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想都沒想的快速起身,彭的一下打開了房門,因為動靜太大,驚動了旁邊房間的彭臻與柳瀾煙,兩個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趕忙出來。()
「尊主……」彭臻剛叫出兩個字,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妖神直接打斷。
「去通知妖主,禁地出事了。」吩咐完彭臻之後,妖神轉頭看向柳瀾煙,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留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直接踏空而行,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王宮內。
整個過程快得連柳瀾煙說一個字的時間都沒有,再看彭臻也已經消失不見,估計是通知妖主去了。
妖界禁地?
那不是整個妖界都知道的地方嗎?
怎麼?
出了什麼問題了?
就在柳瀾煙心裡不安琢磨的時候,王宮的另外一邊立刻傳來大聲的嘈雜,好像是有很多人在急急的跑動。
縱身一躍,直接跳上了宮殿高高的屋頂,可以俯瞰到發出聲響的地方。
只見到大隊的侍衛不停的離開王宮,順著看出去,好像並不是去作戰。王宮裡面的侍者也是忙忙碌碌的進出著,這如臨大敵的模樣讓柳瀾煙皺起了眉頭。
飛身跳下,攔下一個宮女:「怎麼回事?」
急急趕路的宮女嚇了一跳,凝神看清楚來人,匆忙的行禮:「柳姑娘。」
「王宮怎麼了?那些侍衛去哪裡?」柳瀾煙也沒有時間去管宮女的反應,情況好像比她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不然的話,為什麼妖神會這麼著急的趕過去?
「主上吩咐,讓妖靈大軍去城門守著,同時通知百姓避難。」宮女說完,焦急的瞅著柳瀾煙,那意思就是在詢問,她可以走了嗎?
她還有急事要處理。
「嗯,知道了。你走吧。」柳瀾煙鬆開了宮女,抬頭看了看,縱身躍起,幾個起落,悄無聲息的落到了王宮中最高的塔頂上,從這裡可以俯瞰到大半個王城的情況。
同時還可以遠眺到禁地的方向。
往那邊看了看,已經見不到妖神的影子,想來是已經進入禁地的區域了吧。
王宮內除了最開始的有短暫的忙碌之外,很快的就有條不紊的從各個宮門離開。
看著整齊的侍衛隊,柳瀾煙微微的彎了彎唇角。
遠方的禁地應該出現了很不尋常的事情,不然的話,為什麼要全城戒備?
竟然還要讓百姓撤離、避難……
柳瀾煙眼眸輕瞇,到底是怎麼了?
那個禁地一直都沒有動靜,只是偶爾會有不死心的人去那裡查探一番,縱然有人不怕死的闖進去,也不過是那個人一去不復還罷了。
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到底怎麼了?
真想去看個究竟,但是妖神那麼吩咐了,柳瀾煙自然是不會忤逆他的意思,過去的。
正在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的感覺到周圍異常的氣息,很微弱,但是足夠讓柳瀾煙感覺到的。
「誰?」柳瀾煙轉頭,看向了屋頂的角落。
一道黑影好似憑空出現,立於她的面前:「暗三,奉尊主之命前來保護姑娘。」
暗三?
柳瀾煙心思一轉,瞭然,應該是暗夜十三煞其中的一個吧。
「嗯。」柳瀾煙點了點頭,心裡升起了一股暖意。
就算是這麼匆忙之間,他還沒有忘記派人來保護她。
暖意剛剛升起,快速的被寒意所驅趕。
特意的派人來保護她,是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太嚴重?
柳瀾煙緊張的抿著唇,遠眺著禁地的方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跟她說完話的暗三悄無聲息的憑空消失,隱藏了身形。
暗三除了警戒之外,還好奇的多看了柳瀾煙幾眼。
他隱藏的工夫絕對是到家,怎麼還會被柳瀾煙給發現呢?
看來,柳瀾煙的實力果然如暗一所說的那樣,很強啊。
其實,別說是暗三了,就是柳瀾煙都不知道,在她過分緊張的時候,身體內的力量已經不由自主的快速調動起來。
所以才會這麼快的感應到暗三的存在,不然的話,為什麼在無塵殿內,她並沒有注意到暗一的存在?
