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二寶和寶歡天喜地的回家來,李氏道:「喲!撿到金元寶了呀,笑的眼睛都找不著了。」
「奶,是比金元寶還好的寶貝。」寶對著李氏眨眼。
「啥寶貝能把咱乖孫高興成這樣,給奶瞅一眼!」李氏笑著問。
寶得意的正要揭開謎底呢,大寶背簍裡就傳來一陣汪汪汪的狗叫。大寶把背簍放下了,二寶把蓋著小狗崽的鵝鵝草撥開,把小狗崽抱了出來。
「哪來的狗崽?」劉氏問道。
「娘,長武伯伯家狗崽滿月了,讓咱們去捉來養的。」大寶解釋道。
「吶,這可是比金元寶還好的金狗崽啊!既然捉回來了就養著吧!」李氏發了話,小們都放心了。誰知李氏接著來了一句:「年底養肥了好吃肉。」
小們馬上就炸毛了,「奶,怎麼能這樣!黃黃不能吃!」
「呵呵!奶逗咱乖孫呢,看你們著急的。」李氏樂呵道,「去那邊給旺財壘個窩去吧!」李氏指了指院東角。
「奶,它叫黃黃不叫旺財。」寶開始翻白眼。
「狗不都不叫旺財嗎?」李氏反問。
「反正這只叫黃黃,哼!」寶鼻噴氣。
「找揍是不?敢跟你奶這樣說話!」劉氏跳出來要揍人。
大寶和二寶趕緊把寶拉著跑開了,「娘,我們放鵝鵝草去。」
「順便給小豬崽喂些,早餓的翻圈了。」劉氏嘀咕道:「寶這孩,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嫂,咱家哪有瓦給他揭呀,都是茅草頂!」張氏笑道。
「就你貧嘴!」李氏說道,「等小們大了,咱家攢些錢,建個磚瓦房,好娶孫媳婦兒。」劉氏和張氏都點頭說好。
院東角有一些碎石塊,是以前鋪院壩時候剩下的邊角料,大寶和弟弟們給黃黃壘了個結實的狗窩,還在裡面鋪著厚厚的稻草,兩個廢棄的碗一個用作食槽一個用作水槽。黃黃對新環境還是有些膽怯,鑽到狗窩的稻草裡,就不出來了。寶想趴地上把頭伸進去看看,被大寶制止了,他可不想寶再吃頓竹條肉。
陽慢慢的西落,傍晚升起冷冷的薄霧,農家的炊煙裊裊而起,給桃家村增加了些仙氣。地裡幹活的人們都扛著鋤頭走上了回家的田間小道。幾隻迎接主人的狗,搖著蓬鬆的尾巴激動的撲向自己的主人,完全無視主人善意的呵斥,蹭蹭腿舔舔手嗚嗚叫,盡親暱之態。
別家的寵物都知道迎接主人歸家,桃爺家目前唯二的寵物,黃黃小狗崽初來乍到,還在陌生的草窩裡黯然傷神,另外一隻肥滾滾的大花貓,老神在在的在東屋的窗台上呼呼呢。(大花抬起頭,傲慢的甩來幾個不屑的小眼神,拜託!白天要守護睡神小主人,夜裡要巡視老主人的糧倉,咳!咳!當然,春天來了,還要抽空解決下自己的生理問題,如此充實的生活都是圍繞桃家人展開的,竟然被說成是玩忽職守!看清楚點,陽還沒落山,床上那兩隻小睡神還沒起呢,這陪/睡的工作怎能半途而廢?最後請不要用看寵物的眼神看著我,再申明一次,請叫我守護者,謝謝。)
天已經慢慢黑下來,不得不說,四寶和妞妞還是很有睡神的潛質,午飯後,在床上藏貓貓揪鼻扯頭髮沒玩一會兒,就靠一塊睡著了,劉氏中途進來看了幾次,都沒有醒的跡象。當然,再厲害的睡神也抵不過尿脹神的厲害,四寶先被尿憋醒了,中午他喝了兩碗青菜湯,還沒有噓噓過。四寶坐起來大聲的喊著娘。張氏聞聲進來,給四寶穿衣,四寶著急的喊著:「快!快!憋不住了!」張氏笑罵:「真是屎脹到屁門了才找糞坑!」四寶下床一溜煙衝向茅房噓噓去了。
劉氏隨後也進來,給妞妞小睡神穿衣,「娘的小懶豬喲,睡了一天了,也該起來活動活動。」妞妞還迷糊著呢,她閉著眼睛還繼續睡著,小腦袋睡著穿衣動作晃來晃去的,可愛了!
