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1768年:大恐慌

正文 第96章 圈套1 文 / 梁二叔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朝正屋門口看過去,這時候正屋的門突然打開,那個叫柳綠的姑娘髮髻凌亂,衣衫不整地從裡面跑了出來。柳綠花容失色,滿眼都是驚恐。

    柳綠驚慌失措地出了門,慌不擇路,顛著小腳往前跑了兩步,抬頭看見迎面站著三個凶巴巴的彪形大漢。柳綠尖叫一聲,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如同受到驚嚇的貓一樣瑟瑟發抖。

    姓那的隨從對侍衛和另外一個隨從說:「快進屋看看,巡撫大人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兩個人琢磨過味了,疾步衝向屋裡。侍衛到了屋裡以後,左右看了看,外屋空蕩蕩的沒有聲息。侍衛趕緊掀開通往裡屋的門簾,看見福漢面若沉水,衣冠整整地站在床邊。那個叫花紅的姑娘蜷縮在寬大的象牙床的一角,柳綠滿臉的痛楚,她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嘴角成了鐵青色。

    侍衛看見福漢後,趕緊躬身請安。這個時候,跟進來的隨從也跟了進來。他見過福漢以後,指著侍衛對福漢說:「大人,這位是皇城的侍衛。」

    福漢朝著侍衛點了點頭,然後說:「把這個女人攙扶起來。」

    兩個人走過去,去拽床角里的花紅。侍衛剛碰到她的左臂,花紅又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侍衛仔細瞧了瞧,看見花紅的左胳膊如同折斷的樹枝一樣無力地低垂著,顯然是脫臼了。侍衛心裡說:「我的天,福漢大人心腸正夠硬的,這麼可人的娘們都下得去手。」

    侍衛和隨從避開花紅脫臼的左臂,把她挪到床邊。福漢冷眼盯著她,然後挽起了衣袖。花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她嘴角不停地蠕動著,有氣無力地說:「大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然後低下頭,小聲哭了起來。

    福漢在床頭上掃了兩眼,然後拿起床頭上的一塊綢布,揉成團以後,塞到花紅的嘴裡。花紅說不出話來,只能拚命地搖頭,嘴裡發出沉悶的嗚嗚聲。

    福漢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一隻手輕搖了兩下花紅的左臂,然後用力往上一推,花紅的胳膊復了位。福漢用的力氣大了些,花紅疼痛難忍,一下子暈厥了過去。

    這時候,年長些的隨從押著柳綠也走了進來,福漢吩咐年輕的隨從在裡屋看著花紅和柳綠,然後帶著侍衛和年長的隨從出了裡屋。

    年長的隨從站在門口朝外看了看,外面靜悄悄地沒有動靜。他這才放下心裡,掩上了屋門。

    剛才還喝得一塌糊塗的福漢這會氣定神閒,恢復了平日的從容。年長的隨從說:「原來大人沒有喝多,連我剛才都以為您老人家已經醉得不行了。」

    「這點酒算得了什麼!當年我可是整罈子整罈子地往下灌。自從當了巡撫以後,怕喝酒耽誤事,好幾個月都不敢喝。今天晚上算是過了癮,剛喝到興頭上。」

    福漢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感慨到:「唉,這個劉知府可真是煞費苦心呀。」

    福漢說完以後,扭頭看看侍衛說:「尊駕不再京城保護皇上,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啟稟福大人,我是受傅恆大人的委派到山東運河段明察暗訪割辮子黨。因為萬歲爺先前吩咐過了,這事不得讓地方官府知曉,所以我也沒敢去拜見大人。」

    「哦,這次行動就你自己出來?」

    侍衛欲言又止,有些猶豫。他離京前,傅恆已經再三交代不能向任何人洩露這次行動的細節。福漢看了看他,說到:「尊駕不用回答了,有些事情是我福漢不該知道的。萬歲爺這是擔心地方督撫不盡職盡責,我倒是能體諒的。」