此時的柳瀾煙只是在擔心,但是,對於遠方妖界禁地內的柳鑫蓉和柳鑫雅兩個人已經是魂飛天外。
他們快速的奔跑著,跟身後無形的巨浪搶時間。
只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速度終究還是比不過那個巨浪。
耳邊聽著轟隆隆作響的巨大水聲,震得他們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大腦一片空白,連回頭都不敢,只是抱著一個念頭,拚命的往外衝。
出口、出口,只要到了出口,他們就可以活命了,就沒事了。
強大求生**激發了他們身體的潛能,跑動的速度比平日裡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速度很快、很快,只是,背後追趕著他們的巨浪同樣不慢。
柳鑫蓉可以清晰的聽到巨浪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是距離在縮短之後發出的聲音,彷彿下一秒,無形的巨浪就可能將他們淹沒。
不敢停留,不敢回頭,拼盡全力的奔跑著。
地上的石子硌痛了腳,山谷邊上突出的尖利岩石割傷了身體,什麼都顧不上了,就跟沒有痛覺似的,拼盡全力的往外衝去。
終於,出口就在前方,那是生的希望。
「快!」柳鑫雅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只要逃離出山谷,他們就沒事了。
嘩的一聲水流衝擊,在他們背後不遠處響起,兩個人臉色已經白得比死人還要可怕。
巨浪離他們不遠了,最多也不過幾米的距離,而且,這微弱的距離還在不停的縮進。
「鑫蓉,快!」柳鑫雅猛的往前一衝,一腳踏到了山谷入口處,手臂用力的一拉,將落後了幾步的柳鑫蓉生生扯了出來。
柳鑫蓉衣帶飄起,被後面趕到的巨浪忽的一下吞沒,瞬間就消融無形。
兩個人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山谷入口處,死死的盯著那無形的巨浪忽的一下衝擊到了入口處,啪的發出一陣陣猛烈的撞擊聲,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嘩嘩的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巨浪倒退而去。
大口的喘息著,柳鑫雅和柳鑫蓉心臟狂跳著,噗通噗通的好像擂鼓一般,跳得他們整個人慌慌的。
見到巨浪退去,柳鑫蓉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萬幸,真是萬幸。
就差了那麼一點點,要是再稍微慢上一點點,他們可就是死在禁地裡了。
就在柳鑫蓉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柳鑫雅陡然的驚叫一聲,聲音都變了調:「快跑!」
跑什麼?
他們不是才剛剛出來嗎?
就在柳鑫蓉還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卡卡的龜裂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轉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柳鑫蓉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剛才倒捲回去的巨浪又再次衝擊而起,往透明的屏障上奮力的撞擊著。
只不過與剛才不同的是,虛空之中竟然出來了奇異的裂紋,好像是那個屏障在龜裂開來,要支持不住。
要是真的支持不住的話,那不就等於禁地裡的這個巨浪會衝擊而下?
柳鑫蓉連驚叫的時間都沒有了,猛的跳了起來,狂奔著。
跑出還沒有多遠的時候,就聽到轟隆隆一聲坍塌的巨響,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什麼破裂的聲音。
連頭都沒有回,柳鑫蓉嚇得血液都快凍結。
禁地的屏障被破壞了,他們很危險!
後面巨大的衝擊力迅速的席捲而至,柳鑫蓉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完了,他們出不去了。
絕望的等待死亡的時候,突然的聽到那巨浪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壓制住。
慌亂中詫異的回頭,看到果然有淡淡的白色光芒將虛無的巨浪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堤壩,那巨浪沒有辦法突破而出。
得、得救了?
柳鑫蓉驚喜的瞪大了雙眼,這種死裡逃生的感覺,真的是太……太激動了。
「還不快走?」耳邊響起清冷的呵斥聲,惹得柳鑫蓉抬頭,驚愕的抬頭,看到了浮立於半空之中宛如神祇一般的妖神。
「我們快走。」柳鑫雅一把扶起還在神遊狀態的柳鑫蓉,快速的離開荒山,趕忙往王城跑出。
妖神隨意的瞟了一眼柳鑫雅姐妹,這兩個人出現在禁地裡是巧合嗎?
