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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0章 關門放狗 文 / 秦笑月

    許南雲給方氏氣得心肝直疼,「誰要你來磕頭了,我可承受不起!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許南雲看著方氏一副委屈憋屈的嘴臉,恨不得又狠狠扇她兩個耳刮子。可是又被謝家的可拉住,只得作罷。「快點給我滾,你害得我們還不夠麼?」這日子好不容易才過得平順些了,許南雲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兜禍的方氏在進門!

    思及此,他突地想起一樁事來,氣沖牛斗地嚷道:「你們快撒手,我不打她,我回房取一樣東西!」

    謝玲跟她娘對視了一眼兒,然後點了點頭,撒開了緊緊抓住許南雲的手。許南雲喘一口氣,大步朝堂屋去了。如一灘爛泥軟在地上的方氏見許南雲進屋去了,也顧不得滿身的傷,抹了把淚水就要湊上去。

    張氏卻很快湊到她跟前來,惡狠狠說道:「東家可沒讓你進屋,你就在這兒老老實實呆著!」

    這會兒秋林瞧著進屋去的三叔很快回來了,這次他手裡邊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封信。秋林大抵也猜到那是什麼東西了。不知不覺中,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三叔手軟,又把這禍害留下來。可是顯然三叔還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

    許南雲走到方氏跟前來,蹲下身子將手裡的信塞到方氏手心裡頭。不待方氏發問,許南雲已然站起身來,神色冷漠,言語冰冷道:「這是休書,你收好了。從此你的生死婚嫁與我許家毫無干係!你日後也別往洛水村來了,阿槐不想見著你,我更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所以,你識相,就快點滾蛋!」

    休書!方氏難以置信地看著被許南雲硬塞給自己的東西,無神痛苦的瞳仁驟然放大!她見鬼似的將那休書丟開,張嘴就申辯起來,「我……我做錯了什麼,你要休了我?」

    許南雲冷冷一哼,這女人做了這麼多事,居然還恬不知恥地來問他究竟做錯了何事?「哼!你紅杏出牆,讓我當冤大頭給別人養兒子!之後還賣女求榮,捲著錢帶著那狗雜種跟野漢子跑了。你懶惰成性、多嘴多舌,十足的敗家娘們!你說,你究竟做錯了什麼?」

    秋林在一旁也是瞧得嗔目結舌,她見過不要臉的,可是沒有見過方氏這麼不要臉的。她自私透頂又懶惰成性,哪一樣不該被休棄?如今還腆著那張老臉不好問為何被休?也真是夠厚臉皮啊!

    「我……」方氏咬了咬舌頭,登時詞窮理虧地說不出話來。可是看著許南雲那張越來越陰沉的臉,方氏雖然心中害怕,但也硬著頭皮鼓足勇氣,繼續跟他磕頭告罪。「可是,我如今知道錯了,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幹出那些糊塗的事!我罪該萬死!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咱們也做了十來年的夫妻,你就忍心將我休掉,見我流落街頭?」

    方氏如今已是無路可走了,她能抓住的也只有許南雲這棵救命稻草,她說什麼也不肯輕易撒手!

    這會兒秋槐將小杏兒交給奶娘,也從堂屋裡出來。看著院子裡頭那不停地給爹磕頭的中年婦人,眼中一抹深痛稍縱即逝。她穩了穩心神,冷冰冰說道:「你當日強將我嫁與王舉人為妾,其後捲著錢財撇下爹與人私奔,你又何其忍心?你根本沒有心!」

    方氏見秋槐也到了院子裡頭,趕緊打蛇隨棍上,跟秋槐磕起頭來,淚流滿臉道:「槐兒,是娘對不起你,可是你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爹他要休了我,你快勸勸你爹,我不要被休……槐兒,小時候,我也疼你愛你,將你當做掌上明珠。就算最後讓你嫁到王舉人家去,那也是為你著想啊……槐兒,你可不能這樣忘本,無情無義啊!」

    秋槐看著方氏一張可惡的嘴臉,氣得心口發疼。這人倘若不是她娘,她早就撿起棍子將人給攆出去了。明明是她自己鬼迷心竅、黑心爛腸,可事到如今還往自己身上貼金,真真叫人覺得噁心!

    秋槐鐵了心腸,絲毫不為方氏的話所動。仍舊冰冷冷地道:「自打你逼我硬上花轎、拋家棄女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娘!爹給你的那封休書,就是我代筆的。」簡而言之,就是她也贊同許南雲將方氏休掉。

    方氏聞言,大受打擊。神情憔悴地瞧著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少婦,一股錐心之痛穿刺而來,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萬萬想不到,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會這麼恨她!

