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瀾煙只是笑,淺淺淡淡的笑,一邊笑一邊看著妖神,看著他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對著她無可奈何的搖頭苦笑。
「我以為你沒有發現。」到了這個時候妖神也沒有必要再掩飾了,他當然知道除了剛才柳瀾煙說的四方勢力之外,還有一個隱藏更深的人。
他以為瀾煙忽略過去,沒有注意到。
「本來是沒有發現的,但是時間長了就感覺出來了。」柳瀾煙抿了抿唇說得極其輕鬆。
妖神哭笑不得的看著柳瀾煙,時間長了?
逛了半條街,這個時間叫長?
「唉……」柳瀾煙重重的歎息,似乎是很煩惱。
「怎麼了?你不是都感覺出來了嗎?」妖神不太明白柳瀾煙歎氣的原因。
「我覺得妖魔兩界真是藏龍臥虎,一個一個都喜歡玩暗的。」柳瀾煙越想頭越疼,真是鬧不懂,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隱藏起來在背後做手腳。
「各人有他們各自的打算。」妖神並沒有把這個當什麼問題,隨意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在意或者是擔憂。
柳瀾煙注視著妖神心思百轉。
這樣的妖界,為什麼他非要去保護呢?
這樣保護之下,他是不是很寒心?
「嗯,不管他們了,我們今天好好的玩玩。」柳瀾煙笑著拉過妖神,隨意的又吃了一些之後,兩個人離開接著去街上逛。
好在街上的人已經適應了,對於妖神和柳瀾煙的出現已經稍微平靜下來,遠遠的觀望著,滿足一下他們渴望跟妖神親近的心理。
後面倒是玩得很開心,柳瀾煙拉著妖神從頭走到尾,然後兩個什麼都沒有買,溜溜躂達的回王宮。
「笑什麼呢?」妖神看著柳瀾煙,她一晚上那唇邊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
「百姓生活得很好啊。」柳瀾煙開心的笑著,「安居樂業,沒有人來打擾,沒有天災**。真好。」
柳瀾煙的回答讓妖神一愣,笑了笑,又調侃的問了一句:「怎麼,拉我出來就為了看百姓生活得好不好?」
妖神不滿的微微收緊手指,輕捏著柳瀾煙的小手,看到她稍稍皺眉的模樣,笑出了聲。
「嗯,身邊跟著一個可以讓我免費吃喝的人,也挺不錯的。」柳瀾煙笑嘻嘻一說完,轉身就跑開了幾步,在前面對著妖神得意的笑著,用眼神傳遞著一個信息,能把她怎樣?
這是……挑釁嗎?
妖神好笑的瞅著柳瀾煙那孩子氣的舉動,既然她這麼喜歡玩的話……
連個眨眼的工夫都沒有,柳瀾煙突然的感覺到自己的腰身一緊,雙腳立刻離地。
眼前景物都沒有看清楚,就聽到耳邊彭的一聲輕響,身體一沉,接觸到軟軟的東西。
「嗯?」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在何處,突然的唇上覆上了溫熱微濕的東西,意識到那個是什麼的時候,剛要推拒,妖神的薄唇已經離開了她的紅唇。
「你、你……你趁人之危。」柳瀾煙手指著妖神,大聲的控訴著。
妖神笑了笑,點頭承認所有的罪狀:「嗯。」
嗯。
嗯就完了?
柳瀾煙差點抓狂,他能再無恥點嗎?
「尾巴終於沒了。」妖神往後挪了一步,坐到他自認為跟柳瀾煙保持距離的位置,但是,這區區的一步對於柳瀾煙來說,有什麼區別嗎?