心裡有太多的疑惑沒有解決,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多想,操控著力量,將禁地中的虛無巨浪阻隔,不讓巨浪四處擴散蔓延。
「尊主。」這個時候妖主也趕了過來,飛躍至妖神的身邊,這才停下,低頭看了看下方氾濫的巨浪,臉色大變。
「怎麼會突然的冒出禁地來?」妖主驚愕低呼著。
「有人進入了禁地,帶了某種東西,打破了禁地的平衡。」妖神淡淡的說道,注意力都在下方的虛無巨浪上。
「誰?誰進去了?」妖主大怒,竟然有人惹下如此禍端,想幹什麼?
想要毀了妖界嗎?
「來的路上,你沒有看到嗎?」妖神輕描淡寫的話,讓妖主聲音一頓,響起了路上的時候,他好像看到柳鑫雅和柳鑫蓉一身狼狽的逃回王城。
難道說,是他們?
「柳鑫雅姐妹?」妖主的臉色都黑了起來,那兩個人怎麼總是在搗亂?
先是秦銘的事情,現在又弄出來禁地的力量外洩,想要幹什麼?
不毀了妖界,他們兩姐妹不甘心嗎?
妖主看著一直在控制著虛無巨浪,不讓巨浪外洩的妖神,沉聲說道:「尊主,這件事情一定會查清楚的。」
妖神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而是看著下方虛無巨浪的情況。
洶湧奔騰的巨浪讓妖神眉頭緊皺,禁地的力量怎麼這麼強了?
似乎跟想像的不太一樣,然後轉頭,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妖主。
妖主瞅了瞅下方的禁地,以及禁地外被妖神力量阻止的虛無巨浪,這才為難的說道:「可能是裡面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力量,一直被壓抑,所以,這次突破出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妖主的這句話說的也是那麼的含糊不清,根本就不算是什麼解釋的解釋讓妖神微微的皺眉。
「尊主,可以把巨浪逼回去嗎?」妖主並沒有太在意剛才的那個問題,而是在想如何把眼前的情況處理好。
「黃昏時分力量會回返,到時才可以將它逼回去。」妖神祇看了一會兒就知道禁地力量的大致情況。
「現在不可以嗎?」妖主有點著急的追問道,說完了之後又補充一句,「要是不小心洩露一些的話,王城普通的百姓可是受不了。」
妖神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妖主,這一眼,讓妖主怏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的開口:「也好,等黃昏吧。裡面的力量太強了,要是反彈起來,恐怕無法控制。」
妖主在那裡自言自語,妖神根本就沒有工夫搭理他,只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下方禁地的力量上。
妖主在一旁看著也不好打擾,慢慢的落回地面,正好從王城來的大軍趕到,請示妖主下一步的行動。
「人馬散開,遠遠的把禁地入口圍住,若是有力量外洩,快速撤離,同時同時後面的人,把消息傳遞回王城。」妖主很快的就將事情安排好,主要的任務就是要保證,禁地的力量就算是外洩也不要傷害到王城裡的百姓。
妖神浮立於半空,並沒有太在意下面一直在他力量控制叫囂個不停的巨浪。
他現在的心思是在琢磨,為什麼禁地裡的力量會強成這樣?
