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風自然沒了寒風刺骨的感覺,但午夜時分的陰風陣陣,卻也讓衣著清涼的霞身體有些哆嗦,我從側面抱緊她,霞看到周圍一眾客人保安服務員,有些羞澀,輕輕揮動小手,在我身上捶了幾下,並不十分疼痛。(爪譏書屋
作為一個職業色狼,凡事都會講個風險預估和成本收入比,倘使耍流氓換來的一個閃亮的耳光或者一杯冰冷的紅酒或者滾燙的茶水,那自然會收斂許多,但此刻我發酒瘋抱緊美人的報應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輕敲幾下,夜妖的反抗不僅沒有阻止的效果,反倒成了我變本加厲的根據。
直到霞掙扎著在我耳邊說道:「親愛的,你弄疼我了」我才收手。放開她,霞滿臉嬌羞,對我說道:「你這該死的大色狼,當這麼多人面也敢放肆,以後再這樣我真生氣了啊。」
我連忙道歉,頭點得跟他嗎的自動點頭機似的。霞並沒有深究,卻說了句讓我驚喜的話來:「他們都走了,要不,我們倆去唱歌,繼續喝酒吧?」
害怕的是這娘們喝酒還真不要命,喜得便是二個人去唱歌,除了喝酒,應該還能做點什麼。這可是我圖謀已久但在下午便胎死腹中的計劃,此刻死灰復燃,自然讓人喜不勝喜。
我假意推脫了兩句,但霞唱歌之意已決,大手一揮,我便摟著她向ktv進軍。兩個人要了個小包,一打啤酒,服務生雖然見怪不怪,但看到霞的姿色,又看了看我的猥瑣,眼神裡不經意流露出鄙視的神情。
我美人在懷,自然懶得理他,霞跟我一起走到包間坐下,論酒量,我和她在伯仲之間,只是今日她吃虧在前,那三個牲口灌了她不少;我耿直在後,後面那一瓶小角樓,三分之二進了我我的肚子,此刻的我腦袋十分清醒,只是精神十分亢奮。
待得服務生將啤酒全部打開,霞從包裡扔出一張毛爺爺遞給服務生,說道:「小兄弟,拿去買包煙,我想跟我朋友清靜地唱會歌。」
那傢伙自然知道霞話裡的味道,我就更聽得清楚,服務生前腳剛走,我便來了個餓虎撲食,叫她按到在沙發上,激情瞬間燃燒起來。
這個吻癡癡纏纏,我將她的香舌含在嘴裡,滑溜異常,有如小時候在小河裡做泥鰍時的感覺。藉著酒精,霞也忘情地與我深吻,此刻,我便覺得世間的一切都不存在,天地間便只有我跟她兩個人。
激吻過後,我們恢復正常,拿去酒瓶開始吹瓶子,所謂兩隻酒鬼一相逢,便剩下空瓶無數。
酒越喝越多,當然喝酒的間隙,以我的風格,自然少不了跟她親密無間,雙手不是停留在她柔軟而堅挺的饅頭,就是游弋在她陰暗潮濕的沼澤地,霞開始假意退攘,後來見效果不佳便索性迎合我的揉捏,不時還會發出嬌羞的叫聲,好在我們把音量調的夠大,不至於騷氣外露。
霞被我撩撥得十分瘋狂,開始反攻大陸,對我上下其手。這個瘋狂的夜晚,我和霞在ktv的包間裡做著許多狗男女都愛幹的事,我摸著你,你摸著我,世界盡在掌握之中。
看得出她非常高興,恣狂地扭動著身體隨著音樂舞動,我在一旁拿起麥克風引吭高歌,真可謂夫唱婦隨,我唱歌來她跳舞,夫妻雙雙發酒癲。
折騰累了,我們倆橫七豎八地躺在包間柔軟的沙發上,霞靠著我的頭,眼睛直盯著我看,許久才說:「真是太爽了!」
我也是頭一次唱歌唱到發狂,喝酒喝到如此盡興,伸出最在她嘴唇輕輕一吻,然後看著她有些濕潤的嘴唇,突然想了個壞主意。
我湊到霞耳邊,說道:「麗姐,你敢不敢在這裡那個?」
霞酒喝得很多,但也明白那個的意思,便搖搖頭說太誇張了,萬一被人看見就死定了。
我下半身燥熱難擋,貼住霞的下面不斷摩擦,霞感覺到我的堅硬,用手像愛撫寵物般憐愛了一回,說道:「小壞蛋,我們回去吧?姐姐讓你爽個夠!」
此話一出,我拉起她的手便要奪門而出,走到包間門口,我突然想起此刻二人皆是衣冠不整,霞會意地對我一笑,連忙各自整理自身衣物,霞尋到散落在地上的內衣,內褲則乾脆塞進我的褲子口袋。
我扣好皮帶,整理t椊,確信出去不會被人當做瘋子,便拉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ktv,直奔作案地點。
