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要香兒。」
寧遠這話不是隨心之說,第一是因為香兒是寧遠穿越過來遇到的唯一一個對自己沒有歹心或企圖的人,又確實讓寧遠喜歡,第二,最主要是寧遠想試試海遇雲的水到底有多深,而且如此一來,海遇雲定不會再與一個和自己的丫鬟xxoo過的人談什麼以身相許了,自己也就不用再費盡心思如何應付了。
如此一來,正中寧遠下懷,一石二鳥。
「這……好,等公子身體恢復,我再行安排。」海遇雲起身端起熱水,便欲離開,「公子身體不便,只管休息便是,遇雲另找廂房安置。」
說完,海遇雲就匆匆離去了。
偌大的女子閨房裡,寧遠不作聲,便安靜的緊了,而此時寧遠的心中卻還不能平靜。
海遇雲如此果斷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是對香兒使喚得得心應手,還是再走了一步欲擒故縱呢?
更讓寧遠想不通的是,方才試穴道之時,海遇雲不僅對男女之別毫不忌諱,更是對每寸穴位瞭如指掌,若不是證明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便是另有所圖決心不減,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寧遠不得不堅定跑路的決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前和海遇雲地遠人隔倒是還能僥倖應對,如今設身處地,倒是令寧遠難以招架。
海遇雲剛踏出房門,便雙眼一黑一頭栽向地去,適時一雙手急忙扶住了她。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
香兒帶著哭腔,儼然在門外等了良久。
「你怎麼在這裡?」
「香兒擔心小姐的身體難以繼立。」
「扶我去廂房。」
……
又過了一日,寧遠雖然中力不足,但整個身體已無異樣,不知道為什麼,寧遠屁樣的能力沒有,唯獨就是抗擊打能力超強,非常強,強的難以置信。
「寧公子可否方便,遇雲前來探安。」
「進來吧。」
香兒攜著海遇雲緩緩地走進裡屋,待走到床邊,香兒連忙端了椅子予海遇雲坐下。
海遇雲一坐下便匆匆的問到:「寧公子身子可有異樣?」
「我已大好,無需多生事了。」
「公子說笑了,公子體質出奇,能活命已屬不易,但少說也得休養月餘以上,莫不是遇雲照顧不周惹公子生怒了。」
寧遠騰地一下坐起身來,不可置否地說到:「有那麼嚴重嗎?我怎麼覺得我已好了。」
「嘶~~」
空曠的房間裡,一陣抽息聲格外刺耳。
這……這…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海遇雲的心裡思緒萬千,從一開始認為他不凡,到後來認定他的能力,到現在,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只有這一次,海遇雲認為自己賭對了!
海遇雲迅速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再一次掛上那副處變不驚不起波瀾的表情:「公…公子著實令遇雲大開眼界,但公子還是再休養幾日。我將一本絕世武功秘籍贈與公子,公子且先閱讀,遇雲每日畢步跟前,替公子解惑。」
絕世武功秘籍?
「是什麼?」
海遇雲輕揚下巴,香兒很知分寸的退出房間。
這一幕甚是平常,但看在寧遠眼裡,過分地不和諧。
待香兒退下後片刻,海遇雲終於開口了:「和吸星**類似,卻更為上乘,是家父所留之物,唯公子方能習得,可救得遇雲。」
「只有我可以學?為什麼?」
「公子只管聽遇雲的便是。」
這下可讓寧遠奇了怪了!吸星**的條件已算得上苛刻,不僅要用內力衝破全身經脈穴道,還要將真氣全部遣散於經脈中以保證丹田為空,好比是自行散功但又不能把自己廢了,海遇雲所說的絕世武功比吸星**還要上乘,那得需要多麼苛刻的條件!
但是無論多麼苛刻,天下這麼大,天生經脈俱通而丹田司空的天才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吧,更何況他只是僥倖穿越才有這種資質的庸才而已。
看見寧遠一臉茫然看著空氣發呆,海遇雲擔心他決定有變,略顯焦急地問到:「寧公子!…寧公子!…你怎麼了?」
「吵什麼吵!我不識字!」
海遇雲懸在空中的手一滯,然後又放心地縮了回來:「遇雲多慮了,那讓遇雲替公子讀出來吧,可好?」
寧遠一想,管他那麼多呢,反正是絕世武功,不練白不練,現在海遇雲有求於自己,定不敢在害他了,隨即一口答應。
……
海遇雲花了一上午,耐心地給寧遠解釋很多他聽不懂的生僻字,還有一些基本的運功原理,又教會寧遠大多數的繁體字,等日近中午才離開。
寧遠也是所得頗豐,心情大悅。正巧香兒進來給寧遠送午飯,便趁機問到:「香兒,你覺得你家小姐對你咋樣?」
香兒一邊盛飯一邊說到:「小姐待香兒恩重如山,香兒無以為報。」
「你看不出她在利用你?」
「你…你…小姐真心待你,你卻恩將仇報!」
香兒一伸手把飯碗「刷」的一下遞到寧遠的面前,不高興的擰著眉毛。
恩將仇報,這個詞用得可是「恰到好處」,海遇雲對寧遠百般作弄,倒是對自己極為「有恩」啊,這香兒思想迂腐簡直不可理喻!
寧遠綠眼圓睜,劍眉橫指,側目之中,射出無數股亂箭般的殺氣。
「唔!」香兒被寧遠嚇個正著,慌忙地跑出去了。
法克!寧遠此時百感交集,為何別人穿越都有如神助,自己卻裝瘋賣傻還不能逃過算計,此時自己的一念多想,差點親手埋下一個禍患!