「妖主還是不放心啊。」柳瀾煙自力更生的往前推了一下妖神,又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這樣,她才舒服一些,兩個人靠這麼近,他的體溫會傳染過來的。
「你現在可是妖界的重點保護對象,誰出了意外,你也不能出。」柳瀾煙調侃著說道,然後眉頭皺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妖神。
妖神笑了笑,不置可否。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妖神起身,摸了摸柳瀾煙的長髮寵溺的笑著,然後立刻了柳瀾煙的臥房,回到他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臥房,毫不意外的看到彭臻等在裡面,他回來的時候,彭臻應該已經感覺到了。
「尊主,您回來了。」彭臻臉色還是不太對勁,他實在是無法想像尊主在大街上走來走去的模樣,太、太驚悚了。
「嗯。」妖神顯然並不想多談,問著彭臻,「一切還算正常嗎?」
「很正常。」提到正事,彭臻臉色一正,立刻回答著,「沒有人過來查看,就連這裡的下人都很本分。」
妖神冷笑一聲:「他們當然本分,明面上的事情他們不會做的太過分。」
「尊主,魔界那邊一直沒有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在查秦銘的事情。」安排在魔界的手下最近傳來的消息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彭臻也是有點不安,這麼長時間了,一點成果都沒有,生怕尊主怪罪下來。
「無妨。」妖神不甚在意的擺手,「魔界也在衡量利弊,看看用誰做棄子最合適。」
要想只靠著一個秦銘就扳倒他背後的荊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要他們不在妖界裡鬧騰,就隨他們去。魔界愛怎樣就怎樣,反正不是在妖界的地盤上就好。」妖神倒是很省心。
其實,從一開始,他也沒有想過魔界會給出一個真正的幕後主使。
查來查去無非就是推出一個替罪羊罷了。
魔帝敢動荊王嗎?
或者說是,荊王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被動的嗎?
結果,大家都清楚是什麼,只不過是為了借助秦銘的事情,進行自己後面的計劃。
秦銘完全就是一個替罪羊,白白的送了性命,真正得利的恐怕是眾多利用這件事情行事的人。
他除了保護妖界的周全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要看清楚眾人的真面目。
妖界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沉靜,裡面一些蠢蠢欲動的人恐怕是沉不住氣了。
他還想讓妖界多保持一段時間的安寧,那些不穩定的因素他要看清楚,細細的分析一番,才好安排後面怎麼做。
妖神晚上的這麼一出逛街,弄得那些監視妖神的人莫名其妙,所有的人得到的消息都是正常的逛街。
開始還以為妖神會有什麼深意,弄到最後,完全就是一場烏龍,根本就是柳瀾煙閒著無聊磨著妖神去的。
根本一點他們在意的收穫都沒有,要非說有點收穫的話,也就只能是他們愈發的清楚,妖神有多疼愛柳瀾煙。
連這種妖神平日裡絕對不會做出來的事情他都做出來了,還有其他做不出來的嗎?
緊張了一個晚上,一無所獲,眾人也就在唏噓中度過了一晚。
次日,柳鑫蓉又與柳鑫雅去城外散心,一邊走兩姐妹一邊隨意的聊著。
「鑫蓉,你覺得瀾煙這個人怎麼樣?」柳鑫雅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沉默,開口詢問著柳鑫蓉。
「瀾煙?」柳鑫蓉腳步一頓,立刻又繼續走著,努力的壓抑自己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心裡的異樣情緒。
臉上擠出隨意的笑容,問著柳鑫雅:「姐姐,怎麼突然提到她?」
「我是覺得奇怪。」柳鑫雅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並沒有注意到柳鑫蓉的情緒異常,自顧自的說著,「以前大伯活著的時候,沒感覺到柳瀾煙多麼的厲害,怎麼最近突然的變得如此聰明了?」
「當初我們跟她也不是很熟。」柳鑫蓉目光沉了沉,隨意的說道,「當時只是大伯偶爾的來我們家裡,就算是爹把我們帶去他們家裡做客,她也是躲在後院,不怎麼與人交談。」
「嗯,是呢。」柳鑫雅回憶著曾經的柳瀾煙,記憶中的柳瀾煙並不是一個開朗的人。
以前他們的家境並不多好,那個時候還是大長老的大伯是總接濟他們,所以爹也往大伯的家跑得很勤。
還總是吩咐他們要多跟柳瀾煙親近親近,他們是想聽話的跟柳瀾煙多玩玩,偏偏那個丫頭從小就不喜歡與人親近,總是躲著他們。
大伯很疼柳瀾煙,看到她怕生人也就把她抱回去,讓秦袖陪著護著。
在她的印象裡,柳瀾煙的記憶很模糊,就知道她不愛說話。
後來大伯死了之後,柳瀾煙受到極大的刺激,整個人就變得癡癡傻傻的,整個人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
他們誰都沒有覺得奇怪。
一個被保護的太好的人,突遭巨變,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最近的事情,讓他們感覺太意外了。
就算是妖神實力強悍,就算是他有逆天之術,也不可能把一個傻傻呆呆的人突然的變成一個天才吧?
