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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造人計劃 文 / 裴嘉

    那日之後,司馬黎徹底將司馬懿兩口子從自己的生活裡扔了出去,郭嘉對此很是滿意。

    他似乎當真是來冀州調劑生活,每日與司馬黎上街買菜,回來一起泡在廚房裡研究美味佳餚,晚飯時飲幾杯酒,興致高漲時再趁熱打鐵恩愛一番……

    總之,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袁紹的確把他這人忘在腦後,更沒給他安排一官半職,鬼才無用武之地,他還調侃自己只有在家閉門造人。

    「不要了……」清晨時分,兩人都還未起。床幃之中,司馬黎無力地推了推身上的人,也沒把他推開。郭嘉膩在她的頸窩中,毫不退讓。

    昨天,她的癸水剛走,某人之前「努力」了一月,都成了無用功。於是乎,他便趁著現在來了機會,抓緊時間再接再厲。

    司馬黎對生小孩沒什麼想法,郭嘉也不像個喜歡小孩的人,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樂衷於「造人」之事。對此,他的說法是:「既然現在多有閒暇,就該借這時把這事辦了,嗯?不然日後一旦閒不容息,就顧不上此事了。」

    「再者,若是我不在家,還有兒子陪你。」

    臨了,他又補了一神來一筆。

    也是。司馬黎在心裡怔忡了一下,靠在他身上不言語。

    別看現在他這樣閒,時而還像個深閨怨夫,再過兩年大概就沒什麼機會與他朝夕相處了。

    他定是要隨曹操南征北戰,一刻不停。

    到時她恐怕還得時不時吟上一句「賤妾煢煢守空房」,順便睹物思人。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她懶懶地問。

    「兒子像我,看到他便會想起為夫,以解相思之苦,這樣不好嗎?」郭嘉低頭親了親她,悶聲笑道。

    這人真把自己當只豆包呀!

    司馬黎橫了他一眼,任他順著自己的脖頸一路吻下去,又是一晌貪歡。

    兩人直耳鬢廝磨到正午時分,才雙雙起了床。

    進到廚房一看家裡沒了菜,郭嘉便帶著她閒晃到街上,找了一處麵攤。

    街邊上人不多,他們來得有些晚了,吃麵的人也不多。雖是剛過晌午,陽光卻一點也不灼人,春末的日光和煦,正是出門約會的好節氣。

    他們坐在屋簷下的角落裡,與街道上的喧囂隔得遠了些,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很快被端了上來。司馬黎不喜歡吃青菜,將自己碗裡的菜葉都撿出來夾給郭嘉,他無計可施,只有收下。

    「聽說了嗎?徐州大亂了!」

    「欸,你說兗州牧曹操?」

    「嗯!他把徐州牧陶謙打得節節敗退,真狠吶!」

    一段對話從前面的餐桌上傳來,陣陣唏噓。司馬黎的耳朵極其敏感,一捕捉到關鍵字,便凝神聽了起來。她拉了拉郭嘉的袖子,而他似乎只是專心吃麵。

    「嚇!可是解氣啊!曹州牧也是拼,先前打完貲虜又打黃巾賊,打了黃巾賊,又幫著咱們袁州牧把那位弟弟打跑了。真是一刻不歇啊!要不是陶謙趁著曹州牧在前線時偷襲,這會兒也不至於被打成這樣……」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曹州牧的老父和弟弟,前些時候在徐州出了事,誰說的清是這怎麼回事呢!」

    「哎喲,那可真不得了了……」那人驚呼了一聲,不再細說下去。

    曹操的父親年輕時也是個人物,官居太尉,位列三公之一。只是他的出身比不上袁家,又非世代高官,連帶著曹操還未生下來就矮了袁紹一大截。

    所以迄今為止,曹操明著是一州之牧,實則還是袁紹的打手。

    袁家兄弟一南一北,都是勢頭最旺的兩個諸侯。曹操幫著袁紹把袁術打得落花流水,就是表明了立場。因此,那兩個閒聊的冀州人談話間也偏袒曹操多一些。

    「哎呀,曹公真是比我想像得還要忙碌啊。」郭嘉靜靜聆聽了一會兒,放下著,輕歎道。

    「怎麼,你要去幫他了?」司馬黎挑了挑眉,好奇道。

    郭嘉搖首道:「還不到時候。」說罷,他又低下頭繼續吃麵。

    剛才那兩人也說了,曹操一路過關斬將,打完這邊打那邊。他將整個兗州平定下來,又收復了青州,掃蕩了袁術的勢力,又打跑了匈奴,現下也快將徐州收入囊中。此間未嘗敗績,逐鹿中原,一展雄風。