好在路程並不十分遙遠,不到15分鐘,我們便回到了家。
在我慌張的打開房門之後,我們便如饑似渴地激情相擁,熱情激吻。
我將她推倒在主臥裡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霞那已經熟透了的身體正在等待我的耕耘,酒精、熱吻、愛撫這些催情良藥的共同作用之下,前戲似乎成了多餘,我拾起自己的堅硬凶器,直搗花龍門。裡面溫潤非常,張力十足,足以爽到極致。
暴風雨過後的平靜持續了良久,霞才靠過來用溫暖而柔軟的身體包圍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軟語:「親愛的,麗姐愛死你了!」
說罷吻我體力透支的身體,我實在無力苦撐,便一頭倒在溫柔鄉中沉沉睡去。
當太陽曬到我屁股的時候,我才從夢中甜蜜的醒來,廚房裡飄來一縷清香,我睜開雙眼,突然感覺腦袋很沉,雙腿發軟……
我起的床來,只穿一條小褲衩走到客廳,今天天氣陰沉,從窗外滲進的風冷颼颼地撫摸著我的肌膚,多少感覺些寒意,霞在廚房裡忙活,見我出來,笑道:「怎麼不穿衣服?」
我大步流星入侵廚房,從身後抱住她,在她右側耳朵下面三厘米的地方親了一口,相對紅果果的臉蛋,我更喜歡親吻女人敏感的地帶。
霞轉過身來也抱住我,修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脊背,說不出的受用,她蜻蜓點水般在我額頭吻了一下,柔聲說道:「乖,快去把衣服穿上,馬上就開飯了!」
我沒理她,繼續抱著她,閉上眼睛享受這嫻靜的時光,霞見我沒反應,也乖乖地任我抱著,隔著薄薄的裙子,依然能感受到她身體帶來的溫度,舒適而溫暖,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熱戀的情人都愛說天長地久,此時此刻,我也十分奢望時間定格,把這份幸福保存在時空機的硬盤裡。
「親愛的,你要感冒了!」過了幾分鐘,霞溫柔的關懷,如同春風化雨般滋潤我疲倦的身心。
享受完畢,我鬆開霞,回房間穿好衣服到衛生間洗漱。
等我弄好,霞已經將飯菜擺上茶几,今天她做了一個紅燒魚,一個圓子湯,炒了一盤青菜,看上去十分可口,我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就吃,味道相比昨天好了很多。
霞坐在我對面,拖著腮幫看我著我狼吞虎嚥,我問她:「你怎麼不吃啊?麗姐,挺好吃的」
「呵呵,看你吃飯的樣子真安逸」。
「你又不需要減肥,怕什麼,再說,據我所知,你應該很能吃才對,那天在肯德基可是讓我長見識了。」我說道。
霞端起飯碗,夾了幾根菜在碗裡,還是一副花癡的神情盯著我吃飯,我明白她現在十分享受家庭主婦的角色,也就由她當觀眾,一夜風流**,消耗掉的卡裡路可得補回來,不然下午沒精力陪她四處遊走。
吃完飯,霞收拾碗筷進廚房洗碗,我習慣性點上煙,似乎生活開始變得很規律,你做飯來我吃菜,你洗碗來我抽煙,我這種無大志的男人,不就嚮往能有如此溫馨的小家,過點風平浪靜的小日子麼?倘使每晚能有個胸前大無痔的女人給你暖被窩,那便是十分完美了。
昨天霞專門到樓下超市買了個花格子的圍裙,今天便把那山寨的外套扔掉換上,好看是好看,可惜就是裡面穿的多了點。我那島國愛情動作片看多的邪惡思想開始yy……
霞洗完出來,看我一臉壞壞的笑,把圍裙脫掉擱在沙發扶手上,一屁股坐在我懷裡,說道:「小壞蛋,一臉壞笑幹嘛?你不會又想做那事了吧?昨晚看你都快抽筋了,真是個大色狼!」說著用她那帶著洗滌精味道的青蔥玉手在我那大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後繼續道:「看來她們說的是對的!」
「什麼?」我有點莫名其妙,她們是哪們?
