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籠罩蜇島,碼頭上依舊燈火通明,發電機組轟鳴,工程車往來穿梭,整個施工現場就像是一架精密的機器,並沒有因為黑夜的降臨而停止運轉。
不過如果從空中俯瞰蜇島的話,也只有港口附近幾十平方公里的一小塊地方在進行建設;其餘的地點,依舊是黑漆漆一片,草木叢生,尚未開發。
此時此刻,唐積德一行四人,再加上大星,就穿梭在一人多高的灌木叢中,向著前方燈光閃爍的碼頭摸過去。
嗚嗚嗚——唐積德腰間的捕蟲籠一陣搖晃,他掀開蓋子,低聲吼了一嗓子:「野雞,你要是再不消停,信不信直接叫大嘴消化了你!」
「俺就是想透口氣,大頭把蓋子開著吧,俺憋氣啊——」野雞盡量把嗓門放低,可是在寂靜的黑夜之中依然能傳出很遠。
噓——唐積德也拿這傢伙沒法子,再次警告它不許多嘴之後,便繼續前進。因為原本就是荒島,所以根本就沒有路徑可循。要不是唐積德在前面開路的話,估計到了碼頭就已經天光大亮了。
只見草木自然分向兩邊,讓出一條通道,可謂是暢通無阻。唐積德能夠明顯感覺到,經過海底的一番出生入死之後,和植物溝通的能力終於又有了很大的提高。完全不必和草木接觸,就可以施加影響,範圍大概能有三丈方圓左右。只是剛剛提升,控制還不那麼熟練。這樣一來,難免驚擾到草叢裡面的蚊蟲,成群的蚊子就跟小飛機似的,裹著團往身上撲。
這是要吃人吶——還好唐積德準備比較充分,在捕蟲籠儲物袋裡面翻找一陣,取出一個小瓶,在每個人的掌心滴了幾滴液體,在手臉上摸完之後,那些蚊子立刻退避三舍。
「比我們僱傭兵以前用的驅蟲劑還厲害!」星期五心裡讚歎不已,要是跟著這兩位在野外執行任務,肯定不是遭罪而是幸福。
絕對沒錯,草叢裡面雖然沒有大型野獸,但是蛇類極多。在黑夜中如此穿行,簡直跟找死差不多,估計走不上十米,就被毒蛇給放倒了。
但是有小蝦米在,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她緊跟在大頭叔叔身後,那些被驚擾到而試圖攻擊的蛇類就全都鑽進草叢,以至於後面的卡爾和星期五連一條蛇都沒瞧見。不過星期五叢林經驗十分豐富,那些細微的沙沙聲,令他心有餘悸。
行走在黑夜中,大星的眼神也不濟,磕磕絆絆的,所以一直緊緊攥著小蝦米的手。要不是暫時沒有地方安置它和野雞,唐積德才不會帶這兩個累贅呢。
在別人眼中堪稱死亡地帶的地方,幾個人愣是暢通無阻,一口氣就摸到了灌木叢的邊緣,一道鐵網橫在面前。再往前,地面的灌木已經被鏟車推平,只有新長出來的雜草,尚且沒不了腳脖子。一根根線桿立成一排,上面挑著燈罩,明晃晃的,比路燈還亮。
每隔百十米,就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畢竟這荒山野嶺的,面對一座尚未開發的海島,安全第一。
「沒有發現監控設備。」星期五觀察一番之後,向唐積德報告。
唐積德點點頭,心裡也輕鬆不少,對方也是初來乍到,部署不可能那麼完善,如果是一個已經成型的軍事基地,他們也不敢冒冒失失就來打人家的主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巡邏兵向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解著腰帶。不遠處,傳來他同伴的嬉笑聲:「岡田君,小心不要被蛇掉,那樣的話,由奈子小姐肯定會失望的。不過你的舌頭很長,或許可以滿足她的需求,哈哈哈——」
話說這個該死的荒島上毒蛇還真多,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有十幾個人被咬傷。()幸虧帶來不少血清,這才無人喪命。不過聽那個士兵的話語,顯然島上又多了一個「毒舌」。
那位岡田君也發出幾聲淫~笑:「最好有毒蛇送上門來,聽說蛇肉是大補,吃了之後肯定能勇猛精進!」
在星期五簡單翻譯了一下之後,兩個人的一番對話自然引得唐積德鄙視不已:小鬼子還真夠淫~蕩的,難怪島國的文藝片能夠如此發達。
岡田君意氣風發地走到護網前面,嘴裡剛吹響口哨,猛然就覺得一陣勁風襲來,然後下體傳來一陣劇痛。因為背對著燈光,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細長的東西掛在那裡,一直垂到地上。於是嚇得哇哇怪叫,褲子也顧不上提,轉身便跑,沒跑幾步,就被褪到小腿的褲子絆倒,甩到在地,不停翻滾。
