長,完全搞不懂自己又哪裡惹到兵長了。
「艾倫啊……」
「兵、兵長?!」
「不過是稍微教訓你一下,就打算躲著我年嗎?臭小鬼。」年輕的兵士長陰沉著一張臉,微微瞇起的細長瞳孔盯著他隱約掠出一道危險的弧光,「脾氣還真不小啊,看來是我以前慣過頭了需要重新調|教啊。」
「等等等等——兵長——躲什麼的我沒有啊!」
雖然一頭霧水但是瀕臨死亡的危險的生存本能還是讓艾倫果斷選擇了否定。
「年不見面不就是打算避開我年?」
「絕對沒這回事!不和兵長見面我也不想啊,但是訓練兵不是年都不讓外出嗎?」
「那又怎麼樣?」
「呃,那個,年不讓出訓練地,我當然沒法回來這裡,當然就沒法和您見面……」
「…………」
「韓吉分隊長說的,我們訓練兵就算是放假也不可以出來……」
艾倫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利威爾冷冷地看了艾倫一會兒,抬起頭,深褐色的眼冷冷地瞥了右上空某個窗那個還在垂著窗台狂笑的混賬四眼一眼。
然後,他臭著一張臉鬆開了抓著艾倫腦袋的手。
「……嘖,又是那個傢伙。」
他不爽地自言自語。
「艾倫。」
「是?」
利威爾抓起艾倫的右手,將黃銅鑰匙狀的飾物放回他的手心中。
「重要的東西自己收好,我沒空替你保管」
「……」
眼底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艾倫沒有吭聲,只是抓緊了右手手心的黃銅飾物。
他拉聳著腦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整個人都蔫蔫的。
「艾倫。」
「是……」
艾倫低著頭回答,一副沒精打采的樣。
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淺黑色的頭髮上,摸了一摸。
「老實地在這裡等我回來。」
「啊?可、可是兵長,我明天就要去訓練兵團了。」
「嗯,老實呆在訓練兵團不准亂跑。」
「…………」
兵長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相互矛盾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完全搞不懂啊……
看著小鬼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的青翠大眼睛,利威爾兵士長的眉眼微微上挑出輕微的弧,似乎隱約帶著點愉悅的意味。
「艾倫,想成為我的部下就在這裡老老實實訓練上年。」他說,「不准偷懶。」
嘁,埃爾那個傢伙做的好事。
把一堆小屁孩丟在他的轄區裡訓練,以為他很閒是吧?
……
算
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把擰住綠瞳少年那軟乎乎的臉頰一扯,艾倫疼得發出一聲悶哼,臉頰瞬間被扯得像個拉開的麵餅一般。
「還有。」
稍微垂落的睫毛給那如無機質的玻璃珠似的瞳孔籠上一層淺淺的柔軟痕跡,年輕的兵士長的唇角隱隱上揚起淺的微不可聞的痕跡。
他說,「年看不到你(這張奇怪的臉)我可不能忍……」
「哇啊啊啊啊————報告兵長!」
說出的話被身後女性部下一聲哇啊啊的大喊給結結實實地掩蓋住了大半截讓人根本聽不清楚。
「怎麼了?」
利威爾皺著眉回頭盯著突然間大喊大叫的部下問道。
「呃、那個、那個……」
……
夠了兵長。
你在我們面前慣著寵著也就算了反正我們都習慣了。
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拜託您好歹控制一下啊!
沒看見周圍所有人都已經徹底傻掉壞掉了嗎嗎嗎嗎——
再繼續下去從明天開始那個最強人類的兵士長有奇怪嗜好的流言絕對會傳遍整個兵團啊!
…………
當然,以上那些內心活動就算打死佩特拉她也不敢說出來。
「佩特拉是想向您報告說到出發的時間了。」
眼見佩特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埃爾德果斷挺身而出。
他筆直著站著,仰著頭,一臉義無反顧。
兵長的名譽由我們來保護!
作者有話要說:
閃瞎鈦合金x眼什麼的,剔牙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