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姐?」何管家微微減了幾絲眼中的殺意。
趙恨天暗道一聲不好,小姐不是囑咐過自己不要亂說話嗎,這下可糟糕了:「不是啊,不是小姐。」
何管家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恨天良久,轉過身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小姐看上的人才。」
趙恨天一聽,差點沒驚呆了,直到何管家說完最後一個「才」字,才從幻想中把自己拉回現實。
「我的真氣輕易貫通你的全身,只有兩種可能,顯然你並不會奇門異術可通人真氣,二就是你的確不會武功,但七經八脈俱通,具備研學各種奇門內功的能力!」
「難道說,我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趙恨天一想到《功夫》裡面周星馳被火雲邪神打通任督二脈的場景,又聽聞自己七經八脈天生俱通,差點沒笑噴了,「好了,你特麼能不能不逗我。」
「我不會胡說,你體內半點真氣沒有,本就是怪胎,沒有提煉真氣衝擊經脈卻八脈俱通,更是萬中無一!」
「你們真的夠了,哈哈…哈,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真氣和內力…這……東西。」
不說還好,趙恨天突然想到剛才何管家打進柱子裡的那股罡氣,不禁額頭森森冷汗。
「小子,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希望你對海家沒有惡意!你回去吧,明日繼續來這裡。」
還好自己記得路,東闖西晃終於回到昨晚睡的那個房間。
趙恨天剛推開門,迅速被三個人圍著擁進了房間,趙恨天好不容易推開他們,他們卻臉盆毛巾什麼的招呼過來了。
「我說你們這什麼情況?還有我昨晚上沒看見你們啊。」
「昨晚是除夕,我們在外邊忙活呢,趙兄啊,我是今早兒送你那李五啊,這是李三,還有羅五。」
「那你們也不用這樣巴結我吧,我啥也沒有啊?」
「趙兄取笑了,趙兄既敢直報大名,又在練功房修煉一整日,豈不了得?」
「練功房是什麼好地方嗎?掃帚都沒一個,我就是想修煉掃地也沒辦法啊!」
這時候邊上的羅五說話了:「趙兄真是太隱晦了,練功房怎麼會有掃帚呢,我略習武功,趙兄你就不必隱瞞了,這練功房可不是個好地方嗎?裡面有那麼多武功秘籍,又有那麼多……」
「誒!停停停,你說有武功秘籍?難怪何管家問我練了什麼!」
「天啦,何管家親自指導,想必趙兄定然習得不少吧!」
「沒,我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兒,不過何管家讓我明日再去,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明日?」李三連忙攔著眾人的嘴到,「明日我再去給趙兄送飯,趙兄可別再不見我了。今日何管家還特意問起呢,可把我嚇個半死。」
臥槽,姓何的故意不讓我吃飯,只是為了試探我會不會運轉真氣,你們懂個籃子啊。
這些話,當然只在心裡說,經過小姐的囑咐,趙恨天的嘴遮掩了不少:「額,中午我去小姐房裡吃了。」
「我……我的天…啦,趙兄如此了得,將來可得多照顧我三人啊!」
呵呵,看來這小姐的名號果然好用,不僅讓自己在何管家手下撿命,還令眾人如此巴結,想必在這府上的地位舉足輕重。
「且不說趙兄敢闖西院,這小姐那可是誰也不見,更何況男人呀!」
……
「你是說小姐從沒見過其他人?」
「是啊除了老爺夫人和丫鬟香兒,誰也不曾見過?昨日除夕,可是小姐生平第一次出閨啊,這不就帶回來了趙兄嗎?」
「小姐姓何名何?」
「小姐自然姓海,芳名遇雲。」
趙恨天心想著實不對,結合何管家今日的話語,心中隱隱不安,這海遇雲心思過人,既深不出閨,又氣質非凡,簡直不似凡間女子,她於我這般,不只是偶然吧。
……
被巴結了一夜,趙恨天壓根沒睡好,不過也從那三人那裡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這海家是習武世家並且在武林赫赫有名,海老爺子名為海慶之,江湖人稱海賊王,靠著搶劫起家,如今已歸隱不再參涉江湖恩怨。
何管家是曾經追隨海慶之的副總舵主,只因當初海家結仇太多,所以他表面任海府管家,實則為海府總兵,保護海家安全,他的名字無人知曉。
看來,趙恨天得敏銳一些了,因為這儼然是一張巨網。
趙恨天趕早來到練功房,卻發現何管家早已在等他了。
「抱歉,我來遲了。」
何管家揮手讓眾人退下,對著趙恨天說到:「昨日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武功,今日我倒要你學一門武功,你可願意?」
「好啊,求之不得呢。」
趙恨天正想今日來練功房好好看看,找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武功秘籍,自己練好以後走路腰板也直,這感情好!