「我以前聽我大學時的同學說,看男人不能看腹肌,別看有的人看著高大威猛,肌肉男一個,其實是繡花枕頭,鼻子大的男人才厲害。」說完霞一臉放蕩地呵呵直笑。
這個理論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但確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當成真理,而且還實踐過。我下意識摸了下鼻子,說道:「這麼說潘金蓮嫁武大郎也不虧,印象中武大郎的鼻子比我大多了。」
「你看過金瓶梅?」霞饒有興趣的問道。
「看過,以前寢室裡就有一本,我一般上廁所的時候就會看」豈止金瓶梅,四大名著我都是在衛生間裡完成的,好幾次看到精彩處,忘了時間,直到門外阿狒他們使勁捶門才站起來,頭暈眼花,雙腿發麻,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
「這麼好的書就給你拿到廁所糟蹋了,你看的金瓶梅是全本嗎?」看來霞對這本**的興趣頗大。
「應該是吧,那方面描寫很細膩,不過書確實是本好書。」我向來挑剔,早已過了飢不擇食囫圇吞棗的階段,非不看。
「哎喲喂,我們擼大官人居然是個文學青年,我也挺喜歡的,三毛啊,安妮寶貝什麼的,他們都非常喜歡,不過我倒不怎麼看得來。」霞坐在我懷裡,居然跟我討論起文學來了,這應該是90年代文學熱時的狗血劇情啊。
「你說的是郭敬明吧?」我說道,「我也看不來,就好比周傑倫的歌,順子每天在寢室裡放,我就是聽不懂他在唱什麼。」
這天下午,我跟霞待在家裡什麼地方都沒有去,她像個小女人般坐在我懷裡跟我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地聊著,客廳裡時鐘的秒針似乎比平時走得慢了許多。
我不時親吻她一下,偶爾還會做點少兒不宜的動作,但也許之前縱慾過度,今天並沒有太大的衝動,霞打開電視,讓我陪她一起看韓劇。
相對很多人把韓劇看成腦殘棒子劇,我倒沒那麼裝逼,存在即合理,就像順子沉醉於在lol裡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韓劇對於女孩子,便是一種情感寄托,哪個女孩不喜歡身材高大又帥又多金的男人,正如男人中意長髮飄飄溫柔美麗胸部又大的女人。
整個下午,霞躺在我懷裡,隨著劇中的女主角的歡喜憂愁時而歡笑時而悲傷。不時還跟我討論,我像模像樣的說出自己的觀點,注意力卻在如何更好地揩油上,雙手不時在她的身上遊走,那團柔軟對我這個徹頭徹尾的色狼來講,吸引力明顯大於棒子國的狗血電視劇。霞初時瞪了我幾眼,隨後見我死豬不怕開水燙,便只好任由我蹂躪。
電視的狗血結尾自然以悲劇結束,劇中的女主角最後得了癌症掛掉,我低頭看到懷中的霞已然梨花帶雨,我抽出前天買來的紙巾輕輕幫她拭去,她許久不曾說一句話,整個客廳的氣氛跟隔壁廚房的冰箱裡並無二致。
「魯強,你說,我們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霞在懷裡看著我,明眸善睞,水靈靈的眼睛裡還噙著些許淚珠。
我低頭在她額頭一吻,說道:「乖乖,那不過是電視,我們一定都會好好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我並非上帝,僅此而已,我無法預知我和霞的未來。
「哎,魯強,你信命嗎?」霞再次柔聲說道。
「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我說。
霞從我懷裡爬起來,整理被我弄亂的衣服,很嚴肅地說道:「我信,在命運面前,人類太渺小了。」
「麗姐,別這樣,你再這樣以後我都不陪你看電視了」我有些生氣,本來好好的一個下午,無來由討論狗屎的命運,作為一個被十幾年無神論天天洗腦的人來講,這個問題在當時我並無法完全理解。
「哎,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世界並不是一家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霞說完,起身到衛生間,我趁機把遙控器拿來,打開av5看體育新聞。
我看新聞的期間,霞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我專心看電視,自己跑到房間裡穿衣服化妝,我偷眼看了她火辣的身材,休息了一整天的小頭開始有了強烈的反應。()
