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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67章 ,賀壽【2】 文 / 席妖妖

    前院,隨著越來越臨近中午,安國公府外面已經陸續有馬車過來,而府門前今日也被裝點的很是喜慶,宣紹凌則是親自在外面迎接客人。

    「世子爺,恭喜啊,老國公爺六*壽,這可是福壽。」一輛青色馬車停下,小廝搬來腳蹬,攙扶著一個中年男子下車,身後還跟著一個夫人和兩子一女。

    宣紹凌迎上前,衝著來人抱拳笑道:「多謝邱大人吉言,幾位裡邊請,屆時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這位邱大人是兵部尚書,在朝為官二十餘年,官聲甚好。

    接下來還有定國公府的國公爺及其夫人和世子及其夫人子女一行七八人也隨後而來,還有京城諸多四品以上的官員也相繼而來。

    按理說如今安國公府在皇帝眼裡並不算得寵,而一家人最高的職位也不過是國公爺的從二品京畿布政使,比之眾多官員算不得什麼,但是卻抵不過人家家族底蘊雄厚。

    而且今日來的人完全超過了國公府的預想,所以先前有些準備的並不充分的地方,如今也是忙得二房的兩位太太團團轉。

    這一切只因為昨日在朝堂上,攝政王隨意的說了一句話。

    「明天好像是宣老國公的六十六壽辰。」

    群臣不明白是否是安國公府又入了這位少年權臣的眼,不論是如何情況,既然他能提起來,就說明如今王爺並沒有忘記那位老國公,所以今日大小官員都紛紛帶著壽禮上了門,當然有的人送過來壽禮之後就離開了。

    後院,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各家閨閣千金,少說也有二三十人,足以見得這次來賀壽的人有多少了。

    而至於周媚則是提前就找好了一個位置,位於湖心亭的一個小暖閣,同在的還有宣清婉。

    「媚姐姐,你怎麼不下去和她們一起玩呢?」她趴在窗邊,俯瞰著下面的熱鬧景象。

    周媚坐在桌前,慢悠悠的撥著瓜子,果仁已經放了一小堆。

    「我不認識那些大小姐,而且我的身份也有些低,人家身份那麼高,也不一定想要理會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宣清婉懷疑的嗯了一聲,是不是真像媚姐姐說的那般,她是不知道,但是卻也不是沒有見過。

    在自己家的時候,娘有時候也會舉辦一些茶會,邀請府城裡的大小官員的女眷來府裡遊玩,當然來的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小姐們也不是關係都很好,這點她倒是明白的。

    「那媚姐姐也早晚都要出去的,今天是伯祖父的壽辰,難不成媚姐姐還不見人了?」

    「那就稍微晚點,人這張嘴,說的越多,錯處也越多。」她低眉淺笑,然後把小瓷碟遞給宣清婉,「吃吧。」

    看到那小碟裡面的瓜子仁,小姑娘歡歡喜喜的接下來,向周媚道了謝,然後撇眼看向樓外找到宣清蓉的身影,笑道:「蓉姐姐肯定會嫉妒我的,能有這麼多的瓜子仁。」

    「飯前少吃一些,中午肯定有很多好吃的飯菜,可別到時候肚子裡面沒地方。」周媚笑道。

    雕花門推開,一個身穿水藍色錦緞的可愛少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齡稍小的男孩子。

    「棠弟弟,你來了呀。」宣清婉笑嘻嘻的招呼那兩人,「楓弟,你們兩人過來,這是媚姐姐播的瓜子仁,再晚點來,我都吃完了。」

    說完,手指捏起有些,很乾脆的放進嘴裡。

    小二房的嫡長子宣紹楓一見,趕忙跑上前,抓起一把坐在她旁邊,一顆顆的捻著放進嘴裡細細的拒絕。

    周媚把周棠叫到自己身邊,給他順了順被風誰亂的發,從頭上取下篦子給他順著垂在腦後的五黑髮絲。

    「怎麼上來了,不是和凌表哥在下面玩嗎?」

    「表哥和很多人在前面院子聊天,我覺得無聊,就帶著紹楓來找姐姐。」

    「爹娘呢?」

    「爹在前面和兩位舅舅在一起,娘在壽喜堂陪著舅祖母,都沒有人理會我們。」周棠本來還以為來到這裡會很好玩,結果根本就沒有她們玩的地方,到處都是下人匆匆,就算是在表哥的院子裡,也聚集著不少的人。

