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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打得好啊 文 / 秦笑月

    你有沒有被人用錢砸過,你有沒有被砸得暈頭轉向,你的心情是不是很抓狂,很想出手掐死眼前這傲慢自大的砸錢人?秋林想,她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的!

    那些個銅板一股腦往她這邊砸過來,有的砸在腿上、有的砸在身上,有的砸在臉上,還有的砸在了頭上……

    說不上有多疼,但是此刻的秋林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羞辱、震驚、鄙視、憤怒接踵而來……

    秋林腦袋發暈,眼前黑乎乎一片。

    這死丫頭,有錢了不起,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秋林胸腔被滿滿的怒氣填充,她咬了咬牙,攥緊拳頭就往那討打的夏紫菱臉上招呼了去!

    夏紫菱哪裡曉得這丫頭竟然真的敢動手?登時嚇得一呆,只是這呆愣之間卻給了秋林先機,等夏紫菱反應過來的時候,秋林已經死死逮著了她黑烏烏的頭髮了。

    女人打架一般只三招,只是這三招招招令人痛得死去活來。一是扯頭髮,二是嘴咬,三是踢她下身。秋林力氣小,第三招暫時還不能用,只不過這第一和第二招同時用,就已經令夏紫菱招架不住了。

    秋林這會兒死死扯著夏紫菱的頭髮,捉了她的手背就是發狠的咬。夏紫菱平日雖然刁蠻潑辣慣了,但卻從未有打人的實戰經驗,哪裡敵得過早就盤算好的秋林?這會兒這平日裡高高在上、潑辣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卻跟殺豬似的鬼嚎起來,雙手雙腳地不斷動彈,欲掙脫秋林的束縛。

    這丫的面目猙獰、淚珠子辟里啪啦地掉,頭髮散亂、衣衫不整,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秋林卻還不滿意,又使勁兒扯了把夏紫菱的頭髮,哼,叫你打阿黃,活該吧你!

    秋月秋禾卻嚇壞了,這小姐瞧起來衣著不俗、面容工整,怕是個正兒八經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呢,這回小妹可是闖禍了!

    幾人皆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連這攤子上的野菜和覆盆子也顧不得要了,趕緊地扯上秋林撒腿子往另一條街跑!速度都跟隻兔子似的,很快混跡在人群之中。

    夏紫菱捂著腦袋,目眥欲裂,「給老子站住,站住!!」夏紫菱瞧著那幾個殺千刀的身影一跳一跳,跑得比兔子都快,而自己卻使不上半分兒的勁兒過去追!夏紫菱一邊嚎一邊哭,眼睛都快給哭瞎了。

    秋月們一直猛跑,直跑到另一條街上,這才喘著粗氣往後瞧,並未見人追過來,鬆了氣。一見安全了,秋月厭惡似的鬆開了秋林的手,凶神惡煞道:「你這丫頭腦門子被門擠過還是咋的?不僅好端端一筆買賣給你攪合了,還讓咱們損失了野菜和覆盆子!你今兒是撞邪了是吧?」

    秋月氣得要死,眼看生意要成,小妹這臨門一腳,卻不僅讓生意泡湯,那些個東西也都沒了!

    「大姐,你就別怪小妹了,那個人是榮安堂的小姐,阿黃就是被她派人打的!」秋松將臉色發白的秋林攬進懷中。

    說起來他倒十分佩服小妹,這事兒擱他頭上,他都不敢動手打人的。

    秋月唇一哆嗦,那些罵人的話都堵在喉嚨裡。她怎麼沒想到小妹這麼反常,事出有因?

    秋禾一聽,眉頭大舒,「打得好啊,還真以為她家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呸!小妹,你咋的不早說,這丫的人人喊打,真想多踹她兩腳呢!」

    想起那姑娘家的拽拽的樣子,秋禾真想去多補幾腳。

    「我……」秋月咬了咬舌頭,暗罵自己咋的事兒都沒問清就亂罵人的!「小妹對不起,是我脾氣壞,性子急,你別往心裡去。」

    秋林臉色紅潤了些,「沒事兒,不打緊的。」這臨門的生意就因為她忍不住一時之氣而談崩,她要是大姐也會生氣的。

    「這榮安堂的人真不是東西,實在太可惡了,下一次我見一次打一次!不過他們家鐵定是壞事做多了,生出來的兒子據說中了啥毒至今還昏迷不醒,這女兒又是挑惹事端的主兒,這就是報應啊!」秋禾洋洋自得地說道。

    「那是他們家活該,多行不義必自斃!」秋月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那些野菜……」秋林咬了咬嘴唇,訕訕說道。

    「可是什麼,不過就是幾個不值錢的罷了。咱們趕緊地去糧店買了玉米這些的就回家去吧,免得那家的追過來。」現在弄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秋月哪裡還可惜那些個野菜覆盆子的?