聽柳瀾煙說的那些個話,那已經不是正常不正常可以形容的了,完全就是太厲害了。
一步步的計謀,一步步的逼迫,讓她心驚。
「也許從一開始,她不是不喜歡跟生人說話,而是不屑跟我們說話罷了。」柳鑫蓉突然的冒出一句氣話來,倒讓柳鑫雅腦中靈光一閃,贊同的點頭。
「鑫蓉,你說的沒錯,也許柳瀾煙只是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在巴結他們家。」
「哼。巴結?巴結什麼?」這裡沒有了余靳爍,柳鑫蓉自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麼久在王府受的氣全都發洩出來,「以為我們就缺他們那幾個錢嗎?我們的爹也很厲害。」
「她有什麼本事?還不是仗著她的爹是大長老,現在仗著師父是妖神。」柳鑫蓉從心底裡就看不起柳瀾煙。
「姐姐,要是沒有那些外力,柳瀾煙算什麼東西?大伯死了之後,還不是寄居早我們家?要是有本事,她還會那樣?」
越想柳鑫蓉越不服氣,想來想去,柳瀾煙根本就是除了好運什麼都沒有的傢伙。
「我要是能成為尊主的弟子,我現在一定比她風光。」柳鑫蓉不屑的譏諷著,「她就是憑著狗屎運才這麼囂張的。」
「你現在也不差,是王妃。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的。」柳鑫雅笑了笑,安慰著柳鑫蓉,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麼突然的如此憤慨。
「是啊,羨慕。」柳鑫蓉聽到這個,臉上露出了苦笑。
「怎麼?余靳爍對你不好?」柳鑫雅一見立刻追問著,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生活的不幸福。
「不是不好,是……感覺跟我想的不一樣。」打死柳鑫蓉她也不敢在背後說余靳爍的壞話。
別說現在秦銘已經死了,柳鑫雅沒有靠山,就算以前秦銘活著的時候,余靳爍也不會怕柳鑫雅。
就算跟柳鑫雅說了又能怎麼樣?
要是傳到余靳爍的耳朵了,她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聽到柳鑫蓉這麼說,柳鑫雅笑了起來,就跟小時候一樣輕輕的碰了碰柳鑫蓉的頭髮:「傻丫頭,嫁人了自然不一樣。而且跟夫君相處怎麼可能會像在家裡一樣呢?」
「更何況你嫁的人還是妖界位高權重的王爺,自然不如在家中自在了。不過,你要是適應了之後,就會明白,你王妃之位的好處。」柳鑫雅勸慰著柳鑫蓉,給她說一些道理。
耳邊聽著柳鑫雅的話,柳鑫蓉是心裡有苦卻說不出來,只好連連點頭:「我會努力適應的。」
她要怎麼適應呢?
她的夫君心裡根本就沒有她,只有柳瀾煙,難道到最後讓她跟柳瀾煙做「姐妹」嗎?
她可以忍受余靳爍收了柳瀾煙嗎?
別說真的面對這一天了,就是想想她都無法忍受。
「其實,柳瀾煙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柳鑫雅絕對還是跟柳鑫蓉交個底,省得日後柳鑫蓉沒輕沒重的得罪了柳瀾煙,到時出事,收拾不了。
「當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她就是個狐媚的胚子,迷得尊主神魂顛倒的。」柳鑫蓉酸溜溜的說著,在心裡補充著說明。
不僅迷倒了尊主,連她的夫君都不放過,果然是個狐狸精。
一定是柳瀾煙的祖先中有狐狸的遺傳,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
「柳瀾煙的實力很強,比你我要強很多。」柳鑫雅沉聲說道。
「比我們強?比我們什麼強?」柳鑫蓉心裡咯登一下,卻下意識的不想承認她已經猜到的事實。
「她的妖力很強,不知道是以前就這麼厲害還是後來被尊主教導的。」柳鑫雅並沒有理會柳鑫蓉賭氣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鑫蓉,我一直懷疑,以前的柳瀾煙是故意的裝傻。不過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查證了,現在她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尊主身上。」
柳鑫雅說到這個還有些懊悔,要是以前就注意到柳瀾煙,是不是就沒有後來的這麼多麻煩?
