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佐籐如同往常一樣騎著摩托出佐籐防區,萬萬想不到經過小石橋時,夜的微光中,竟會看見英子坐在橋上,手裡拿著一個類似兒童玩具的小風車。佐籐停下來問,英子,黑燈瞎火的,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你大哥呢?他不管你了?
英子一張臉上掛滿淚水,說,我大哥怎麼會不管我,他今天還來看過我,送給我這一輛許願風車,我在這裡許願給南哥聽,他已經收到了我的許願,你有什麼話對我南哥說嗎?
佐籐點頭,接過英子遞來的小風車,抬頭對著黑沉的天空大喊一聲,龍澤南,你在天上還好嗎?
隨著這一聲大喊,風車上金華搖曳,飛出一蓬蓬的星光,一路上天而去。佐籐想這應該是一個感聲玩具,遞還給英子。這時候,山上有一盞馬燈尋下山來,英子說,李財主尋我來了,我得回去了,你要不要見一下李財主?
「不見了,代我問他一聲好。」佐籐落下這句話就要走,英子望著佐籐,又冒出一句話來,說,佐籐君,英子一直有句話想勸你,只是不敢開口?
佐籐道,我當你是親人一樣,有什麼話不敢說!
英子道,那好,佐籐君,你千萬千萬不要迷戀池田雲子!
英子說完轉身走了。佐籐憤怒地想:雲子沒有什麼不好!摩托車的車光刺穿在黑夜的深處,往雞尾巷駛去。佐籐對雲子要移情趙天明的事情一無所知。
雲子多好啊,今夜竟倚在胡同口等候佐籐!雲子上前一把將佐籐從車上抱下來,說,讓我抱你上樓去!
雲子小小的身軀掙起蠻力,抱著高大的佐籐經過辦公室時,跪在刑架下的馬作海已經奄奄一息,呻吟著叫,佐籐長官,救救我!
抱到樓梯下時,雲子力氣耗盡,連己帶佐籐倒在地上,佐籐抱起雲子上樓,想把雲子放在沙發上,兩個人聊聊心事。雲子不幹,說,我的心事都在動作上,快上床!
佐籐想從頭到腳吻一遍雲子,也被雲子拒絕,雲子只要那一個終極的運動。
佐籐只好爬上雲子的身體,重複起人類最古老的動作來。
雲子閉上眼,視覺屏幕上出現土肥原賢二猙獰的身軀,那完全是獸的毛茸茸的身軀,一幫特高科的男人在一旁圍觀雲子被土肥原賢二脫光揉搓然後刺入。土肥原說,雲子,不要傷感,當一個人被一隻小狗咬傷時會很委屈,覺得很冤;被一頭猛虎咬傷之後,卻會很慶幸,覺得猛虎只是咬傷自己而沒把自己吃掉,而應該向猛虎感恩。我現在是代表大日本帝國在對你進行性開放教育,我已經是上年紀的老人了,耗費寶貴的精元來戳你,已是你天大的榮幸,我每戳入一次,你都要表現出興奮和感激,你如果不笑得讓我滿意,也就證明你不夠資格做帝國間諜,等這一屋男人用完你,就是你的死期,你將被燉成美女湯,被我們喝下去補充精陽!
雲子克服著巨大的恐懼,她知道在**國家,國家機器就是一根最兇惡的陽具,它要戳入任何個體的人,你都根本無從反抗。雲子在大學裡學的是人文社科,深知土肥原說的話半點都不是在嚇唬自己,自己要想活下去,唯有變成一團淫蕩的肉慾之火,於是在靈魂深處大吼一聲:
「我的純淨美好的雲子,永別了!含辛茹苦的父母啊,我不再是你們的女兒,我投向了魔鬼的懷抱,永別了,我的爹娘!」
雲子剎那間完成了人生中脫胎換骨的轉變,如同從濫情縱慾的火海中重生的鳳凰,扭動起臀部,甩動一雙豪乳,配合著土肥原老邁的刺入尖聲浪叫笑靨如花。
雲子一不做二不休,把不中用的土肥原掀翻在地,撲向其他猛男,在瘋狂的釋放中如同炙熱的罌粟顯露出冰毒美人的凶悍霸氣。雲子通過了這一場特殊的考試,土肥原激動不己,對雲子動情道,你是我培養的女學生當中最出色的,你的作用將不在一個師團之下!土肥原親手端來一碗美女湯,說,這是用你前面一位應考而未能錄用的美貌女生的一身香肉艷骨熬成的,她美則美矣,可惜膽子太小放不開,弱肉強食是上天安排的自然法則,你喝下這碗湯,將成為更加狠毒的強者。
看著雲子沉著淡定喝下一碗美女湯,土肥原一揮手,一名手下端來一隻碗,碗中盛放著一雙從美麗女生眼眶裡剜出來的眼睛,那雙眼睛仍然清澈地在望著這個殘暴血腥的人間。土肥原命令雲子吃下去,雲子二話不說,吃了下去。
土肥原率眾鼓掌,又鼓勵雲子道,一個人要想過出精彩的人生,就不要去向比你強大的人挑釁,而應該把你從強者那裡蒙受的侮辱和痛苦加倍轉嫁到弱者身上去,整個中國都是踩在我們大日本帝國腳下的弱者,我們的雲子將派往中國,征服那些貪財戀色窩囊透頂的中國政客和軍官。
而後雲子被派往中國,所向披靡,但妨被特高科看中的中國政客和軍人,無一不拜倒在雲子的石榴裙下,暗通日本,做了兩面人。雲子在接受任務化名周美良前往色誘方先覺落水前夕,被軍統秘密抓捕,王倩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果斷趁虛而入,假冒雲子拿了雲子的證件通過橫山勇的引薦進入天主堂營救方先覺。