劉氏給妞妞穿的多,基本上是冬天的行頭。貼身穿著厚棉布底衣,套一個夾棉小背心,再套厚厚的棉衣棉褲棉鞋,最外面是粉色棉布小褂和小褲。劉氏還覺得不夠,又找出一個夾棉小帽,戴好後能完全遮住其他地方只露出小臉蛋。帽是粉紅色的,頭頂收攏成一個圓錐樣的凸起,帽下各有兩個細繩,正好在下巴處打一個蝴蝶結。
劉氏很滿意,妞妞很不滿意,試問裹成這樣走都費勁,能滿意嗎?
劉氏直接無視妞妞忸怩的神色,親了親妞妞的小臉蛋,抱著妞妞去了正屋飯廳,桃爺抽著煙桿和兩兒正在飯廳裡聊春耕的事,大寶和二寶在昏黃的油燈下寫字,這是今天先生留下的題目,寶和四寶安靜的圍在哥哥們身邊看著。
劉氏把妞妞交給長富,「你抱會妞妞,我去幫著做晚飯。長富自然而然的接過妞妞抱懷裡。
「給我抱著吧,好幾天沒抱我的乖孫女了。」桃爺放下煙桿,朝妞妞伸出手臂。妞妞艱難的滾向爺爺。(沒辦法,穿的多,移動實在困難)
這時,幾個小也看過來,妞妞眼睛笑成月彎彎,大聲的喊:「哥哥!」
「快看妞妞,像不像大桃!」寶問。
大寶和二寶還好,笑完了繼續寫大字。四寶立即跳下板凳跑向桃姑娘,戳戳臉蛋抓抓蝴蝶結,鑒定完畢,點頭道:「真像大桃啊!」
人如其名,桃爺滿意的點頭。
今天的晚飯很簡單,青菜疙瘩湯就著中午剩下的韭菜餅,一家人也吃的香噴噴的。
隱約能聽見從村東頭傳來嗆嗆的鑼聲,村裡召開族會的時候,族長都會派孫桃永盛敲著鑼挨家挨戶的通傳
傳。
漸漸的鑼聲近了,桃永盛的聲音從籬笆外傳來:「爺,晚飯後到祠堂議事了。」
「永盛,進來隨便吃點。」長貴開門出去應道。
「謝了長貴叔,我爺讓我先來通傳大伙,我回去就吃。」桃永盛道謝後,又去了對面桃五爺家。
桃爺放下碗筷拿起煙桿,吩咐女人們留下照顧孩,長富長貴跟他去族裡的祠堂。
「爺,我也要去!」大寶跟在桃爺後面。寶四寶也嚷著要跟去,寶突然想起黃黃,捏了捏四寶的手,再對著四寶眨眼睛,四寶會意了,兩人都安靜下來,沒有再嚷嚷。
「小孩去幹啥,外面黑漆漆的,看不見。」
「爺,讓我們去吧,我們閉著眼睛都能走回來。」二寶也跟上來了。
「爹,就讓兩小去吧,大寶二寶也不小了。」長富道。
「也行,長富你去把風燈拿上。」桃爺吸了口煙,煙絲的火光在夜色裡閃動。
大寶高興的喊著「我去,我去」迅速的跑到屋裡拿來風燈,手裡還多了根兩尺長的竹筒來。竹筒兩節,頂端用一個干松塔堵住,松塔已經被燈油浸透。
「臭小,讓你拿風燈,你又拿個竹筒來幹啥!」長富要拍大寶的頭,大寶利的跳開了。
「大伯,你不知道,這是大哥做的火把,比風燈亮堂。」二寶參與了火把製作的重要環節——偷燈油,燈油很貴,二寶只敢偷一點剛好浸濕松。
「好啦,那就試試我孫的火把吧。」桃爺掏出火折點燃了松塔,雖然濃濃的油煙有些嗆人,但是足夠亮堂,爺孫五人很高興的上了。上還遇到提著風燈的桃五爺父人。於是,小風燈光榮下崗,一行人在光亮火把的照耀下,到達了桃家村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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