所謂飽暖思淫慾,這玩意兒像毒品一樣讓人愈陷愈深,無法自拔,我扔掉遙控器,像只野狼般迅速入侵霞所在的空間,其時霞剛把衣服脫掉,黑色的bra完全包圍不住她那堅挺的上圍,下面的黑絲加丁字褲更讓我噴血,這身打扮,活似夜場女人,嫵媚性感,騷味十足。
我從後面擁抱住她,轉過她的頭,雙唇貼了上去,深情相擁,激情深吻,她的香舌雖然已經品嚐過無數遍,但溫潤爽滑的滋味卻似人間美味般怎麼吃都不會膩。
霞迎合著我的激情,嘴中開始發出自然的喊聲,就在我那只善解人衣的手碰觸到她後背的內衣扣的時候,霞推開我說,說道:「魯強,不要!」
我禽獸般得思想以為她口是心非,準備粗魯地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霞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魯強乖,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放過姐姐好不好?」
我一聽有點洩氣,箭在弦上卻不能發,心裡如揣著一團火般上躥下跳。不過當我看到霞楚楚可憐的哀求眼神,心中的無名窩火便瞬間煙消雲散,說到底,我還是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跟動物多少還是有些區別。
我再次溫柔地摟住她,問道:「麗姐,你怎麼了?」
霞雙手在我胸前如蜻蜓點水般捶了兩下,假裝生氣地說道:「還不是你,這兩天每次都猛衝猛撞,把人家下面都弄疼了!」說完最後一句,臉頰緋紅,羞赧無比,讓我更加內疚,輕輕推開她,深情地看著眼前這個被我「蹂躪」受傷的女人,說道:「對不起,麗姐,我以為我越瘋狂你越喜歡,所以……」
霞習慣性地刮了我賴以驕傲的大鼻子,轉怒為笑,說道:「傻瓜,姐姐又沒說不喜歡,這叫痛並快樂著!哈哈……」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開懷大笑,我的的一顆心也跟著落了下來。**沒有得到滿足的小小遺憾並沒有影響我們的親密無間,我躺倒在那張寬大的床上,繼續看著這個身材火爆的成熟美女換衣服,那條白色連衣裙一上身,端的換了一個人,之前那個有似風塵女子的霞搖身一變,成了清純可人的淑女,如天仙般讓我這個滿腦子精蟲的傢伙也生不出一絲邪惡念頭來。
霞提議我們到河邊走走,我欣然同意,如此良辰美景,攜一白衣飄飄的仙女般美人到和風習習的河邊散步,對任何人來講都是一種享受。
霞像一個老媽子一樣幫我把衣領平整之後,便挽著我的手啟程,出門下樓,直奔河邊。其時已是傍晚時分,華燈初上,白天還喧囂非常的城市此刻開始顯現出這個以娛樂著稱的城市中。
霞像個初涉情事的少女般,乖順地挽著我輕緩地挪動腳步,我渾然不理週遭投來的或是嫉妒或是艷羨或是紅果果的巴不得想奪人所愛的目光,跟她在大街上大秀恩愛,如膠似漆。
河邊遊人如織,有金婚已過老頭老太太相濡以沫依傍而行,也有一家三口溫馨之家出來走走,更多的像我們這樣熱戀中的情侶親密地溫柔前行。經過幾年的治理,之前臭氣熏天的河道邊成了很多人休閒的好出去。
霞說道:「幾年前,這條河可臭了,基本沒有人會來」聽到她這麼說,猜到她肯定是跟之前的男朋友來過這裡,心裡多少有些酸味,便問道:「你以前來過?」
霞何等聰明,哪會聽不出我話裡的醋意,笑嘻嘻地對我說道:「你吃哪門子醋啊?是,我以前經常跟阿南來這邊玩耍!」
我第一次聽到她前男朋友的名字,問道:「你肯定很喜歡他,我覺得!」
霞見我不依不饒,甩開一直環住我的手的雙手,生氣地說道:「你這個人真沒勁,事情過了那麼久了,你那麼在乎幹什麼,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
我正要說自己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霞神情落寞地接了一句:「再說,你就算吃醋,他都已經不在了」
我心裡一驚,急忙問道:「什麼不在了?」
霞拉我到一個專門供遊人休息的長椅上坐下,靠在我懷裡,說道:「親愛的,他的事,你想聽嗎?」
「嗯」之前我一直不問,但對於自己女人的過去,又有哪個男人能夠真正做到不在乎不關心呢?
「阿南死了,他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霞開始跟我講當時的故事。
