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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如果你需要,請殺我。 文 / 秋暖雲逸

    興許是那道金光符的原因。兩道落天雷的巨大創傷,在七日後利利索索的好了。不敢有一絲耽擱,葉舟趕回了家裡。

    性命與食物比較,在孤兒面前,更多的會去選擇食物。洞府外的威脅葉舟不是不怕,是怕了也沒辦法,死活就一下。葉舟是怕死,可更怕的是,挨餓到快要死的滋味。將心比心,葉舟也不願胖胖和大鵝遭到這樣的罪。也許亂世中的孤兒都是如此吧。

    離家越近,葉舟的心跳得越厲害,這些天,他們不會餓死了吧?跑過店舖猛地推開石門,就看見胖胖、大鵝都臥倒在池塘邊一動不動。「胖胖,大鵝!胖胖!」葉舟喊叫著,葉舟的心突然變得空空的。

    胖胖非常不應景的爬了起來,沒有讓葉舟的心多空一會兒,閃電一樣的速度奔向主人。大鵝的速度更是不遑多讓,翅膀毛都扇掉了好多。

    「幹什麼一動不動?你們可嚇死我啦!」胖胖一下撲倒了葉舟,大鵝蹦上了葉舟的腦袋,嘎嘎嘎的叫著。

    「吃,去吃吧。一定餓壞了。」葉舟緊忙取出所有的飼獸丹,統統的扔給了他們。胖胖和大鵝商量著劃分了數量,然後各自悶頭大吃起來。

    葉舟不知道,飼獸丹是不能一次多吃的,胖胖和大鵝沒餓死,好懸沒被飼獸丹喂死。不過,看著撐倒在地的胖胖和大鵝,葉舟還是笑了出來。飽食是種幸福,餓死是種罪過。

    整理整理靈稻田,長勢不錯。這一年的靈稻米應該能有剩餘,拿來出售換靈石了。回到家已經半個月,葉舟沒有去找黃山河,是不敢面對。於是天天泡在了靈田里。

    就這樣好些天過去了。

    掂量掂量手中的靈石,心裡盤算著胖胖他們的飼獸丹應該買了。葉舟自己笑了起來:「呵呵呵,這玩意喂多了也不行啊。」葉舟傻不拉幾的笑了一陣子後吩咐胖胖:「我去給你們買東西,你們好好看家。不要到處亂走。」葉舟說走就走,溜溜躂達的去了百獸坊。

    「喲,是葉仙人。什麼風把您吹來啦?」離老遠,黃威風就迎了上來。點頭哈腰,熱情的異常。

    「我來買些飼獸丹。」葉舟親和的和黃威風打了打招呼,便要進百獸坊。就見黃威風馬上又換了一副更賤的奴才相兒,朝著自己身後拜伏起來:「拜見黃三爺,黃三爺好。」

    「黃三爺?黃大哥?」葉舟愣神兒的功夫就聽見:「小葉子,你來這裡做什麼?」葉舟倉猝轉身連連後退。

    「我啊,我我沒什麼事兒啊。」

    「出什麼事了?」黃山河緊跟上來關切的問葉舟:「你告訴我,怎麼了?」

    「我沒有事,真的沒有事,我來,我只是要買飼獸丹。」看著葉舟驚慌失措的樣子、極力躲避自己的眼神兒和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黃山河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葉舟畢竟還是個孩子,如此大的變故下,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

    「是這百獸坊欺辱你?」說完黃山河頭頂顯出朵朵祥雲,靈力威壓直奔百獸坊內院。龐大的靈力聚攏成風。轟的一聲!百獸坊三進的院子便沒了一半兒。店舖裡的靈獸幼崽更是死傷殆盡!

