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的原故做出這樣的決定,曹操實屬無奈,但在這種四面受敵的情況下將權利移交給子侄、兄弟的話,以前的各種努力很可能就要附之東流了。在不甘心志向破滅,所以才有把大權交給非子侄,但有謀略和人望手下的曹操。在聽了我的方案後越聽越是高興,連連追問這個『軍委會』的細節。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軍委會』負責軍隊的作戰指揮與日常訓練,但為了防止『軍委會』委員專權,應當將城防軍隊與野戰機動部隊分開管理,由『軍委會』指揮調動野戰部隊,而地方的城防部隊則由『上下兩院』指揮。在訓練上由『軍委會』與『上下兩院』共同制訂方法與標準。同時取消部曲制,所有將官的親兵衛隊全部由『軍委會』指派。而一切軍隊調動命令必須有『軍委會』四人以上的同意並在軍令之上加蓋『委員長』的專用印鑒方有效。」
曹操聽了是不住的點頭,他應該能看出,這樣做的話,使得他不用過份的操勞就可牢牢的把持住軍政大權。『上院』與『軍委會』因為是由他指派人員擔任,那麼他就可以將曹氏宗族和夏侯宗族的人員大量的安插進去,雖然這些人不一定有什麼能力,但至少可以作為牽制,最不濟也能當耳目使用。並且最後的決策權在他手裡,他可以隨時否決這兩個部門的決議。部曲制的取消,使得精銳的部隊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裡,也等於在變相的削弱了各級將領軍權的同時,把各級將領的生死操控了起來。若是以前無緣無故的提出這種制度,必定會遭到軍方將領強烈反對的,但現在若是有人反對,那麼就是對中毒後的曹操不忠誠的表現。
我看效果不錯,又說道:「在『議事院』與『軍委會』之外再成立一個監察機構,對『上下兩院』以及『軍委會』負責,監督政令執行和官員的廉潔情況。這個監察部門只有監督權和調查權,但無處置權,處置的官員的權利在『議事院』和『軍委會』。但如果『上下兩院』或『軍委會』的處理讓監察院不滿意的話,監察部可以直接向主公提出從新處置或解散『議事院』及『軍委會』的請求,由主公最後裁定。」
荀彧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道:「『議事院』中的上院人等應該時常都在許都,可以隨時議事。但按奉孝說言『下院』人等由各地方官員擔任,我兗州境內雖道路暢通,但每有政務都要讓所有『下院』人等集中議事是否多有不便?」
我說道:「可由『下院』中在許都任職的官員成立一個部門專門負責處理緊急事務。而其他非急辦之事可於每年召開一次的全體會上,集中議論後上報『上院』。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經過上下兩院反覆討論的政令,再經過主公審定後應該少有紕漏。」
曹操道:「奉孝此策深得吾心,如此一來某在修養之中也不會耽誤國之大事。」
我在心中也是暗自高興。一直以來,我個人都認為徹底的西方式的選舉型民主政治制度,在中國這個人口大國裡是根本行不通的,特別是在現如今這個家族利益高於國家利益的門閥時代裡。而我說的這種不存在執政黨與反對黨,也不存在貴族與貧民的擁有中國封建特色的議事院,目前雖然只是一個應急機構,但存在一段時間之後,君主會發現以前分散在大臣手中的權力被高度集中了君主與中央政府的手裡。那麼以後的君主就會一代一代的施行下去,但議事院發展的最終結果也必然會是反過來限制皇權。當中國人的發展不再完全依靠皇帝一個人的清明和才智的時候,我相信就不會再出現按照一個人的喜好來決定這個國家是開放還是鎖國。特別是工業和商業的發展必然會因為利益的驅動,對外採取擴張和殖民政策。
荀彧雖然感覺到這個『議事院』與『軍委會』並沒有那麼表面上這麼簡單,但又想不出問題到底在那裡,也就不好表示不同意見了。
最後我說道:「為了讓『軍委會』委員以及『議事院』議員可以大膽進言,所以還請主公下令,凡是擔任過議員與委員的,無論是否還在任,若是犯法必須要經過『議事院』和『軍委會』同意方可監押,若是罪行至死,也需先監禁兩年方可執行死刑,且非叛亂與謀逆罪不及家族。」
曹操想了想,他看到的是我處於自我保護才這樣建議的,也就同意了。但他沒看到的是,有了先例就會有倣傚者。連坐制在小範圍內的運行,為以後整個社會取消連坐打下了基礎,當然這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可能實現。
又經過了一番討論,最後曹操決定;司空議事院的『上院』由尚書令荀彧、將軍曹仁、夏侯淵、軍師荀悠、司空倉曹掾劉曄、典農中朗將董昭、校尉呂虔、昭信將軍吳子蘭、司馬祭酒郭嘉、從事賈詡十人共同主持,荀彧為負責人。曹仁和夏侯淵總領各地城防軍。
司空軍委會由:郭嘉、曹洪、夏侯惇、曹純、張繡、於禁、種輯共同主持,以郭嘉為主要負責人。
司空監察部由許都令滿寵負責、議郎吳碩協同辦理。
在軍委會的人員上,曹操可謂是煞費苦心,曹洪、曹純與夏侯惇是他的嫡系就不用說了,張繡因為殺過曹安民與曹氏有仇而且一個降將除了依靠曹操是不會有太大作為的,於禁則又與夏侯氏有隙。種輯更是一個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人。這樣的一個軍委會交道我上裡,可以說是最讓曹操放心的。
關於種輯、吳子蘭和吳碩,這三個人的處置上開始的時候意見分歧很大。按曹操的意思是罷職為民不取他們的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要反過來讓他們進入權利中心?
