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了結一樁心事,心情很是不錯。眼看月亮西移,天時已近凌晨,回味昨日午後到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只覺驚喜連著驚喜,又豈止是雙喜臨門?簡直就是一堆驚喜砸得陸羽喘不過氣來。
心情大好之下,陸羽繼續尋找前人遺留的物品,他陸續又找到了幾本秘笈,其中有兩本地階,其它的竟然是玄階,陸羽也不沮喪,將幾本秘笈扔到剛才他扔下的那六本秘笈之上湊成一堆,再找。
此刻月亮已經西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陸羽已經開始有意往磷火閃動的地方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只過了片刻,陸羽就找到了一本叫做《奼女先天術》的秘笈,秘笈封皮上就註明了天階字樣,陸羽一陣狂喜,心說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句沒用上,得來全不費工夫倒是真的。
陸羽藉著微弱的磷火打開書頁,模糊中見第一頁寫著,此功法唯有童女可以練成,人婦修煉無用,男子無法修煉……
陸羽不禁有些鬱悶,這好歹找著一本天階,居然還是不能煉的,不過他立即想起了關馨,這不是老天故意留給關馨的武技秘笈嗎?想到這裡,陸羽的心情更加舒暢起來。
此刻東方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陸羽已經打算暫時離開,日後尋機再來,既然已經被國師收做弟子,陸羽來這裡可謂是名正言順,無人能夠阻攔。就在陸羽即將收回尋找的目光離去的一瞬間,陸羽的視線裡恍惚掠過一個物事,陸羽連忙把眼神鎖定那處,卻見是一個骷髏頭獸皮袋。
坤武秘笈多以硝制過的獸皮記錄,少許的更採用某些金屬片篆刻成書,因此能夠保存久遠而不腐爛,即便是屍體變成了骷髏,衣物化為了飛灰,但秘笈依然完好。陸羽一路行來,撿到的那些秘笈都是孤零零的散落在地面或草叢中,如今卻見到一個獸皮袋,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寶貴物品。
陸羽忐忑著打開皮袋,發現裡面有兩件物品,一件是一把鯊魚皮鞘短劍,大小有如小號匕首,陸羽認為它是短劍則是因為外鞘的形狀與寶劍相似。另一件物品卻是兩片黑黝黝的金屬,入手沉重,同時一股寒意迅速侵入陸羽的身體,陸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體內寶珠隨即散發出千絲萬縷的氣息,將寒氣消融。
天色較剛才又亮了一些,陸羽將金屬片拿到臉前審視,發現上面寫著三個字《混元經》,除此之外沒有天地玄黃字樣,陸羽想要分開兩片金屬看一看裡面,卻無從下手,翻過來看金屬片的背面,見背面中央有一凹陷,凹陷處寫有四個小字——滴血認主。
陸羽心說這不是修真世界裡面的說法麼,怎麼坤武也有?陸羽頭腦中關於修真方面的知識,全部來自於地球華夏的一些站,那裡面成千上萬,當時的陸宇讀了不少大神作品,也明白這是一些修真法器的使用前提。於是陸羽拔出背後的彩虹劍,用劍鋒在中指肚上輕輕一割,只見一道白印從劍鋒下現出,轉眼又消失,指肚皮膚未傷分毫,陸羽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淬體一層了,也許是用力太輕?咬了咬牙,把除了「內力」之外的力氣都用在持劍的手上,再次使勁一劃,手指肚倒是有被劃過的感覺,劃痕也比剛才粗深了一些,卻依然未見傷口。陸羽心說莫非這寶劍只是中看不中用?隨手將彩虹劍揮過一叢小葉女貞的枝叢,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劍鋒在砍東西時遇到的阻力。一陣晨風吹來,女貞灌木叢頂部的枝葉飄落一地,這使得陸羽更加確認了寶劍的鋒銳,同時也增加了陸羽的無奈。眼見這吹毛利刃的彩虹劍都無法割傷自己,不禁有些發愁,陸羽還劍歸鞘。心說這怎樣才能弄點自己的血出來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先來找東西,然後再淬體,也免了這種煩惱。
陸羽認定這金屬片非同尋常,一心想弄懂《混元經》中的秘密。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陸羽左手抽出了那把匕首大小的短劍,想看看短劍能不能給出奇跡。誰知短劍甫一抽出,就感覺周圍空氣驟然一緊,彷彿這一方天地的空氣都被壓縮在短劍的周圍,地面的落葉也被攪動的旋轉翻滾。陸羽握著短劍的左臂微微顫抖,心中震驚,這絕對是異寶,這絕對是只有地球上的中才會有的東西。
雖然陸羽通過奎的留言已經確認這宇宙中有仙界的存在,而既然仙界存在,修真界面自然也會有。但是這畢竟只是陸羽的推測,而此刻,在沒有見到真正的修士和仙人之前,陸羽已經被這種凡間不應存有的短劍所震驚。
