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藍本來想扯出個笑容來,對他說一聲沒事。可是她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夏語藍頓了頓,心裡的陰謀論發作。怎麼,這是先給個大棒再來個胡蘿蔔嗎?如果是普通的老闆和員工的話,夏語藍可能會受寵若驚,可是現在他們之間早就超出這個界限了。
「沒什麼的,跟你沒關係。」下午一樣的倔勁兒又犯了上來,她推開了冷皓天想要扶她的手,只是一隻腳底板受了傷而已,又不是兩隻腳都殘了。她還沒必要在這裡裝柔弱,雖然冷墨天把她看成那樣的女人,但她自己還不想把自己看成那樣的女人。至少現在她還沒必要費盡心機去討好他。
冷墨天不知道夏語藍的心思,只當她是因為剛剛的事兒心裡恨著自己。但是冷墨天天生好面子,叫他放下臉面來跟夏語藍道歉是不可能的。看著夏語藍無助的坐在地上的樣子,冷墨天也是有些自責,瞬間也忘了剛剛某個女人把他舌頭咬出血的事情。
還是對夏語藍的擔心佔了上風。冷墨天知道問題一定是出在腳上,看清楚了是哪只腳沒站穩,冷墨天直接打橫抱起夏語藍。把她放在了沙發上,也不管夏語藍的掙扎,就脫了她的一隻鞋襪。
看到夏語藍腳的情況,冷墨天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夏語藍腳底被紗布包著的地方,已經有黃色的液體滲出,看著十分的滲人。可以想到夏語藍正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稍微有點經驗的。,都知道這是傷口化膿了。必然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冷墨天不難猜到。想起昨天晚上,夏語藍光著腳走出門,應該就是在那時候被傷到的吧?冷墨天心裡的自責更甚,也忘記了這時候他正抓著人家的腳。
辦公室裡並沒有什麼可以包紮的藥品。冷墨天想著夏語藍的傷口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二話不說就抱起夏語藍想要往門外走。沒想到這次夏語藍反抗的力度卻是比以往要大。「你想幹什麼?」夏語藍一臉的厭棄。
「想幹什麼?送你去醫院。」冷墨天狠狠的瞪了一眼夏語藍,他到底還是沒有她心狠。他不是看不出她對自己排斥的表情,只是他也這個時候的擔心也不是裝得。他沒想到,看到她的腳自己也會覺得哪兒心疼。
夏語藍愣了一下,然後就掙扎著要從冷墨天的身上跳下來。「我不去!反正現在還死不了!」夏語藍想著等下如果冷墨天一路抱著自己下樓的話,肯定又會引來很多的注目禮了。明天不知道又會添多少風言風語?
冷墨天一看到夏語藍躊躇不決的眼神,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麼?「怎麼?你現在還在顧及你的面子問題嗎?「冷墨天的語氣極為的不善,但是夏語藍卻聽不出這是擔心還是責怪,亦或是不耐煩。冷墨天抱著夏語藍就要出門。
夏語藍卻是作出了一個冷墨天意料之外的動作,她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冷墨天。冷墨天一時沒注意,手就鬆了一下,不得已放開了夏語藍。夏語藍卻借此機會爭脫了冷墨天的懷抱,而自己的身子卻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覺得臀骨和地板接觸的時候一陣刺痛傳來。今天的確很倒霉啊,確切的說從昨天到今天,自己就沒安生的呆過一會兒。不過幸好摔過一次,已經有了經驗,夏語藍沒有摔到臉。冷墨天完全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本來還有些自責的,現在則全部成了震怒。
「夏語藍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想死的話我馬上就成全你!」冷墨天這個時候幾乎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了。說話也不經大腦思考,直接就吐了出來。其實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本來是沒有必要上升到死的高度的,至少後來冷墨天回想的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您這樣抱著我出去……」夏語藍頓了一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接下來的話,「總歸是有傷公司風化的吧?」這句話說得無比地平靜,就像她看不出絲毫表情的臉一樣。
「公司風化。」冷墨天咬牙切齒的道,「原來你還知道這個東西啊?」話無不帶諷刺之意。如果不是因為出於紳士風度的問題,冷墨天一定會直接把這個女人,捆起來塞到車裡送到醫院的。不過他腦海中卻是忍不住浮現出另外一個想法,為什麼他會因為這個女人一點小小的事情,而發如此大的脾氣。這根本就不該是她。
