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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摔跤 文 / 綠鳥巢

    秋天來了,水鄉的秋天到處都是金色的稻浪。秋風拂過那沉甸甸的稻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彷彿在催促人們:「快收吧,快收吧!」

    一切都是那樣的開心,在短短的農忙假裡,孩們玩得非常開心。他們隨時躲藏在稻草垛裡,半天也找不到;也能在稻草垛上翻跟頭,摔跤,怎麼樣打鬧都不會傷害身體的。

    這幾天與郝奇奇玩的同也多起來了,除了黑蛋之外,還有胖墩,大柱,二亮,他們經常在一起玩。今天,郝奇奇知道他們又來家裡玩,他故意躲藏起來,貓在門的後面。等黑蛋他們唱呵呵的走進院裡,以為郝奇奇會來迎接他們。可是滿院一個人影都沒有,當他們很掃興要離開的時候,郝奇奇叫了一聲,那聲音怪怪的。大家才順著聲音找到他。

    「哎呀,你又是跟誰的?」黑蛋走過來,問。

    「我不告訴你們。」郝奇奇歪著脖,鼓著腮幫,原地轉了一圈。

    令黑蛋不可理解是,這幾天郝奇奇變得快了,好像從哪個地方剛剛回來,一切都是那麼新鮮有趣的。

    但郝奇奇還不滿足這些,他想在黑蛋他們面前顯示自己更加勇敢的一面。所以,他走到黑蛋面前,手往黑蛋肩膀一搭,說:「咱們玩摔跤啊,看誰先倒下。」

    黑蛋手一推,身轉過去了。

    提起摔跤,這是郝奇奇最近才有的想法。在過去他個小,剛支巴幾下,他就先倒下了。可是他倒下之後還是不認輸,對人家又踢又抓,還咬人,所以誰也不願意跟他玩了。現在儘管郝奇奇向黑蛋他們再保證,但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求求你們了,帶我一個唄?」郝奇奇乞求地說。

    但奇怪的是黑蛋他們個個都離開了。

    更讓郝奇奇生氣的是,黑蛋走到自己家稻草垛邊上,卻擺出摔跤的姿勢,並且還向胖墩不停地招手,好像有意在氣郝奇奇。郝奇奇看見傷心了。

    不過,郝奇奇還沒有放棄他的想法。他再一次來到黑蛋面前,握住人家的手,兩腿也叉開了,當他的腳往黑蛋腳裡面一伸,黑蛋一閃身,又走開了。

    氣得郝奇奇一屁股坐在稻草上,心裡感到有莫大的委屈,對著黑蛋喊道:「你不帶我玩兒,我就不跟你好了,以後你也不要到我家來玩兒!」

    黑蛋又笑嘻嘻地走過來說:「我和胖墩摔跤,你來當裁判。」

    「不,為什麼不帶我……」郝奇奇的聲音裡已經帶上哭腔了。

    然而,黑蛋並沒有在意郝奇奇的感受,他竟然繞過郝奇奇,上前抓住胖墩的手。胖墩也不示弱,猛的撲上去,嘴裡還「哈,哈」亂叫喊。而大柱和二亮早已滾成一團了。

    郝奇奇再也忍不住了,他從稻草上跳起來跑回家。腦袋頂在自家稻草垛上,拚命忍住哭泣,他又想一遍,那就是怎麼樣也來氣氣黑蛋他們。

    不過,郝奇奇還需要得到找食兒的幫助。他來到螞蟻窩跟前,喊出找食兒,把剛才的事情對找食兒說了一遍。

    可是,找食兒並不贊成他氣氣人家的想法,而且還說:「你要有勇氣,就抱住他們,把他們都摔倒。」

    這哪是郝奇奇能做的事情,這該是多麼死皮賴臉啊。郝奇奇想過之後,決定還是要氣氣他們。

    郝奇奇悄悄地走到大門外面,遠遠地看見他們還在稻草又滾又爬的,好開心啊。這時候,他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假裝和找食兒抱在一起,也要在稻草又滾又爬的,看上去不也像摔跤嗎?」

