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關雎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睜開雙眼,就看到被他圈在被子裡的七夏,溫柔地笑了。
自從關雎知道七夏特別容易畏寒,每年冬季不管室內溫度有多高都習慣蓋兩層被子後,就順理成章地要求住在一起。把她用厚棉被裹嚴實了圈進自己的懷裡,他再蓋上一層厚被子。
美其名曰:節約資源,防止踢被。
這種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夢裡人的感覺於關雎而言,真是美妙而「煎熬」。
關雎安靜地躺在遠處,悄悄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七夏,心裡一片柔軟。
七夏側躺在關雎的懷裡,睡得很是安穩,眉眼溫和而沉靜,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白皙纖細,被她無意識地放在臉頰邊,中指上戴著的是他送給她的戒指,小小的鑽戒,卻閃耀著柔光。
關雎靜靜地看了七夏好一會兒,只覺得一顆心都被塞的滿滿的,越來越寧靜而平和。
曾幾何時,她是他生命裡一抹一閃而逝的微光,他搜尋多年未果,卻執拗地不肯放棄,直到,在老師家中,看到她年少時的照片,他忽然生出一種叫做「命運」的感慨。
如果她注定是他命中的一劫,那麼他甘之如飴,只為見到她的那一刻,心裡忽然的寧靜,就足以讓他認定,今生非她不可。
他本不是個多情之人,能記在心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七夏偏偏就是他的異數,讓他自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心甘情願地把她放在心底駐紮,從當初不知道姓名時的難以忘懷,到現在隨後再見面時的一步步靠近。
關雎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他再不能放手,也無法放手,因為她是他二十多年的歲月裡所遇見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異數,他明白,若錯過,便再不會出現第二個人如她一般,讓他如此記掛好多年還是難以忘懷的人了。
寶寶,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在老師家裡看到你的照片時,心裡有多麼懊悔,我竟然生生地錯過了你三年,那時想來,我每每守在b市你的學校門前時,你其實已經無數次地經過了我在美國的學校。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來拜訪老師,恨自己之前竟每次都自負地拒絕韓臻去老師家裡做客的提議,直到他畢業要回國前夕,我才被他硬拉著去了老師家。
很可笑吧,寶寶,我為我的自負,錯過了你三年。
我曾自負地以為我可以站在旁觀者的位置,冷眼看著他人,冷靜地把一起都看清楚,可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我有多麼的愚蠢。原來,當人身陷局中之時是會看不清的,無關智商,在於人心。
關雎微笑著,向前傾身,怕打擾七夏睡覺,只輕輕地把吻落在她的指尖。
可七夏還是醒了。
「早。」她睜開朦朧的睡眼,瞇著雙眸,嬌憨地笑了笑,又閉上眼睛睡去。
關雎愣了一下,看著她重新閉合的雙眼,忽然生出一種被她逗了的感覺。
這讓關先生感到很不爽,乾脆趁著她醒了,把臉湊過去,準確地含住她的紅唇,輾,轉,吸,允,再即將無法控制之前,關雎冷靜地結束了這個讓人纏,綿,悱,惻,臉紅心跳的早安吻,匆匆地掀開被子,跳下床,直奔浴室,沖涼水澡去了。
……
涼水澡差不多洗了一個小時。
關雎從浴室出來便直接進了衣帽間,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劃過一排家居服,選擇了一套藍色穿在了身上。
因為今早的七夏讓他想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不管海上風浪多大,港灣都是最寧靜平和的家。
從衣帽間裡出來,正好早上八點整。關雎挑著眉頭,揉著頭髮便往廚房走。路過客廳時忽然怔了一下。
眸光掃過沙發的角落,才恍然地發現原來是七夏的手機在響。
關雎慢悠悠地走過去,拿起那只純白色的手機,掃了一眼屏幕上面「老陳大叔」,微微地蹙了蹙眉頭,男人?
電話接通,關雎不用說話,便聽到對方的聲音。
蒼老地帶著些許關切地焦急:「七夏啊,你到底什麼時候來考試啊,怎麼上次通知你要考科目三後,你就再也不接電話了呀!」
聞言,關雎不由得怔了一怔,科目三?駕照?
「駕駛考試嗎?」他問。
老陳聽到關雎的聲音也是驚得一愣,才回答他說:「對對,就是駕駛考試,七夏這孩子都考了好幾次了,再不通過,都要重新來過了。」
「哦。」關雎淡淡地應著,心思卻是百轉千回。
寶寶科目三考不過,大概和老師的事情有關吧?
「行,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告訴她。」關雎果斷地說。
老陳忍了又忍,想了又想,還是問出了口:「那個,先生,你……是?」
「我是,七夏的未婚夫。」關雎斬釘截鐵地回答。
話落,老陳高興地笑了起來,連連說著恭喜恭喜,聽出他對七夏是真的關心,關雎的語氣也暖了一分,真心實意地對他道謝。
掛斷電話,關雎望著臥室地門板,出了一會兒神,心裡盤算著幫七夏考試的方法,最終覺得還是……簡單,粗,暴點最好!
主意已定,關雎轉身便進了廚房。
此時在臥室裡的七夏還自顧自地睡得香甜,一副……毫無煩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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