    他們的談話,自己插不進嘴,所以也就不喜歡呆在那裡了。

    「無聊的話,就在這裡坐著吧,今天府裡來了很多人,在這裡也不用擔心衝撞了人。」

    「嗯!」

    周媚想的很好,就在湖心樓裡和弟弟坐著等午飯開局,吃完就回家。

    不過很顯然,周圍的人總有那麼幾個,不想讓她置身事外。

    「表姐,你怎麼自己跑這裡來了。」宣清蓉帶著幾個同齡的女孩子呼啦的出現了。

    她心裡歎口氣,果然是這樣,今天這種日子,找個清靜的地方還真的很難。

    「你們怎麼跑過來了?」

    宣清蓉跑過來,一把拉起周媚拖著就往外走,「表姐在這裡做什麼,外面可是很熱鬧,一起出去玩嘛。」

    今天府裡的小姐妹是她們招待,她年紀還不是很大,所以臨近及笄的小姐都是大堂姐和二堂姐招待,可是如今表姐卻躲在這裡偷閒,太會享受了。

    「我就不去了。」她抬手捏了捏宣清蓉滑嫩的小臉,看到她齜牙咧嘴的俏皮樣子,笑道:「你們一起出去玩吧。」

    「

    「才不要讓表姐在這裡獨自享受清閒呢,走啦走啦,婉妹妹你也來。」

    宣清婉看看面前放著的好幾碟好吃的乾果果仁,再看看堂姐,想了一會才搖晃著小腦袋說:「我不去了,我還要吃果仁。」

    宣清婉今年八歲,看那小身子頗有些圓滾滾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胃口好的,而宣清蓉雖說對於吃的也很熱衷,身材卻不見圓潤,反而長得很是嬌俏可愛。

    同樣都是吃貨,若是用別的理由拒絕,可能宣清蓉不會罷休,但是因為要吃果仁,她也不勉強,隨後就拉著周媚,被幾個小丫頭簇擁著下了樓,出了湖心亭。

    安國公府的花園也很是漂亮,到處都是假山環廊,花團錦簇,雖說比不上周府花園的面積大,卻也是處處精緻。

    「媚姐兒,剛才躲到哪裡偷懶去了?」宣清玉見到被宣清蓉強拉硬拽過啦的周媚,掩唇溫和輕笑,「過來坐吧,這位是武安伯府的楚姑娘。」

    周媚上前見了禮,然後在她們兩人身邊坐下。

    「玉姐姐,這位是……」楚瑤看到突然出現的周媚,被她那溫婉嫵媚的五官所吸引,在她的印象裡,京中沒有哪家有這樣一個女子,否則的話如何能藏得住。

    而且今日是老國公的壽辰,來的都是京中權貴高官之家,若是真的有這樣一位嬌艷的女子,早就在貴女圈裡傳開了。

    看年紀與自己差不多,這倒是奇怪了。

    宣清玉給周媚倒上熱茶,「這位是我姑母的女兒,今年剛來京城,瑤妹妹沒有見過也不奇怪。」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姑母,據說老國公只有一子一女,若是雲嫣姨母,不是只有兩位公子嗎?而玉姐姐也只有一個叔叔,哪裡來的姑母?

    不過心裡雖然有疑問,卻並沒有問出來,既然與安國公府有關係,她是不會怠慢的,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

