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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築城 文 / 玨君玉

    這種地底冒出的熱氣,對地表生物來說,已經極燙了,若觸及一下,輕則起泡掉皮,重則整塊肉都給蒸熟。但對火王星來說,這點溫度還不夠,不離過好它穩定持久,長期呆下去,對身體有好處。

    在洞穴的更深處,他們找到了幾處甲烷的噴口。在這裡點火,形同爆炸,火焰撐滿洞穴,火王星人在其中極為享受。不過張玨用過幾次後,便漸漸不用了。因為這種氣體燃燒時會產生水,火焰與水蒸氣同時包裹身體,他是該覺得舒服,還是該覺得痛呢?

    其間,張玨並非完全呆在地下,除了療傷,他同樣牽掛著曉棠。他十分渴望與曉棠見上面,哪怕她已經成了面目全非,沒有思維的火種。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把熊寶請到地下,希望熊寶能有渡過地下河的方法。

    熊寶看後搖頭,水流太急,用船或甚至工具都難以渡過,若有輕便的飛行器到是可以辦到,不過他沒有那種東西。而架橋也不可行,想要架橋,得先有固定繩索的地方,觀察洞穴四壁,沒有一處可掛繩索。假使水溫沒這麼燙,還可以冒險渡河,到河對岸鑿孔,可面對掉下去就會煮熟的水溫,無人可下水。

    張玨得知渡河不可能,在河岸哀歎,腦中忽冒出句此星土著所作的古詩「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不猶自嘲地笑起來。他與曉棠不是牛郎織女,沒有天規阻攔,怎還是如此坎坷。自己真真在白費力氣,苦有辦法渡河,這些年上官夔也不用苦苦研究地下構造了。難道真只能指望上官夔找到別的通路嗎?

    「其實,想要過河,方法很簡單啊!」熊寶本想以手托住下巴,可自己戴著防毒面具,只好托住面具了。

    張玨驚喜,「什麼方法?」

    熊寶嘿嘿笑了,「老大怎把自己的拜把兄弟忘了呢?去找彭子啊!他有御水珠,不管河水多急多深,都能為老大避開的!」

    「對啊!」張玨被一語驚醒,最簡單的方法居然被忘。

    張玨誇讚了熊寶,就往地表奔去。

    許久沒見陽光,出洞的一剎那,張玨摀住眼,不過這阻擋不了他現在就要去找彭大的心情。他快步往前,出了樹林,先回炊煙繚繞的山中小村,王虎他們已經搬到村裡上官夔的宅院居住。他去重慶之前得告知他們一聲,省得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而瞎擔心。

    可還沒到村子,見就村外人群聚集,張玨心中一疑,這種情況定是出了事,更加快了腳步。

    「這怎麼行呢?都去了,誰來種田?」

    「是啊!家裡都沒人了!通融一下吧!」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句,怨聲四起。

    他們圍住的是幾名官差。官差厲聲道:「制司的命令誰也不能違抗,彭制置高瞻遠矚,這麼做都是為國為民。」

    「可也不能全征去吧!」

    村民還是不樂意。

    「不干也得干!」官差訓斥,「制司命令已下,明天就來提人,你們別想逃跑!」

    「你威脅誰?我們又不是囚犯!」高人一頭的王虎對著官差反吼,「彭制置我可認識的,他怎會下這種命令?你們別狐假虎威!」

    官差怒視王虎,「少吹牛,就你那樣也敢說認識彭制置?彭制置可是從京湖那邊過來的,什麼時候見過你?老實在家呆著,等著明日提人,你這種身強體壯的,一定會被派到最艱苦的位置!」