認識阿南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比你現在大不了多少,進大學後,追我的人雖多,但一來我專心學習無暇他顧,二來身背婚約自然也不想去招惹別人,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相信命運,對我來講,李鴻夕就是我的命,無論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與其撞個你死我活,還不如忍受生活的壓迫。再說李鴻夕除了年紀大我太多,其實對我也很好,至少,我上大學的學費都是他出的,還幫我幾個堂哥表弟在縣城找了工作,很多人看來,我跟了李鴻夕,是家族最大的榮耀。
阿南是我同寢室姐妹的表哥,有次他妹妹過生日,一起唱歌就認識了,開始有意無意地聯繫我,但他比別人聰明的地方,是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有賊心沒賊膽,因為有了他妹妹這層關係,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在我第一次拒絕他之後,他不僅沒有停止,反倒變本加厲地瘋狂的追求。
我們那個年代,打電話都不是十分方便,用的還是呼機,阿南是學文的,寫得一手好文章,就每天給我寫情書。那些情書我至今還保存著,每天一封,文筆華麗,堪比文學巨著,每天厚厚幾頁紙,題材多樣,從詩歌到小說到戲劇,更多是直白的裸的表白,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從開始追我到最後我點頭,將近半年的時間裡,居然從來沒有中斷過一天,或許,就是他這份執著打動了我,慢慢的我開始心軟,想著,正是青春年華,為什麼別人可以花前月下,我卻只能像個修女一樣每天面對著枯燥的教科書,越想越生氣,如果不是因為李鴻夕,我的大學生涯肯定是風光無限。
說實話,他這個人不錯,聽他妹妹講,高中的時候就是他們縣城有名的才子,長的也不賴,1米75的個子,怎麼看都是帥哥一枚,據說在他們系也屬於搶手貨。可是他偏偏看上我,說是第一眼看到我就認定我做他的妻子,呵呵,現在想想,用今天的話講,當真很傻很天真。
跟他在一起之後,他把我當公主般照顧,不讓我受一點點委屈,無論什麼事都願意聽我的。我因為從小的遭遇,其實脾氣臭得很,不過阿南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毫無怨言。
每到週末大清早便大老遠從你們學校到我的寢室樓下等我,手裡還捧著熱乎乎的早飯。每次在姐妹們嫉妒加羨慕的眼光中下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第一次真正戀愛,真的感覺,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他喜歡陪我一起遊山玩水,反正只要是可以玩的地方,我們都一起去玩過。我最喜歡的地方一個是河邊,一個就是上次我們去的小鎮。(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是的,我帶你去古鎮是有目的別有用心的,好了好了,你被打擾我,我繼續講。)
我喜歡逛街,不買東西,只要賣女人用的東西都要進去看一眼,阿南總是不厭其煩地陪我,跟他在一起,每個週末我都會過得很充實,很開心,星期一開始,巴不得馬上到星期五。
我開始幻想,有一天可以跟阿南私奔,一起過著神仙般的生活,那個時候,雖然我們的關係只有同學知道,但是我確是打心眼想當他的妻子,有個這麼好的男人不愛,我又不是傻瓜。
事情過於完美,往往預示著最糟糕的結局。
我瞞著李鴻夕不讓他知道我跟別的男人在耍朋友,要是他知道,以他的脾氣,我無所謂,阿南會被他搞死的。李鴻夕在老家為所欲為,雖然這裡是大城市,但這種事,我真的很害怕他毀做出什麼事來傷害阿南。
我把自己的情況如實跟阿南說過,我不想騙他,都怪我們當時太天真,以為一切都那麼簡單,不就是婚約嗎,又不具有法律效率,阿南很衝動,說要找李鴻夕單獨談談。
我當然不會讓他去做傻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就想暫時拖著,反正李鴻夕一個月都不會來一次,也不一定就能發現我跟別的男人好了。
大概半年之後,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我以前的高中同學在路邊看到我跟阿南牽著手逛街,回去跟李鴻夕說了。當年晚上,李鴻夕就跑到學校,找到我,質問我是不是背著他偷人,罵我婊子,什麼難聽的話都往我身上扔。
我被他罵急了,準備跟他撕破臉,沒想到李鴻夕那麼卑鄙,只說了一句話,我就什麼都不敢做只好乖乖地聽他的話了。