    侍衛說:「不滿大人說,這次要不是您及時相助,我就誤了大事了,回去後被砍頭的可能都有。據我所知,萬歲爺和傅大人對您老還是非常信任的。這次出京的調查割辮子黨的人不少,山東省只留了我一個人,好像江南各地每省都派了四五個。」

    「你在這裡有什麼收穫?」

    「回稟大人,此地的徽州會館,也就是今天晚上劉知府宴請您老的地方可能跟割辮子黨勾搭連環,暗中有勾結。」

    「為什麼這麼說?」福漢問到。

    侍衛便把自己如何化裝成貨郎到東昌府,然後又被徽州會館僱傭去陽谷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福漢又想起來他們來東昌府時住宿過的那間客棧,想必那個告訴客棧掌櫃的多買大蒜和金銀花的趕車的人也是徽州會館雇的。

    「沒錯,他們僱傭了不少人,然後分別派往東昌府屬下各縣傳播謠言,結果搞的各地雞犬不寧,可惡至極。我實在看不過眼,按耐不住,便罵了他們幾句,因為這才被抓的。」

    福漢想了想說:「這次徽州會館是擺脫不了干係了,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這麼做,這位劉知府到底是不是幕後主謀。」

    侍衛說:「福大人,據我打聽的消息,劉知府和徽州會館關係是在是不一般。我聽山西麵館的耿掌櫃說了,起初山西商人和徽州商人在此地做買賣,勢力都差不多,但是這從這劉知府到了這裡以後,處處跟山西商人為難,折騰的這裡的山西商人混不下去了,很多人都離開此地,要麼南下濟寧,北去德州,都不敢在東昌府待了。」

    年長些的隨從也說:「福大人,這些事情都是明擺著的。如果劉知府跟徽州會館沒有牽連的話,他為什麼在徽州會館請您吃飯?在會館吃飯的時候,我中間出來,正好看見劉知府和會館的楊會長在廊簷下鬼鬼祟祟地說話,楊會長還掏給劉知府一疊銀票。這不,後來從會館回來的前後,劉知府還偷偷地塞給我幾張。」

    隨從說著,

    便把身上的那幾張銀票掏出來交給福漢。福漢眉頭擠成了肉疙瘩,他抬抬手,示意隨從先把銀票藏好。隨從接著又說:「福大人,我吃飯的時候還聽人說這處宅子就是徽州會館的楊會長的舊宅。」

    這是站在旁邊的侍衛也插嘴說:「東昌府很多百姓都知道,都說楊會長把這宅子花重金裝飾以後送給了劉知府,楊會長還專門從京城買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妓女伺候劉知府,劉知府隔三差五地就到這裡來鬼混。」

    福漢指了指裡面說:「難道說的就是屋裡的那兩個丫頭?」,他轉頭吩咐裡屋的隨從把兩個丫頭從屋裡邊帶著來。

    門簾子挑開,花紅和柳綠戰戰兢兢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倆滿臉驚恐,到了福漢跟前以後,便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家是哪裡人?」

    「回稟大人,我叫李翠姑,家是河南的,去年因為黃河決堤鬧災,家裡的田地和房屋都被洪水沖垮了,只得跟著爹娘和兄弟逃難。逃難的時候跟家人走散了,後來遇到了人販子,被人販子花言巧語地騙的了天津,最後被賣進了百花樓。」柳綠哭哭啼啼地說。

    花紅脫臼的胳膊復了位以後,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疼痛。她先是謝過福漢,然後淚漣漣地說她叫趙玉蘭,家是直隸的,幾年前因為她爹嗜賭成性,欠了別人的銀子還不上,便把她帶到天津賣進了百花樓。

    「你們來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一個月前,鴇母派人帶著我們到了這裡,讓我們好好聽話,伺候這裡的劉知府。還說把劉知府伺候好了,以後有人替我們贖身從良。」

    「你們認識哪個是劉知府嗎?」

    花紅指著年長的隨從說:「就是那位領著這位大人進屋的老爺,他這陣子總是到這裡來。前陣子說,過段時間有位重要人物可能來這裡,讓我們好好伺候,伺候好了就給我們銀子,給我們贖身,讓我們離開這裡。」

    福漢聽到這裡,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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