    「周小姐,我今年十四歲,不知道周妹妹貴庚?」

    「我今年也十四歲,二月生辰。」她笑道。

    「那我就喊你周姐姐吧,我是五月生辰。」楚瑤瞇起美眸柔柔笑道。

    「……好!」這樣就認上姐姐妹妹了,若是都這樣,她的兄弟姐妹還真的就多的數不清了。

    「那周姐姐……啊,這麼說,京城原來的魏王府不是被改成周府了嗎?難道就是周姐姐的府上嗎?」楚瑤靈光一閃,一個念頭就在腦海中浮現。

    宣清玉被她的表情逗笑,往她嘴裡塞了一枚杏脯,「是啦是啦。」

    楚瑤的美眸頓時就亮了,她熱情的盯著周媚,「周姐姐,我很小就聽聞魏王府奢華貴氣,尤其是後花園更是美不勝收,不知道可否等周姐姐方便,去府上玩玩?」

    「自然是可以,楚姑娘若是有時間,可以讓人去個信兒。」

    「那就先謝謝周姐姐了。」終於能得償所願,楚瑤很高興,接下來和周媚聊得更加親密了。

    等到終於擺脫了熱情的楚瑤,她才終於是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喘口氣。

    這裡是在三座假山環繞的一處小空間,中間的空洞處放著一張石桌,三張木質的軟椅,而且石桌上還有一個小火爐,爐子上的紫砂壺正冒著咕嘟咕嘟的熱氣,旁邊擺放著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的茶壺和六隻成套的茶杯,看樣子這裡並沒有人過來的跡象。

    走進去坐下,她姿態嫻的泡茶,經過一套繁瑣的程序,香茶的味道在這小小的空間縈繞。

    給自己倒了一杯,紫砂製成的茶杯只有她手心大小,事實上也就是一口左右的容量,但是那味道經過紫砂的渲染,會變得格外純正與濃郁,難怪現代上好的紫砂茶具會如此的昂貴。

    放在鼻翼下輕輕的嗅了嗅,濃郁的茶香竄進味蕾,讓她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輕抿一口,剛要讚歎一聲好茶,外面卻傳來一陣陣低語。

    「陳姐姐,聽說這個月中是陳姐姐的及笄禮,不知道要如何操辦?」

    「今年沒有打算。」被稱作陳姐姐的女子聲音有些高傲,似乎在用鼻孔說話一般。

    另一道女子的聲音想起,「早就聽聞陳姐姐傾心九王爺,而陳姐姐的姑母是當今皇后,太皇太后也是你的姑祖母,若是真的如此,陳姐姐定是會得償所願的。」

    「於妹妹過獎了,九王爺天人之姿,如何能看得上咱們這般的普通女子。」嘴上這麼說,不過聽聲音倒是有種十拿九穩的感覺。

    周媚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個面癱男的影子,天人之姿這四個字,那位攝政王用的是當之無愧,雖說她對於那個男人沒有好印象,卻並不妨礙她的正常判斷。

    一張好相貌還真是吃遍天下,讓那個護國公府的大小姐都芳心「明」許。

    「既然知道自己普通,就不要癡心妄想,九王爺可不是你這種做作的女人能配得上的。」一道嬌斥破壞了少女的美夢。

    陳希雨循聲看過去,就看到那個有著京城第一美人兒稱號的丞相府嫡出的孫小姐遲青蓮,一身華美錦衣,姿態妖嬈的走上前。

    看到那個女子,陳希雨氣的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她自認長得不比這個遲青蓮相貌差,京城第一美人卻落到她的身上,而且琴棋書畫她也自認不輸給別人,卻總是被這個女人踩在腳底下。

    就算她是三朝元老的遲老丞相的孫女又如何

    ,她陳希雨還是護國公府的嫡孫小姐呢,身份比之遲青蓮又差到哪裡去,就算她傾心於九王爺那又如何,難不成這個女人就例外了?好歹她自己今年才十五歲還沒有積極,而遲青蓮呢,明明今年都要快十七了,還沒有說親更別說定親了,真是不要臉。

    「遲姐姐,難不成就只許你對九王爺有意?莫不說遲姐姐的年齡,就是身為三朝元老的遲老大人,也是絕對不會答應吧?」這種事情其中的彎彎繞,是她母親說與她聽得,大意是遲老丞相想要告老,也不想讓自己的孫女與皇室有牽扯,否則的話他的兒子在朝中恐怕會很難陞遷。