「王麗,你給老子聽著,你要是再敢跟那個男人鬼混,別怪我對你的老媽和你那水靈靈的妹妹不客氣!」
事情的發展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對於阿南,我的內心充滿內疚和不捨,但事到如今,分手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接下來,最棘手的莫過於如何跟阿南把事情說清楚。李鴻夕的性格我瞭解,那句話並非說著玩玩嚇唬我,囂張跋扈慣了的他在我們那點小地方幾乎可以翻雲覆雨、隻手遮天。而我最擔心的是,如果被他找到阿南,保不定會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
所以我決定,約阿南出來談清楚,也算給自己給他一個交代。
記得那天是深秋,我到阿南的學校去找他,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腦子一團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天空又一直陰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天氣,心裡就更壓抑了。
好不容易在籃球場上找到他,站在場邊看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眼光不錯,阿南的確是個好男生,這點可以從場邊女生的尖叫聲可以看出。憂的是,也許,一個小時之後,這個優秀的男人就會從我的生命中抹去。
等他打完,我把從小賣部給他買的水遞過去,阿南沒想到我突然拋到來找他,呆呆看了我很久,才嘿嘿嘿傻笑著把水接過去喝了。
喝完水,他也不管自己一身臭汗,摟著我很霸道地說道:「麗麗,謝謝你能來,走,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任由他摟著,跟他走到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去的你們學校學生所謂的野戰林,心裡想著,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乖乖聽他的,畢竟,錯先在我,像我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有什麼愛情的。
阿南那天很激動,因為從來都是他來我們學校找我,那是我第一次去找他,雖然我們相戀大半年,但一直都是純純的戀愛,最多也就是,每次他走的時候,在我臉上親一口,算是goodbyekiss。其他時候,只要他有過分的要求,我都會堅決的阻止,他就會乖乖地聽我的。
現在回頭想想,這個阿南,為什麼當時不能霸道一點,那樣的話,可能我現在心裡會好受一點。
那天阿南不僅吻了我,抱了我,還撫摸了我的身體,我的內心也十分渴望他能夠進一步佔有我,可是阿南也許覺得這麼做已經很過分了,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個勁地對我說對不起,說他只是太高興了,沒想到我那麼遠來看他。
呵呵,這個男人,別看一身肌肉,長的人高馬大,其實溫柔起來,真的讓人有些吃不消,我打心底裡愛這樣的男子,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悲傷,因為,無論出於什麼理由,我都不能再跟他繼續。
在野戰林,我們分手了。
話從我口中說出來,阿南像瘋了一樣,神情很可怕,不停地問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含著淚水告訴他「阿南,對不起,我騙了你,之前我告訴你我沒有男朋友,是對的,但是,沒有告訴你的是,我是個訂了婚的女人,我沒有男朋友,但有未婚夫。」
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無恥,居然還能給自己找那麼好的台階下。
阿南呆呆地楞了一會,把我的肩膀抓得生痛,說道:「麗麗,是真的嗎?我不怪你,訂婚?這年頭還有這麼古老的遊戲嗎?訂了婚可以悔婚,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
我挪開他的手臂,說道:「阿南,對不起,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跟我訂婚的人幫過我的家人,我不能忘恩負義。」