計上心來,不如就利用香兒這廝的忠誠……
晚上的時候,海遇雲又來了。
「寧公子住在遇雲的閨房中,可有不便啊。遇雲也是怕公子有閃失,才出此下策,望公子體諒。」
海遇雲玉步琢琢,似急似緩,看得寧遠好生小心。
「海小姐所來為何啊?」
寧遠倒也不顯山露水,只裝作無事說道。
「遇雲來時看見公子體力似已恢復,應能行動了吧,特來送秘籍與公子晚上再行研習,另外。」海遇雲將秘籍放在寧遠的枕頭下,「今夜我就命香兒前來侍寢。」
好個香兒,好個海遇雲!寧遠這一棋下的險卻下的妙,如今海遇雲是充分做好了準備隨時捏死自己這枚棋子的措施,寧遠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
「秘籍僅我一人看,小姐讓香兒進來吧。」
海遇雲一點頭退出門去,與門外的香兒對視一眼,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
寧遠心知肚明,這秘籍不過又是來試探自己的東西,而香兒更成了她海遇雲穿針引線編織陰謀的工具。
「寧公子,你傷已大好,讓香兒來侍寢吧。」
香兒立在床邊,臉上除了忐忑還是忐忑,即使反覆做作,也無法隱藏眼中那一縷不安。
寧遠哈哈一笑,裝作不在意道:「香兒,海遇雲利用你犧牲自己來試探我,你也不反抗?」
「公子多慮了,能棲身公子,是香兒的福氣。」
「如果你成了我的人了,卻還聽你家小姐的差遣,我成了什麼?」
「香兒以後便聽寧公子的。」
「那好!」
……
「呯呯呯!嚓嚓嚓!」哦勒哦勒哦勒,寧遠三下五除二,迅速地「解決」掉香兒,完成了自己穿越以來的第一炮,也是人生的第一炮,儘管草率儘管短暫,但是卻是逼不得已。
整個過程不超過3分鐘,寧遠就達成了人生成就。
「香兒,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我要你助我離開這裡!」
寧遠「噗哧噗哧」地喘著氣,趴在香兒上方急中帶緩地說道。
「公子當真想要走嗎?」
「當真!你已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你不要再為海遇雲辦事了,跟我走,不要騙我。」
香兒看著寧遠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神,那目光既堅定又真實,只讓人感覺被透視了一般,自己的一切都在這目光下暴露無遺。
「香…香兒自當……當以真心換…公子真…真心,小姐床下有…有密道…公子只管離去便是。」
說著香兒引寧遠下床,一手按住床沿另一隻手在床頭一按,床下果真出現一條暗道,直通地下。
「公——」
「啪!!!」寧遠手起掌落,重重地一耳光打在香兒正欲抬頭的臉上。
香兒連滾兩圈,斜倒在牆邊的櫃子上,足見力氣之重。
「兩三分鐘的事情,有毛線的真心!」寧遠向前一個踏步一把掐住香兒的喉嚨,「帶我去海遇雲的房間!」
不錯!海遇雲自以為聰明,若是寧遠不走就用香兒穩住自己,若是寧遠執意要走,就讓香兒引寧遠去送死,又免得寧遠挾持香兒。
但寧遠偏偏將計就計,用香兒作人質定不能保自己脫身,便行一招調虎離山,趁府裡的人去殺自己的同時去挾持一個重量級的人質——海!遇!雲!
不容香兒反抗,兩人沿路躲開下人們的注意,亦步亦趨地來到海遇雲所住的廂房。
寧遠一把推開房門,右手一提將香兒像紙飛機一樣扔進房裡,香兒更是像無人機一樣直接墜毀,「砰」的一聲重響,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小姐身體不好,恐怕打不過寧某吧,不如引在下離去,兩相了了!」
「誒……」
熟悉的歎息聲縈繞樑上,不絕如縷……
「別給我裝綠茶婊!」
寧遠兩三個箭布衝到床邊,掀起蚊帳,立馬回身,不見有暗器射出,手疾眼快,連忙一個魚越龍門,一把摁住側躺在床上的海遇雲。
寧遠將臉貼近海遇雲,四目對視,相隔不過一張紙,只見寧遠臉色發狠,一字一句地說到:「讓——我——走!」
海遇雲秀目一閉,卻不是因為招架不住寧遠的氣勢,而是散發出一種無聲的絕望!
正是這氣息!寧遠又感受到這股讓人難以言喻的氣息,清冷而又發人深省,這一次,近距離地,寧遠終於弄清那並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高不可攀,而是海遇雲傳達出的無力感,對生命的無可奈何,讓人因為同情而又難以幫助她的距離感。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早已注定!當海遇雲終於找到須染佛陀所說的命中人時,甚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一再試探反覆確認,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但只隔幾日,這略顯生疏的歎息聲再度響起。
是,是她海遇雲自作孽不可活,反覆無常,玩弄心機,屢屢試探,如今這般怪得了誰。
寧遠也突然難以平復這股瀕臨絕望的氣息帶來的心率波動,只看著那近在眼前的人,那一彎一挺,都充滿了無聲的悲傷。
「遇雲已不能久命,若留不住命中人,公子殺了遇雲又何妨呢?」
「你心如蛇蠍,待我如小白鼠,哦不是,視我的性命為草介,我殺了你尚不能銷仇!」
「我已安排所有人去密道出口了,公子殺了我洩恨可自行離去,無人阻攔。」
至始至終,海遇雲緊閉雙眼,未再看任何事物一眼。
「所有人!?」寧遠一把將海遇雲從床上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便要去取壁上的劍,「你這個賤女人,你就那麼想弄死我嗎,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挖出你的心,看看有多麼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