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口巡視了一圈之後,褒獎了幾個賣力的工兵之後,伊籐心滿意足地返回了帳篷。這兩天他的心情很不錯,消滅了潛在的敵人,而且基地建設也很順利,再過一周,指揮部就可以竣工了。到那個時候,就不用再住又濕又悶的該死帳篷。
而在大帳外面,兩隊衛兵也很忠於職守地站崗。他們的作用還是很大的,這些日子,成功地阻止了至少十幾條毒蛇鑽進帳篷。
遠處,一陣脂粉的香氣飄來,引得士兵們下意識地吸溜兩下鼻子,然後就聽到嘎嘎嘎的木屐聲傳來,隨後就看到軍營之中最受歡迎的人——由奈子小姐穿著一件風衣,裊裊婷婷地走過來。在她後面,同樣跟著一個女子,頭髮居然很新潮地染成綠色,披散在肩頭。
附近的幾個衛兵立刻嘻嘻哈哈地圍攏上去:「由奈子,怎麼不把你的好姐妹介紹給我們。」
「這位是德子小姐,很害羞的,你們不許欺負他。」由奈子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是必須還得硬著頭皮逢場作戲,這也由不得她,因為在她的體內,已經被大頭做了手腳。眼看著寸許長的一根毒刺鑽入血管,由奈子哪裡還敢不聽話呢?
唐積德低著頭,扭了扭身子,裝出一副害羞的模樣。他現在更不情願,好端端的居然化妝成女人,實在是太彆扭了。
這是小蝦米想出來的「妙計」,叫大頭叔叔喬裝改扮,然後混進去制服伊籐。唐積德也曾抗爭過,但是小蝦米年齡太小,自然不合適,而星期五和卡爾又是兩條黑大漢,擦多少**都得露餡;偏偏唐積德一頭長髮飄逸,身材也是不高而且還偏瘦;就連眉毛前幾天都剛剛燎光,直接借用由奈子的眉筆勾描幾下,正好合適,你說他不裝女人誰裝吧?
就連大星也幫著捯飭,把自個胸前扣著的乳罩拿下來,給唐積德扣上了。看到裡面比較癟,大星抓抓後腦勺,又從矮榻上拿過來兩個紅彤彤的蘋果,給塞了裡面,看得星期五想笑又不敢笑。
穿上由奈子寬大的和服,外面再罩上風衣,黑夜裡看去,基本上能矇混過關。於是就將其他人都留在帳篷裡面,在由奈子的引領下,前往中軍帳。
「原來是德子小姐,請多多關照。」一名衛兵嬉皮笑臉地盯著唐積德的胸部,好像很有料的樣子。
唐大頭真想一腳踹死他,不過學著島國女子的模樣,彎腰鞠躬,尖著嗓子說了一聲「哈伊」。不料,彎腰的幅度有點大,裡面的兩個蘋果居然一起向上滾動,馬上就要骨碌出來。
這下子可把大頭嚇得夠嗆,連忙直起身,又施展出能力,將蘋果移動回去。緊張之下,力量運用的有點大,蘋果位置太靠下,於是又不得不調整了好幾下。
不過這個舉動落到那些士兵的眼裡,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真是波濤洶湧啊,回頭就算豁出去半個月的餉金,也一定要嘗嘗——
由奈子也擔心露餡,連忙解釋說不要讓大佐等急了,衛兵這才放行。就在唐積德鬆了一口氣,準備邁步往裡走的時候,屁股又被一名士兵給拍了一下:「德子小姐,你的頭髮很有個性。」
對於藉機揩油的傢伙,唐積德深惡痛絕,綠毛孢子悄無聲息的撒出去,落到對方頭上。相信到了明天,這傢伙也就不用羨慕德子小姐的綠發了。
身後,傳來衛兵們的低語:「真是羨慕啊,大佐今天晚上可以雙飛嘍,那位德子小姐的臀部很有彈性——」
進了帳篷,裡面還是很寬敞的,燈光也很是明亮,唐積德還真擔心現形,於是側身低頭,影在由奈子身後。
伊籐正端著一杯清酒,他剛才已經聽到外面的聲音,不過伊籐這個人一心想陞官,對女性的**倒是不那麼強烈,尤其是像由奈子這樣的女兵,他更不願意招惹。於是抬手揮了一下:「我要休息了,由奈子請回,我想我的士兵可能更需要你。」
「德子小姐一直很仰慕大佐的,所以帶他來給您陪酒,德子小姐扇舞和傘舞都是一流的。」由奈子沒有完成任務,當然不會走。
伊籐這下倒是來了興致:「那就辛苦德子小姐了。」
唐積德心裡汗了一下,不過還是解開風衣,然後彎著腰走到伊籐跟前,壓低聲音罵了一句:「我跳你個大頭鬼。」
還沒等伊籐有所反應,籐鞭就纏上對方的脖子,緊緊勒住。伊籐此刻也覺察到不對,可是喉嚨裡面發不出一絲聲音,而且根本無法呼吸,很快就憋得滿臉通紅,青筋暴起,四肢抽搐。他很想衝上去摟抱唐積德,然後用柔道制服對方,可是唐積德的籐條柔中帶剛,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伊籐只能眼睜睜任憑體內的氣力一點一點消散。
噹啷一聲,酒杯落地,伊籐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唐積德,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他已經辨認出來,眼前這個男扮女裝的傢伙,就是那位在他看來已經屍骨無存的唐積德島主。
帳篷口的兩名衛兵相視而笑:戰況很激烈嘛——他們錯以為是另一種形式的戰鬥呢。
伊籐的身子終於癱軟下去,雖然他帶著滿臉的不甘和怨恨,但是,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個道理千古不變。唐積德輕輕地將他放回到榻榻米上,然後收回籐鞭,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殺人,不血腥,也不刺激,更不會內疚,因為眼前這個傢伙,曾經也想要他的命。
向由奈子招招手,後者順從地關了燈,然後領著唐積德走出了帳篷,前後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斬首行動就順利完成,遠比想像中的要簡單。恐怕即便是星期五來執行這個任務,也不會如此輕鬆。
「這麼快?」外面的士兵有點納悶,話說伊籐大佐平時看起來挺威武的,難道是個快槍手?