「那你愛他嗎?」我知道,阿南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他的心裡也是多麼希望我給他否定的答案,其實我心裡也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大聲告訴自己深愛的男人,我只愛他一點也不愛李鴻夕,但是我不能。
那幾天,我每天都睡不著覺,同學我說我瘦了至少有10斤,還問我要減肥秘方來著。我也想過,豁出去堅定地跟阿南在一起,大不了把媽媽妹妹接到這邊來,李鴻夕的家族勢力在老家隻手遮天,但不至於在這邊也能把我們逼到無路可退。
可是,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我把這個事情跟我表妹講過,她第一時間就打破了我的幻想。李鴻夕影響的不止我們那個小家,而是我的整個家族,我的母親不可能同意我這麼做的。
我看著阿南那雙透出火一般熱情的眼睛,越看越心碎,但心裡是明白的,我只有斷了他的念想,他才可能忘了我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愛,我愛他,他對我很好,阿南,我們分手,你忘了我吧!」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迅速離開。
阿南並沒有追來。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學校,走到校門口,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臉淚水,只有在心裡默默祝福他,希望以後能夠找到自己幸福。
到學校之後,我把分手的事給他的妹妹講了,他妹妹也很震驚,問為什麼,我如實給她講了,她也理解我,只是覺得對她表哥太不公平了。我心裡清楚,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意思,是我明知道自己有婚約,還去招惹她哥。
三天之後,我接到阿南的電話,電話的那頭很平靜,只是問我,為什麼走得那麼決絕,連頭都不回一下。
我告訴他,不是我狠心,只是害怕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
「你過得好嗎?」阿南在電話裡問道。
「很好,對不起,親愛的,忘了我吧!」
「好。」阿南賭氣地回答,「希望你能幸福。」
我沒有想到,這是我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一個星期之後,他妹妹告訴我,他哥出事了。
原來,我走之後,阿南自然非常傷心,何況他對我確是出於真心,我想快刀斬亂麻,但事情並未如我所料。我堅信他不會尋死,所以才狠下心腸,一走了之,跟他相處了這麼久,他的脾氣我明白,這一分開,蛻皮般的劇痛在所難免,在我又何曾不是,那天回來之後,我根本就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做任何事,一個人躲在寢室裡,連吃飯都是姐妹們幫忙帶的,你別看我今天一副坐看雲卷雲舒笑看世事的樣子,當年一樣是痛不欲生,我打心底愛這個男人,卻不得不因為家庭和該死的李鴻夕而分開。這感覺好比連體嬰兒被活生生從中間撕開。
分手之後,我只知道一個人躲著哭,把被子都哭濕一大塊。阿南是個男人,選擇的卻又是另外一條發洩的方式。寄情於網絡,每天吃住都在網吧,天天往死了打遊戲,餓了就叫份炒飯,困了就靠在椅子上躺一會,這樣連續一個星期,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那天早上,剛在網吧奮戰了一個通宵,阿南發現錢用完了,準備回寢室拿卡出來取錢。那個時候剛剛天濛濛亮,因為前一天就沒錢了,在選擇吃飯和選擇上網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出門之後四肢無力、神情恍惚。自然也沒把紅綠燈的顏色看在眼裡。
這一走過去,一輛泥土車從他側面直衝過來,阿南就這樣被車撞倒,幾十噸重的大傢伙從他身上碾過,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差點氣絕聲亡。阿南的死,無論怎樣,我是責任最大的一個。