    只恨自己不早些知曉,多扇那人兩個耳光。

    家裡的主食就是這玉米,頓頓要吃的,自然不能少買。姐弟幾個跟賣糧的談好價格之後,要了八十斤,一共花了四百八十文錢。這地兒是魚米之鄉,玉米啥的遍地都是,不值啥錢,價格也便宜。

    秋松又跑去雜貨店買了鹽和醋,便趕緊地又回到糧店。這糧店的掌櫃的見他們要的多,幾個孩子又挪不動,就打發了一個夥計推了牛車送他們出鎮。

    到家之後,還不等秋禾開口喚,韓氏就自動自地邁腳過來。「今個兒咋的回來地這麼早?野菜啥的都賣光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歇養,韓氏的身體比之前好了許多。在家裡也能做些燒水做飯的活兒,不過洗衣服劈柴這些活兒卻是不讓做的。

    幾個孩子不約而同不提剛才在街上發生的時候,皆點頭哈腰,矇混過去。

    十來天之後,魚塘的水已經灌滿。看著魚塘裡一碧如洗的魚塘,幾個孩子都高興壞了。死氣沉沉的臭水塘沒有了,如今的魚塘碧綠碧綠的,將人的倒影映得清清楚楚,藍天上漂浮的幾朵白雲,在碧綠清澈的水面上微微蕩漾。

    魚塘周圍是荒地,大夥兒在秋林的建議下移栽了桑樹過來。大夥兒都願意相信秋林,雖然不知這桑樹移栽到這裡有什麼用。

    金秋九月,從秋林家院子俯望下去,只見金黃色的稻穗掩映在稻草間,沉甸甸地彎下了腰,向眾人訴說著豐收。

    如今正是農忙時節,這些成熟的稻子要快些搶進屋裡才好。不然被淫雨浸靡,是會發霉的。農忙時節,那麼些莊稼漢連吃飯的時間都擠不出來了。各自帶上乾糧,背上背簍便去自家的田里,用手中的鐮刀快速地割著稻穗梗,一幹就是一整天。

    秋林瞧著眼前的秋收圖,家家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只有他們一家將魚塘忙乎完之後,卻忽然地閒下來。

    這天,秋林一家正圍坐一堂吃著午飯。自那次趕集回來之後,秋林便去找村子裡的齊師傅,他是名木匠,秋林將輪椅的圖紙給了他,讓他照著做,也便給爹打了個木製輪椅。如今爹是同他們一起吃飯的。許久不曾一家人一起吃飯了,這種感覺既新鮮又熟悉,一家人吃得和樂融融。

    此時門外卻忽的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聲音裡頭還夾著晦澀和試探:「二弟二弟妹,你們可在家呢?」

    這聲音對許南山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就是他家那大哥許南地的聲音。許南山臉色微微一沉。

    韓氏也跟著臉色一變,這人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鐵定又是大嫂指使他過來傳達什麼話了。

    這會兒許南山已到了秋林家堂屋門前,國字臉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一般,帶著勉強和尷尬,「你們都已經在吃飯了啊?」他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一歎。

    韓氏臉色一僵,但隨即恢復過來,站起身來,「大哥可是還沒吃飯,那就在咱們家吃吧,免得再回家去多走一趟啊。」

    許南地連忙擺手,「二弟妹,不了不了,我……忙的很。那個……」許南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了。

    許南山也瞧著他,見他一臉窘迫,不由得問道:「大哥,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許南地聞了這話,眼裡很快飄出一絲苦澀,但又趕緊趁火打鐵一股溜地說道:「是這樣的,如今正是農忙時節,我們家有些忙不過來,想請二弟妹和侄子侄女的幫忙搶收。眼看著這天兒就要變了,卻莊稼啥的卻還在田里頭……」

    他這番話說的極其順通,半點兒不打結,好似演練過無數遍,卻有著被雕鑿過的痕跡。

    韓氏聽得臉色越來越沉,這大哥是個耙耳朵,家裡大事小事都是大嫂在做主,這番話也一定是大嫂慫恿他過來說的。

    秋月秋林幾個聽得臉色早已大變,這家人究竟還有沒有點兒羞恥之心?將他們家的田地搶佔了不說,如今到了秋收時節,忙不過來,就要他們去給他家當苦力?

    呵呵,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許南山也乍了乍舌,心頭漫過一絲窒息般的難受。他一家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工具麼?有用的時候就用,沒用的時候就一腳踢開?

    屋子裡有片刻的凝滯,但是坐在堂屋裡的人卻是個個心頭被苦悶心酸和憤怒的情緒包圍著。連蹲在一旁的大黃狗,眼裡都冒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憤恨。這家人良心都被狗吃了,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人要臉樹要皮,但是這家人顯然是沒這樣的自覺性,如今還要意思上門求情他們幫忙?虧他說得出口!

    「大哥,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你也瞧見了,咱們家我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顧;小芳也是,至今都還喝著湯藥,家裡家外的活兒都是被幾個孩子包攬,他們也騰不出空來。」許南山委婉地拒絕了。

    自己當軟包子的話,只會被人掐捏。這種事應承過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拒絕就要從第一次開始!

    這……許南地眼皮一跳,二哥平日裡不是個熱心助人的麼,怎麼這會兒會這樣冷淡地拒絕?「二弟,不過就這麼幾天,等秋收一過,也就沒事兒了。」許南地在不知不覺中放軟了話。

    秋月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卻當著爹娘又不敢對大伯蹬鼻子上臉,只好夾了筷子醃蘿蔔到爹碗裡,「爹,快吃。」

    許南山也十分配合,扒拉起飯菜來,不再理會杵在門口的許南地。

    許南地訕訕地站在門口,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是十拿九穩,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的灰。「二弟,我知道以前是咱們家對不起你們,但是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兒上,這打了骨頭還連著筋啊,你就大度點兒吧。」

    秋林聽著沒差點兒將嘴裡的一口玉米糊糊噴出來,憑啥要他們家大度點兒?這未免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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