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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1章 二九四 文 / 火棘子

    「看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紀策悠悠的聲音響起,嘴角挑笑。

    遲衡將駱驚寒鬆開起身笑,「驚寒現在就是一小孩,真是,讓人頭疼。咳,紀副使,你怎麼來了,」

    「遲將軍昨天回來,我今天才知,屬下失職,」

    遲衡鬱悶地瞅他,「又寒酸我,」

    將軍府和端寧侯府離得不遠,遲衡將駱驚寒帶回將軍府,一眾屬下早在府前等候。

    忙完禮節事宜後,半天就過去了,遲衡覺得應付禮節比什麼都累,好容易得了清靜,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去一身風塵,換上薄衫,渾身輕了不止一半。

    窗外,那棵樹鬱鬱蒼蒼,絲毫不染秋色,駱驚寒在樹下,安安靜靜。

    遲衡正要出廳堂。

    卻見紀策坐在一旁,一手執書卷,一手支頤,雖然含笑眼眸沒有笑意,分明是不悅了。遲衡心下愧疚,知道一心只顧駱驚寒把紀策冷落了,遂笑笑著過去將紀策摟入懷裡:「紀副使,半年不見,想我了沒?」

    紀策推他:「假惺惺的想摟誰摟誰去。」

    遲衡嘻嘻一笑,手探入紀策的衣中撫摸幾下:「紀副使莫非一點兒也不想我?還是有了別人?見了我一點兒怎麼也不見高興!」

    「要不要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才算高興?」

    遲衡扁了扁嘴:「心都不跳,我摸了這幾下還沒有硬起來,哼,莫非真的有了別人?」說罷手指狠狠一捏。

    紀策痛得一咬牙齒,一把推開:「混賬!」

    遲衡笑著再度摟過來,依舊痞裡痞氣地探手進去又揉又捏:「有了別人不要緊,立馬忘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從裡到外全都得是我的。」

    「哼,你又拿什麼跟我換?」

    「……」

    紀策隔著衣裳捉起遲衡的那根玩意兒輕蔑地說:「就憑這個?」

    遲衡哈哈大笑。

    嘴皮子他哪能說得過紀策,遲衡索性猛虎撲食一般撲過去,逕直將紀策壓在半扇門板上就剝衣裳。他一胡來,紀策急了:「青天白日,門都沒關……」

    何止是沒關,這裡就是廳堂。

    遲衡不管,將紀策的雙手禁錮,三下五除二剝乾淨挺腰進去,紀策一截文弱書生,毫無招架之力,只得咬緊牙關任他橫衝直撞。那門扇被撞得光噹噹的響,一下比一下響,像下一刻就會倒了一樣,遲衡也不管,只是一股蠻力賣力猛頂,一邊頂一邊喘著粗氣問紀策是不是生氣了。

    紀策被撞得壓根兒說不出完整的話。

    二人天雷勾地火胡來一氣,直把紀策弄到雙腿發軟兩眼發黑才善罷甘休。遲衡將他抱回房子,被子一蓋,覆在耳邊道:「紀副使,等我拿下京城,咱們在龍椅上玩一次好不好?聽說龍椅很大,把你這兩條腿一邊一個擱在扶手上,我站在中間捅,好不好?玩起來一定舒服到家!」

    紀策心跳還劇烈,聞言不忘調侃:「龍椅?不如在所有的文臣武將面前玩一次更妙!你要不要?!」

    遲衡哈哈笑:「紀副使這身子,我捨不得讓別人看見。」

    紀策筋疲力盡很快沉沉睡去,遲衡悄然起身出了房門,卻見駱驚寒站在廳堂中間,不知想什麼。遲衡過去抱了抱他:「驚寒,想什麼呢?」

    駱驚寒雙目慢慢轉動。

    走到大門前,一下子背靠門扇上,也不說話,只凝望遲衡,雙目泛起水光。遲衡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頭髮,親親嘴角:「這裡不行,紀副使要知道,非把我一腳踹出去不可!」

    說來也奇。

    遲衡就跟駱驚寒的藥一樣,他一回來駱驚寒就安靜了,有生機了,會笑了,遲衡親自喂的話也願意吃藥了。只不過渾身還是發熱,總是剝了上衣亂扔,遲衡要給他穿,他就鬧騰得不行,在遲衡懷裡亂拱。

    有一次被拱得渾身冒火,遲衡索性幫他全剝了,壓在床上狠狠折騰了一番。

    駱驚寒出了一身汗,身體還涼了。

    數天下來他的意識仍懵懂,但已經能和遲衡說上幾句正常話。

    不提遲衡悉心照料。

    只說紀策。紀策雖然嘴裡不說,但心裡難免不舒服,偶爾悠悠地刺一兩句叫遲衡接不住招。遲衡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遂每天得了空隙就和他纏綿,甜言蜜語說了一堆一堆把的人骨子都聽化了。不止如此,不分場合就半強半迫和紀策海天海地裡胡鬧,好幾次都差點叫人看去。