霞說到這裡,已然哽咽得泣不成聲,看得出,之前那個阿南,在她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或許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那該死的嫉妒心在此刻居然沒有一分吃醋的意願。
我摟緊眼前身體抽搐得十分厲害的女人,輕輕拍著她的背,邊說道:「麗姐,別哭,事情過了那麼久了,我相信阿南也不願意你因為他而不開心,對嗎?」
霞只是自顧自的哭泣,似乎要把幾年來壓抑在心裡的悲傷全部用液體導出來,我說什麼都不頂用,便索性讓她哭個痛快。
霞邊哭邊對我說道:「如果當年我知道他會這樣就走了,就算打死我也不會跟他分手。魯強,你知道嗎?這幾年,我過得好苦。」
我點頭稱是,已經完全慌了手腳,一來我這個人最怕女人哭,二來向來在我面前端莊賢淑的霞,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的我,只有緊緊地抱著她,妄圖用身體的溫暖驅散她的怨與哀思,任憑那些飽含思念的液體浸濕我的襯衫。
霞哭了許久,終於止住了那跟河水一樣滔滔不絕的眼淚,我從褲包裡掏出一張衛生紙遞過去,中途轉念一想,還是自己幫她把那張白嫩的臉還原。霞睫毛閃動,眼睛裡對我更多的是感激和溫柔,此刻我面前的女人,早已沒有初始的那種跋扈和端莊,而是柔得像水一樣,惹人憐惜。
有故事的女人,比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對我更具有殺傷力。
「魯強,你知道嗎?」霞扯過我手中的衛生紙,自己輕緩地將右邊臉龐的淚跡擦乾淨,頗有感慨的對我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阿南的事,讓我改變了許多。」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非常榮幸?」我依舊一副欠扁的嬉皮笑臉,招得霞一聲唾棄。
「去!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人家跟你說心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霞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我挺欣賞你,倒是真的。」
「欣賞我?何出此言?」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這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急不躁,好像那些事都事不關己,說難聽點是冷漠,另外一個層面來講,你倒是個挺豁達的男人。」霞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捧住我的臉,在我右邊耳根處下方3厘米的地方親了一口,端的是香吻一枚,爽甜無比。然後花癡般地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有安全感。在你身邊,便算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有你頂著。」
說完像個小孩子一樣倒在我的懷裡,看得出她心情的確因為我的不正經好了很多,我便將心裡一顆心放了下來。
我回道:「要是天真的塌下來,估計先壓著的是你,你別忘了,今天某人穿了一雙8cm的高跟鞋。」
霞白了我一眼,對我的冷默不理不睬,話題又重新回到那個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對我完全不構成威脅的男人身上。
「事情發生之後,我一直不能原諒自己,心裡面裝滿了如果,如果當初不是我心軟答應跟他發生感情,如果我沒有認識李鴻夕,又或者如果我能夠反抗命運,甚至分手之後我是不是不該那麼決絕就走掉,或許那樣他就不會那樣傷心。」
霞扭了一下她那豐腴的屁股,在我懷裡坐正,接著說道:「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自己是間接殺死阿南的兇手,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以拜祭他的在天之靈。」
所以我是一個信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