妖神和妖主他們在禁地外,不停佈置的時候,王城內的百姓在妖靈大軍的安排下,有序的撤離著。
余靳爍得到消息之後,唇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果然,這個時間一點都沒有算錯。
抬頭,看著西方一點點下落的日頭,臉上的笑容越深。
出了王府之後,並沒有隨著人流撤離,而是逆流往禁地方向的城門走去。
「王爺,那邊危險,您還是不要過去的好。」路上妖靈大軍的首領見到了余靳爍,立刻規勸著。
余靳爍這樣的身份,要是傷了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無妨。」余靳爍擺了擺手,「本王去前方看看,本王也是妖界的一份子,豈能臨陣逃脫?」
說完,不理會妖靈將領的崇拜目光,慢慢的走向了城門。
越快到城門,越見不到什麼人,靠近城門附近的百姓已經全都被撤離乾淨,只有守城的妖靈大軍在盡職盡責的駐守著城門。
「王爺。」余靳爍步上了城樓,守城的將領一見,趕忙過來行禮。
「情況怎樣?」余靳爍隨意的擺手,示意守城將領不要多禮,關心的問著禁地的事情。
「主上已經下令,若是禁地的力量洩露出來,命我等全力抵抗。」守城將領鄭重說道。
他不知道一會兒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妖界禁地的厲害,是聽說過的。
抵抗,等同於送死。
但是,主上下令了,他就算是明知道去送死,他也要聽命全力抵抗。
「嗯。」余靳爍並沒有說什麼,對於妖靈大軍的服從,他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正說著,一低頭看到遠遠的有兩道人影往城門衝過來,凝眸一看,正是柳鑫雅和柳鑫蓉姐妹。
守城將領一見,立刻吩咐開城門,讓柳鑫雅姐妹進來,進來之後直接被帶到了余靳爍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余靳爍很驚訝的看著柳鑫蓉姐妹一身狼狽的模樣。
柳鑫蓉心裡咯登一下,但是臉上不敢洩露出半點情緒來,只是惶恐的說道:「我跟姐姐在城外散心,哪裡想到突然的碰到了禁地的力量外洩。」
「胡鬧,怎麼能跑去禁地附近散心?」余靳爍氣得直接呵斥著。
守城將領看著,在心裡嘀咕著,現在也不是訓斥人的時候啊。
余靳爍罵完之後,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沉著臉說道:「先回去,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是。」柳鑫蓉趕忙應著,然後拉著自己的姐姐快步的離開。
看著柳鑫蓉下了城樓,余靳爍無奈的歎息一聲,好像是對他的夫人極為頭痛。
守城將領頭一轉,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認真的盯著遠方的禁地。
「這是怎麼了?」半空中突然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余靳爍抬頭一看,是灤王踏空而來。
見到了余靳爍之後,灤王落在了城樓之上,關心的問著:「全城戒備,出了什麼事情?」
對於這個灤王,余靳爍心裡還是有些戒備的,只是回答著明面上的問題:「妖界禁地的一些力量不知道怎麼洩露出來,尊主以及主上正在前方想辦法控制。」
「既然如此,老夫也去看看。」灤王聽到這個之後,倒是很熱心,根本就不等余靳爍說話,立刻消失在城樓之上。
余靳爍冷哼一聲,心中腹誹著,灤王這是關心妖界的安危嗎?
他完全是想趁機看看妖界的秘密,看來灤王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秦銘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想多打探一些妖界的秘密吧。
如此也好,妖魔兩界越是一團亂,最後越便於他行事。
余靳爍想到這裡的時候,眼中有冰冷的算計目光。
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開端罷了,他倒要看看妖神以及妖主他們是怎麼應對這件事情。
要是他們都無法應對,那麼,他會完美的解決。
到時候,全妖界王城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到底是誰將他們解救於水火之中。
他余靳爍不僅僅是一個王爺還是一個可以救妖界於危難之中的英雄人物,並不比妖神與妖主差。
他會讓那些人的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余靳爍完全是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了王宮。
一看之下,發現在王宮的塔頂似乎有一個人佇立著。
那個人是……余靳爍心裡陡然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直覺的就是想到了柳瀾煙。
是因為妖神在前方禁地,所以她不放心的爬到塔頂遠遠眺望嗎?
想到這裡,余靳爍轉頭往自己的王爺府看去,那裡安安靜靜的,大門緊閉。
算算時間,柳鑫蓉應該早已回去。
回去就回房間休息了嗎?
難道就沒有想過她的夫君還在危險的城樓上?
柳鑫蓉就可以這麼安然的去休息?
這樣也是夫妻?
心裡的怒火莫名的升起,余靳爍越來越厭惡柳鑫蓉,厭惡那個不知道關心自己夫君的柳鑫蓉。
余靳爍在城樓上心思百轉,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眼見著日頭偏西,沉入西山,天的盡頭染上了如火紅霞。
王宮塔頂之上的柳瀾煙平靜的表面掩蓋著無盡的焦躁,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在幹什麼?
這麼半天還沒有處理好嗎?
