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帶著七夏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廳準備用餐,此時還不到用餐的時間,餐廳裡不免有些冷清,只零星地坐著幾位用餐的顧客。
一切都那麼巧合地迎合了關雎的需`求。
他選的位置自然也很是微妙,拐角處靠窗的角落裡,能輕易地看到整個餐廳的人來人往的情況,卻又顯得很是隱蔽,關雎只要微微側一下`身`體,就能把七夏攬在懷裡,高大的身軀便把她纖瘦的身影遮擋得所剩無幾,硬是擋出幾分**小天地的味道。
關雎這幾日忙得狠了,幾乎沒怎麼吃過東西,拿起菜單只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很快點了兩份牛排和一些餐點。
「寶寶,牛排吃幾成熟的?」關雎一邊解開大衣扣子,一邊微笑著問七夏。
七夏呆了一呆,望著他的動作有點沒回過神來。
黑色的長款羊絨大衣脫下,裡面是一件同色系的滑光面黑色襯衣,外罩一件灰色修身羊絨馬甲,下身的西褲筆挺熨帖地包裹著兩條修長有力的腿。
然後那雙腿的主人忽然動了,一步一步靠近。視線不由得上移,掠過性感完美的腰線,劃過他有力的胸膛,繼續向上,微敞著的領口,留著一點點胡茬的下巴頦,好看的唇形,高挺的鼻樑,最後,停留在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處。
七夏呆呆地,望著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繼續緩緩地向著自己靠近,任由他一點一點拉進彼此間的距離,直至他將她全部的心神都蠱`惑。
關雎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攬在七夏的腰間,擁著她緊緊地靠向自己,另一隻手捏了捏她微微發紅的臉頰,轉而貼著她敏感的耳垂滑向腦後。
低頭,精準地含住那一抹瀲灩水潤之色,鼻尖使壞似的蹭著她的,唇舌極盡纏`綿地描繪著她唇形,誘`惑著叩開那一排貝齒,蠱`惑出她的小舌與自己共舞,熱情地吸`允著她嘴裡的香甜。
好想讓她隨著自己的情`動而情`動,好想讓她在自己的懷裡……一點點顫慄。
雜念只微微一起,心神便越發有些控制不住。
關雎緊緊地閉了閉雙眼,在七夏的唇上賭氣似的狠狠地吮吸了一下,才艱難地鬆開了懷裡已經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七夏。
七夏暈乎乎地被關雎半攬著,靠坐在他的懷裡,臉色通紅通紅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她低垂著眉眼,整張小臉都埋在關雎的心口,愣愣地良久都回不過神來。
服務員是什麼時候來上的菜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只覺得,到處都是粉粉的,身邊都是熱熱的,溫度高的都快把她的臉給熱熟了!
好半天,七夏才終於回過神來,佯裝鎮定地坐直身`體,不動聲色地環顧了一圈四周,終於驚喜地發現,身邊都沒有人!
「放心了?」關雎一邊切著牛排,一邊分神斜睨了她一眼,眼裡滿是「小膽子」的調侃。
七夏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桌子上牛奶,手指不由得摸上自己還有發熱發燙的臉頰,有點羞窘道:「是不是很紅?」
聞言,關雎的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可面上卻是分毫不露,只淡定地轉過臉來,捏起她的秀氣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才一本正經地回答:「嗯……挺可口的。」
話音未落,便偷香一次。
七夏瞪了瞪眼,不理他,低頭摸出手機接電話。
「唔……爸爸,是我。嗯?您已經回家了?……哦,好的,我晚會兒可以自己回家,再見。」
「是老師的電話?」關雎淡淡地問道,修長而指骨分明的手指,專注地切著牛排,動作優而精準,不急不緩地像是在打磨一件工藝品。
「嗯……好吃嗎?」七夏雙手捧著臉,歪了歪頭,笑嘻嘻地問身旁正低著頭切牛排的關雎,臉頰紅潤潤的,嘴角微微上翹,眼眸裡滿滿的都是歡喜。
關雎好笑地瞅了她一眼,隨即把一塊切好的牛排緩緩地放入自己的口中,淺淺地咀嚼兩下,忽然笑了,隨手放下刀叉,在七夏還沒反應之時,猛地吻上她的唇,唇舌糾纏,一點點把自己口中的味道染上她的舌尖。
「味道如何?」他低頭問懷裡的人,聲音低低地帶著一點黯啞。
七夏對關雎此時這種「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索吻的行為已經不能用感到無語來形容,可又不得不承認,此時她的一顆心彷彿都被泡在蜜罐裡一樣,軟軟的,甜甜的,懶懶的,一點都不想反抗這種甜蜜攻勢。
「還不錯。」她微笑著道。
聞言,關雎不由得手下一頓,一刀切偏。
……
吃完飯,七夏拉著關雎漫步在倫敦街頭,像最平常的情侶一般,十指交握,親密交談,步伐不急不緩,不快不慢。或是並肩聊天,或是駐足停留,或是一起欣賞著異國他鄉里同一處風景。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七夏有些好奇地問道。
