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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4章 二八七 文 / 火棘子

    當霍斥一聲號令發兵時,整個山巒都被震動了,那鬱積著力量的攻擊瞬間湧向了御海,御海城和御海關被頃刻撼動了。這是它們第二次被撼動,這之前,兩個突如其來的攻擊將相鄰的紡清和魚跳攪得翻天覆地,鄭奕軍猝不及防間就被攻得七零八落,鎮守的將領魏禾佔大怒,揮兵相援,與容越的大軍戰做一團。

    只是他沒料到。

    之前明明被攻擊得氣息奄奄的霍斥軍幾乎是一夜之間興起了猛烈攻擊,在雙面受敵之下,鄭奕軍將領魏禾占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心太大想兩全,則兩個都保不住,兩相抉擇之下魏禾占壯士斷腕,捨紡清魚跳,保御海。

    魏禾戰這一捨,容越轉頭就從紡清攻向了御海。

    而顏翊卻並沒有盤踞魚跳灣,而是領兵北方上攻擊了一個小漁村東照。近萬兵士從東照登岸,舉著武器,東照的平民聞風而逃,就算有駐兵也基本都是舉旗投降。顏翊從東照往西南攻下去,破了兩層障礙就抵達了御海的東北部。

    如此一來,御海三方受敵。

    撐了沒幾天,堅實的防線轟然瓦解,乾元軍破城而入,信北州的南線鄭奕軍再無天險可倚仗,只得連忙北撤佔據第二道防線。

    但容越和霍斥並沒有乘機向北,反而借勢向西。

    鄭奕軍的防線嚴密,正因為從淇州到信北州這一線邊界均為重兵。但容越和霍斥攻破了重要的關隘,統一向北推進了數百里,他這一向西,逕直繞過了西邊的防線,兩軍進行了慘烈的對決——鄭奕軍不再佔據絕對優勢,乾元軍反而正在勢上。

    身處岑破荊和霍斥的中間,是梁千烈。

    梁千烈得了霍斥攻御海的信報,就知道勢必戰事向西,又得遲衡的手書快報,在信北州的玫崖日夜部署。在御海攻克之後就發起了攻擊,這一次的攻擊異常兇猛,梁千烈分了五支銳軍輪番上陣。卻說梁千烈之前一直是勉強守住玢州一線,極少攻擊,這一次來勢洶洶,手段凶殘,幾乎是血洗,可以說在陣勢上就一個大大的威懾。

    就在容越即將與梁千烈匯合之時,遲衡領兵來援。

    主將一到,士氣大振。

    整個信北州的南端都被乾元軍的氣焰所覆壓,軍貴有勢,一旦勢不可擋,就令人望而生畏。而等容越抵達時候,情形立刻不同,梁千烈是外攻,容越卻是內擊,更有遲衡振奮軍心,三人幾乎是以夾擊之勢吞噬了鄭奕軍的玫崖等城池。

    話分兩頭說,鄭奕軍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失了御海,魏禾占立刻引了別處的援兵來攻,而霍斥領著兵士駐鎮御海,只守不攻,生生打成僵局。顏翊占魚跳灣,也並不繼續向北,只是死死駐紮在邊線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此一來,兩軍在信北州又成了僵局,只不過乾元軍的戰線向北推進了數百里,先前被壓制的劣勢一朝翻轉。

    一靜,一動,兩相呼應。

    玫崖一拿下,梁千烈立刻佔領,不再行兵。

    而容越則領兵再度向西,向西即越過了信北州抵達了淇州邊境。

    當身處淇州邊界的岑破荊聽聞霍斥發起攻擊時,他就知道遲衡動手了,饒是如此,數天後聽說霍斥把御海拿下還是吃了一驚;數天後梁千烈又把玫崖拿下,他幾乎是倒吸一口氣。他還記得不到一個月前遲衡匆匆的來,匆匆的走,走的時候也就說讓他繼續撐的話,還玩笑地說三個月。

    遲衡太快了。淇州一線,岑破荊越加迅速部署。

    六月下旬,天氣熾熱無比。

    而淇州的第一仗是淇州綠林崗,早在遲衡到達之前就掀起了一陣一陣激烈的交戰攻擊。

    爭奪綠林崗的鄭奕軍主將是殷興運,乾元軍的主將是辛闕和景朔。

    景朔得了岑破荊攻擊的命令,也知梁千烈那邊興起了猛攻,所以趁勢數次發起攻擊,這種攻擊靈活且只攻一線,將四周的鄭奕軍都吸引而來。

    在遲衡和容越率軍趕到時,第五次攻擊才結束。

    辛闕見了遲衡,還是沒心沒肺的親近,他生得濃眉大眼,身材健壯,興高采烈撲上來,一個用力的熊抱遲衡接都接不住。辛闕抱緊遲衡雙目炯炯有神:「遲大哥,我都不敢信,你竟然來了!」