直到最後一絲紅霞被黑暗所吞噬,一直浮立在半空的妖神終於開始行動了。
慢慢的平攤開手掌,手指緩緩的回握,隨著他的動作,一直阻礙著無形巨浪奔騰的白色光芒屏障在慢慢的收縮。
往山谷的入口處收縮著,逼著虛無巨浪緩緩的退回山谷,一點點的後退。
妖神操控的很小心,很小心,並不是急速的逼退虛無巨浪,而是,緩慢的讓巨浪回轉到山谷內。
妖主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也是緊張萬分。
根本就搞不懂,為什麼禁地的力量會突然的洩露出來,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不知道尊主能不能成功。
妖神慢慢的收攏著手指,地上的白色光芒屏障同樣的慢慢回退。
巨浪發出輕緩的嘩啦嘩啦的聲響,只是水流聲,卻沒有任何的反抗。
虛無的巨浪看起來很是溫順,半空中操控的妖神卻沒有半點懈怠放鬆,依舊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慢慢的逼退著巨浪。
眼看,虛無的巨浪被漸漸的逼回了山谷之中,還有不到五米的距離,就可以完全被山谷吞沒。
只要逼回去之後,妖神再將山谷的入口封住,那麼這場力量洩露便沒有什麼事情了。
就在虛無的巨浪不停的回縮的時候,眾人的心全都高高的提了起來,能不能回去就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
沒有人發出半點的聲音來,空氣彷彿了凝固一般,全都緊緊的盯著虛無巨浪的動向。
巨浪不停的回縮,五米、四米、三米……
眾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眼見著留下山谷外的虛無巨浪漸漸變少,心情是快要放鬆之前的極致緊張。
就在還只剩下一米的時候,山谷深處陡然的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好像是火山爆發,又宛如海嘯突起。
大地劇烈的顫動著,就連空中的空氣都在不停的激動。
站在地上的妖靈大軍一下子被這股震盪影響,一個個被震得東倒西歪,只能抱住身邊的樹木才勉強站住身形。
有幾個實力高強的將領,直接的飛離地面,以為到了空中可以免受到這股力量的震盪,哪裡想到,才剛剛飛起,空中一股股無形的震波,竟然比在地上還要嚴重,愣是把他們直接的拍了下來,重重的摔回到地面上。
空中,妖主努力的保持著身形,就算是如此,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晃蕩了幾下。
空中沒有辦法借力,全都憑著自身的力量穩住身形。
再看妖神,竟然紋絲不動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彷彿空氣中的強烈震波根本就沒有波及到他似的。
但是,妖主明白,妖神在逼虛無的巨浪退回到山谷,他才是禁地力量主要攻擊的對象。
也就是說,這裡所有的人只不過是被殃及池魚,真正被攻擊的目標是妖神。
偏偏他們這些只收到餘波的人,一個個東倒西歪,反觀承受最多的妖神,就跟沒事人似的,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空中的波動越來越劇烈,地上的妖靈大軍就算是抱著大樹也已經無法站穩,那種震盪震得他們手腳發麻,很快的就失去知覺,哪裡還能抱得住大樹?
這樣劇烈的震顫發生在禁地,遠處的王城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顫動。
這樣的顫動也讓余靳爍嚇了一跳,怎麼會這麼大的動靜?
守城將領臉色一變,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手中的兵器,看來這次能不能逃過一劫,很難說了。
尊主都在前方,還能有這樣的大震動,看來,這次的情況很不妙啊。
禁地上空,妖神穩穩如山的佇立著,手上的動作沒停,依舊努力的收攏。
隨著他的手勢,山谷外殘留的一點虛無巨浪嗖的一下全都被逼了回去。
就在虛無巨浪被逼退的一瞬間,妖神緊握的拳頭陡然張開,快速的在空中畫下繁複的字符。
古老的字符凝聚在半空之中,聚而不散,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最後一筆寫下,那些字符好像有靈性似的,刷的一下飛向了山谷的入口處,將那個破裂的無形缺口堵上。
當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字符飛躍過去的時候,山谷的外圍陡然一亮,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現在那裡。
此時妖主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透明屏障上龜裂的裂痕,那些字符出現在最大的缺口上之後,淡淡的光芒開始順著龜裂的裂痕蔓延。
之後,那些裂痕在快速的閉合,要將整個山谷完全的封鎖住。
妖神站在空中一動不動,好像裂痕的修復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他嚴肅的表情洩露了一點點的信息。
那些裂痕的修復完全是在靠他的力量進行的。
妖主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心裡震驚不已。
他一直都知道妖神的實力很強,但是從來沒有先到,妖神的力量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憑借一己之力竟然可以修復禁地的屏障。
要知道,當初設下禁地屏障的時候,那可是花費了無數高手的力量,更是用數不盡的輔助工具,這才設下如此完美的保護屏障。
想不到,當初需要耗費眾多力量的屏障,妖神自己就可以完全的修復。
看著快速減少的裂痕,妖主心裡唏噓不已。
這樣的力量真是太恐怖了,已經遠遠的超出他的認知。
妖界有妖神坐鎮,還會怕其他的敵人嗎?