那個孤女早就應該除去,現在反倒成了破壞她好事的大患。
「實力很強?」柳鑫蓉驚愕的看著柳鑫雅,想從她的臉上看出說笑的意思,但是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她想看到的情緒。
柳鑫蓉失望的垂下眼眸,不服氣的說著:「在尊主身邊修煉自然是收穫非凡,更何況柳瀾煙還有尊主的無塵劍,那可是尊主當初力蕩三界的神兵利器。」
「有了那些,她想不厲害都不成。」
柳鑫雅動了動唇,想跟柳鑫蓉說,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與她交手的時候,柳瀾煙根本就沒有動用無塵劍。
甚至動用的也不是妖力,而是妖魔絕對不會去碰的光明力量,但是這些,她不能跟柳鑫蓉說。
若是說了出來秦銘事情的餘波一定會殃及到她。
「嗯。」柳鑫雅隨意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姐姐,我們去那邊走走吧。」柳鑫蓉突然的指了一個方向,柳鑫雅順著柳鑫蓉指的方向看過去,臉色驟變。
「鑫蓉,那裡是妖界的禁地,怎麼可以去那裡。」柳鑫雅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目前是遇到了一點麻煩,但是還沒有想去死。
「姐姐,放心吧,沒事的。」柳鑫蓉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晃了晃,「裡面的霧氣不會傷到我們的。」
「你早就打算去那裡?」柳鑫雅立刻明白過來,原來柳鑫蓉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
「沒錯,我是一直打算去那裡的。」柳鑫蓉也沒有瞞著柳鑫雅,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不行,那裡是禁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柳鑫雅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但凡生活在妖界裡的人都知道禁地的凶險,都不教育過,絕對不能去那裡。
有人說那裡住著惡魔,有人說那裡有奪命的陷阱,具體有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那片禁地早就被傳得神乎其神。
曾經也有人,想要去那裡查探一番。
不是沒有實力高強的妖去查探,好奇心人人都有,更何況那些實力不俗的人更是喜歡闖一些禁地,凶險之所。
探尋秘密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想通過這個方法向世人展現他們的實力。
所以,很多地方都被開發出來,很多凶險所在都有人探尋過。
獨獨妖界的禁地,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結果,不是沒有人探尋過,而是進去的人,再也沒有出來。
「鑫蓉,你怎麼想去那裡?」柳鑫雅奇怪的問道。
妖界禁地有多凶險這個根本就不需要她說,她現在只是好奇,為什麼柳鑫蓉明知道危險還要去。
「那裡據說有很多可以提高實力的東西。」柳鑫蓉左右看了看,這裡根本就是深山,哪裡會有人,可是柳鑫蓉還做出一副謹慎的模樣來,徹底的把柳鑫雅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
「你聽誰說的?」柳鑫雅忍不住問了一句,可以提高實力的話,誰不想?
更何況這些日子她正處在焦慮之中,要是她的實力再強一些,是不是就會得到更多的好處,就不會這樣的為難。
也許會成為荊王的親信也說不定呢。
柳鑫蓉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俯在柳鑫雅的耳邊小聲的說著:「王爺跟他心腹說話的時候被我聽到了,王爺想要帶著人進去查探呢。」
「既然王爺要查探,你還先去做什麼?」柳鑫雅不解的問道,「若是王爺得到了,你要是需要的話,總會給你的。」
「那怎麼會一樣。」柳鑫蓉苦笑著說道,「姐姐,我的夫君是王爺,外面有多少女人眼巴巴的等著。」
柳鑫蓉並沒有明說,但是她的意思柳鑫雅也明白了。
「所以你就這麼冒險?」柳鑫雅還是不贊同,妖界禁地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的。
她是想提高實力,但是也不想去送死。
「放心吧,我都打探清楚了,就在外圍,只要過了霧氣就可以找到。只是那個東西目標不明顯,要找一段時間。」柳鑫蓉得意的晃著手裡的小瓶子。
「要是沒有這個東西,進入之後,只是霧氣就可以讓人立刻斃命。就算是高手也閉氣不了多久,但是有了它,足夠讓我們去尋找那個東西的。」
柳鑫蓉說得很有把握:「可以提高妖力的靈果,別的地方絕對沒有這麼容易得到。」
