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那工作人員的情緒「塵埃落定」,從蚊帳的賬簾中突然伸出了一隻白骨嶙峋的手來,那長長的指甲頓時將那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嚇得連退幾步,並不行的被身後的搖椅給絆倒,一不留神,整個身體往搖椅上跌了上去。
說來也奇怪,那躺椅是楠木所做,深深的摔上去,骨頭應該會非常生疼,但那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這麼硬生生的跌了進去,除了一旁的姜舯驚吼一聲,那跌倒的工作人員壓根就沒什麼感覺,這搖椅上似乎有「肉墊子」,沒有疼痛的感覺。雖然不疼痛,但卻把那跌倒的工作人員再次嚇壞了,「這搖椅上有有東西」說完後,忙起身,不顧自己還有一名同事在現場,沒有任何形象的、踉蹌的跑出臥室,連鞋子也不要了,就這麼跑開了。另外一名同事見狀,似乎也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不敢久留,緊隨其後,離開了臥室
臥室裡就留下了姜舯,只見他一個人搖著頭,嘀咕著奇怪的聲音,將蚊帳的帳簾重新拉起,將電視機前的搖椅重新扶好,一切弄好後,很自然的走出父母的臥室,將門口的一雙剛剛因為驚慌而來不及穿鞋的工作人員所留下的鞋子拎起,扔到了門外後,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做起了自己的功課。
姜舯父母的臥室內,蚊帳的帳簾處不見有什麼白骨嶙峋的手,但那一張搖椅卻緩緩的前後晃動了起來
發生在姜舯家裡的這一幕,很快就在姜舯的街坊四鄰中傳遍了開了,各種傳說的版本有很多,但總而言之,就是姜舯的父母已經撒手人寰了。雖然是謠言,但還是驚動了當地的派出所,畢竟這和人命案有關,對於警察而言,經常有聽聞家中藏屍的案子,難不成姜家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再加上先前姜家本就有些奇奇怪怪,除了姜舯以外,很少看到姜舯的父母出行,加上這次謠言,讓當地派出所覺得有必要對姜家做一次戶籍檢查。
警察上門查戶口,那就遠比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上門動員拆遷要「理所當然」的多了。戶籍警在一個雨天,帶著一名協警來到了姜舯的家門後,敲正大光明的敲門,姜舯蹣跚前來開門,門一開,戶籍警就亮明瞭自己的身份,隨後對著姜舯說道:「我們是來查戶口的,問一下戶主姜海峰在家嗎?」姜舯一臉困頓,因為這段時間他被街坊四鄰的謠言給害慘了,只要自己一出門,被街坊四鄰看到,都會拉到一邊問自己父母的事情,最後姜舯被問煩了,也就懶得回答,想不到這樣的謠言還能驚動警察前來查戶口。那時候的姜舯,還是比較青澀的,見警察上門,多多少少會有些緊張,見警察詢問,忙不迭的點著頭說道:「在在家!」警察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要找姜海峰瞭解一下情況,請配合一下我們警方的工作!」
「沒問題沒問題!」姜舯忙不迭的將兩名警察請進了家中,隨後,姜舯走進父母的臥室,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再走出來,對著坐在客廳的兩名警察說道:「我父母都在房裡看電視呢!要不,你們進房和我父母談?」
戶籍警可不像拆遷辦的工作人員那樣,要動員人家拆遷,盡量滿足對方的要求。戶籍警伸頭往姜舯父母的臥室裡一看,除了電視機在那邊亮著,其他都是一片漆黑,這樣的環境不僅詭異,還讓人覺得很危險,那戶籍警出於本能,就警惕的說道:「我們就不隨便進戶主家的房間了,讓戶主配合一下,到客廳裡來配合我們警方調查!」說到這裡,那戶籍警故意提高了嗓門,顯然,這話還說給了在臥室裡看電視的戶主聽。
按照常理來說,一名戶籍警在你家的客廳裡高聲說著話,即便你在臥室裡有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放到一邊,先到客廳裡來,應付一下戶籍警,但這姜海峰一家似乎特別的奇怪,戶籍警這麼做了,不僅戶主沒有出現在客廳中,而且臥室裡也是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戶籍警剛剛的喊話沒有聽到似的!戶籍警沒有辦法,又提高著嗓門喊了一遍,見還是沒有反應,心中頓時奇異,朝著身旁的協警使了一下眼色,那協警心領神會,來到姜舯的身邊,將姜舯拉到一角落裡,這麼做的意思就是姜舯已經被控制住了!而那戶籍警則小心翼翼的來到姜舯父母臥室的房間門口,打開警用電筒,朝著昏暗的房間裡照了照,似乎沒有什麼發現,由於戶籍警的視線被掛在床上的蚊帳被擋,看裡面看的並不是很清楚,所以戶籍警只能又往臥室裡移了兩步,一邊移步一邊接著喊話道:「姜海峰在嗎?請配合警方的戶籍調查」
讓戶籍警感到困頓的是,這臥室裡不僅沒有動靜,反而還有一股隱隱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從警多年的戶籍警心中明白,這個味道應該和屍體有關。戶籍警沒有再走近臥室,而是退了出來,然後偷偷用手機給所裡發了一條要求支援的短信,隨後和協警一起,先穩定姜舯的情緒,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著姜舯閒聊。
沒過多久,姜舯家的大門傳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戶籍警沒有等姜舯去開門,就搶先將大門開了,剎那間,從門口處魚貫而入的進來有四、五個人,不是穿著警察的制服就是穿著協警的制服。讓姜舯覺得詫異的是,這些警察打扮的人,個個神情嚴肅,像是前來捉罪犯的樣子,無論如何,都讓人察覺不到這陣勢和戶籍調查有什麼關係?先前的戶籍警對著前來的警察們做了一通介紹,隨後在警察中一名警銜最高的警察走到姜舯跟前,對著姜舯生生的說道:「你的父母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