關雎伸手刮了刮她泛著粉色的鼻頭,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小壞蛋!」
他當日到達美國不久,來自威廉家族的經濟攻勢突然就減弱了許多,再之後更是虎頭蛇尾似的銷聲匿跡。他忙著收拾殘局,並未多想,只想著趕快把這次的危機徹底解決後,早日回國,回到她的身邊。直到晚上回家才發現七夏的電話竟是根本打不通。
關雎回想起她近日來的反常行為,心裡頓時亂了,把剩下不多的工作全數交給助理去收尾,他幾乎是馬不
不停蹄地飛回了國。
阮家門前,阮奶奶告訴他,他的寶寶已經走了。
他動用個人手段,翻查了國內所有的交通記錄,甚至出境記錄,到最後卻仍沒有找到和她有關的任何信息。
那一瞬間,關雎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引以為傲的一切竟然都是一團泡沫。
他再次弄丟了她,連找都找不到。
差一點,就要打電話回家裡求助了。
「梅梅告訴我的,」關雎閉了閉眼睛,輕輕地說,「她說,如果美國沒有你,就是在英國。我去了美國,找到老師的家,傭人告訴我,你們一家都不在這裡,我才又找到了英國,以前過來這邊都是出差,還是第一次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找人。」
「後來呢?」
「後來?」關雎挑了挑眉頭,神色忽然有些氣憤,咬牙切齒地道:「我以給卓威放半年婚假,並且包辦他和梅梅婚禮上所有的藏酒為代價,換取了一條「你們家聖誕節前夕會出現在這座教堂裡」的消息。」
「然後每天等在這附近?」七夏怔了一怔,隨即笑瞇瞇地問道。
這一次,關雎只「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氣悶而無奈地表情讓七夏的心裡也變得酸一陣,甜一陣的。
兩個人一路散著步便來到關雎所住的酒店門口,大約是為了「盯梢」方便,酒店和教堂的距離並不是很遠。
七夏不由得頓住腳步,抬頭環顧了一圈,心裡暗暗點頭,這裡環境倒是不錯,只酒店大堂的裝修就能看出出自名家之手,雖然偏向奢華,卻並不顯得庸俗,反而有一種貴氣的精緻感,一應陳設都是頂級配置。
而關雎所入住的貴賓套房更是這家酒店裡最好的房間,位於三十八層,一層一間。
只不過,這裡有一點不好。
容易碰到熟人。
七夏正想藉著關雎高大的身影躲開來人,卻沒想到對方早已經看到了她。
「r!」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眼尖地發現了大堂裡拚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七夏,一個箭步便衝了過來,擁抱住七夏,開心地笑道:「噢!我的小公主,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避無可避,七夏只得微笑著和對方打招呼:「聖誕快樂,索菲麗安姨媽。」
「r他是誰?」索菲麗安和七夏打完招呼,一扭臉就看到了站在七夏身旁的男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番,不由得在心裡點頭。
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不論容貌還是修養,尤其是他的眼睛幾乎從沒有從七夏的身上離開過,只這一點,就讓她很是滿意。
「他?」七夏回過身,看著一旁佯裝望天的關雎,笑了笑:「他是我男朋友。」
關雎自從七夏和對方打招呼起就一直禮貌而沉默地站在一旁,此時聽到七夏對自己的介紹,便大方地對著這位被七夏叫做姨媽的人微笑點頭道:「您好,我是關雎。」
「很高興見到你,年輕人。」索菲麗安道,說完還曖昧地看了一眼七夏:「你媽媽知道嗎?」
「不,您是第一個。」七夏無力地承認道。
「噢,這簡直太榮幸了!我會幫你保密的r。」
「我……相信。」
……
七夏之所以想躲開這位姨媽,倒不是因為和她的關係不好,反而是兩家人的關係太好,所以她深知這位姨媽有個非常讓人苦惱的喜好。
比如八卦。
大概不出一日,英國的貴族圈裡就會知道「關雎」這號人物了。
「然後呢?」關雎聽完了七夏的解說,無可無不可地問道,「有什麼關係嗎?」
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淡定,影響著七夏也慢慢地靜下心來,想了想,確實也沒什麼。不就是被人八卦幾天嘛,其實……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我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七夏伸了伸手,姿勢擺的像個戰士。扭過頭,一愣,小手顫巍巍地指著關雎,聲音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你,你,你,穿好衣服行嗎?浴袍繫好行嗎?……你別過來了啊!別再往前走了!」
頓了一頓,她終於小聲的可憐巴巴地咕噥道:「……水都滴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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