柳鑫雅聽完柳鑫蓉的話,並沒有開口,而是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誠然如柳鑫蓉所說的那樣,其他的地方也是有提高力量的東西,但是,每當成熟的時候都會被其他高手虎視眈眈的環視著。
跟那麼多人一起搶少得可憐的東西,絕對很困難。
要是在妖界禁地的話,則完全不同。
那裡極為凶險,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了。
除了資源豐富之外,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打擾。
「你確定你手裡的東西管用?」柳鑫雅遲疑的問道。
一聽到這個,柳鑫蓉就知道柳鑫雅被她說動了,趕忙點頭:「姐姐,我也還沒有活夠呢,難道我會去送死嗎?」
柳鑫蓉說的話真是在情在理,讓柳鑫雅無從反駁。
確實,現在柳鑫蓉身為王妃沒有理由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那好吧。」柳鑫雅想了想知道,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不是她不怕死,而是現在的情況對她極為不利。
她要是可以找到一些提高靈力的靈果晶石的話,到時就可以保住她。
一聽柳鑫雅答應,柳鑫蓉立刻拉著柳鑫雅就走:「姐姐,我們要快一點,要是快點過去,找到的東西會更多,別等天黑,我們就趕回去。」
柳鑫蓉這麼一說,讓柳鑫雅的擔憂去了大半,看來柳鑫蓉說的是真的。
如實兩個人快步的往妖界禁地走去。
其實,柳鑫雅根本就沒有看到,走在她前面的柳鑫蓉臉色是慘白慘白的,根本就不像她話裡說的那麼輕鬆自在,她好像是怕到了極點。
她根本就不想去的,那個妖界人人都想避開的禁地,她是一百個不願意進去。
但是,余靳爍跟她說了,讓她選擇,是去為他辦事,還是想要在王府好好的生活。
想也知道那個好好的生活絕對不是什麼好日子。
余靳爍的折磨真的是層出不窮,她早就怕了。
她想著,哪怕真的是死在妖界禁地裡,也好過日後被余靳爍慢慢的,一點點的折磨。
萬一要是真的拿到余靳爍說的東西,也許她的日子就好起來了。
這個險,無論如何都要去冒。
很快的柳鑫蓉和柳鑫雅姐妹就趕到了妖界的禁地入口出。
其實從外表看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山谷入口。
只是人跡罕至,看起來樹木雜草更加的茂盛一些罷了。
「可以進去了。」柳鑫蓉將小瓶子裡的液體喝了一半,剩下的遞給柳鑫雅。
柳鑫雅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入口之後,並沒有什麼感覺,心裡還在嘀咕,這個東西真的管用嗎?
「走吧。」既然來都來到這裡了,總不能不進去就走,柳鑫雅強作鎮定的跟著柳鑫蓉走向山谷入口。
山谷入口並沒有任何的路,雜草擋住了所有的去路,不過,這些東西並沒有對柳鑫蓉造成什麼障礙。
隨意的揮灑妖力,便將雜草清除,清除出來了一條小路,正好適合兩個人通過。
走了足有千米之後,眼前出現了一點點的霧氣,說是霧氣又不太像,有一種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柳鑫雅小心的呼吸著,她可是聽說過很多人都死在了這種奇怪的霧氣之中。
過了一小會兒之後,柳鑫雅驚喜的發現,她竟然沒事,身體一點異常都沒有。
「真的沒事。」柳鑫雅驚喜的說道。
「當然了,我總會想來自殺的。」柳鑫蓉笑了笑說道,「我們快點走吧,天黑之前要回去,不然的話,禁地裡還會危險的。」
「嗯。」柳鑫雅點頭,不再擔心奇怪的霧氣,也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
霧氣並不是很長,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平平安安的通過之後,柳鑫雅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倒吸了一口涼氣,花費了十二分的努力才沒有拔腿轉身就跑。
白骨,遍地都是白骨。
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但是這樣白骨疊著白骨的情況絕對是生平罕見。
這裡哪裡是山谷,完全就是一個萬人坑啊。
「姐姐,我們要不要回去?」柳鑫蓉在一旁怯怯的問道,聲音都是發顫的,顯然是嚇得不輕。
柳鑫雅困難的嚥了一口口水,澀聲說道:「來都來了,先找找看吧。」
說完之後,發現柳鑫蓉還呆立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一下。
「別怕,鑫蓉,那些人都是因為外面的霧氣影響的。我們不怕那些霧氣,所以沒事的。」
柳鑫雅努力的平復下來恐懼的情緒,還不忘安慰柳鑫蓉。
「好,我們、我們一起去找好了。」柳鑫蓉顫聲說道,這個地方真是讓她毛骨悚然。
「這……」柳鑫雅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了,離傍晚不遠,更何況山裡要是黑下來很快的,一起找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們分頭行動吧,只在外圍找找的話,不會有危險的。」柳鑫雅一說完,立刻看到柳鑫蓉的臉上血色盡退,慘白如紙。
