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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請客(一) 文 / 綠鳥巢

    今天是半天課。中午郝奇奇推開家裡的大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氣味兒。他背著書包「啪嗒啪嗒」又跑進廚房便喊道:「哇!這麼香啊!」只見媽媽紮著圍裙正在炒菜。

    「有客人。」媽媽朝餐廳方向一努嘴說。

    郝奇奇掀起布簾,看見爸爸和黑蛋爸爸正在餐廳裡喝酒呢。他問:「為什麼請黑蛋爸爸?」

    媽媽實在忙了,她端著馬勺,一面叫著:「快快快快……」一面用腿頂著郝奇奇的後背。

    郝奇奇覺得,這個動作有意思了,而且一看就是最好的廚師。

    但郝奇奇還要看看爸爸怎麼樣喝酒的。他又擠到窗邊,看見爸爸舉起酒杯,並用酒杯撞撞盤,對黑蛋爸爸說:「今天你辛苦了!」接著,一揚脖就干了。迄今為止,郝奇奇還沒看過兩個人喝酒。一般在年節家裡來客人的時候,爸爸才和大家坐在一起喝酒。他不禁十分奇怪。

    媽媽又炒完一盤菜,而且每次都往小碗裡撥一些菜之後端上去,並對客人說:「慢慢喝,還有菜呢!」

    等媽媽回來,郝奇奇小聲地問:「媽媽,小碗的菜不是留給我們吃嗎?」

    「是啊,你餓了,你先吃吧。」媽媽說。

    「那您為什麼對客人說還有菜呢?」郝奇奇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感覺很不理解。

    媽媽摸一下郝奇奇的腦袋說:「小孩,別亂說話。」

    郝奇奇鼓一下腮幫,小聲嘟噥:「什麼也不告訴我,為什麼請黑蛋爸爸,您還沒說呢。」

    總算炒完了菜,媽媽用圍裙擦一下手之後,拉著郝奇奇的胳膊來到外邊,說:「黑蛋爸爸是村裡的電工,他是幫助爸爸修理脫谷機的,所以要請人家喝酒啊。」

    郝奇奇高興得一下跳起來,媽媽還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高興,他摟住媽媽的脖,說:「誰幫助咱們,都要請喝酒嗎?」

    「啊,是啊,都要請的。」媽媽說。

    郝奇奇放心了,好了!這麼說,媽媽也同意他的想法,也會為找食兒炒幾盤菜了。

    然後,一轉眼,郝奇奇跑進了廚房,打開了廚櫃,小腦袋伸到裡面,找了好一會兒,拿出兩個小酒杯,對媽媽說:「媽媽看,這是請小螞蟻用的。」

    聽了郝奇奇的話,媽媽狠勁瞪了他一下說:「快吃吧!」

    郝奇奇仰起頭看著媽媽,但他的心思都在這酒杯上,不能像平時那樣看著媽媽,只是假裝陪著笑了笑。而手上卻慢慢地把酒杯摟在懷裡,等媽媽出去的時候,他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酒杯,倒上點水,一揚脖就干了,再吃了一口菜,如此這樣喝了幾杯,但還是不滿足的。他還想知道爸爸怎麼和客人說話,他又掀開窗簾。這時的爸爸臉漲得通紅,還笑嘻嘻的。而黑蛋爸爸的一條腿盤在椅上面,手裡剛拿出一根煙,爸爸卻緊忙站起來給點上。

    但是郝奇奇並不想這麼做,因為媽媽反對抽煙的。爸爸每次抽煙,媽媽都會說:「別抽了,快掐了吧。」

    更讓郝奇奇不能理解的是,黑蛋爸爸還沒有抽完煙呢,爸爸就說:「挾菜吃,挾菜吃。」只見黑蛋爸爸慢騰騰地拿起筷,再往桌上蹲一下,但明顯看出是拿反了,可是他還要這樣去挾菜,這時郝奇奇慌忙站起來,喊道:「哎呀,反了!反了!」

    爸爸往這面瞪一眼,說:「什麼反了?」

    黑蛋爸爸舉著筷停在半空中,看了一會兒,很不好意思地說:「是我這拿反了。」

    媽媽驚訝得差點叫起來,她拍一下郝奇奇的後背說:「吃飽了,玩去吧!」

    然而,一溜煙,郝奇奇把兩個酒杯拿到外面。因為媽媽看到,郝奇奇竟然讓兩個酒杯撞得「吧嗒吧嗒」的響,媽媽也跑出來,而就在這時,爸爸扶著黑蛋爸爸從屋裡走出來。爸爸一面走,還一面說:「等明天有空閒,咱倆再喝點。」

    雖然郝奇奇很難理解爸爸為什麼這樣說話,但是,他畢竟明白,爸爸說話是算數的,明天還會請黑蛋爸爸喝酒的。所以,郝奇奇感到非常的高興。他上前抱住媽媽,說:「媽媽,明天可要多做好吃的菜。」

    嚇得媽媽一把握住郝奇奇的手,不然他的酒杯就要掉下來了。爸爸送客人剛好回來,媽媽又慌忙地把酒杯藏在圍裙後面。這一切,郝奇奇可能沒注意到,不過,郝奇奇已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請找食兒喝酒。在郝奇奇心目中,除了媽媽對他好,接下來就是找食兒了。因為,從他記事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天天陪他說話,陪他上,而且還隨叫隨到,從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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