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操之過急

正文 第46章 憤怒的侯公子 文 / 樸希

    薛瑤那日給侯域挖了大坑,雖不至於讓他摔得頭破血流,但也確實給他添了不少事兒。

    比如,為了討好葉慈,這幾天他幾乎動用了他手裡能動用到的所有人脈去幫葉慈查那個曾騙了她姨30萬的騙子的下落,還有就是他利用手頭的便利把展燁這隻大蛀蟲也給逼出了原形。

    又比如,他最近動作太大,驚動了他父親,也驚動了薛瑤的娘家人,侯父為了向未來親家表誠意,不顧侯域的強烈反對,請人把侯域和薛瑤的訂婚日期都挑好了。

    薛瑤知道自己的行為肯定會給侯域帶去不少麻煩,也清楚侯域遲早會知道是她在背後搗鬼,但她不怕,因為她知道侯域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把她怎樣——她有侯父給她撐腰,有泰華5%的股份。

    現在侯域之於她已不像以前那般多少還有點喜歡的成分在裡面——侯域三番四次拆她的台,把她整傷了心,現在這般處心積慮非要讓侯域跟她結婚,無非是利益驅使,還有便是那強烈的佔有慾和勝負欲作祟罷了。所以那天葉慈掛斷電話後不久她便主動跟侯域攤了牌。

    當時她以為侯域會氣得對她疾言厲色,結果侯域知道後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她知道侯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當時沒發作,事後多半也會找她算賬。

    沒關係,她不怕,等著看侯域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等了一個星期,侯域依舊毫無動作,只是一門心思地忙著討好葉慈。

    哪想,就在她以為侯域是不是快把她給忘了時卻突然接到消息,那個一直對她避而不見的萬豐集團的股東,前幾天私下跟侯域見面了,她一直想要的那8%的股份現已被侯域成功收入囊中,還有便是侯域的父親前兩天終於發現了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情,最讓她氣憤的是侯域不知從哪裡搞到了她很久以前的視頻,還給她寄了一份,那些視頻的內容自然是……不堪入目的。

    侯域在電話裡跟她說,如果她再敢插手他的事情,那麼她的父親和他的父親便會同時收到她的艷|照——到時就不是他想不想跟她結婚的問題了,而是他父親會不會同意他們結婚的問題。

    薛瑤簡直出離地憤怒了,她真沒想到侯域會給她來釜底抽薪這一招。

    侯域這樣做明擺著就是不想再給他倆之間留餘地,如果是稍微有點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劣勢,又不得人心,怎麼著也得消停兩天吧,或者就此罷手算了,世上又不只侯域一個男人。

    可薛千金天生屬螃蟹的,又是個爆脾氣,霸道慣了,唯我獨尊慣了。

    侯域這樣羞辱她,你讓她怎麼嚥得下這口氣,怎麼甘心輸給一個在她眼裡都不配成為對手的女人!

    葉慈來之前,她已在侯域辦公室暴跳如雷了快半個鐘頭。

    侯域看小丑似的饒有興致地看她表演了半個鐘頭,直到葉慈發來短信時他才開始趕人。

    薛瑤不依,還想找他理論,侯域直接丟給她一句:「葉慈等下就上來了,你留下來也好,正好可以讓她教教你怎麼做人才不至於被人厭惡,順便再教教你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薛瑤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偏偏又對他無可奈何,橫眉怒目半天,最後也只得摔門而出。