    「黃三爺呀,黃三爺。您老息怒,息怒啊!」幾位道士破屋飛出,踏法器懸停半空。為首一人直落在黃山河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誤會呀,誤會,黃三爺,不管什麼事,您老發話,小老兒一定照辦,就,就不要這樣了吧。」黃山河不理老頭兒,神識鎖定空中幾人。三寸三尖化龍戟祭起,欲試一擊。

    「這位道友,休要魯莽。我們只是這家店舖的客人。與你們之間的恩怨毫無瓜葛,也無意插手。」其中一位開口解釋。

    「那就離開吧」黃山河冰冷的說道。絲絲寒意透著殺氣。「我是一個不喜歡看熱鬧的人。」

    「好好好,沒問題,我們馬上離開。我們師兄弟都是萬重門弟子,有緣還會相見。」幾位道士虛了一禮,馭器離開。

    「呵!報了靠山就不敢殺你們了?只知道報靠山,大派子弟也不全都是人物。葉舟,你跟我說,別怕,哥給你做主。是不是百獸坊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黃威風沒有欺負我。」看著跪拜在地上的老頭兒,是葉舟第一次見過,不知道怎麼稱呼說話,轉而滿地的去找黃威風,周圍一圈兒楞是沒有黃威風的影子。

    「那就是他欺負你了?」黃山河怒目一瞪,厲言指向跪地的了老頭。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這小哥兒,是老道頭一次見啊,真的是第一次見啊,我不扒瞎。扒了瞎我眼瞎!」百獸坊老闆賭眼發誓。

    「真的?」這一次黃山河衝著葉舟問道。「真的真的,他說的沒錯,今天我就是來買飼獸丹的。」

    「買什麼買啊,黃三爺的兄弟,來我店是看得起我,提什麼什麼買字兒啊,這不是打我老臉嘛?」說著從儲物袋裡取出十多瓶飼獸丹,慇勤的送給葉舟,用著自責的語氣說道:「隨身帶的就這麼多,改天在給小哥兒多多送些。」

    「上品的?!」黃山河有點意外。「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百獸坊居然有上品的飼獸丹。看來道友也是頗有手段啊。」

    「沒手段,哪裡來的手段。黃三爺說笑了。這些是剛剛離去的道友寄賣在這裡的。」

    黃山河哦了一聲沒再說話。葉舟尷尬的站在那裡,還想著要不要在找找黃威風。這時候黃山河對著葉舟說:「小葉子,記得啊,有什麼麻煩事兒儘管來找我。現如今我已經是金丹修為了。」

    「黃大哥,你已經凝結金丹

    啦?」葉舟聽了,心中馬上高興一下,隨後又被悲傷壓抑住了。

    「嗯,剛剛穩固修為出關。想著來這兒給你找個好點兒的黃龍霸虎,哼,上次你在這裡可是被坑了一次。」

    「剛出關?那這段日子豈不是一直在閉關?」葉舟心底下合計著。葉舟也知道破境界是需要一定時間來準備的。

    百獸坊老闆心裡咯登一下,到底還是因為黃威風這個小崽子。就該一巴掌捏死他。偷偷斜眼兒瞄著葉舟,牙根兒也恨得直癢癢。不是你傻了吧唧的,弄回去一個點心貨,我能遇此大難?百獸坊老闆沒有接話,店舖夥計的錯,怎麼算都要算到老闆身上的。現在店都沒了,還要我咋樣兒?百獸坊老闆心裡相當的堵得慌。

    「黃大哥,我是有些事情,回到家我再和你說。」黃山河本不是強人所難的性格,也是初見葉舟如此情緒,關心則亂。發洩後冷靜下來已經有些後悔,誰沒有些不願說出的話?才要推托又見葉舟神情變得凝重。看自己的眼神彷彿這事兒跟自己有關。黃山河最後還是帶著葉舟回了黃園。本來要去的是葉舟的家,是在葉舟的堅持下回了黃園,葉舟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

    如果真是你要殺我,那就在你的家裡吧。堅持回黃園,或許就是葉舟潛意思裡的反抗。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黃大哥,這是那玉珮玉簡。」葉舟都取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平靜的對著黃山河說:「黃大哥,你教我,養我,救我。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不管是不是你,我都無怨。如果你需要,就請在這裡殺我。」