陸羽小心翼翼地將右手中指移近短劍的劍鋒,在似觸未觸的那一瞬間,陸羽感到指肚一疼,一串血珠迸落,第一滴落入劍脊迅疾擴散,劍身整體紅了一紅就恢復了本色,其餘血滴落向地面,陸羽急忙將短劍入鞘,把右手中指放在金屬片背部的凹陷之上,血珠滴落進去,迅速消融,而後凹陷恢復平整,滴血認主四個小字也消失不見。陸羽雙手合持金屬片,微微左右一分,金屬片已經打開。
只見其中寫著:
「何謂天地玄黃?何謂宇宙洪荒?何謂人鬼精怪?何謂神仙妖魔?一切皆為浮雲,萬物皆為芻狗。唯有修我混元,可證萬千大道……此經擇人而適,所謂混元,習者體內必須蓄有外來之氣,方可謂之混元,否則強練亦是無功……」
陸羽狂喜,這功法難道是為了自己量身定做的麼?自己一身內力完全是寶珠帶來,壓根兒也不是自己吐納練成的,這上面說自己本來練有內力的人修煉無功,就是別人不能練了?回想在地球上看過的小說,似乎只有段譽和令狐沖能練這混元經,虛竹好像也是可以的,另外古龍小說裡面那個嫁衣神功的承受者似乎也行……
通讀經後,陸羽只覺得這功法的創始者口氣之大,直欲毀天滅地,吞噬宇宙,心中猜測這樣的功法必定是絕頂秘笈,只是不知這等功法與短劍怎會落入坤武大陸。
陸羽再繼續看下去,後面寫的都是功法的修煉法門和每個境界的體驗效果,陸羽激動的發現,師尊祁順所說的解決自己問題的第二種方法,竟赫然存在於《混元經》的字裡行間,秘笈中描述如
下:
「混元經所載修煉之法,可適用於宇宙任何界面任何星球任何起源的任何功法,只需是外來之氣蓄於體內,不論出處,均可混元。混元功法行於體內,可如意操控丹田,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修煉者可任意增減,收放自如。混元經包羅萬象,有神識者可將經書貼近眉心,可獲全部經駐於識海。未有神識者,肉眼可見之經足矣……」
看完這一段,陸羽已經幸福的不知所措。滿腔的熱血沸騰卻不知找誰分享。對經描寫的境界深深嚮往。轉念又想道,神識是修真者才有的東西,看來今後如果能夠修真,那麼這混元經同樣有效,並且還可以看到完整的經。
陸羽迅速把經看完記牢,這樣今後隨時可依據記憶修煉。經末尾沒有創建者的落款,想是署名在經書的另一部分之中。陸羽對這位氣吞山河的人物充滿了景仰之情。
不找了!什麼都不找了!有了《混元經》和短劍,還有什麼物品能進入陸羽的法眼?陸羽把金屬片和短劍埋在陣眼附近的一處,做了記號。卻見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張臉。於是從樹洞中離開秘境,向將作監走去。
卻說昨日午後蔡陽將陸羽誆入那扇門,等了一會兒發覺沒有動靜,就不敢在那裡繼續逗留,悄悄溜回到中廷大皇子府。
沒見著大皇子,只見著李健陽正在大皇子的客房中喝茶,蔡陽走上前去寒暄幾句,就假作請李健陽講解宮中規矩,問了幾個問題,李健陽對蔡陽的問題給予了耐心的回答。期間,蔡陽漫不經心地問道:「國師府對面那個門,如果有人進去了會怎樣?」
「有死無生!蔡賢弟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
「噢,當初小弟剛剛進宮,有人告訴小弟不可進入那扇門,卻沒告訴小弟為什麼不能進。」
「確實萬萬進不得呀,千百年來,進入那扇門的高手何止千百?至今無一人生還!」
「噢,那御史大人是否知道,那扇門進去多遠才算進入?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進去一步,是不是可以退出來?」
「我聽蔡賢弟的意思,合著你還想去試試?為兄我後天二重的功夫,都沒有資格去看一眼那扇門,若是為兄我到那扇門口轉悠被人看見,準會有人以為我瘋了。我怎麼可能知道怎樣才算進入?」
蔡陽笑著給李健陽滿了滿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道:「今日午後小弟奉大皇子命去國師府門口把風,卻沒有看見陸羽進入國師府,我當時就在想,這陸羽是不是進了那扇門?所以才有剛才一問。」
「哼,那個土包子,他有什麼資格進那扇門,他就是想死,都沒有去那裡死的資格。」李健陽能填詞作詩,武有後天二重,一向認為自己是能安邦、武能定國的棟樑,自17歲起報效皇朝,卻在御史這個位置苦熬了多年,如今已經24歲,悠悠七載,未有進步,最見不得陸羽那樣的後起之秀入朝任職。
蔡陽中午沒吃飯,喝了茶後更覺飢腸轆轆,陸羽被他坑死了令他心中竊喜,卻不敢將此事告訴李健陽,他打定主意誰都不會告訴。既然已經問清楚了想問的,此刻就該去找些吃的,宮內御膳司的午餐時間已過,蔡陽只好到皇城東門外的酒樓裡面消閒一下。這陸羽一死,姓關的小丫頭可就沒了依靠,得像個辦法把她弄給大皇子,至於那鄭寶有,又算是什麼東西,也配我蔡氏家族的繼承人幫你辦事?蔡陽憤憤的吐了口痰,走入一家叫做逍遙樓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