    這就不得不說遲老丞相的眼光毒辣,隨所九王爺心機深沉,手段繁多,卻也總有蛛絲馬跡讓眼明心亮的人能揣摩一分。

    「哼,難不成你就能如願了?別忘記,你們護國公府現在也不見得多輕鬆。再說本來也是根基尚淺,居然還如此托大,九王爺那般謫仙般的人,如何能看上你這種村姑。」

    「你閉嘴。」陳希雨惱怒尖叫,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們陳家根基淺。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若不是現在宮裡還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陳家現在的處境絕對很難堪,畢竟當初京城權貴世家屢遭打壓,都是太皇太后在背後施壓,當時多少世家對於陳家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先皇不在了,新帝還只是幼子,朝中的一切都是九王爺說了算,就連兩位最尊貴的女子都不敢質疑九王爺半句言語,而讓人鬆了一口氣的是,九王爺並沒有對諸世家進行打壓,反而還漸漸的安撫幾分,這也讓陳家的處境變得有些微妙。

    陳老國公的太傅之位,在新皇繼位之後就被擼掉,護國公的內務府總管也被擼掉,如今的職位雖說也不低,但都是沒有實權的。

    當官的都長了一副狗鼻子,宮裡的氣氛,只要稍微有點變化,都能嗅的出來,護國公府正在漸漸失掉聖心,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惱羞成怒了?」遲青蓮嘲笑的看著陳希雨。

    陳希雨被氣的不輕,若是身邊的人拉著,她非要上前扇她幾耳光不可。

    「哼,遲姐姐還是想想自己吧,如今眼瞅著都要十七歲了,依舊無人求娶,還是你覺得繼續拖下去,九王爺會憐惜你將你娶回去?別做夢了,做夢無妨,醒來別哭就成,到時候妹妹定是會好好的看著姐姐的笑話的。」

    說完腳步聲響起,估計是帶著一干的跟班離開了。

    遲青蓮被人說中了心事,氣的氣息不穩,衝著遠處低聲嘀咕了一聲「賤人」才稍微有些解氣。

    「青蓮姐何須與那種人置氣,氣壞了身子多不划算。」

    「就是,也不看看她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全部是和她同樣出身的暴發戶,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平白折低了身價。」

    「青蓮姐也沒有說錯,那個陳希雨也不照照鏡子,居然敢和青蓮姐想計較,真是不自量力。」

    「若蘭姐姐,我聽說你也定親了,而且對方還是江北蘇家。」

    「……嗯!」女子語氣有些不甘願的應著。

    遲青蓮看著她,歎口氣道:「你也別覺得委屈,我可是聽祖父說起過江北蘇家,除了是皇商之外,據說也是為翩翩佳公子,這門親事想必侯夫人也是考慮眾多才應下的。」

    「我知道。」趙若蘭點點頭。

    不過心裡卻不以為然,就算是翩翩公子又如何,還不是個經商的,皇商比得上京城權貴之子嗎?若是真的好,遲青蓮會只盯著九王爺?

    她承認,若不是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男子,她定是會愛慕上九王爺的。

    等聲音漸漸走遠,壽宴之上發生的小插曲也告一段落。

    想著剛才兩方激烈的碰撞,周媚唇畔溢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真真是紅顏禍水。」她由衷的感歎。

    「你說誰?」清冽的嗓音在這小小的空間炸開。

    周媚全身一個激靈,就連耳朵都瞬間紅了。

    抬頭看著抱臂靠在假山石壁上的墨錦華裳的男子,粉嫩的唇抽了抽,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抬手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放在唇邊喝了一口,壓下心裡的彆扭。

    「我不知道,堂堂攝政王居然還喜歡聽牆角。」

    「彼此彼此。」葉瑖走到她右手邊的軟椅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也讓她多少有些沮喪,這是不給她徹底清淨的機會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有一刻鐘,也可能有小半個時辰,周媚終於是喝夠了茶水,站起身對他福身行禮:「王爺,失陪了。」