想到這裡妖主看向才剛剛趕來的灤王,灤王正站在不遠處,面色陰晴不定的盯著快速恢復的屏障。
這樣的事情擺在眼前,已經不是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灤王開始衡量,秦銘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更加徹底的解決掉。
畢竟妖神的力量如此恐怖,要是真的妖魔兩界開戰,吃虧的一定是魔界。
雖說現在妖神有了柳瀾煙這個弱點,要是捉拿住柳瀾煙,用她來危險妖神可能還有一點點的用處,但是,看妖神寶貝柳瀾煙的程度。
想要捉拿柳瀾煙,那是容易的事情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
灤王心思百轉,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之中冒出來。
看來,這次來妖界他是收穫頗豐,回去之後,要跟魔帝好好的研究一下妖魔兩界相處的問題。
最好能順便的警告一些一直蠢蠢欲動的傢伙,先讓他們掂量掂量,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來招惹妖神再說。
攻打妖界,那不是一兩句口號,一點決心就行的。
來妖界,那不等於是白白送死嗎?
最後一絲的裂縫閉合,大地之上的震波漸漸的平息下來。
佇立在半空之中的妖神暗中長出了一口氣,幸好控制住了。
下面的妖靈大軍一陣陣的歡呼,慶賀他們的死裡逃生。
只是一點點的力量波動就讓他們連戰都站不穩了,真不知道要是那股力量爆發出來,他們會怎麼樣。
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吧。
禁地的危險再次在眾人的心底畫下了重重的一筆,讓他們明白,日後一定要遠離這裡,絕對不要來這裡。
來禁地就是找死啊。
震感消失,城樓之上的余靳爍微微的皺眉,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不太可能吧,按照他的測算,怎麼可能就這麼點力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讓柳鑫蓉闖入禁地,那不是白忙一場?
就在余靳爍奇怪的時候,耳邊突然的響起一陣轟鳴聲。
一聲轟鳴根本就聽不出來是發自哪裡,只感覺到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像是來自大地深處的悶響,又好像是來自天空之中的悶雷。
一陣的耳鳴,看到旁邊的人或是目瞪口呆,或是不停的張嘴閉嘴,他卻聽不到半點的聲音。
那一聲巨大的悶響,竟然震得眾人短暫的失聰。
城樓上的眾人突然的齊齊舉起手臂,驚恐的指著遠方,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無法相信的事情。
余靳爍也順著他們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只看到沖天的紅色光芒,好像是噴發而出的岩漿,直接將天地鏈接在了一起,不停的盤旋著。
這是什麼東西?
從眾人的口型中可以看出來,他們在大聲的叫喊著,那種東西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
若是普通的火山爆發,絕對不會帶給他們這樣恐懼的感覺。
因為,那個方向正是妖界禁地的方向,從那通天紅火的光芒柱子出現,他們就已經感受到一個強悍的力量如同巨浪一般拍擊而至。
王城與妖界禁地相隔甚遠,這麼遠的距離,那股力量還強悍得讓他們快要窒息。
他們實在是無法想像,要是那股力量直接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面。
不用他們來想像,妖界禁地附近已經成為了人間煉獄。
沖天的紅色光芒自禁地深處爆出,一股狂暴的熱浪瞬間的炸裂開來。
剛剛才修復好的禁地屏障,瞬間破碎,連一點抵擋的餘地都沒有。
禁地外面的巨大山石直接炸裂成粉,就算是千年巨樹同樣不能倖免,瞬間化為焦炭,撲倒在地變為塵埃。
離得近的妖靈大軍的士兵,連聲哀嚎都沒有,噗噗的直接化為飛灰。
實力高強一些的首領等人趕忙的後退,急速的後退。
有退的慢的人,身上突然起火。
不是衣服在燃燒,不是頭髮在燃燒,而是他們身上的血肉在燃燒。
從內而外燒起來的火焰,夾雜著無數的慘叫哀嚎,說這裡是地府煉獄,毫不為過。
「全都撤離!」妖主在空中趕忙動用妖力,盡量的阻擋一下那股熾烈的力量。
匆忙之間,又怎麼擋得住呢?
