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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三章 自掘墳墓是囂張晚八點第二更 文 / 娑婆訶

    帝都天華,慕芊宮裡風起雲湧。

    景太后任由多羅嬤嬤攙著,緩緩落在在慕芊宮正廳的流雲飛花椅上,旋即冷面寒眸的掃了一眼正舉著脖子東張西望的邚青柳。

    垂首跪地的歐陽宇一見那景太后鐵了臉,頓時怒然說道:

    「邚青柳,太后娘娘在此,還不快快行禮!」

    邚青柳聞聲很是不悅,只見她猛然間轉過頭,隨即雙手叉腰,憤然朝著歐陽宇喊道:

    「你這個佩劍的狗雜種,我早就警告過你,不得對本宮無禮,誰知道你這狗奴才倒是膽子大的很,非但讓人綁了本宮,困在這慕芊宮,還擅自點了本宮的穴,害得本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不是剛才本宮一番拚命掙扎,恐怕現在本宮還被你這個狗膽包天的臭奴才,監禁在這慕芊宮呢!

    哼!如今太后娘娘來了,你害怕了吧!哼,晚了,今天本宮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狗奴才!「

    言罷,揚手就要朝著歐陽宇打去,歐陽宇怒然抬眸,逕直飛起劍鞘抵在了她的頸間,旋即壓低了聲音,警告道:

    「邚青柳,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若想活命,趁早收斂了你這張嘴臉!」

    邚青柳一見那歐陽宇青筋暴怒,抵在脖間的劍鞘也在頃刻間愈發用力,一時間眸光閃爍,雖是悻悻收回了手,口中卻依然不甘示弱的挑釁道:

    「怎麼樣?狗奴才,有種你殺了本宮!看太后娘娘不把你這個狗奴才打死才怪!」

    多羅嬤嬤見得兩人劍拔弩張,不由得冷冷一笑:「邚千金,歐陽侍郎秉持聖命護衛慕芊宮,即便是有失職守,合該有聖上和太后娘娘做主,怕是怎麼輪也輪不到你吧!」

    邚青柳聞聲憤然轉過身,「你就是剛才用那藥瓶子打我的老奴才?!」

    多羅嬤嬤不屑的瞬目一笑:「邚千金好記性!」

    邚青柳聞聲頓時柳眉倒豎,正要朝著多羅嬤嬤破口大罵,忽然間只見景太后雙眸一瞪,朝著自己射來一道威嚴。

    邚青柳狠狠咬牙,「哼,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本宮不跟你這個賤人一般見識!」

    言罷,煞有介事的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已然褶皺凌亂的衣衫,清了清嗓子,一邊屈膝施禮,一邊刻意朗聲朝著景太后叩拜道:

    「邚青柳叩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景太后見她言行舉止甚是粗俗無禮,不由得厭惡的瞬目側首,再不理會那邚青柳,而是朝著歐陽宇威聲問道:

    「歐陽侍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聖上天家,竭心盡力的護佑祥妃娘娘。但不知眼下,你把祥妃娘娘護佑到哪裡去了!」

    歐陽宇正要凝眉秉復,那邚青柳卻毫不知趣的躍身而起,高聲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景太后寒眸之中,殺意冉冉,冷然掃了一眼那邚青柳:

    「哀家問的是他,輪不到你插嘴!」

    邚青柳話未說完,便被景太后給壓了下來,一時間頓覺尷尬,不由得羞怒了臉,卻又不敢朝著景太后發洩,只好轉頭朝著歐陽宇恨恨的瞪了一眼。

    歐陽宇顧不上理會邚青柳的囂張,旋即凝眉正聲道:

    「回太后娘娘的話,祥妃娘娘的確不在宮中!」

    此言一出,景太后頓時拍案而起,身側的一方銅雀燈台,在剎那間應聲而到,發出一聲憤怒的轟然。

    「放肆!歐陽宇,哀家看你是活膩了!」

    歐陽宇垂首驚心,認罪道:「微臣有罪!請太后娘娘重罰!」

    景太后怒然道:「你弄丟了宮裡的娘娘,此等滔天大罪,定是死罪一條!」

    歐陽宇匍匐認罪:「卑職有失職守,願受此罰!但罪臣還是斗膽,請太后娘娘多容罪苟活幾日,待罪臣尋得祥妃娘娘後,自當領罪受罰!」

    多羅嬤嬤聞聲不由得皺了眉,旋即兀自沉吟:「如此說來,歐陽侍郎也不知道現在祥妃娘娘所在何處?!」

    歐陽宇長歎一聲,緩緩垂首,旋即滿是鬱憤的扭頭朝著邚青柳狠狠瞪去。

    「祥妃娘娘的下落,恐怕只有此人知曉!」

    景太后聽得此言,不由得憤然側目看向那邚青柳。

    邚青柳一見眾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頓時端起了架子,負手抬頭,又是一番刻意的東張希望。