「好,今日你便好好研習這《易筋經》,中午和晚上李三會送飯給你,你只管潛心鑽研!」
說完,何管家便要離開,趙恨天連忙叫住他:「等等!何管家,修煉之前不是先要搞什麼凝煉真氣的,內功的,大周天小周天什麼的這些嗎?你不先教我嗎?」
「這《易筋經》便是內功心法,你只管先習便是」
這次不等趙恨天留人,何管家就趕忙走了。
臥槽,練武功好歹有個師傅吧,沒師傅助教也行啊,本來趙恨天成績就不好,這下偏要自學了。
天色近黑,趙恨天終於讀完了整部秘籍,便滿懷欣喜的開始運轉起來。
一開始感覺格格不入,到後來更是筋脈劇痛,由於趙恨天是穿越而來,體內沒有真氣,便血液逆流,全身麻木,頃刻便七竅出血,倒地昏死過去了。
李三躡手躡腳地來到練功房,正打算給趙恨天送飯,卻發現趙恨天全身毛孔出血,令人好生恐懼,一摸鼻子卻還有微弱氣息。
李三趕忙衝出去找何管家,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了昨晚趙恨天說的話,決定先跑去秉告小姐。
「香兒姑娘!不好了,出大事兒了,快告訴小姐,趙兄將死了!」
「什麼趙兄?小姐誰也不見,你還不快走!」
香兒正準備給小姐送飯,見到這不速之客好生惱火,連忙攆人。
「要見要見,小姐不是昨日才見了嗎?」
李三一臉焦急地說到,生怕這小丫鬟誤了事情。
「你是說那個傻子?」
香兒把飯籃子往李三手裡一塞,飛也似的跑向海遇雲的房間。
「小姐!小姐!那傻子出事兒了。」
……
海遇雲在香兒的陪同下去往練功房,一路上所有下人迴避,不得窺小姐半點閨容。
「小姐,他,好慘啊。竟被害成這樣,何管家也真是歹毒。」
海遇雲看著趙恨天全身汗毛豎立,毛孔全都向外滲出血來,活活的一個血人,眼睛鼻子耳朵鮮血成柱,儼然是練功走火入魔經脈寸斷之象。
海遇雲將手指覆在趙恨天的鼻孔前,眼神忽地一亮:「他竟然還活著!」
「香兒,速速將他攙回我房間。」
「我…這…他…一身這麼…我…」
「他的性命不可再耽誤,速速行事!」
「是,小姐。」
香兒抹了抹臉,捏著鼻子,半攙扶半躲閃,又是拖又是拽的,終於把這麼個噁心的東西掇回了海遇雲的房間。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趙恨天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海遇雲大鬆了一口氣,天色已晚,便同著香兒在桌上趴著睡了。
「小姐!你這…小姐你本來就……」
「無妨。」海遇雲疲憊的抬起頭來,看著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的香兒說道,「快去打熱水來。」
「是。」
香兒連忙出去打熱水,順便自己也洗好臉打起精神,可怎麼洗也覺得不清醒——小姐竟然讓床與那傻子睡了!
推開門,將熱水放下,香兒迅速擰了一帕熱水:「奴婢伺候小姐梳妝。」
誰知海遇雲竟一手拿過毛巾,端過熱水,掀開風簾進到裡屋去了。
香兒趕緊跟了進去,不進去還好,一進去眼睛睜得更大了——小姐竟然在幫那傻子擦拭血跡。
不知海遇雲是中了邪還是為何,香兒從未見過小姐這樣,只得過去說到:「小姐,這種粗活還是讓奴婢來吧。」
「救人性命,怎麼能說是粗活呢?」
海遇雲絲毫不放慢手中的動作,只平靜的說道,彷彿在幹著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可…可也不用小姐親自…」
「去取件上好的衣服來。」
香兒實在不清楚這小姐究竟是怎麼了,只得按吩咐行事:「那奴婢這就去。」
待關門聲響起之後,海遇雲鬆開了比在趙恨天嘴唇前的食指。
「你醒了,就問吧。」
「我本來都死了,是小姐救了我?」
「談不上救,只因我一時差錯,未信任你。」
「所以一開始果然是小姐讓何管家來試探我的?」
趙恨天想直起身來,頓時疼痛襲來,萬分難忍。
「別動。我絕無隱瞞,你但問無妨。」海遇雲連忙用手掌按住趙恨天的胸膛,阻止他想坐起來的動作,「是我暗示何管家試探你的。」
「那小姐為何又讓香兒故意等我,引我來吃飯呢?」
「我料到何管家會擊你氣海,試你丹田。若你當真不會武功,恐傷你性命。」
「既然救我,為何又害我至此。」
「我並非救你,是何管家手下留情。你非但不傻,而且心思縝密,為何還練《易筋經》呢?」
「是小姐兩句囑咐,讓恨天信任小姐,沒想到卻是小姐欲擒故縱,有意為之。」
「我的確無害你之心,易經是假,吸星**是真,你既八脈俱通,丹田司空,為何會走火入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