    「不……」方氏哭喪著臉,極力否認著。她目光惶惶然在地上逡巡,很快發現了那封被她丟掉的休書。方氏顫抖著手將它撿起來,三兩下將其撕了個粉碎。被撕毀的休書如雪花一般撒將下來,落在泥地上。方氏看著她的傑作,癲狂地大聲笑起來。「哼,你們休想就這樣休掉我,休書我已經撕了。你們寫一封我撕一封,寫兩封我撕一雙!看看是你們寫得快,還是我撕得快!」

    這人又在撒潑了,許南雲無奈地戳了戳發麻的額頭,真不知如何是好。他恨自己當年怎麼就瞎眼睛娶了這瘋婆子,自己被這瘋婆子纏了十來年,如今說什麼也要擺脫她!許南雲瞪著雙眼,狠狠剜著那還在癲狂大笑的方氏,氣呼呼地道:「你這瘋婆子,你簡直是瘋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讓你踏進我們許家一步,你別癡心妄想了!」

    這人真是厚面皮到了一定的境界,簡直無敵了!秋林簡直對死皮賴臉的方氏佩服得五體投地!

    整座院子裡頭,眾人臉上都寫著憤怒的情緒,唯有秋槐那張清清冷冷的臉浸潤著月華顯得淡定漠然。秋槐冷冷掃過方氏那張癲狂大笑的臉,冷哼道:「你這樣做有意思麼?休書已下,在場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呢!你撕了又能如何?就能改變事實了?」

    因為方氏的大鬧,秋槐家院子門口都擠滿了人。剛才許南雲給休書的時候他們都瞧得清清楚楚,方氏撕毀休書的時候,他們也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眾目睽睽之下,方氏還能怎麼耍賴?

    秋槐瞧著方氏,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掃了眼終於安靜下來的方氏,秋槐狠下心腸吩咐道:「把她扔出去,要是她再上門一次就打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強過誰!」秋槐甩下這句話,就將場面交給謝家人,自顧自拉著許南雲跟秋林,撇下一臉驚愕的方氏,逕直朝堂屋去了。

    東家進了屋,張氏就肆無忌憚開始攆人。雖說這人是小姐的娘、東家的媳婦兒,只不過為人自私自利,張氏往日只聞大名,不見其人,已是對她恨之入骨。今兒見著了本人,瞧著她耍無賴的嘴臉,張氏真恨不得扇她兩巴掌。這人真是無恥之極!將小姐拿去賣了換錢,居然還說為了小姐好,天底下還有這般狠心的娘親,她真算是見識到了。

    哪知這方氏臉皮堪比城牆,不,比城牆還厚,無論張氏好說歹說還是拳打腳踢,方氏就是不肯挪窩。謝玲在一旁看著也火大。看著院子裡那兩條大黃狗,謝玲靈機一動,大喊:「娘,她不走,就放狗咬她,看她走不走!」

    當初是為了防備王舉人的夫人派人追殺小姐才賣得這兩條大黃狗,它們無比凶悍。當初追那個上面提親的寡婦追得她都再也不敢上門來了。如今大黃狗又一次派上了用場,用來驅趕方氏!

    那兩隻大黃狗倒也給力,似乎聽得懂人說話似的配合著謝玲嘶吼了幾聲。此時,那些圍在秋槐家門口看熱鬧的村民也被這兩條狗給嚇到,往後退了幾步。

    謝玲這次可算是找到足以令方氏嚇破膽的東西了,當初她被秋林家的阿黃追得到處跑,本就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這會兒見著屋裡頭聚集這兩條大黃狗,看上去氣勢洶洶,比當初的阿黃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兩條狗冰冷的眼神、白森森的狗牙跟猙獰的面容,方氏被嚇破了膽,趕緊往後跑去,扒拉湊過來看熱鬧的人群,跌跌撞撞往院子外跑去。

    張氏跟謝玲瞧著方氏落水狗似的逃走了,登時送了一大口氣,還真怕這方氏刀槍不入,什麼都不怕了呢!既然方氏怕狗,那就好辦,日後她再來,那就關門放狗!

    許南雲幾人雖然進了堂屋,但也並不說話,幾人皆是留心著這院子裡頭的動靜。這會兒聽見張氏謝玲笑開,便曉得他們已經成功將方氏趕走。此時,屋子里許南雲父女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卻又隱隱有點兒索然之感。

    秋林看著秋槐面色淡然,但眸光時而閃出一抹痛色。心中兀自一歎,這骨肉親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秋林陪著秋槐說了會兒話,這會兒天色越發晚了。秋林跟三叔跟堂姐告了辭,這才往家裡頭走。

    此時月明星稀,夏日的餘熱漸漸退散,清風拂過,帶過幽幽的稻花香味。此時田里的稻穀正處於灌漿期,正是猛長的時候。田里河塘裡的青蛙一聲長一聲短地叫著,農家田園風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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