不過,這樣的阻擋一下,多少還是給妖靈大軍一點點緩和的時間,跑出了更多的人去。
狼狽的妖靈大軍慌忙奔逃,全部往王城的方向跑了回去,於是駐守在王城的士兵驚愕的看著一群狼狽如難民一般的人跑近。
近了之後才發現,那是他們的同僚。
這番驚嚇可不小,急急忙忙的打開了城門,將那些驚魂未定的同僚放了進來。
焦急的詢問著前方禁地的情況,卻發現那些在戰場上見慣生死的士兵,一個個目光呆滯,癡癡傻傻。
「先把他們好生安置了,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余靳爍直接下令,眾人一想連連點頭,趕忙的按照余靳爍的吩咐去做。
禁地附近只剩下三個人--妖神、妖主,還有來自魔界的灤王。
灤王沒有離開並不是想幫妖主他們,而是想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通常來說,有大危險的地方就有大收穫,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尊主。」妖主飛到了妖神的身邊,低聲的詢問著,「怎麼辦?」
這樣的力量絕對不是普通妖靈大軍可以抵擋的。
「無妨。」妖神臉上並未見慌亂之色,而是看著盤旋在天地之間的紅色光柱,唇邊露出了笑意,「想不到禁地裡的力量竟然被人煉化了。」
妖神的話一說完,妖主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顯然這個刺激對於他來說極大,不可思議的問道:「煉化?」
「不是說這裡關著一個極其兇惡的傢伙嗎?恐怕那個傢伙已經把困住他的力量煉化,化為己用。」妖神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去管聽到他話之後臉色變得鐵青的妖主。
「不過……」妖神說到一半,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惹得妖主焦急追問:「不過什麼?」
「不過,禁地的力量他還沒有辦法完全化為己用,只能在特殊的時候才爆出這麼恐怖的力量。」妖神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道,「看來今天的運氣很不好,偏偏是他最能利用這些力量的時候,禁地的保護屏障出了問題。」
妖神的話,讓妖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的,血色盡失。
「那、那要怎麼辦?」妖主遲疑了一下緊張的問道。
「把這個力量封住就好了,或者是派人進去,直接殺了那個被封住的傢伙。」妖神的話才說完妖主立刻大聲的叫了一句,「不行。」
惹來妖神狐疑的目光之後,妖主才意識到他怎麼了,連忙解釋著:「被封印的是極為凶險的傢伙,要是貿然進去,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恐怕是有去無回。」
妖神點了點頭:「如今只要控制住這個力量便好了,要是想進去將源頭斬殺,也不能是這個時間。」
說著,妖神笑了一下:「現在進去,完全是去送死。」
在對方實力最鼎盛的時候進入,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尊主,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一定全力配合。」妖主連忙說道。
妖神看了一眼妖主,就說了一句話:「你往後一些便好了。」
言下之意正是,不要讓他礙事。
妖主聽到之後微微有點尷尬,但是想到剛才妖神的力量,他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趕忙的後退,等著妖神去制止那恐怖的熾烈力量。
就在這個時候,王宮的塔頂上,柳瀾煙看了一眼天色,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踏足於虛空之中。
剛剛站在虛空之中,彭臻立刻出現在她的身邊,低聲道:「柳姑娘,尊主吩咐,您在這裡等他便好。」
「你覺得他可以應付?」柳瀾煙的話讓彭臻皺眉,在他的面前來質疑妖神,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不用生氣,若是平日裡我絕對不會幫忙。」柳瀾煙自然是明白彭臻的心思,問道,「彭臻,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彭臻一驚,喃喃道:「戌時……」
「沒錯。」柳瀾煙目光微沉低聲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馬上就是亥時了,別告訴我,亥時他真的沒事。」
說完,也不管彭臻的震驚,柳瀾煙直接飛向禁地。
以為她真的相信,所謂的亥時只是一個誘人上當的幌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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