    葉慈倒霉,剛好撞她槍口上,於是就有了電梯門口那一出。

    葉慈知道她誤會自己了,卻連話都不想跟她說,更別說耐著性子跟她解釋些什麼。

    此時被她拽著手,仍是不想搭理她,由著侯域在那兒耍威風。

    她也知道侯域那句話一半是說給薛瑤的聽的,還有一半其實是說給她聽的——侯域在告訴她,他和薛瑤已經徹底翻臉了,他跟她只是逢場作戲,他喜歡的人是她。

    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她也願意相信侯域對她的那份喜歡確實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可那又怎樣呢?就算侯域現在是真的喜歡她,也改變不了他一直在騙她的事實,更改變不了他從一開始就沒真正尊重過她的事實,她心底留了疤,已不敢像以前那般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一段缺乏信任的感情就像地基沒打好的高樓建築,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她天生膽子就小,又怕疼,之前被侯域的溫柔深情所蠱惑,鼓起勇氣站到了懸崖邊上,企圖去摘那朵看似伸手可得的幸福之花,哪想侯域卻在她毫無防備之時親手推了她一把,她掉落懸崖,摔得神魂欲裂,傷痕纍纍。如今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實在沒勇氣也沒精力去擔那份風險。

    何況,她和侯域之間隔著的還不光是侯域曾經的欺騙,還有赤|裸裸的現實——侯域的父親如果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之前就不會用遺產來逼侯域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曾為了事業可以昧著良心背叛亡妻,現在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犧牲自己兒子的婚姻,將來就可以為了阻止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跟他兒子結婚而不擇手段。

    她勢單力薄又人微言輕,沒那資本與之抗衡。

    她早就看清了這個現實,然而之前在面對侯域的溫柔體貼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僥倖。現實卻沒給她太多做夢的時間,夢醒了,鐘擺未停,生活還得繼續,沉重的債務快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現在也騰不出心思來想風花雪月的事情,所以對侯域的話選擇了言不入耳。

    她都能聽出侯域話裡的討好,薛瑤自然也能聽得來,此時又把她的置若罔聞錯當默認,不由勃然大怒,對侯域咬牙切齒道:「侯域,你最好別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語畢拂袖而去。

    侯域冷冷地扯了扯唇

    角,表情頗不以為然,隨即對葉慈說:「我們進去吧。」

    「不用,我把卡給你就走。」葉慈從包裡摸出銀行卡,遞給他,「密碼在卡背面,你空了……」

    話音未落便被侯域打斷:「你覺得我現在很缺你這30萬?」

    兩人對視,他並未去接那張卡,只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眸底有顯而易見的痛色。

    葉慈沉默,是啊,侯域怎會缺她這30萬呢,當初光是請人查那騙子的下落就不只花了這個數,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讓她還這錢,從一開始他就只是為了照顧她可憐的自尊心而已。

    她東拼西湊湊出來的錢,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她堅持了多年的原則,被他語氣裡的不以為然一襯托,倒顯得有些矯情了。

    這就是她和他之間的差距,為什麼她到現在才肯正視?

    侯域見她眸底閃過黯然,暗罵自己嘴賤,忙軟了語氣:「咱們去裡面坐下說吧,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我有點趕時間。」葉慈收回手,卻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

    其實今天來這裡除了還錢之外,她原本也有話想跟侯域說的。

    她想跟他說:咱們能不能好聚好散?

    可是她沒想到今兒會碰上薛瑤,之前面上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騙不了自己,在知道薛瑤和侯域已徹底翻臉這個事情後,她內心深處還是不可避免的起了波瀾。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潛意識裡其實還對侯域抱著希望,就像那戒毒的人,在戒毒期間,如果有人又拿毒品來誘惑他,不管再怎麼下定決心,身體和靈魂還是會被那玩意兒勾起記憶的。

    這世上最痛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侯域曾給了她太多的幸福和溫暖,曾讓她無比貪戀,無比享受,現在要生生戒掉,對她來說簡直堪比戒毒,她有決心,卻對自己的自制力不是那麼有信心了,也不相信侯域會坐以待斃。

    所以她臨時改了主意,只想還了錢就走,就好像侯域辦公室裡有洪水猛獸,讓她心生畏懼,不願踏足。

    侯域被她語氣裡的冷淡和疏離所刺痛:「葉慈,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

    葉慈不語:不是討厭,而是不想也不敢再多接觸。

    侯域心中憋悶,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竭力保持著他平常的溫柔:「我只是想告訴你,騙你姨的那個騙子抓到了,他有過很多犯罪記錄,我已讓人聯繫了隆安的警方,不久他便會被起訴,到時可能會讓你姨和她那兩個朋友出庭作證並提供相關資料。不能保證一定能追得回來那些錢,不過應該能追回一部分。你跟你姨說一聲吧,讓她們準備一下。」

    葉慈聞言愣怔片刻,眼裡隨即又閃過一絲複雜。

    其實她早就已經不對這事兒抱希望了,沒想到侯域竟然又把人給找著了!