    紀策嘴皮子硬,面皮子薄,怕別人戳脊樑骨,每每被弄得臉頰臊紅,更架不住遲衡像脫了牢籠的猛虎一樣索求無度。

    如此一來紀策不刺了,有次被弄到苦不堪言時索性推著遲衡說:「找驚寒去!」

    駱驚寒就如那孩童一樣。

    遲衡不捨得欺負他,每每想淺嘗輒止。駱驚寒識味知髓,卻愛和遲衡嬉鬧。一雙勾魂杏眼,每每勾得遲衡魂飛魄散,手底下就控制不住了。駱驚寒心智全失,也沒有顧忌,極樂處隨性而發,大聲呻|吟起來好聽極了,直叫遲衡越玩越開邪火亂冒,每一次都玩得淋漓盡致。

    因此同在一個將軍府,三人極融洽。

    紀策本就憐駱驚寒經世之才,落得心智全無。閒了,紀策會跟駱驚寒說說戰事說說州牧的呈報。駱驚寒渾沌未開,偶爾聽進去一兩句,露出奇怪的眼神,兀自思索,那思索的沉浸與未發病前一模一樣。

    雞飛狗跳的日子終於平靜下來。

    信報是由紀策遞來的,十幾天後遲衡才後知後覺地想石韋該回來了。石韋得了大軍兵分三路的信報之後,就忙著部署,這可不僅僅是增援兵士這麼簡單,他要考慮容越與梁千烈霍斥的軍隊如何更快連為一體,麻行之和扈爍顏翦這一行如何對付北來的攻擊,相對來說岑破荊的淇州就簡單了許多,只需死守,並設計令京城的鄭奕軍依舊困在京城。

    因為事務龐雜,石韋領兵探了一次玢州,故而一直不在昭錦。

    九月二十五,長風送雁。

    石韋回來當天就趕到將軍府,但才進門就看見遲衡和駱驚寒二人纏纏綿綿,你捉我的手寫字,我戳你的臉頰嬉鬧,其樂融融。石韋見了,轉身回到石府。

    次日,遲衡想石韋都揮昭錦了怎麼沒來向自己匯報。

    遂一大清早騎馬去石府。

    清秋宜人,遲衡一眼就瞅見石欄前,一株美人蕉綻放火紅的花朵,迎風而起。石韋一襲勁裝在一側舞槍,見遲衡來了,石韋收了槍,冷靜地過來一施禮:「遲將軍,末將有失遠迎!」

    遲衡一擺手:「這裡多禮幹什麼,說說都什麼情況。」

    石韋娓娓道來。

    遲衡的決策迅疾,悄無聲息,最艱辛的岑破荊贏得時間部署,現在正抵禦鄭奕的攻擊。顏翦最是順利,因為硯州的攻擊相對簡單,而扈爍和麻行之配合默契。相對來說,容越的乾元軍最是前途莫測,因為他進攻的是開州,與信北州的梁千烈霍斥還遠著呢,雖然辛闕也攻向北,離容越也很遠。

    所以石韋的重兵仍將放在信北州與開州一帶。

    遲衡聽了一番後,凝思了一會兒,道:「給梁千烈加大兵力,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快和容越軍練成一體,我怕開州的將領圍追堵截下來,容越孤軍難以抵抗。」

    石韋道:「離得遠,我還探不到容越的佈局。」

    遲衡搖頭說:「你不用管容越,加緊攻下信北州,容越的困境自然而然就脫了。」

    「之前你的攻勢一直很凌厲,得到你們要攻淇州最後一個城池時,我和紀策都擔心一旦打野了,孤軍深入鄭奕的重兵埋伏,就算當下奪了京城,長遠看也是不利的。所以,兵分三路,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遲衡微笑:「我是當局者迷。」

    敘述完畢之後,石韋忽然面露愧色:「九月,端寧侯說要去淇州一趟。我知道不妥,但他性子執拗我拗不過,就給他出了主意順著援軍過去。結果從淇州回來,他就是開始發病,我不知道是否與我有關。」

    遲衡沉默了一下,說:「季弦,沒有的事。」

    見石韋凝目鎖眉心結未解,遲衡索性就把那天的事說了將所有的事推到自己身上。石韋卻更加不安,難以啟齒一般,想了半天艱澀地說:「我一直都知道,端寧侯心裡對你很不一般,在炻州時他說過,只要是你引領乾元軍他一定會追隨到底。我從景余州回來,端寧侯來我這裡聊了一會兒。當時酒喝多了,我說漏了嘴,端寧侯為人機智,猜出我和你已經……大概是這個緣故,他生氣了,才跑過去質問你的。」

    石韋的自責不飾偽裝,遲衡想了一想安慰道:「就算知道你跟我的事,他也絕不會生氣,你別放心上。」

    石韋驚異地抬頭。

    不如直說,遲衡坦白:「我與驚寒之間,沒那麼多糾葛,驚寒更在意他與我,而不是我與別人如何。驚寒會來是因為他想來而已,只是恰好遇了這個契機。季弦,你別自責。」說罷,遲衡想摸一摸他的臉頰,卻被石韋閃開了。

    幾度試探,石韋都堅定地躲開。

    雖然一句話沒有,但那意思分分明明的,側過去的臉龐異常堅定,遲衡心下失落,將石韋的手放開,勉強說:「季弦,驚寒很快就會痊癒的,他真的不會是因為你而生氣。」

    遲衡心裡清楚,駱驚寒喜歡自己不假,但這人沒有什麼妒心,絕不會爭風吃醋。

    可惜石韋不這麼想。

    石韋閒了就會去將軍府探望駱驚寒,不怎麼說話,看著駱驚寒心無塵芥地依在遲衡身邊,石韋才感覺到安慰,無心過錯的自責得以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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