    景太后見她一番囂張,頓時冷笑一聲,緩緩回身落座。

    多羅嬤嬤見狀,頓時冷聲朝著邚青柳警告道:

    「窩藏宮妃,意圖不軌,可是死罪一條!若想活命,合該速速招來,太后娘娘素來仁善,只要你肯一五一十的坦白,或許尚可保住你這條小命!如若不識時務,恐怕宮裡就只能差人通傳邚大人,來給你收屍了!」

    邚青柳聽得此言,不由得起了幾分膽怯,旋即訕訕回眸,怯生生的窺了一眼滿面威嚴的景太后,旋即嚥了口唾沫,不情不願的清嗓說道:

    「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要讓我替她入宮!要怪你們也怪不得我!」

    景太后與多羅嬤嬤面面相覷,隨後心中甚是疑惑的將眸光鎖定在邚青柳身上。

    邚青柳一見景太后注意到了自己,頓時有些受寵

    若驚的欣喜,旋即愈發的興奮的將那夜南宮若夜訪邚府一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就是這樣,她說只要我告訴她凌睿王在哪裡,她就願意讓我代替她入主慕芊宮!」

    景太后聽得真切,一時間再次怒然。

    「簡直荒唐!」

    景太后拂袖而起,正要訓斥那邚青柳,卻在一瞬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不覺微微轉眸,再次將那邚青柳一番打量:

    「如此說來,你當真知道凌睿王是生是死,身在何處?!」

    邚青柳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心中雖有幾分膽怯,嘴上卻依舊是一番逞強:

    「當然知道!」

    「哦?!」

    景太后聞聲,不覺提高了聲調,試探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祥妃娘娘如今與凌睿王在一起?!」

    邚青柳徑直頷首:「那是自然,要不然她怎麼會答應和我換了身份,如此一來,她也好順利的去找那睿王爺!」

    歐陽宇聞得此言,一時間有些驚怔:「邚青柳,你說睿王爺還活著?!你是從何處得知?睿王爺現在何處?」

    邚青柳一見歐陽宇一臉的震驚,是以愈發的得意:「當然活著!至於我從何得知……」

    邚青柳撇了一眼滿臉驚訝的歐陽宇,冷哼一聲不屑道:

    「狗奴才,傻眼了吧!現在知道本宮的厲害了吧!本宮上知天,下知地理,前推五百年,後測一千載,這世上還沒有我邚青柳不知道的事!」

    景太后聞言,再次警惕的與多羅嬤嬤一番對視。

    「看來,邚千金當真得了邚大人的真傳,也可占星行卜,悟道參讖?!」

    「本宮……本宮自然是有幾分本領,你這個老奴才,以後若是再敢對本宮不敬,本宮定然要你不得好死!」

    邚青柳自以為是的一番威脅,卻不想再多羅嬤嬤看來不過是一番畫虎類貓的蠢頓,是以冷冷一笑,再不理會她。

    「快說!祥妃娘娘和睿王爺現在身在何處!」

    歐陽宇心中的驚詫方歇,面容之上便再次浮現一抹焦急。

    邚青柳鄙夷的掃了歐陽宇一眼:「本宮憑什麼要告訴你這個狗奴才!本宮就是不說,看你能奈本宮如何?!」

    景太后見她刻意囂張,頓時冷笑一聲:「那哀家有沒有資格,問一問這祥妃娘娘和凌睿王的下落?!」

    邚青柳一聽此言,頓時喜笑顏開:「那是自然!只不過,我有三個條件,只要太后娘娘能答應我,我立刻就告訴你他們的下落!」

    多羅嬤嬤聞聲瞪目,「大膽!你竟敢……」

    熟料,話我說完,景太后卻陡然間高聲喝斷道:「讓她說!哀家倒要看看,邚卜言含辛茹苦培養出來的千金,究竟是何等的曠世奇才!」

    邚青柳聽不出景太后言語之中的揶揄和憤怒,卻只記住了那「曠世奇才」四個字,一時間頓時底氣十足的衝著多羅嬤嬤叫囂道:

    「老不死的,聽清楚沒?連太后娘娘都誇讚本宮,你以後若是再敢對本公不敬,本宮……」

    邚青柳甚是囂張的在自己頸間,比劃一個橫刀割喉的手勢,歐陽宇見她越來越放肆,不由得氣急上前。

    「廢話少說!祥妃娘娘和睿王爺究竟在哪兒?!」

    邚青柳一把將他推開:「我還沒提條件呢,你急什麼!?」

    「講!」景太后似是也不願與她多言,逕直威聲命令道。

    邚青柳黑眸迅轉,旋即負手踱步,清了清嗓子說道:

    「第一,請太后娘娘賜本宮免死金牌三張,日後若是本宮一不小心犯了什麼錯,也好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景太后冷冷一笑:「三張?哀家還以為你要沒收了這南川皇族的所有免死金牌!」

    邚青柳聽不懂景太后的言外之意,依舊厚著臉皮,引頸問道:「我不貪心,就三張,如何?太后娘娘給還是不給?!」

    景太后合眸冷聲:「依你便是!」

    「謝太后娘娘!」

    邚青柳刀尖舔血卻兀自歡欣,一時間愈發的信心滿滿,得寸進尺的要挾道:

    「第二,本宮自是鳳凰之命,早就該住進這皇宮之中了,無奈這天機來得太晚了些,是以本宮才不得不流落宮外數年。所以,這第二個條件,就是太后娘娘要應允我邚青柳麗鳳還巢!」

    此言一出,慕芊宮中的眾人不覺齊齊驚怔,不約而同的看向那邚青柳。

    歐陽宇驚眸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

    「邚青柳,你當真不要命了?!」

    邚青柳興奮正旺,哪裡聽得進去歐陽宇的半分勸誡,猛然扭頭一把將歐陽宇推了個踉蹌:「放肆,本宮的衣衫,哪裡容得你這下賤的奴才碰觸!」

    歐陽宇踉蹌著站定身軀,正要說什麼,忽聽得景太后一語威嚴響在耳側。

    「麗鳳還巢?!」

    景太后一字一句的重複著邚青柳的話,一步步走近那邚青柳。

    「哀家倒想聽聽,這麗鳳還巢,究竟所謂何意?!」

    邚青柳依然不知輕重的急切上前,「說得就是我啊,我,邚青柳,就是麗鳳啊!麗鳳還巢,就是說,要讓我邚青柳回到皇宮,做我的皇后啊!」

    此言一出,多羅嬤嬤瞬間鐵青了臉,登時怒然吼道:

    「放肆!」

    景太后的雙眸也在頃刻間生出一股殺意。

    邚青柳此時卻義憤填膺的朝著多羅嬤嬤快步走去,似是不瞞她方才對自己的叫囂,逕直抬手就要朝著多羅嬤嬤打去,卻不料多羅嬤嬤猛然間抬手,一把將那邚青柳反手而束。

    邚青柳吃痛,一時間驚呼,熟料多羅嬤嬤愈發的用力,同時飛起一腳,逕直將邚青柳壓跪在地。

    「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對本宮不敬,……放開我,你放開我!」

    景太后不動聲色的舉步,緩緩繞著掙扎不止的邚青柳,一邊踱步,一邊幽幽開口道:

    「怪不得,適才你口口聲聲,自稱本宮。原來,你早就認定自己會是我南川後宮的皇后?!」

    邚青柳掙扎無果,急忙仰頭,開口道:

    「那死自然!那石頭書上的讖言,怎麼會有錯?!」

    景太后側目垂眸,凝眉冷聲:「石策讖緯?」

    邚青柳奮力回道:「對,就是什麼策緯,不會有錯的!我邚青柳就是皇后,皇后就是我邚青柳!那石頭書絕對不會有錯!」

    「住嘴!」

    多羅嬤嬤見她不知進退,一時間手下運力,痛得那邚青柳又是一聲哀嚎。

    景太后思量片刻,不覺冷笑。

    過了須臾,景太后陡然間威嚴的說道:

    「看來,你今日出現在慕芊宮,不是偶然,而是蓄謀已久!」

    此言一出,慕芊宮中氣氛,剎那間如凍寒冰。

    歐陽宇正要上前替那邚青柳說什麼,景太后卻怒然一聲大喝:

    「來人啊。把這個妖言惑眾的邚青柳,拉出去,即刻杖斃!」

    一眾侍衛聞聲而來,正要上前去拉扯那邚青柳。

    歐陽宇急忙上前擋在邚青柳面前:「太后娘娘息怒,便是要殺,也該問出祥妃娘

    娘和睿王爺的下落才是!」

    景太后怒然甩袖:「如此瘋瘋癲癲,一派胡言,豈能言信?!」

    邚青柳見得此狀,才猛然間生出幾分驚懼,急忙喊道:

    「太后娘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能不信我!」

    多羅嬤嬤不耐煩冷哼一聲,旋即抬眸示意身側的侍衛上前。

    歐陽宇還想說什麼,景太后卻都憤然道:「歐陽侍郎,枉哀家和聖上對你如此信

    任,卻不料你果真和那邚卜言一道,設了如此的圈套,企圖謀逆南川!」

    「太后娘娘明鑒!罪臣確實有失職守,弄丟了祥妃娘娘,但微臣絕對不會忤逆聖

    上,叛逆南川!請太后娘娘明鑒!」

    景太后聞聲瞪目,一字一句道:

    「寧可錯殺千萬,不可遺漏絲毫!來人啊,把歐陽宇一併綁了,即刻問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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