人類的惰性中有一種普遍性的無恥:當傷害你的力量過份強大,你會漸漸原諒這種傷害,甚或調轉頭加入這種傷害的力量,充當它的幫兇。雲子不是聖人,自然選擇了成為日本特高科第三代掌門土肥原賢二的幫兇,把曾經遭受的破身之辱當成是成為職業間諜的必修課程。雲子可以原諒土肥原賢二,把土肥原賢二當作恩師,並非心中的仇恨消失,而是把這種仇恨轉嫁到全地球的所有弱者身上,她活著的意義,就是製造災難和毀滅,製造悲慘和痛苦。
雲子從往事的回憶中回到現實,睜開眼,看見佐籐如同一隻忙碌的大蝦彎弓在自己身體之上使勁地頂力,一個不小心,這只可憐的大蝦便軟塌了下來,將那所謂的精元向著她早己成為化石般絕不會懷孕的子宮內噴射。男人們挖空心思的終極目標不過是為了更多佔有女人,要從女人的身體裡挖出無盡的快樂來!其實男女間的快樂只是適度而在,不及或過之都會索然寡味,猶如那些古代的帝王,霸佔著無數的女人,往無數的女人身體裡揮霍著自己有限的精元,大多短命夭亡。
雲子知道,佐籐是一個好人,她不會用殘暴的方式來報復佐籐,她要把沉重的痛苦植入這個青年的心中。她撫摸著佐籐的身體,佐籐的胸口有一隻長頸鹿的紋身,一直沒有問這紋身的來歷,遂問長頸鹿有什麼來歷?
佐籐答,我的遠祖是中國北方的一支以長頸鹿為圖騰的胡人,為逃避被狼圖騰虎圖騰胡人的吞併毒殺,逃到日本,如今,我們的民族因為人數太少不被國家認可,只剩下這個代代相傳的紋身了!
雲子問,佐籐君,你還有不有力氣,如果有,你就再狠狠地來一遍,過了子夜十二點,我的身體便不再屬於你了!
佐籐大吃一驚,同時週身感到一陣墜入冰窖的寒冷,激動地問,雲子,你瘋了,以前我並不接受你,你用唐破君的性命要挾我過來,現在,我已深陷你的情網,你卻要趕我走!我決定等戰爭一結束,就娶你回東京,我已經和小澤君說好,回東京之後,跟他學做生意,我賺錢,你持家,不能生小孩就去領養一個戰爭孤兒,這是多麼美好的人間生活,你不能毀了我的計劃!
雲子沒心思聽佐籐的計劃,卻敏銳地聽到了小澤會做生意,心中起了警覺,問,佐籐君,你告訴我,小澤君是不是很會做生意?
佐籐也不是蠢人,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口,遂說,小澤君以前在家鄉做皮毛生意,賺了不少錢!
雲子迅速聯想到早上小澤突然來訪,說他向五十名犯人行刑前突然昏迷,雲中決定明天一早即去西郊醫院突審那裡的醫生,倒要看看小澤得了什麼病突然昏迷?做生意的人貪戀錢財,雲子得到情報,說北方的集中營的一些獄官私自收中國人的錢財把犯人賣給對方,小澤會不會在暗中進行這營生?
雲子隱著心中的念頭,催促佐籐,說,我的決定不容更改,我下一位情人是趙天明,現在是二十二點,你若不想再對我做什麼,就幫我去叫趙天明來!
佐籐起床,一絲不苟地穿衣服,他希望雲子能改變主意,但又深知雲子的決絕,遂深深眷戀地看了一眼雲子,下樓而去。
雲子披上大浴巾,朝屋頂上拍了一下手掌,田中亮一個倒掛金鉤,一張臉倒過來,出現在上窗戶口。雲子問,田中亮,你早上跟蹤趙天明去集中營,可有什麼發現?
田中亮心中算起了小九九,盯著雲子的一身美肉,想:我若如實揭發趙天明立下功勞,能夠上你這**一回倒好,要是上不到,虧大了!佐籐對你有情有義,你尚且如此絕情,你這**是絕對靠不住,我還不如與趙天明合作,等著中途把你這**狠狠幹上一回,了卻心願,趙天明對獄中兄弟的情義我是親見,他是義氣好漢,不至於欺我一個小人物。
田中亮腦中一閃念,又決定試探一下雲子的態度,問,雲子長官。可否讓我進來匯報?
雲子本就對田中亮十分厭惡,斥道,快回答,趙天明有不有什麼問題,答完還去屋頂上呆著!
田中亮心中呸道:臭**,爛破鞋,你如此待我,就讓你把重慶份子養在身邊好了。遂答道,趙天明一切正常,在集中營裡還打了一套拳給大家看!
雲子一驚,問,他打的是什麼拳?
田中亮答道,他打的是南少林的長拳。
雲子知道趙天明是福建人,會使南少林的長拳很正常,卻還有些不放心,又盯住田中亮的倒臉,問,你都看清楚了,趙天明沒有使岳家槍什麼的吧?
田中亮答,我看清了,打的就是南少林長拳!
雲子一揮手,讓田中亮走!
田中亮一個反躬翻回屋頂,心中繼續怨恨雲子。這時候,聽見佐籐和趙天明上樓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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