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有月,天色澄明。
只有樹下能黑一點。
才出沒幾步,遲衡忽然看見燕行執劍迎面而來。
遲衡完全不記得燕行什麼時候離開過,見他回來,大喜:「燕行,你去哪裡了?正要找你!」
「無聊至極,你和池亦悔說個沒完沒了,我就自己轉了一圈,飛雁崖是個練功的好地方。我將前兩天想的劍法練了一遍,還想出一個倒掛懸崖的招式,十分有意思,明天練給你看。」喜不自禁的燕行才將目光落到遲衡的手上,忽然一頓,「你找我,該不是……要我送信?」
「誰都沒有你快!」
燕行臉露不悅:「我沒送過信。」
遲衡笑,傾身將劍按住:「我手頭沒人,這信又是特別要緊的信,遲了就不知多少人的性命,你快去快回!」
燕行極冷漠地說:「我不想攪進打戰之中。」
遲衡失語,像燕行這種人,獨來獨往怕是最厭惡戰爭了,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誰能在亂世獨善其身?可是當下只有燕行最靠得住了,遲衡上前將他的腰摟住,輕輕地揉了兩下。
腰|際何其敏感,一揉就泛起一股酥|麻,燕行彆扭地扭了一下腰,臉色緩了一緩。
遲衡雙手就著腰線的撫摩下去。
燕行咬著嘴唇不說話,這種抗拒的表情實在讓人想好好把他揉碎了。
遲衡的欲|望瞬間被挑起,而後燒得理智全無,腦子裡竟然全想不到戰事或者送信,只想插|進去好好地把欲|望發洩|出來。
四下無人。
遲衡將燕行帶到樹下,將劍取下,手探進衣裳裡去。
輕喚了一下燕行的名字。燕行的肌膚發燙,腹部的肌肉柔韌緊,遲衡在他的腹部揉了幾下,而後往下一摸,已是半翹。
遲衡輕笑一下,燕行覆在遲衡肩膀悶悶地說:「你這次輕一點。」
就著站的姿勢遲衡將燕行的褻褲脫下,撩起梨花白輕綃長裳,扶住自己瞬間發硬的欲|望抵在了入口。燕行那裡又軟又緊,根本沒法進去。
遲衡手指逗了逗燕行的唇。
燕行不明所以,張口含住了,遲衡壓低了聲音:「舔一舔,舔濕了。」
一根、兩根、三根,不一會兒遲衡的手指就濕噠噠的了,才抽|了出來,伸入長裳下,手指一根一根探進去,慢慢地拓開來,而後才握住欲|望生生頂了進去。
開始難免疼痛。
所幸因遲衡的**頂端分泌|出的汁|液令內壁濕|滑,抽動變得順暢。遲衡一邊吮|吸燕行的舌頭,底下的欲|望緩緩地抽|插了數十下,燕行忽然一顫,一股浪水湧|出包裹住了欲|望。
遲衡試著淺|出|淺|入,一下下磨過內|壁,嘖嘖的水漬聲十分色|氣。
燕行很快就被|插得兩腿發軟,酥|酥|麻麻,卻不頂到最裡面,就像撓癢始終力道不夠一樣,又難受又飢渴。燕行從沒有什麼道義束縛,只覺得發洩不出來十分難受,漲紅了臉說:「遲衡,你快一點,我難受得很。」
遲衡吹著他的耳側調侃:「怎麼難受?」
「……混|蛋!」
遲衡笑了,將他壓在樹上,托住他的臀|部往裡頂,一下一下,由下至上、由淺入深,粗大的欲|望將燕行的那裡撐著滿滿的,一下一下頂到最深處,燕行被頂得氣喘吁吁,腿腳站立不住往下滑。偏偏一下滑,遲衡立刻狠狠頂上去,將燕行頂得失聲喊出來:「啊……」
燕行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遲衡聽來卻異常的魅惑。
遲衡的欲|火順著脊背梁往上竄。
吻住燕行的嘴唇,由慢及快,瘋狂地上下頂著,次次狠狠蹭過那個點頂向最裡面,大抽大送。燕行就被|操|弄得兩腿戰慄合不攏了,渾身的肌肉繃緊了,綿柔的呻|吟溢出口,渾身發軟,浪水一波一波湧出,穴|口越發絞得厲害。燕行的腿叉得更開了,遲衡抽|插的姿勢,裡面的黏|液飛濺出來,濡|濕了兩人的圓囊,甚至一滴一滴滴下來十分淫|蕩。
遲衡越加兇猛,利刃在內裡肆意肆虐。腰部以下被|插得如春水一樣癱軟,燕行忍不住哼出聲來,鼻音發顫:「嗯……遲衡……就這樣……」
「舒服嗎?」遲衡用力往上一定。
「嗯、啊、啊、啊…………」一股股白液噴湧而出,燕行帶著甜膩的哭腔失控地喊出聲來。
射|出來的同時,燕行渾身肌肉一緊,穴|口本能地一絞。遲衡被禁錮的欲|望被絞得一下子衝出一股濃|精,射|進穴|道裡頭。燕行又是呻|吟出聲,遲衡不甘心地一邊射著一邊還插了十數下,一股股濃|精被擠了出來,順著燕行的大|腿流了下來。
燕行大口大口地喘氣,柔軟的嘴唇一張一合,像崖邊的水拍打崖壁一樣惹人喜歡,遲衡親了親他,二人唇|舌纏|綿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一夜,鄭奕的大軍都沒有侵襲。