    葉瑖沒有言語,也沒有表情,只是斂眉把玩著手中的紫砂茶杯。

    周媚默,雖說是自討沒趣,但是這禮數卻是絕對費不得,她可不想因為對當朝王爺不敬,在京城還沒有站穩,就被打回原形。

    再說,就算是站穩了,她又能奈他如何,人家弄死自己,只是喘口氣的力氣。

    剛走出假山亭,就差點和一個女人撞到一起,好在兩人都躲閃的快。

    「周小姐,失禮了。」景玉見是周媚,笑著福身行禮。

    而周媚也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女子就是當初和葉瑖出現在閣的美女,瞧那一身的氣質,那完美的身段以及身上的穿著,她自動腦補了面前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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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說是丫頭她不相信,最差也是個寵妾之類的才合適。

    「不敢當,是我的不是,失陪。」還了一禮,她就起身離開了。

    話說這個時間應該去哪裡?環視四周,到處都是稀稀拉拉的人群,最終是放棄了尋找安靜的打算。

    遣人去下人房叫來了夏棋,就帶著她往後堂找趙氏去了。

    景玉走進來,在葉瑖旁邊站下,不時的給她添水。

    「爺,這位周小姐長得還真是明媚,不必陳小姐和遲小姐差,而且婢子還聽聞,周小姐棋藝超群,盡得周夫人的真傳。」

    「周夫人?」葉瑖點出這個稱謂。

    「還請爺贖罪,這是婢子私自找人問過的。」景玉福身,但是神色卻很是輕鬆,絲毫不見任何的緊張和害怕。

    「說吧。」葉瑖嗯了一聲,心裡卻想著也許初次遇到她的時候,是誤會了她。

    當時以為她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態,可是隨後遇到的幾次,似乎與想像中的其他女子有所不同。

    雖說面對自己的時候禮儀周全,卻並無任何曖昧與糾纏。

    「聽說那位周夫人是承北侯爺的嫡長女,生母是安國公府老太爺的嫡女宣景月。」

    「宣景月……」這個名字她不可能沒聽過,還是次數還不少,從自己的母后嘴裡。

    聽說當年父皇屬意的皇后人選是宣景月,但是據聞這宣景月當時已經與承北侯嫡次子的趙興宇有口頭婚約,父皇后來放棄轉而封了當時的陳家嫡長女為後,也許就是因為這件事,皇兄繼位之後,母后才逼迫著皇兄諸般打壓京中的權貴,安國公府首當其中。

    他從很早就懂事了,還記得每年的十月初九日,母后總要在宮裡唸經三日,以前不明白,還是前些年才知道,是為一個女人誦經超度,那個女人正是宣景月。

    太皇太后陳氏對於宣景月屬於那種很矛盾的情緒,雖妒恨卻也惋惜。

    最開始可能會認為是宣景月沒有福分,後來卻因為她的死,讓當時的陳皇后徹底的恨上了她。

    她不會忘記,當年宣景月身死的那一年,元昌帝長達一年沒有寵幸後宮的任何女子,或者所有人都覺得是他身子漸漸羸弱,但是陳皇后卻明白,歸根結底在他的心裡,始終只有宣景月一人,即使她為他剩下三子一女,也無法取代。

    而宣景月的死,更是讓她明白,這一輩子也爭不過一個死去的女人。

    「本王記得,趙興宇的嫡長女可是病故。」

    景玉卻抿唇笑道:「婢子聽聞,當年承北侯想要將嫡女嫁入忠王府,而後趙小姐就失蹤了,數日後就傳出趙大小姐病故的傳聞。」

    忠王府?他的三皇兄?

    葉瑖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個趙興宇居然為了保住自己,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忠王府,還真是有些喪心病狂。

    雖說忠王與他是一母同胞,但是卻小時候被燒壞了腦子,而等他出生之後,就已經是癡傻之人,雖然後來娶了王妃,卻動輒打罵,有忍受不了屈辱自殺身亡的,也有在鞭棍之下被打死的,前後共納過五位正妃,死了四位,第五位是邊關以為副將的嫡女,身手頗為不凡,倒是能制得住三皇兄,雖說傳出去有些有損皇家顏面,但是三皇兄的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如今太皇太后只要知道兒子沒有再做出那種鞭笞正妃的事情,也就滿足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