    黃山河卻拿起了玉珮,仔細端詳了起來。良久,才開口問葉舟:「玉簡的內容記得牢嗎?」

    「記牢了。」

    「可有一絲遺漏?」

    「沒有。」

    啪!黃山河一掌拍碎了玉簡。又打出一道火焰術燒的乾乾淨淨。這才說道:「你可知曉玉簡裡的五行遁術是何等法術?」

    「不就是五種遁法嗎?」葉舟不以為然的回答黃山河。

    「呵呵呵,哎呀,五種遁法。」黃山河自嘲的笑了笑,又問葉舟:「那馭器飛行算不算得遁法?金丹修為的修士,可以御空飛行又算不算得遁法?」

    「也算吧。黃大哥,這些我都不怎麼懂的。」

    「那好,我告訴你,這些都不算。天下遁法只此五種。任他何種修煉法門,均不離其宗。」黃山河緩了緩口氣,平復下心情接著說道:「如今修道界,人族五大聖地為何是萬重門、天火宗、清虛道、開天劍派、仙緣城?別的方面不說,就說這遁法,就是因為這五家各自擁有至少一門五行遁法。至於其他門派,有的沒有、有的則在萬年時間裡被打壓,或是歸順或是滅了道統。直到現在,想學五行遁法只能去這五大門派。魔道,也就是這些正人君子口中的邪魔外道。哼,哪個魔道巨擘不是跟這五大聖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麼說來,這個五行遁法很珍貴?」

    黃山河照著葉舟腦袋就是一個腦錛兒「珍貴?靠這個你能開宗立派,靠這個你去那五大聖地,能得個傳承子弟的身份,只要你貢獻給那五大家!」捂著腦袋,葉舟疼得直咧嘴。

    「既然這樣珍貴的法術,我默寫一份送給你。」說著葉舟就要去拿空白玉簡。

    「我不要,我也不會說,你也不要教給任何人。直到有那麼一天,沒有多少人能夠欺負你了,你再拿出來教人。對你動手的黃山河我不知道是誰,只是知道,他在拿你試探什麼。也許有一些與你有關,而你不知道的秘密,他想知道。為什麼變化成我的樣子,哼哼,也行是他想的太多了。」黃山河滿是嘲笑的說:「一同帶去的人八成早成灰了。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和你多說,無用也無益。只要你記得,一定要記得。」黃山河突然變得凝重:「這玉珮是後天靈寶,還有四塊一模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玉簡裡沒有交代這件靈寶的*控法門。但是,你千萬、千萬、千萬保存好。不要拿出來,甚至!甚至連那空氣也不能看見到他!你記得了嗎?」

    「我知道了,不過那個這個到底是什麼啊?」葉舟被黃山河的話嚇到了。

    「後天五行同心傳送陣」黃山河下意識的用了神識傳音:「以後如果在遇見類似的致命危險,很有可能會自動將你傳送到下一個存放玉珮的地方。等你齊集全五個玉珮,安排這一切的人會告訴你怎麼做,或者在下一個玉珮處就告訴你這陣法的*控法門了。」

    聽著黃山河的話,葉舟反覆思量該不該告訴他金光的事情。幾欲張嘴,都莫名的感到一種危險,就像自己在黑夜的森林裡,被一條花斑毒蛇盯上一樣。你看不見它,卻知道它就在附近窺探著你。最終,葉舟也沒有說出來。反正黃大哥還是那個黃大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黃大哥,是不是有可能,以後我遇見要命的危險時,會『咻』的一下把我帶走?」

    「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

    「到底是不是啊?」

    「你猜.」

    「誒,好吧。我不猜」

    「你個小滑頭!」又來一個腦錛兒。「修士做任何事,最忌心存僥倖。好了,今日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吧。有時間我去找你。修為要加緊,別落下了。」

    「哦,那我走了。大哥保重,大哥再見。」

    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葉舟一路上都是樂呵的。尤其是看見黃威風蜷縮在街道一角瑟瑟發抖時。然而葉舟還是告訴了黃威風不要再回百獸坊了。那老頭子受的氣,一定會發在他的身上。回去,一定會死。看著黃威風踉踉蹌蹌的樣子,葉舟高興的心情變淡,不過馬上又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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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比什麼都強。哪怕多活一天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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