    想到這,他對找食兒說:「和我摔跤好嗎?」

    「啊,明明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要這樣做?」找食兒感到不可理解。

    「我偏這樣做,我偏這樣做。」郝奇奇很氣人地說。

    找食兒並沒有生氣,反而感到很可笑,它又問道:「你們人類都這樣的可笑嗎?」

    郝奇奇心想:「不能告訴它,螞蟻和人根本不一樣。」於是,他晃動一下手,說:「準備好了嗎?」

    可是找食兒沒有回答,它這樣做,也許是對郝奇奇虛榮心的一種無聲的抵抗吧。

    但是,郝奇奇沒能理解這層意思。相反,他也擺出摔跤的姿勢,就像電視裡的武士一樣,雙手一抱拳,接著,在眼前又胡亂輪打幾下拳,一邊「哈,哈」地叫喊,一邊跑過去。跑到黑蛋的旁邊,他卻很奇怪地栽倒在稻草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他的假裝死只能堅持了一會兒,兩腿突然又踢又踹的,嘴裡還說:「這回不算,下回我非摔倒你不可。」他又搖晃地站起來,如果想不起來說什麼,他也會把握找食兒的手放到耳邊,聽聽找食兒在說什麼。找食兒已經適應了郝奇奇這樣摔跤,它對郝奇奇說:「把你這隻手扳倒,就算你贏了。」

    郝奇奇聽了,眼睛一亮,這真是一個辦法,沒有對手,就摔倒這隻手吧。於是,他用另外一隻手去扳。總算扳倒了,壓在下面,裝得像了。不過,他的那隻手被扭重了,疼得他「哎呦哎呦」叫著。但也這沒關係,因為黑蛋他們還在玩,不能因這只胳膊就不氣他們了。他又舉起一條腿,盤在另外一條腿上面,就像下絆一樣。一使勁兒,人也坐起來了。結果,他還是不滿意,他又輪起拳頭往稻草上打了幾下,才算出出氣。

    這時候,黑蛋他們都停下來了,因為郝奇奇的拳頭再歪一點,就打在他身上了。黑蛋站在郝奇奇的前面,其他人也站在不遠的地方。可是郝奇奇見到他們,臉一扭,又假裝栽倒在稻草上。

    「哎呀,裝得真像那回事。」黑蛋一面說著,一面用腳點著郝奇奇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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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郝奇奇心想:「無論他說什麼,我也不跟他說話了。」

    但是,找食兒卻感到氣憤。它雖然被郝奇奇掄到稻草上了,卻又慢慢爬到郝奇奇的耳邊,它對郝奇奇說:「抱住他的腿,撲上去,只有行動才能證明你是最勇敢的。」

    可是,郝奇奇看一眼黑蛋,馬上又閉上眼睛。他想:「既然以後不和他做朋友了,不理他算了。」然而,黑蛋以為郝奇奇還在裝呢,他的腳又在郝奇奇面前來回晃動。在郝奇奇看來,這是在欺負人了。他往黑蛋的腳吐了一口。但黑蛋還沒有反應過來,仍然在挑鬥。這時郝奇奇終於鼓足了勇氣,猛地撲過去,扭住黑蛋的大腿,往上一頂,黑蛋還沒來得及反抗就摔倒在稻草上。

    郝奇奇自從搬煤那天就發現,原來自己竟有這麼大的力量。

    黑蛋從稻草上站起來,捂著屁股,走到郝奇奇面前說:「咱們還是好朋友,好嗎?」

    但是,郝奇奇感覺顯然這不公平,一定要和他摔一跤。他掐著腰對黑蛋說:「你得和我摔一跤。」說著,他也不管黑蛋是否同意,腳就伸了過去。一開始,黑蛋還撅著屁股圍著郝奇奇轉來轉去的,然而,當郝奇奇胳膊一使勁兒,黑蛋就倒下了。

    不管黑蛋真的倒下了,還是假的倒下,郝奇奇都感到非常高興,因為黑蛋還是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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