    「是,婢子明白。」

    後堂內,趙氏坐在蕭氏身邊,與屋內的命婦聊天。

    當眾人看到趙氏的時候,有些上了年紀的多少還是很震驚的,她們誰都沒有想到,承北侯府的嫡長女居然還在世。

    若不是趙氏對於承北侯府真的死心,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打自己親生父親的臉面,畢竟當初是孫氏對外說趙琪珊病故,而趙興宇也沒有站出來反對,反而是默認,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孫氏此時是坐如針氈,在場的命婦有好幾位比她品階高的,如今承北侯府雖然佔著一個侯爵的位置,她本身不過是三品的誥命,莫說是和如今正在與護國公老夫人以及其他幾位老太太想必,就是蕭氏也是一品誥命,就算是心裡如何的想要諷刺趙琪珊,卻也只能忍著。

    她好臉面,就從逼死宣景月,謀奪正妻的位置,就可見一斑。

    「當初聽聞有人買下魏王府,我們心裡還在腹議到底是誰如此大手筆,沒想到居然是周夫人,許多年沒見,過的可還好?」說話的是齊王妃,也是前國子監祭酒的嫡長女吳品茹,如今的五皇子妃。

    曾經在閨閣之時就與趙琪珊是最好的姐妹,之後她身故,吳品茹還消沉了許久。

    趙氏笑著點點頭:「一切都好,如今也回來了,你呢?恭喜你如今已經是王妃了。」

    吳品茹抬手覆上趙氏的手背,用力的攥緊,好一會才鬆開,緊繃之後變得蒼白的手也緩緩回府紅潤,「十多年沒見了,你還真的狠心,有什麼事都報喜不報憂,當年你可知道,我……」

    「品茹!」趙氏也是心有感慨,喊了她的閨名。

    「回來就好,我這些年也就沒有遺憾了,得空的話,就去王府……還是我去你那裡吧。」她本來是想讓趙氏去齊王府的,後來覺得也許會讓她不自在,隨後就改了口。

    趙氏笑著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如

    如今你們家做何營生?棠兒可請了西席?看年紀也要啟蒙了,若是沒有的話,我讓我家王爺說一聲,送到國子監也是可以的。」

    「這倒是不用,長樂侯世子爺已經幫棠兒找了一位西席先生,學問還是很好的,而且棠兒也很喜歡。」趙氏搖搖頭拒絕了,她不認為國子監適合自己的兒子,「我家老爺只是個商人,家裡經營這糧店和香料鋪子,對了,香料鋪子裡面都是西域來的很好的胭脂水粉,媚兒說用後對肌膚是很好的,到時候等我讓人往你府上送一些,你用用試試。」

    「好啊,白送我是不會要的,你家的鋪子在哪裡,到時候我親自去看看。」

    「就在城南的周記香料鋪,還是很好找的。」

    「哎呀,周記香料鋪是周夫人家的?」旁邊一道低呼聲傳來,一位命婦插話進來:「我可是知道那家鋪子,香料很細膩,更不怕汗,這幾年我用的都是周記的脂粉。」

    「能讓夫人喜歡,是我們的榮幸。」趙氏客套的回道。

    女人都愛美,即使上了年紀也是一樣,尤其是在這種三妻四妾的年代,稍微一個不慎,丈夫轉眼就能抬進三五房妾室。

    若是當家主母有些手段,小妾抬進來也活不久,但是失掉丈夫的心那是必定的,而若是上了年紀依舊嫵媚多姿,何愁丈夫還把視線投到別的女人身上。

    只一會的時間,趙氏身邊就圍了不少的人,足以見得在貴婦圈裡,周記香料鋪子還是很有名聲的。

    而趙氏也知道,自家的香料鋪子生意確實很好,不說胭脂水粉是西域來的上好貨,就是香料不論是熏衣還是入浴,都能留香持久,哪個女人能抗拒的了這種美的誘惑。

    孫氏在那邊看的咬牙切齒,寬大衣袖中的手掌緊緊地攥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現在也只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理智。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那個本應該死掉的趙琪珊,居然還活著,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只瞞著她和侯爺?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趙承胤那日漸轉好的臉色,難怪呢,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好得很,現在他們兄妹倆這是聯合起來想要騎到她的頭上來是吧?

    可是她怎麼可能允許,不論是死了還是活著,她都是正經的侯府女主人,他們兄妹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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