    村民起哄聲更大,官差事已辦完,不願聽這些人訴苦了,馬上啟程前往下一個村莊。

    他們一走,村民的怨聲全發洩了出來,哭喊的、罵人的,吵成一片。

    「究竟出了什麼事?」張玨上前問。

    「張君玉!」王虎看到他了。

    張玨一看,不僅王虎在,上官夔、馬敉寧、甘閏都在此。

    到了上官夔裡中,他們把發生的事說了遍。

    「築城?」張玨驚。

    「彭制置欲重修重慶城牆,大量徵調民夫,重慶城內外的男丁都被征去了。」上官夔說,「工期太緊,調動的民夫太多,所以四處起了怨聲。」

    「我家姑爺做事必有原由,再說修城是大好事,這些鄉民怎就反對呢?見識淺短。」甘閏自然幫著彭大說話。

    「彭制置是個果敢的人,他下令築城我相信,但如此強征民夫,我就不信了。一定是下面的人沒把事辦好。」王虎說出自己所想。

    張玨對他們的觀點都存疑,「反正我正要去拜訪大哥,到時見了面,一問便知。」

    「張玨玉,你要去重慶?」王虎驚訝。

    張玨點頭,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真有這種辦法?」上官夔既喜又驚。

    「完全沒問題,擁有控水之力的水沖星人絕對能辦到。」張玨信心十足,「多虧熊寶提醒。咦,熊寶呢?」張玨這才想起胖子他們,他以為胖子跟在身後。

    山路上,一個胖子邊跑邊怨,「把你熊大爺留在漆黑悶熱的洞裡,自己跑了!重色輕友!再不幫你想主意了!」

    第二日,不等官府來徵調男丁當民夫,張玨已與幾個夥伴啟程出發。

    沿著來時的路,渡過江水,回到重慶城,不過一日功夫。渡口下船,登上長長百步的階梯,如同登上山頂的廟宇一般。抬頭看,重慶城的景像已經與第一次看到的大不相同。

    階梯盡

    頭的城牆已成一片工地,原先的舊牆已被拆除,目及之內就有數百民夫,肩挑背扛,把一塊塊方石重疊,壘出新的城牆。這面城牆遠未完工,但其整齊的排列,巍峨的高度,已超過從前,看起來此牆堅不可摧。

    待走近了,才發現在城牆上下的民夫比看到的還要多,約有幾千人,他們分散在城牆各處,或抬運石塊,或修整方石外形,或把方石徹上牆體。牆邊的小吏以為張玨這些人也是新來的,催他們開始幹活了,此時甘閏的制司符牌起了作用,亮明身份,不再有人干涉他們,直去了制司。

    彭大正式上任後,在重慶重組了四川制司,由於安撫制置使陳隆之無法趕到,他這個副使便代為行使一切權力。彭大宣佈的第一件事便是重築重慶城。

    據傳,彭大巡視全城時,到了城牆邊,當著所有陪同官吏和圍觀百姓的面,他一拳在城牆上擊出了個坑,官吏百姓歎為觀止。彭大怒斥城牆老舊失修,拳頭都能打碎,而後宣佈重築城牆。彭制置下了大決心,雷厲風行地實施起命令。

    百姓初不以為然,只當普通築城勞役,況且重慶已經很多年沒修繕城牆了,百姓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當他們上了城牆,發現勞動強度巨大,才紛紛抗議不幹,但為時已晚。直接負責工程的官員也因工期太緊,倍感壓力,提出寬限要求。被拒絕後,官員們的牴觸情緒更濃。凡是激烈反對的官吏全被革了職,本地官民漸見識到新任制置的厲害。

    他們一行到了制司,差役在房門外攔下他們,彭制置正與眾官議事,有事請等會兒再來拜見。

    既然如此,只能在外等一會兒了。王虎等人已經坐了院裡的石凳上,張玨則站門外,那門不隔音,隱約聽得到些對話。

    「下官聽聞蒙古軍即將進軍了。」

    「不是傳言,確實如此。」彭大說,「之前蒙古軍未動,皆因圍困州、金州等地的偏軍未歸。現已得報,州陷落,蒙古軍也繞過了饒風關,待到他們會師成功,就該來了吧!」

    「正因如此,制置此時大興土木,實不明智啊!蒙古未至,我軍民先疲,城中積累消耗一空,到時如何守城?制置當與民休息,屯積糧草備戰,才是上策。」

    「是啊!城中民夫每日劇增,吃住都靠城中供應,只怕蒙古人未到,城卻被自己人吃空。請制置三思。」

    房內「三思」之聲起伏。

    聽得彭大回道:「你等休要再提,城池不固,城中積累再多,也都白白送給蒙古人。這個城,我不懂代價也要築的。州城破之時,知州劉銳舉家自盡,劉知州幼子才六歲,也懂慷慨赴死。你們這些人中,有幾個敢說自己沒有兩手準備,沒有棄城逃跑的心思?」

    「下官惶恐!」房內諸官,這聲「惶恐」喊得到是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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