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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樂極生悲的蔡陽 文 / 管混

    逍遙樓的酒菜口味一般,卻絲毫不妨礙這裡的生意興隆火爆。原因只有一個——這裡是仙遺城內唯一的一個可以喝花酒的酒樓。之所以是唯一的一個,是因為這家酒樓的老闆背景很強大,強行壟斷了仙遺城的花酒行業。

    逍遙樓分三層,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座包間,三樓則是貴賓專用,不對尋常客人開放,金錢再多也不行。

    蔡陽年僅16歲,還不到食髓知味的年齡,因此對二樓三樓的興趣都不甚濃,他不是貴賓,卻跟隨貴賓去過三樓,知道那裡奢華無度,****至極,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有享受過整套玩法。

    蔡陽並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只是他對女人的身體不甚渴求。他喜歡找一個或幾個女人陪著他喝酒吃飯,享受那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在那種情景下,他想說多少話都沒有人敢於打斷,所有的陪女都是最忠實的聽眾。

    所以蔡陽喜歡在一樓大廳吃飯,尤其喜歡在錯過了飯時的時間裡到一樓大廳吃飯,因為這時往往酒店一樓只有他一桌客人。而那些喜歡在喝酒時讓女人跪在自己胯下吞吐的男人都在二樓。

    只不過今天蔡陽沒有如願。

    蔡陽走入逍遙樓時,發現一樓大廳尚有一桌客人,蔡陽皺了皺眉正想離去時卻發現那桌上的客人是他認識的。

    鷹鼻深目,笑聲狂放,城東人送綽號「不要命」,李陽。

    李陽正在酒桌上給陪酒女講故事,談吐詼諧,表情豐富,幾個陪酒女媚眼含波,正聽得一臉神往。

    見蔡陽進來,這桌人都轉頭看了過來,李陽更是熱情寒暄:「哎呀,居然是蔡公子!難得啊,難得能在這裡遇見蔡公子,快請蔡公子入席,李某可是好久沒跟蔡公子喝一杯了。」

    蔡陽見狀也不推辭,李陽本就是他的酒友,兩人酒量更是不相上下,因此曾經一起喝過很多次。這李陽雖是城東李氏家族的旁支子弟,可是李氏家族的族長卻是其餘三個家族無法望其項背的——仙遺國兵馬大元帥李逸風。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蔡陽才願意與李氏家族的人物交往。

    「李兄,剛說道哪了?我看幾位美女被你逗得神魂顛倒,李兄好口才,好手段啊!走一個。」蔡陽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沖李陽倒轉杯口,意思是滴酒不剩。

    「蔡公子,剛才幾位美女說起陸家公子陸羽,就是仙遺城近日暴富陞官的那個風雲人物,也不見他來逍遙樓給眾美女捧場。」

    「原來說的是他啊,怎麼,李兄你認識他?」蔡陽心說這人剛剛已經作古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接著話題往下聊。

    「要說本來我是不認識他的,只不過當日我去鐵匠鋪打骨髓勺,與這陸羽有過一面之緣,這人挺講究,我送他兩根骨髓勺不過值兩銀幣的東西,他卻要送我一套爐具暖氣,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沒有要,可後來鐵匠鋪掌櫃的派人給我送去了,說這是陸公子的安排,也沒要我半個銀幣。」

    眾陪酒女嘖嘖讚歎,逍遙樓三層也安裝了爐具暖氣,這套東西如今在仙遺城的價格可是昂貴的很。而且還排不上號交定金,據說訂單已經預約到了明年初春。

    「這陸公子好大的手筆,收了兩銀幣的東西,回送的爐具暖氣可是價值兩百金幣!可惜我不認識陸公子,見到他我先送一金幣的東西給他,我看他拿什麼送我,咯咯咯……」,逍遙樓老闆娘從後廚轉出來,插了一句又道:「蔡公子、李公子慢用,妾身失陪。」說著話一步三搖地上樓去了。

    蔡陽心說你要是知道這陸羽已經死了,怕是送你幾百萬金幣你也不敢見他,臉上卻不露聲色回道:「夫人儘管去忙,我們幾個熟門熟路的不必招呼。」

    有蔡陽回話,李陽就只能任由前者代表。李陽與眾陪女共同敬了蔡陽一杯酒,然後說道:「蔡公子好久不見,不知在何處玩耍?」

    「李兄有所不知,蔡某已經在為朝廷做事了,近來跟隨大皇子辦事,皇城中廷行走。」

    李陽與眾女皆驚,這是通天的存在啊,一時間,以李陽為首的一桌人對陸羽的嚮往都飛到九霄雲外,轉而拚命巴結起蔡陽來了。

    在眾人的追捧中,蔡陽一場酒喝得尤其歡暢,眼看外面夜幕低垂,李陽吩咐酒樓再上一桌菜餚,添酒回燈重開宴。蔡陽雖然被捧得喝了不少的酒,一張白臉卻是越發的白,只在小眼睛周圍隱約有點紅暈,此刻蔡陽與李陽越發聊得投緣,惺惺之意不可抑制,蔡陽正與眾人歡笑,忽然逍遙樓又進來一人,看見蔡陽,立即叫道:「我的祖宗啊,你怎麼在這裡喝酒啊?害得我好找!」