由奈子眨眨眼睛:「我們是兩個人嘛——」
那個士兵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德子小姐是不是意猶未盡啊,要不一會我去找你?」
唐積德也不敢吱聲,他就會一句「哈伊」,這時候總不能說這個吧。還是由奈子比較機靈:「德子小姐是第一次,你知道的。」
這句唐積德是真沒聽懂,不過看到那名士兵驚訝地目瞪口呆,然後又手舞足蹈,然後他就更糊塗了。
「不要去打擾大佐閣下,他現在需要休息。」由奈子吩咐了一句,然後就拉著癡癡傻傻的唐積德,向來路走去。
唐積德腳底下穿著木屐,雖然控制自如,但是實在是不太習慣,結果看得後面那名士兵連連叫好:呦西,果然是破瓜之痛啊,看來明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和德子小姐一親芳澤……
就在唐積德經歷了人生第一次的時候,剩下那夥人卻焦急地在由奈子的帳篷裡等待消息。不過也有不著急的,大星就卡哧卡哧咬著蘋果,吃的很嗨,野雞也在旁邊跟著遛蘋果核。
外面傳來一聲吆喝,小蝦米翻譯之後是「由奈子小姐,我來啦」。
有客人——星期五趕緊將燈關掉,然後閃到帳篷口。突然間陷入黑暗,使得大星也很不適應,它站起來想找小蝦米,結果黑燈瞎火的,拐來拐去,也轉悠到帳篷口。
帳篷簾一挑,一股酒氣先噴進來,隨後一個人影晃晃悠悠進到裡面,嘴裡還哼哼呀呀地唱著什麼,估計是島國十八摸。
「由奈子,等急了吧?」醉漢影影綽綽看到前面有個黑影,於是就一把摟住,倆手很是急色的亂摸一陣,「由奈子,你的毛髮越來越濃密了——呵呵,原來大熱天的還穿上絨皮,快點脫了吧?」
這傢伙醉醺醺的,渾然不知道抱著的是一隻黑猩猩。大星也比較討厭酒氣,直接一蹲身,掙脫出來,然後看到對方的軍服不錯,就手腳麻利地開始往下扒衣服。
星期五本想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卻忽然發現進來的是老相識,那位迎接他們進入蜇島的野田剛,而且醉得不用動手都要跌倒的樣子,也就不急著出手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甘寂寞的野雞忽然冒出一句:「雅蠛蝶——」
野田剛晃晃腦袋:「屋裡還有別的男人,是誰,給我滾出去,滾——出去!」他好歹也是個曹長,掛著軍銜呢,仗著酒勁,自然使氣。
話音剛落,一雙鋼鐵般的手臂夾住他的脖子,星期五在不出手就容易露餡了。小蝦米也打開燈,在粉紅色的柔光下,野田剛看到了幾位曾經熟悉的面孔,唰的一下汗就下來了,隨即,酒也醒了一半:「你——你們沒死——」
「現在要死的是你!」星期五手臂上稍微加了點力,野田剛的脖子立刻發出恐怖的嘎嘎聲,嚇得他連連擺手,原來也是個軟蛋。
星期五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不過他留著野田剛還有用,所以並沒有要他的性命:「帶我們去碼頭。上你的艦船,借直升機用一用。」
「好好好,我馬上去辦。」野田剛點頭如雞啄碎米,轉身就要往外走,然後就看到被他誤認做是由奈子的那只黑猩猩用槍管捅了捅他的肚皮。
星期五對大星的表現很滿意:「別耍花招,知道我是誰嗎,刀疤傭兵團的黑槍傑克。就算你跑到天邊,我也能把你一槍爆頭——忘了介紹,這位是瓦西裡同志,它的槍法是跟我練的。」
想不到星期五身上也有幽默細胞,但是野田剛卻並不認為這是幽默,此刻的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腦子裡面只剩下一個念頭:黑傑克,原來是這位煞神,竟然惹了他,簡直是找死啊!
刀疤傭兵團在國際上之所以聲名顯赫,一方面是他們實力超群,另一方面就是刀疤隊長的睚眥必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有隊員損失,那麼必定十倍百倍地進行報復。
這下野田剛是徹底放棄了抵抗,轉身問道:「你們想駕機離島?」
星期五聳聳肩膀:「no,我們想要炸沉那艘向我們發射導彈的軍艦,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