    這個好消息不光能讓她解氣,還能讓她姨鬆口氣,能讓她父親開心,能消除一直蒙在她家人心中的那片「霧霾」,讓她怎麼控制自己的心緒?

    瞧吧,這就是侯域的厲害之處,他對她的七寸瞭如指掌,知道用什麼法子能迅速「制服她」。

    他的這些行為以前讓她覺得暖心,現在卻讓她心生畏懼。

    她暗自吸了口氣,也沒故意拿喬,只是客氣地向他道謝:「我知道了,謝謝你。」

    侯域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閃而過的神色,心生希翼,再接再厲:「還有便是關於展燁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這事兒怪我,當初要不是我把他介紹給你,這次他也不會把你騙得這樣慘,昨天聽說這事兒後,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放心,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幫你把那些錢追回來的。

    「侯域。」葉慈深深吸了口氣,再開口時,平靜的語氣中略帶鄭重,也暗含堅定,「我知道你做這些都是想證明你是在乎我的,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我真的累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倆之間存著很大的差距,卻因貪戀一時的溫暖,選擇了刻意逃避現實。結果最終現實還是迫不及待地將我從美夢中拉了回來。我們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了,比如你的事業和野心、我的家世背景、你親人的反對,這些都將成為我們之間強大的阻力。現實給了我太多的壓力和負擔,我已身心俱疲,不想再折騰自己和我的家人,而你也有你所要追求的東西和堅持的原則,真的不用為我刻意改變什麼,我們的起|點不一,終點迥異,現在勉強在一起,將來也只會彼此傷害。我們……好聚好散,各歸各位,成麼?」

    侯域靜靜地聽她說完,眉頭越擰越緊,語氣轉嚴:「不,你不是累了,而是根本不打算再相信我。」

    葉慈被戳中心事,臉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復平靜:「我信不信你已不重要,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已不想再和你繼續,現實也不會允許我們再繼續的,我們……」

    「胡說!」侯域終於繃不住了,沉聲道,「我喜歡誰從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沒人敢管我。你說了這麼多全都是借口,你只是還在生我的氣,還在介意上次我說的那些話,葉慈對不起,我承認我這次犯了錯,也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這對我不公平。」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就當是我無理取鬧吧,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好了。」

    葉慈再次將銀行卡遞到他面前:「我知道你不缺這點錢,也知道你光是請人幫我查那個騙子就不只花了這個數,可這錢是我親自開口向你借的,不還

    我不安心,你就當是我矯情吧,以後……唔!」

    話沒說完,侯域便像是不克自持般突然將她一把扯進了懷中……

    遊走情場多年,他向來無往不利,從來沒摔過跟頭,因為從來不曾真心喜歡過。

    他承認,剛開始時他是抱著一種獵艷的心態在追求葉慈,可是慢慢相處之後,他才發現跟葉慈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實在太棒了,他喜歡那種感覺,葉慈的溫婉大方,葉慈的善解人意,葉慈的乖順貼心,葉慈的一顰一笑都讓他為之而深深著迷。他也確實不曾打算要和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女人結婚生子。可是沒有誰規定他不可以後悔不是麼。

    他現在後悔了行麼!