    眾人側目,蔡陽見來人,起身大笑道:「巧了巧了!我來介紹我來介紹,這位是當朝御史李健陽大人,李大人,這位是你的同宗,城東李家的李陽。」說著就要拉李健陽入席。

    李健陽匆匆向李陽拱手,卻沒有對李陽寒暄,直接對蔡陽說道:「大公子命人到處找你,已經有些動怒了,快快隨我回去!」

    蔡陽一聽這話,嚇得酒醒了一大半,臉上笑容也沒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向外奔去,李健陽略帶歉意的沖李陽點了下頭,轉身追蔡陽而去。

    大皇子丁俊升很不高興,他安排蔡陽去盯陸羽的梢,同時監視國師府的動靜,結果在他下午回來時,李健陽告訴他說蔡陽根本沒看見陸羽去國師府。當時大皇子也沒有什麼反應,既然陸羽沒去,那麼就無所謂盯梢和監視了。

    情況的異常出現在傍晚時分,國師府張燈結綵大擺筵席,弄得整個皇城都知道了國師新收陸羽為弟子的消息。問了御膳司送酒菜的人,得知國師府內祁順和他的原有弟子加上陸羽一個人都不少,大皇子的怒火騰的就上來了。

    「

    這怎麼辦的事?!難道這陸羽會隱身法?!或者是會飛天遁地不成?!」大皇子聲音被他刻意壓制在一個較低的程度,但聲音裡的怒氣卻能讓每個聽到的人都感覺的真真切切。他不想讓滿皇城的人知道他的暴怒,因為他一直都致力於表現自己會是一個寬厚、溫和、仁義的皇子。

    蔡陽跪在大公子的面前,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雖然他從逍遙樓跑回來幾乎跑差了氣。在恐懼中他竭力地壓制著肺部對氧氣的渴求,縱使酒意都被嚇飛了可他的腦子裡依然是混亂一片,他什麼都不敢說,如果他說陸羽進入了那扇門卻沒有死,恐怕整個仙遺國的人都會認為他瘋了,或者是他在說謊。

    他只有死死咬住沒有看見陸羽去過國師府的附近,卻苦於無法解釋既然陸羽還沒有去國師府,他蔡陽為什麼就敢忘記大皇子的命令而離開那裡。他在心裡拚命的咒罵陸羽為何如此命大,在大皇子和眾隨從面前卻只能以不斷的磕頭來挽救自己的命運。

    「或許有人會認為我冷酷,又或許有人會認為我不夠冷酷,我總會給你們每個人一次犯錯誤的機會。」大皇子冷冷說道。

    「但是今天,蔡陽!你把你的機會用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追究下去。但是你要記住,跟別人相比,你已經沒有了再犯錯誤的機會。」

    「多謝殿下饒命,多謝殿下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蔡陽拚命地磕頭,終於敢開口哭喊著謝恩了。

    「嗯,明天就是我妹妹的生日了,李健陽、蔡陽……」

    「臣在。」「奴才在……」蔡陽還跪在地上,聲音還在發顫。

    大皇子也沒有讓蔡陽起來,吩咐道:「你們二人,明日一早出宮去把『山水韻』的那把琴拿回來,午後趕回中廷,提前送到我妹妹府上,不得有誤!」

    卻說陸羽從秘境中出來往將作監而去,路過中廷外廷的路口時,看見前面兩個人往皇城門的方向行走,看背影像是李健陽和蔡陽,晨風吹送,二人談話的聲音隱約傳來:「這次給公主慶祝生辰,大殿下手筆不小……」

    陸羽一聽,自己正好不知道丁雨晴的生日是哪天,何不去問一問蔡陽?這蔡陽對自己比較熱情,總是主動溝通自己,雖然說在進入秘境一事上有誤導的嫌疑,可是自己不也是忘記了地圖嗎?更何況自己還因禍得福得了天大的好處,按道理應該好好感謝蔡陽才是,只是這秘境的事情卻不能跟任何人說起。日後如果蔡陽問起來,自己也只能撒謊搪塞一下了。陸羽卻不知道,他這邊得了好處,蔡陽那邊差點命都丟了。

    陸羽疾走上前,嘴裡呼喚道:「蔡公子,蔡公子請稍稍留步。」

    蔡陽回頭一看竟然是陸羽,如同見了鬼一樣,心說我怕了你了還不成,怎麼躲都躲不開你這瘟神。臉上卻勉強堆起笑容,只是今天他這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哭:「原來是陸公子,聽聞陸公子被國師收為弟子,蔡陽這裡恭喜了。」

    李健陽雖然還是瞧不起陸羽,但是如今陸羽有國師的弟子這重身份,他李健陽再狂傲也不敢去揭國師的逆鱗,只好悻悻地拱了拱手道:「陸公子,幸會。」

    陸羽自然知道李健陽曾經的態度,對於他今天的改變原因,也是一清二楚。卻並不想睚眥必報,反而微笑施禮道:「陸羽見過御史大人。」

    蔡陽似哭似笑,表情滑稽的問道:「陸公子喊住蔡陽,可有什麼事嗎?我和李大人還要去為殿下辦事,耽誤不得。」

    「哦,真是不好意思,只是剛才聽蔡公子提起公主殿下的生辰,那公主殿下是我的師姐,陸羽不便直接詢問公主殿下,所以請問蔡公子,公主殿下的生辰是哪天?」

    「噢,原來陸公子是問這個,據我所知,應該是三天之後吧?我只是跟隨大皇子殿下做事,公主殿下的生辰,我好像聽人說過是三天之後,要不你再問問別人,如此,陸公子,我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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