    司馬黎暗自數了數,曹操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便有了這樣多的戰績,竟還未嘗過失敗的滋味。青州兗州,再算上徐州,相當於整個山東加上安徽北部,已是佔了大漢北方近三分之一的領土。

    按照郭嘉的理論,這時曹操正是意氣風發時,去了也幫不上大忙,沒意思。

    「不過也快了,」他抬起頭,掏出絹帕拭了拭嘴邊的麵湯,若有所思道:「曹公雖一路凱歌,但根基不穩,後給不足卻是他最為要命的地方。他一路打下來,已是強弩之末了。若是能將徐州攻破,化為己有休養生息,假以時日,這些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他邊說著,唇邊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徐徐道來:「雖然陶謙現在只能退守,但他的儲備卻比曹公豐富許多,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打下這一仗,曹公怕是要吃虧啊。」

    司馬黎邊吃麵,邊聽他說完,眉間一凝,豁然道:「嗯?被你這麼一說,我也留意到了。曹將軍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平復這麼多地方,都靠一個』快』字。他只能

    打速戰速決的仗,不能長期對壘。」

    這種打法極有效率,技術含量也很高,並且還非常挑戰決策者的能力。一招棋錯,便是滿盤皆輸的後果。曹操雖然從未輸過,但他只要敗下其中一仗,就只有被人關起來悶著打的下場了。

    「是這樣,」郭嘉點點頭,眼中含笑道:「不知若該怎麼辦呢?」

    他倒替荀彧操起了心。

    看著他悠閒得幾近不厚道的樣子,司馬黎也覺得好笑:「荀先生才不用你為他擔心呢,你若真是好奇,就去兗州找他探探吶。」

    「啊,才不去呢。」

    郭嘉嘴上這麼說,然而等他真的收到荀彧的場外求助信後,也不禁深思起來。

    如他的烏鴉嘴所言,曹操沒能在短時間內把徐州打下來,糧草耗盡,又是客場作戰,實在不能跟陶謙繼續死磕,除了退兵,沒有他法。

    這期間荀彧當真是操.碎了心。

    如今的曹操充其量就是個窮兮兮的地方官,裝備不全,馬仔陣容亦不拉風。後期的五大謀士就只得了荀彧這麼一個,既當秘書又當保姆,不僅要在戰時出謀劃策,還得鎮守後方負責補給。

    曹操當真是把一個荀彧種到地裡,待他長成之後結出好多個荀彧,各司其職。

    年度勞模荀彧沒忘記這邊還有個悠閒逍遙的郭嘉,當即書信一封寄到冀州,邀他去曹操帳下一展抱負。

    「怎麼辦呢夫人?」郭嘉坐在院中長歎一聲,似乎真的很為難。司馬黎走近了坐在他旁邊,還以為他是為了曹操的事情發愁,誰知他下一句話便是:「看來要抓緊時間把兒子生出來了……」

    他的聲音愈壓愈低,人也慢慢靠了過來,一手將司馬黎攬到懷中,另一隻手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摩挲下去,停在一個曖昧的地方。

    「郭奉孝!大白天的節制一點好不好!」

    「嗯……不。」

    *

    郭嘉算了算日子,打算下月動身前往兗州。

    在此之前,兩人還是該怎麼過便怎麼過,宛在桃源。

    另一邊,司馬懿則不比他倆一對鴛鴦。

    兩個人宅是二人世界,相愛相偎如膠似漆;一個人宅就只是單純的「宅」了,孤苦幽冷,好不寂寞。

    「讓你裝病,張春華那日對你說的』改日再會』怕是遙遙無期了吧。」司馬黎被他請過來嘮嗑,今日郭嘉被辛評一幫叫走吃送行宴,她一個人無聊,也就心甘情願地來了。

    來也不是白來,總免不了侃一侃司馬懿。

    無人問津的司馬懿一身懶散,他將書丟到一邊,不悅道:「她也不提退親,倒教人難猜。」

    「被你猜出來豈不是太沒意思了?」司馬黎不以為意地拿著團扇扇了扇風,目光瞥見遠處澆花的女子,正是多日不見的扶月。她拿扇點了點司馬懿,問道:「你還未把她送走?」

    司馬懿抬眼瞟了一下,緩緩道:「不急,先在我這放著。」

    他停頓了片刻,撇過頭看向她,隨口說道:「你若想要回去,我還給你便是。聽說郭嘉要走了,多帶個人上路也沒什麼。」

    他的消息倒是靈通。

    司馬黎張了張口,正欲說話,一道聲音便自兩人身後響起:「不勞司馬公子費心,倒是不知君何時大婚,嘉再送上一份賀禮。」

    驀然回頭,卻見郭嘉一襲素衣,唇邊帶笑,站定在院中,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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