「沒事的,鑫蓉,你看這些白骨,沒有一根是意外斷裂的。可以說他們全都是因為那個有毒的霧氣喪命,並不是因為什麼外力原因。」柳鑫雅勸著柳鑫蓉,說著一些讓她放心的話。
「好、好吧。」柳鑫蓉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恐懼,左右看了看,也確實是像柳鑫雅說的那樣,她的膽子這才大了一點。
「小心點,有什麼不對勁就叫。」柳鑫雅這樣安慰著柳鑫蓉,其實她心裡也沒有底。
柳鑫蓉點了點頭之後,與柳鑫雅分開,兩個人各自去不同的方向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
要說可以提高妖力的東西,那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特殊的指示,對於那種東西,但凡是修煉的人都會有感覺的。
他們只需要憑著感覺去找就好了。
只是地上的白骨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光芒,慘白慘白的,有的白骨竟然都風化得化成了骨粉,當柳鑫蓉走過的時候,裙角不經意的蹭了一下,噗的一下就直接的化為骨粉,飛揚在空中。
嚇得柳鑫蓉心驚膽戰,盯著地上凌亂不堪的白骨半晌,才努力的挪動著快失去知覺的雙腿繼續前行。
柳鑫蓉根本就沒有去找什麼可以提高妖力的東西,這裡根本就沒有。
因為余靳爍說過,讓她在這裡隨便走動走動就好。
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日期,這個時間到這裡來走動。
她聽到余靳爍說到妖界禁地的時候就已經快要下癱了,可是,面對著余靳爍再多的疑問也都沒有用。
余靳爍是不會給她解釋的,只是發出命令,讓她執行。
柳鑫蓉提心吊膽的往前走著,一直在不安的左看右瞧,生怕地上的白骨突然的站起來,活活把她掐死。
不是她想像力太豐富更不是她膽子小,而是余靳爍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讓她來這裡。
柳鑫雅可沒有柳鑫蓉這麼多的心思,她走了一會兒之後,很快的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
不就是一些沒有生命力的白骨嘛,有什麼可怕的?
適應了之後,柳鑫雅全心的去尋找可以提高妖力的東西,只是找了很久沒有都找到,讓她有點不耐煩,甚至心裡開始稍稍的動搖起來。
柳鑫蓉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又被她搖頭否決了。
要是沒有那種東西,柳鑫蓉來這裡幹什麼?
再說了,他們是親姐妹,柳鑫蓉總不至於害她。
想到這裡,柳鑫雅繼續的往前面走去,多找找也許就會找到的,可能是她找的範圍還太小。
就在這個時候,柳鑫雅揉了揉眼睛,這裡的白骨太多看得時間長了,讓她的眼睛有點不太舒服。
突然的柳鑫雅的手上動作頓了頓,因為她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山谷外面的霧氣是有毒的,也就是說這裡的人是被霧氣影響毒死的,既然是毒死的,也就是說毒性足夠的讓那些人中毒而亡。
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們的骨頭還這麼白?
中毒的人,骨頭不是應該呈現黑色嗎?
就算是不是全黑,也不可能正常的如自然死亡一樣?
如果說,他們不是中毒而亡的話,那麼他們是怎麼死的?
一想到這個問題,柳鑫雅的腳步猛的站住,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那裡。
柳鑫雅脖頸僵硬的轉動著,努力的尋找著她需要的白骨。
這裡的白骨眾多,很快的就被她找到需要的,那是一具孤零零的趴伏在地的白骨,周圍沒有其他的會混淆的東西。
柳鑫雅快步的走了過去,仔細的觀察著。
細細的看完,柳鑫雅心裡嚇得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身體晃了晃,差點沒摔倒。
「鑫、鑫蓉……」柳鑫雅顫聲高呼著,這一嗓子可把遠處的柳鑫蓉給嚇了一跳。
本來柳鑫蓉就膽戰心驚的,被柳鑫雅這麼一叫,刷的一下冷汗就下來了。
「姐姐,你怎麼了?」柳鑫蓉速度極快的跑了過來,埋怨的問道。
在這麼恐怖的地方,幹什麼還要發出這麼瘆人的聲音?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看那個人……」柳鑫雅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柳鑫蓉的埋怨,而是顫抖著手指,指著她觀察了很久的白骨。
「怎麼了?」柳鑫蓉不解的問著,已經很恐怖的地方了,不要再做出這麼嚇人的表情了好不好?