我的解釋是:「國無內憂外患,國恆亡!如今我們缺少的不是外患而是內憂,所以要有意的將一些不同意見的人劃進權利的中心。放過他們不但能顯示出主公的寬容氣度,而將他們劃到我們的陣營之中也可以杜絕天下之人的口舌。況且這三個人有了此次的經歷,以後不要說再見到什麼詔書,就是皇帝親自交代他們做什麼事情,也會避之惟恐不急,那裡還會再帶頭再起事端。就是他們真的想鬧事,即無兵又無權還得不到他人信賴的他們還能鬧出什麼事來?」
最後我又開導曹操說道:「主公的身體雖遭毒藥侵害,然並非無痊癒之望。嘉聞有名醫華佗善於解毒去外疾,還有長沙太守張機對調理內贓治療內疾也是無人能比,只要將此二人找來,主公之病就可痊癒。」
曹操說:「這個張機的醫術,我也有耳聞,也曾讓人傳詔他來許都,但被他拒絕了。」
我道:「主公可再次以天子之名傳詔於他,嘉再做書給他半個醫治傷寒的藥方,不怕他不來。」
忽然後人來報說百觀居住的方向有大火升騰,忙派人察看。卻得到了賈詡的回話,說是伏國丈一家畏罪*了。這個賈詡做事真是心狠手辣,不給敵人留餘地。明明是把人殺了然後焚屍滅跡,卻說是人家自己燒的。
我對這樣的做法不以為然,荀彧則一副厭惡的表情,曹操則看不出是什麼態度,但按以後的表現恐怕是大為讚賞。
在第二天早朝之上,荀彧代表在家休養的曹操宣佈了對這次投毒事件的處理結果,以及司空府行政軍事制度改革的方案。
車騎將軍董承按皇帝之意,滅了三族,本人也被車裂於鬧事,而伏國仗一家二百餘口雖然已經全部*而亡,但還是被削去了名爵以叛逆論處,同樣滅三族。
文武百官對董承之死早就在意料只中了,只是對伏國丈受到牽連也被滅了族,讓百官稍感意外的同時對曹操是多有不滿,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隨後又宣佈的讓種輯、吳子蘭和吳碩三個人加入司空府新成立的什麼『議事院』等機構,而這些機構在今後將代表曹操形式司空職權,不由的議論紛紛,對曹操的怨恨之意當場就少了很多。再聽到司空議事院還將成立什麼『下院』協同管理政務,就可以獲得很好的人身安全保護,曹操現任的司空在目前雖然不是漢朝品級最高的官職,但在兗州與許都可是軍政一把抓的實權人物,皇帝也不過是司空府的一個傀儡。死忠於皇帝的人在董卓、李郭的殺戮中已經所剩無幾了。若是能進入這個『下院』的話……最要命的是家裡人不會受到連坐,所以很多人都開始為各自的將來打算了。
同時皇帝也宣讀了廢黜伏皇后與董貴妃的皇后、貴妃名份,同時立曹操在宮裡伴駕的三個女兒一為皇后、兩個為貴妃。
受曹操的委託主持軍務的我,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逍遙日子了,整天的帶著曹昂忙裡忙外一日也不得閒。現在只能希望曹操的身體能好起來,或著曹昂能盡快的成熟起來。但下落不明的王子服始終是我的心病,曹純帶領的虎豹騎經過了幾天的追蹤沒有找到王子服無功而返,吳子蘭他們也都說不知道他的去向。董承沒等我對他開展心理攻勢就被卡嚓掉了,一個大活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我基本上能確定他只有三個去處,一是袁紹那裡、二是劉表、三就是劉備了。袁紹那裡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若是董承與王子服稍微有點頭腦就應該能夠看出現在的袁紹應該比曹操的野心更大了,我現在希望的是王子服能去劉表那裡。
許都的變故並沒有影響,或著說完全影響征討呂布的準備。二十萬大軍在規定的時間內已經集結完畢了,糧草和必要的器械也都整備齊全運抵到離徐州不遠的地方去了。但去聯絡劉備的使者卻一直沒有音訓傳回來,這也是讓我擔心的一個問題。若是王子服跑到了劉備那裡,那麼這次徐州之行很可能要受到呂布和劉備的聯合反擊。不能等的太久了,於是我想再等兩天還沒消息的話就要想曹操請示提前出兵了。
就在這時候從徐州有信來了,說是劉備與呂布歃血為盟,準備將曹操軍隊誘騙到徐州之後來個裡應外合,把曹軍主力殲滅在小沛。而在收到這封信不久之後就有劉備的使者到了許都,將劉備已經準備好就等曹操率大軍一到就可以一起消滅呂布的信件送到了司空府。
向曹操請示後,留曹仁鎮守許都。其餘主要將領都跟隨我出征徐州,我還特意將賈詡要了來,通過他逼死皇后和貴妃,火燒伏國丈一家的表現,我可是不放心他留在曹操身邊。天知道他還會給曹操出什麼主意,萬一把我給算計了,我找那個去說理啊。
以魏延為前鋒、夏侯惇、夏侯淵為右軍,曹洪、樂進為左軍,我率領著二十萬大軍分三路浩浩蕩蕩向徐州進發。這一戰將是我到了這個時代後做為主帥指揮的第一次戰役。為了謹慎起見,我調了高順和已經經過十年訓練,現在已經擴充到兩千人的陷陣營從老家趕到了許都。這可是我看家的家底了,本來是準備留到官渡之戰再用的。現在情況的變化使得我不得不提前把看家的寶貝拿出來,而且這樣做也是帶頭將自己的部曲充公的一種表示。為了能盡快的結束這次徐州之戰,幾乎所有的能帶上的將領都隨隊出征了,就連趙雨也被我調了來。不知道這個讓呂布很是頭疼的小媳婦會不會給我帶來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