    葉慈跟他冷戰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整顆心都是空落落的,總覺得跟缺了點什麼似的,導致他做什麼事兒都不得勁兒。他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卻又對自己的心無可奈何。

    所以只能想辦法讓葉慈回心轉意。

    為此他跟薛瑤翻了臉,不惜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去找那騙子。

    想等葉慈稍微消氣後好好打打感情牌,讓葉慈重回他的懷抱。

    葉慈來之前,原本他有滿腔的甜言蜜語要跟葉慈說的。

    然而,他沒想到葉慈的態度會如此堅決,簡直是油鹽不進。

    滿腔的熱情被她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他終於慌了:「葉慈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消氣?你說出來,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滿足你,別再說氣話了好麼。」

    他手上的力道太大,葉慈被他勒得發疼,卻因感冒未好又還發著高燒,身上沒什麼力氣,使勁兒推了他幾下,反而被他箍得更緊,她又急又怒,口不擇言道:「我說的怎麼就是氣話了?誰給你的自信以為我還在乎你?侯域你聽清楚,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不是向來自詡紳士麼,現在跟我這兒死纏爛打算怎麼回事,放開我!」

    侯域被她那句「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刺激到了,語氣冰冷:「葉慈,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被傷的次數多了也會疼。」

    他骨子裡其實一直都是個非常霸道強勢的男人。這點從他和家人以及哥們兒的相處模式就看得出來,以前是因為怕嚇著葉慈,所以一直在她面前裝紳士,剛葉慈那句話刺痛了他,讓他很生氣,人在生氣時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於是他便再也裝不下去了——在他的潛意識裡葉慈怎麼生氣都可以,但是不能真的跟他一刀兩斷,他不同意。而且在他的潛意識裡其實還是覺得只要他努力哄哄葉慈,葉慈遲早還是會回心轉意的,可事實卻是葉慈已鐵了心要跟他分。

    這種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讓他很是惱火。

    葉慈被他勒得陣陣發疼,也怒了,冷笑一聲:「原來你也有心麼?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沒心肝呢,不然以前每次騙我的時候怎會騙得那麼心安理得呢?再說你會不會心疼關我什麼事,你聽不明白嗎?我不喜歡你了!放開我!還是你非要逼得我恨你才甘心嗎?!」

    侯域臉上一僵,啞口無言,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憋得他滿腔窩火,額頭青筋鼓得老高。

    葉慈趁他出神的空當猛地推了他一把,終於掙脫了他的鉗制。

    誰料她剛走出去兩步便又被侯域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葉慈他被捏得骨頭疼,愈發憤怒,愈發掙扎。

    侯域置若罔聞,扯著人快步回到辦公室,進去後一把將人壓到門上,然後便實實在在地吻了下來。

    重吻砸下,侯域的手從衣服下端侵入,一路猖狂至她胸前,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

    葉慈嘴唇都被他咬破了,心中羞憤交加。

    她沒想到侯域竟然會跟她來強的,偏偏力量懸殊太大,她根本掙脫不得。

    侯域那是什麼技巧,葉慈自始至終就只經歷過他一個男人,她的身體也只有關於他的記憶,要她怎麼招架得住,被他一番富有技巧地撩|撥後,竟不爭氣的起了反應,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幸好侯域並不是打算真要對她用強,見目的已達到,葉慈也逐漸停止了掙扎,便也跟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只是細細地啄吻著她的面頰,輕喘道:「葉慈,你看你的身體多誠實,你心裡明明就還有我,為什麼要故意說話來氣我。你這樣口是心非有意思麼?我說過,你心裡有氣,想找我怎麼撒氣都行,你說出來,我什麼都依你,哪怕你想……」

    他沒說完,葉慈轉過臉來與他對視,紅紅的雙眸中一片冰冷:「侯域,你說過你會尊重我的,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麼?還是你本性就如此,只是一直在偽裝,現在終於裝不下去了?」

    侯域回過味兒來,愣住了。

    葉慈猛地一把推開他:「別再來找我,因為我不會原諒你。」

    「葉慈,對不……」

    侯域企圖伸手去抓她,結果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想拔腿追上去,腳下卻重若千金。

    *!他剛都幹了些什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