心裡抱怨歸抱怨,但是還是看了過去,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東西,奇怪的問著:「姐姐,怎麼了?」
「你看他下面有什麼?」柳鑫雅顫聲問道。
「什麼都沒有啊。」柳鑫蓉奇怪的說道,「下面乾乾淨淨的。」
白骨下面就是山石,什麼都沒有,連根草都沒有。
「你覺得這些人身上連塊玉珮都沒有嗎?髮飾,兵器,都沒有嗎?」柳鑫雅不再跟柳鑫蓉繞彎子直接問了出來。
這個山谷裡的白骨太乾淨了,乾淨的都沒有衣服的碎片,其他的代表著他們身份的東西更是沒有。
柳鑫雅這麼一說,柳鑫蓉臉色愈發的蒼白,聲音發抖的問著:「姐姐,你的意思是……」
柳鑫雅並沒有回答柳鑫蓉,而是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好像剛剛成為屍骨沒有多久的白骨旁,抬起腿來輕輕的一碰,那塊看起來很結實的白骨彭的一下化為了骨粉。
一點點飛揚在空中,更多的直接落在了地上,形成一小堆慘白的粉末。
柳鑫蓉眉頭一皺:「怎麼會風化的這麼厲害?」
「這裡有未知的力量。」柳鑫雅說完,一把拉住柳鑫蓉,「趕快走,你一定沒有聽全余靳爍的話,這裡還有其他的東西。」
柳鑫蓉此時再也顧不得余靳爍的吩咐了,反正她已經聽話的來了,不算是違抗他。
只是,柳鑫雅姐妹的想法是好的,禁地之所以被成為禁地,自然是有它可怕的原因,自然是有讓人無法踏足的恐怖。
難道真的可以讓他們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就在兩個人往前跑動的時候,突然的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一顫,大地似乎在晃動。
耳邊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陣轟鳴的聲音。
柳鑫蓉還在琢磨到底是什麼的時候,柳鑫雅已經驚呼出聲:「山洪!」
「山洪?」柳鑫蓉驚愕的否定著,「不可能這裡根本就沒有大的湖泊河流。」
連大的水源都沒有,怎麼會有山洪呢?
「快走!」此時柳鑫雅已經沒有時間跟柳鑫蓉說什麼了,只是拉著她快步的往山谷外面沖。
柳鑫蓉本能的回頭去張望,這麼一回頭,嚇得她魂飛魄散,只看到滔天的巨浪在後面席捲而出。
瞬間就衝進了山谷之中,所過之處立刻將森森白骨全都掩蓋。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驚愕的發現,那滔天巨浪並不是真是存在的,而是一種虛影。
「姐姐,你看。」柳鑫蓉下意識的扯了扯柳鑫雅,那個會不會只是一個虛影,並不能傷到他們?
看那些被巨浪淹沒的白骨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笨蛋,快跑!」柳鑫雅只是一個回頭,嚇得聲音都變了,扯著柳鑫蓉沒命的往外逃去。
「怎、怎麼……」柳鑫蓉被弄糊塗了,根本就沒事,他們幹什麼還要逃。
「你看那些草!」柳鑫雅腳步不停,同時還對著柳鑫蓉喊道。
被柳鑫雅這麼一提醒,柳鑫蓉這才望了過去,一看之下,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
那些青草在虛幻的巨浪中快速的消融,直接的「憑空消失」,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種東西將有青草融為一體。
除了石頭與白骨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剛才還算是茂盛的雜草全都被吞噬掉。
有一些白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虛幻巨浪洗刷,直接化為骨粉,同樣的消融在巨浪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柳鑫蓉才明白,禁地有多危險,區區的有毒霧氣怎麼可能擋得住七階以上的高手,原來,那些人全都是這麼死在裡面的。
「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出口了。」柳鑫雅氣喘吁吁的叫著,同時也傳達出生的希望來。
柳鑫蓉望著不遠處的出口,拼盡了全力的跑著,只要可以出去,可以出去,他們就沒事了。
就在柳鑫雅他們兩個人激動的以為快要逃脫的時候,遠處的王宮內,正在閉目休息的妖神陡然的睜開了雙眼,冷戾光芒乍現,咬牙道:「誰去闖了禁地?該死的!」
難道想讓王城的所有人一起陪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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