「是呀,公司風化。」夏語藍被冷墨天的語氣也有點嚇到,收斂了剛剛刺蝟一般的神情,語氣放輕了些。不過說出來的話仍舊是不怎麼討喜。夏語藍本來也不是那種人,越逼她,她反倒就有勇氣了。
冷墨天冷冷「哼」了一聲,不知是因為自己反常的態度還是因為夏語藍冒犯了他的尊嚴,他這個時候已經對夏語藍徹底失去了耐心,面上還維持著風平浪靜的狀態。「那你最好記清楚你是誰,你的老闆是誰,你的任務是什麼?」
夏語藍現在再聽到這種話已經覺得沒什麼了,她甚至可以當做冷墨天什麼都沒說。「我很清楚,我一直都非常的清楚。」夏語藍轉過身來,扶著桌角站起來。那語氣簡直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夏語藍本來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結果經過冷墨天的時候,卻一把被他帶到了懷裡。這次冷墨天的動作十分的僵硬,就好像在扯一個椅子一般,不帶絲毫感情。冷墨天邪惡的聲音在夏語藍的耳邊響起,「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請你來履行你的義務吧!」
說罷冷墨天就把夏語藍摁在了沙發上,仍舊是沒有絲毫前戲,本來很淡然的夏語藍現在也開始有些怕了,這個時候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想來冷墨天並沒有鎖門的習慣。
夏語藍不知冷墨天在她身上埋頭衝刺了多久,總之夏語藍剛覺得恢復了一點意識的時候。冷墨天已經在旁優的品著紅酒了。他沒有用酒杯,只是把紅酒瓶放到自己的嘴裡。模仿著某種動作拉伸著,夏語藍看了一會兒之後頓時明白了他在做什麼,一陣面紅耳赤,別過臉去不想看冷墨天。
/>夏語藍的肚子裡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本來還不是那麼餓,現在經過一陣劇烈的運動後,夏語藍只覺得現在已經餓得受不了了。對於夏語藍來說,她不怕死,不怕被折磨,不怕受傷,最怕的事情卻是餓和窮。因為這兩者一個從生理一個從心理腐蝕人們對於生活的希望。
這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夏語藍想到。她掙扎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冷墨天卻是丟給了夏語藍一件襯衫。「好好的把你自己清理乾淨,別髒了我的沙發。」冷墨天說完之後就繼續去品嚐她的紅酒了。
夏語藍拿過襯衫,看到落在真皮沙發上明顯的一片濁白,臉色就燒了起來,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她的東西。無意間撇到冷墨天襯衫上的標牌,阿瑪尼。真是個她半年的工資都換不來的布料。看來有的時候人有錢也是一種病。
夏語藍先起來收拾好了自己,又開始收拾沙發上的濁物。弄了一會兒之後也總算是顯得辦公室裡像樣兒了些,而冷墨天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甚至還點了根煙來抽。夏語藍剛想把襯衫扔進垃圾桶。
卻聽到冷墨天在旁邊悠閒的加了一句,「我說過要你扔了麼?拿回去,洗乾淨再還給我。」冷墨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看著夏語藍這樣受氣的表情他覺得狠享受。
夏語藍的眉頭無聲的皺了起來,冷墨天刁難人的手段還真的是層出不窮。看著手上扔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襯衫,夏語藍只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裡苦笑,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多少孽。而想到襯衫上的那灘白色液體,她真的是想作嘔。
夏語藍找了個密封袋把冷墨天的襯衫疊好,當著冷墨天的面塞進了包裡。冷墨天這才滿意的笑了,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可是現在的夏語藍早就快餓得說不出話來,而剛剛的那一分強忍,又使她本就虛弱的聲音添了分沙啞。「所以,我可以去吃飯了麼?」
冷墨天抬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夏語藍,就在夏語藍覺得冷墨天的眼神會不會在她身上開個洞的時候,冷墨天終於移開了目光。「你現在還有力氣去買飯?」說罷又自問自答,「也對,你剛剛總歸是沒出什麼力氣的。」
冷墨天只覺得一股氣鬱結在胸口,她甚至能想像到自己捂著胸口噴出一口老血的樣子,當然能噴到冷墨天的臉上就更好了。當然以上純屬意一淫,而現實情況是,夏語藍十分淡定的接了句,「即使沒出什麼力氣,但是我現在很餓。吃不飽的話,也沒什麼力氣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