睡到半夜,忽然聽見動靜。
遲衡一驚睜眼,卻看見燕行將腰帶束得整整齊齊的,腰上挎劍,整裝待發的樣子,而天空明明還是萬籟俱寂的半夜。遲衡揉了揉眼睛,訝異地問:「你幹什麼?」
燕行揚了揚手中的信,悶悶地說:「不是讓我送信嗎?交給紀策,是吧?就這個了,沒別的吧?」
「……沒。要送也等天明吧。」
「既然是急信,我這就去,但只此一次,打戰這種事我是不會摻和的,後會有期!」說罷,燕行出了門,宛如一道劍光一閃而過。
遲衡顧不上穿衣服急忙追出去。
已渺然無蹤。
風吹著,遲衡愣在門口站了半晌,忽然苦笑了。燕行難道一下子開悟了?還是把一夜之歡當成了交易,互相滿足麼?這麼一想還挺可笑的,自己就跟一根活的玉|勢沒兩樣了。
自嘲地想了一想,回去躺到黎明。
次日,驕陽烈如火,曬得無論人畜都是一片蔫蔫。遲衡找到了池亦悔,池亦悔正吩咐各個守口的將領打起精神來,以防無恥的吳止赦趁人疲憊之際攻入。
遲衡認真地聽他調兵遣將。
這時一個聲音輕喚:「遲中侯嗎?」
中侯?自己當中侯沒兩天,能叫自己中侯的人……遲衡回頭,是景朔。景朔與兩年前沒有不同,甚至淡色的衣服都一樣,唇邊淡淡地笑著,眉宇彎彎。遲衡有些恍神,他與景朔的交集是在裂雲城,那段時間的記憶最是模糊,無論是人還是事,回想起來總有不真實的錯覺。
景朔溫和地說:「昨晚聽說中侯來到營中,我沒敢相信。」
「景知事,多日不見。」遲衡含笑,看見景朔後邊的兩個人也甚是眼熟,仔細一看,果然也是自己攻打裂雲城時所帶的將領,一時感慨萬千。
難得聚集,那兩個也是武將,但卻比景朔還放不開,見了遲衡很是敬畏。
遲衡本想籠絡籠絡,那兩人始終恭恭敬敬。
想想也正常,壘州那邊的將領見了自己就跟見了親人一樣活絡,因為自己一手將他們培植起來,諄諄教誨;但他軍銜至中侯,帶的那些將領見了他都畢恭畢敬,因為他領著他們只做了一件事:攻城、屠城,只有殘冷無情的一面。
寒暄幾句後,兩位將領有事先行告退。
遲衡心裡有千萬句話說不出口,景朔輕聲說:「聽說遲中侯此次回來是為顏王軍合併一事?我們底下的將領聽了都很振奮,都是顏王軍,總比和鄭奕大軍玉石俱焚好!」
遲衡有些意外。
「中侯,在路上那兩位將領就說:若是遲中侯現兵,一定不會像現在會這樣坐以待斃。即使視死如歸,還是很不甘心的,數萬顏王軍就這麼節節敗退,太恥辱了!我們再勇猛,如今也是困獸之鬥而已。」
「不,景朔,無論段將軍如何我們都會領兵來援的,你們切不可自暴自棄。」
景朔微笑:「有中侯這句話,景朔必將全力以赴!」
景朔前腳剛走,池亦悔就湊到跟前了:「遲衡,不會是在拉攏我們的人吧?段將軍要是知道了非一棍子把你打出去不可!不過,景朔還是挺不錯的,外柔內剛,和段將軍吵過很多次,我猜,他一定會去說服段將軍的。」
景朔會嗎?
遲衡細細想了一想,覺得以景朔的性格,並不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反倒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比較大。將所有雜念拂去,遲衡對池亦悔說:「你剛才的運兵佈置周全是周全,但未免太過均勻,容易被吳止赦拖得精疲力盡,不如調換一下,加大第二陣營的氣勢,前面弱了,可以引吳止赦進來,後面強了,好見肉下刀!」
「怎麼調換?」
遲衡說出了佈兵的法子,雖然只是調整了佈局,但局勢大不相同,並說:「不然的話,他就像滾刀肉一樣甩都甩不掉,每次只是損失一點兒兵,只能令他更加囂張。你不用擔心,前面的將領打不過了,你就讓他們後撤,你在第二陣營領著重兵一舉拿下,一次將他打到元氣大傷,叫他下次來挑釁時得好好掂量才敢來。」
池亦悔凝思了一下:「假如他們衝進來了?」
假如第二陣營沒有抵擋得住他的攻擊,就是失守了,這一處一旦失守,整個飛雁崖就徹底淪陷,這面臨的損失誰能負得了?
「那是這樣,咱們將陣線往前面排一排,第一道防線再弱一下,我和你一同守第二陣營,這樣,你就當做第一道防線不存在而已。亦悔,這是打戰,你能耗嗎?現在已經耗了幾個月了,這麼耗下去就會被吳止赦耗乾的,而且,現在,你的兵士還能支撐肉搏下去嗎?為什麼不搏一搏,而且只是第一道防線失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