    「來看看你怎麼打仗的。」

    辛闕雙目發亮:「殷興運都被我逼得不敢出陣了!大哥要看的話,我還得讓景大哥把他激出來才行!」

    論單挑的功夫辛闕無人能及,輕輕鬆鬆就能將人砍下,遲衡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惜,他的腦子就是缺一根弦,所以遲衡讓景朔跟輔佐他。所幸的是,辛闕特別聽景朔的話,所以每每是景朔運籌帷幄,辛闕依他的計謀去攻去守,二人無往不利,辛闕也可算威震一方。

    遲衡很欣慰:「有景朔在我什麼都不操心。」

    辛闕聞言高興壞了,還要拉著遲衡看自己的軍隊。

    景朔則一如既往地微笑,兩鬢的髮絲柔柔地在兩側,溫和無雙。遲衡知道,去培植一個人需要多麼大的耐心和精力,若沒有景朔,就沒有辛闕。而辛闕,一旦被攻陷,就無比忠誠,看到二人親近如一人,遲衡想再沒有更適合的關係了。

    遲衡笑問景朔:「據我所知,從六月之前你們一直是守?據我所知綠林崗不難攻克!」

    景朔道:「綠林崗一帶,就算攻下來,若兩側沒有跟上也會很快失守,顧忌到西邊的岑將軍、東邊的梁千烈將軍都被牽制,一旦不慎甚至會給鄭奕軍攻擊的突破口,所以我們嚴防死守。但如今梁將軍那邊興起攻擊,我們就必須迅速攻下,岑將軍才可能把淇州東線全部提起來。」

    遲衡笑道:「景少卿果然洞若觀火,我就知道這裡你最合適。」

    「將軍過譽了!」

    「什麼時候攻擊、攻到什麼地方為止最難把握分寸,景少卿拿捏火候到位。不知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景朔沉吟片刻後回答:「這要看遲將軍準備從哪裡興起總攻,如果從綠林崗一路攻下去,往東可圍攻整個淇州東部和信北州;但我覺得遲將軍的意思,應該是從岑將軍駐地攻入,這樣可連橫安州的力量,甚至借勢到西域的兵力,逕直威脅到京城。這一條線雖然艱難,但更為直接,且攻的是鄭奕軍重地。」

    遲衡點了點頭,讚許地說:「正是如此!但不能讓鄭奕軍知道,我們必須使個**陣,讓我們不知道我們會從哪裡下手。」

    景朔了然:「你是期望我和辛闕一路攻下去嗎?」

    肆無忌憚的攻擊可以吸引淇州的一部分兵力,誤導鄭奕軍,以為乾元軍主戰是信北州,同時也緩和岑破荊的壓力。當然,這無異於將辛闕的整支軍置於險境,辛闕和景朔一路北攻,在合適的時候轉向東邊的信北州,如此一來可和梁千烈的兵士相接。

    等戰策部署完畢已是深夜。

    景朔按了按頸部,笑說:「我一直很納悶遲將軍的部署並非最嚴密的,但就是特別管用。」辛闕見狀膩過來,很自然地替他揉了揉,結果手勁太大,景朔直皺眉,又直笑。

    辛闕接話:「遲大哥的部署就一個字:快、猛。」

    那是兩個字。

    辛闕咧嘴一笑:「我們一快,鄭奕軍連擋的時間都沒有,哪還空想,是吧?攻擊再一猛,直接拿下了,他們就耍花招也來不及。」

    容越笑著加一句:「你忘了最最重要的,能快、能猛最要緊的是基礎結實。你遲大哥在邊境壓上了所有的重兵,用了四個月來試探安州這一整條線,並適時調整部署,才有了現在的快和猛。」

    誇來誇去,還是跨到自己頭上了。

    遲衡拍拍辛闕的後背:「接下來就看你和景少卿的了。」

    辛闕親熱地將景朔的肩膀一摟,眼睛笑成一線:「大哥儘管放心,我一定打鄭奕個落花流水!」

    景朔道:「辛闕,遲將軍一連幾天沒有休息,你趕緊去都安排營帳。」

    辛闕卻不願意,說好久沒有跟遲衡待一塊兒了。

    遲衡看他一副急於傾訴的面容,笑著讓容越和景朔先走。果然辛闕就憋不住了,一雙炯目發亮滿含期盼,抑制不住笑開顏,拿起一壺酒倒上:「遲大哥,我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過年時你也忙得不見人。」

    想起過年那些破事遲衡輕聲說:「辛闕,對不起。」

    辛闕一愣,神色一黯,而後反而安慰你道:「遲大哥,我都想開了,人死不能復生,而且也不是遲大哥的錯,要怪就怪鄭奕和宇長纓,還是鄭奕軍的那些狗將!遲大哥,你別難受,我姐下輩子肯定能投了個好胎!」

    他想起那個總黏著辛憐的小孩,轉眼間對生死都能看得開了。不管願意不願意,老天爺都會迫使你接受不願意接受的現實。遲衡心中的內疚,一直無處可遣,在辛闕剛才樸素的話語中,終於得以釋懷……

    作者有話要說:此圖可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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