他的夥伴以及周圍兩伙巡邏隊員都匆匆忙忙趕過來查看,當得知岡田君真被毒蛇咬中要害之後,不免嘖嘖稱奇。可是遍尋之下,卻沒有毒蛇的影子,想來是在掙扎中不知道被甩到哪裡。
還真有好事兒的,揪著岡田的命根子瞧了半天,不紅不腫,更沒有傷口。還是另一個同伴眼尖:「這裡好像有個牙印!」
岡田差點嚇得昏死過去,低頭瞧了瞧,忽然想起一事:「這是昨晚被由奈子給咬的——」
同伴大樂:「岡田君,看起來你是草木皆兵,哪有什麼毒蛇,肯定是被雜草掃了一下,你就嚇破膽。」
而另一個則取笑道:「怎麼沒有毒蛇,由奈子小姐就是最毒的美女蛇,哈哈哈!」
在這群士兵的淫~笑中,唐積德一行人已經順利穿過這道警戒線。剛才唐大頭隨便扔了跟蒿草過去,就成功引蛇出洞,令星期五這個高手都心悅誠服。如果換成是他的話,那幾個人也能搞定,但是肯定沒有主人這般信手拈來,易如反掌。
進入基地內,就換成星期五在前面引領,畢竟他在這方面的經驗最為豐富。藉著障礙物的陰影,一行人順利地進入到一片搭建著軍用帳篷的居住區。他們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斬首」。
只見星期五順利地摸進一座帳篷,不大一會就拿了幾套軍裝出來,還搞了幾把槍,至於帳篷裡面的士兵,唐積德只能是祈禱他們自求多福了。於是招手叫大伙換裝。只是島國人的身材不高,像卡爾這樣膀大腰圓的傢伙,穿上軍裝之後緊緊巴巴,勉強蓋住肚臍眼。唐積德稍好一些,衣服蠻合身,就是帽子太小,剛扣了個腦瓜尖進去。
而大星也混了一身軍裝,只是太過肥大,穿上之後根本無法行動,只好又扒了下來。不過到底是桃花島防禦總司令,對軍裝有所偏愛,死活非得叫唐積德幫著收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回島之後,叫何田田幫忙裁剪。
看著一個連一個的帳篷,要是挨個找下去,指不定猴年馬月能找到伊籐,還是星期五有經驗,觀察一陣之後,向另外一個方向那座孤零零的帳篷指了指。唐積德也不由喜上眉梢:對頭,指揮官嘛,當然要與眾不同。
一番閃展騰挪之後,終於接近,看到周圍連衛兵都沒有一個,星期五就向唐積德搖搖手,示意找錯了目標。可是唐積德不死心啊,反正已經到了帳篷外面,一布之隔,索性看個究竟。
帳篷門的拉鏈竟然開著,籐鞭悄無聲息地將其挑開一道小縫,唐積德單眼掉線,向內觀瞧。這一看不打緊,只見裡面照著粉紅色的暗光,地上鋪著矮榻,上面靠著一個裸女,門戶大開,手裡正拿著一根按摩棒,滿臉享受地在那舞弄。
這種場面,唐積德以前只是在電腦上偷看毛片的時候欣賞過,想不到今天有幸看到真人秀,這叫純情老處男情何以堪?
感覺肩頭被推了一把,回頭一瞧,原來是大星伸著一根指頭,向帳篷裡指指戳戳的,顯然也要瞧瞧裡面啥情況。
少兒不宜,你跟著湊啥熱鬧——唐積德將它扒拉到一邊,結果就聽到裡面咯咯幾聲笑,然後就有帶著嬌喘的日語傳出來。
看來是跟大星拉拉扯扯的時候弄出動靜,被人家發現了,唐積德索性一個箭步衝上去,還沒等他展開行動呢,那個女人就蛇一般地纏上來,光溜溜地掛在唐大頭身上,反倒是叫他無從下手。
關鍵時刻,還是瓦西裡同志立場堅定,拿著槍戳戳那個女人的光屁股,引得對方驚呼一聲,滾落到矮榻上面。
隨後,外面幾個人也都一擁而入,小蝦米先叫女人穿上衣服,然後開始盤問。原來這一位就是剛才日本兵提到的由奈子小姐,表面的身份也是海上自衛隊的一名女兵,實際上就相當於隨軍的軍妓。大概她也瞧出這夥人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所以漸漸放開了,有問必答。
唐積德不由腹誹幾句:狗屁自衛隊,簡直就是自~慰隊嘛——
星期五又盤問了一下伊籐的住處,在得知那邊守衛森嚴之後,星期五也只能無奈地選擇了強攻,同時這也是他最擅長的方式。
嗡嗡嗡——異響忽起,唐積德循聲望去,只見大星正拿著按摩棒往胳肢窩裡面蹭癢癢呢,連忙一把奪下來。結果弄得大星又蹦又跳,顯然還沒玩過癮呢。
「你又不是女人,你是母猩猩,用不著這個。」唐積德看著上面還沾著黏糊糊的某種液體,連忙扔還給那位女兵。
這句話倒是啟發了小蝦米,她湊到唐積德跟前,伸手抓起一綹大頭叔叔的長髮,大眼睛裡面滿含笑意:「有辦法啦!」
唐積德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