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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 求生 文 / 玨君玉

    「四附馬」之言一出可謂語驚四座。蒙古有許多公主,附馬相應數量更多,但用數字來排序的,則專指豁阿公主的附馬。豁阿公主是大汗最寵愛的女兒,到了普通姑娘婚配年紀,依例擇了佳婿,可附馬全都命短,大附馬、二附馬、三附馬,一年換一個。兩年前,四附馬入贅,聽聞新婚當夜就死了,大汗又給找了個五附馬,可公主不認其為丈夫,大汗氣得再不給豁阿公主找附馬了。而那位不被承認的「五附馬」,據說也在南征的大軍中。

    兩年前的那件事後,也有人懷疑四附馬沒有死,而為了躲避公主的天煞孤星命,逃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如今竟從闊端王子和塔海元帥口中聽到「四附馬」之名,當是真的了,王子和元帥怎會把附馬認錯?

    張玨把頭低著,如同不敢與王子對視。還嫌情況不不夠複雜嗎?居然在此被認了出來。他感覺自己被周圍無數道目光注視,其中幾道尤其辣毒,一道來自那名紅衣女人,另外還有燎和灼,闊端和塔海的注視也很他怨念。

    「你是四附馬?」紅衣侍女眼中起了奇異光彩。

    「那位附馬早就死了呀!你們定認錯了人。」火魯赤嘲笑他們道。

    「何以見得?」紅衣侍女冷冷警惕說話的人,「兩位並沒有見過四附馬,說得比見過的人還肯定。」

    火魯赤笑道:「不用見人,想想便能知。達格娜怎會找天外天的人做她女婿?不是給自己女兒找麻煩嗎?定是死了,就跟前面三位一樣的結局。」

    紅衣侍女沒有放鬆警惕,也沒反駁,火魯赤的話更明顯,他知道以前的附馬怎麼死的。紅衣侍女當然也知道,所以不說話了。

    「殿下,我們告辭了。」紅衣侍女向闊端欠身,領著兵卒和俘虜欲走。

    闊端還有話說,可誰理他。他張著嘴,要說的話只剩「唉呃」之聲,因為已沒人聽其言。

    「我絕沒看錯,就是他!可是他們……」闊端指著那些人的背影。

    塔海按下闊端抬著的手臂,怕前面的人沒走遠,聽到了。他小聲道:「殿下看得沒錯,不過來日方長,反正他們已被擒住,要報仇,以後不愁沒機會。」

    闊端點頭,自己這個王子當得窩囊,連處置囚犯的權力都沒有,居然還要看個侍女的臉色。「等我將來成為大汗,還敢不聽我的?」王子恨道。

    「殿下!」一名僕人笑盈盈走來,點頭哈腰,「殿下,有個漢兒人求見。」

    「什麼漢兒人?」闊端心情正不爽,「他來幹什麼?」

    「他來向殿下獻寶。」

    「獻寶?」闊端點有興趣了,「叫他進來吧!」闊端說完,先入了廳肉等待。

    「草民馬道乾,見過蒙古二太子殿下!」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進了廳,見裡邊坐了人,立刻高高拱手拜見。

    闊端斜倚椅子靠背,高傲懶散道:「馬道乾?你是做什麼的?」

    「草民是個賤庶商人。」馬道乾戰戰兢兢。

    立在闊端身邊的塔海躬身說道:「馬道乾是四川首富。」

    「哦?」闊端頓時眼中放亮,「聽聞你有寶獻上。」

    馬道乾拜了拜,「草民家有薄產,早年收藏了點小玩意兒,還請殿下笑納。」說著,雙手捧了只臉盆大小的圓形盒子獻上。

    盒子表面以紅底的蜀錦包裹,上繡海波飛魚。打開了,盒裡十二枚鵪鶉蛋大的珍珠圍成一個圈。

    「此為東海明珠,但願殿下喜歡。」馬道乾忐忑不安,似怕蒙古王子不受此物,又道:「草民另還備有十箱黃金,因為太重,放在衙外。」

    闊端看到珍珠時已經被珠光晃花了眼,寶石他見得多,但珍珠卻少見。蒙古人世居內陸,未征服金國前,連大海都未見過,而為他們辦事的多為色目回回之流,這些人起於沙漠,也不會進貢海裡的東西。宮中到是有些珍珠,可多如黃豆大小,鵪鶉蛋大的從未有過。

    再聽還有十箱黃金,闊端歪斜靠著的身體,一下子坐正了。「難得你一片誠心。有什麼願望,儘管開口,看我能否辦到。」

    馬道乾似就等此話,激動道:「草民不要別的,只求在殿下身邊謀個差事。草民身無所長,自覺經營尚有小成,願為殿下增長財貨。」

    「好啊!」闊端又是一驚,他以為馬道乾會求什麼大事,原來是這等小事。笑對道:「我當是什麼,可以!我蒙古素來海納百川,投我蒙古,算你有見識,相信你必能發揮所長。這樣吧,就封你個轉運使,運用你對商道的熟悉,為我妥善安排軍需調運,用最少的錢,辦最大的事。若有大功,我必推薦你見父汗,說不定會讓你掌管整個帝國的財貨,到時就飛黃騰達了。」

    馬道乾大喜,「謝殿下!謝殿下!」他以為隨便求個小吏當著就不錯了,怎想竟是轉運使這般既高且重的位子。

    闊端呵呵直笑,手上動作,叫他別磕頭了。

    「殿下。」馬道乾還有話說,「小臣的家人……」

    闊端如被提醒般的,反應過來,「傳我的命令,馬道乾已是我的轉運使,任何人不可傷害他及其家人,更不可損其家產。」

    馬道乾又是陣磕頭,他求的就是這個。闊端露也倦意,揮手示意他退下。

    富商一走,闊端精神抖擻地把裝著珍珠的盒子抱了胸前。這才叫珍珠啊!握在手裡有份量,那些黃豆大的珍珠,就算握了一把在手,也如握了把沙。接著又吩咐塔海,把門外的十箱黃金點齊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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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海想著金子,美美地竊喜,但又一想,對闊端道:「殿下封馬道乾為轉運使,是不是高了點?而且轉運使職責重大,怎麼能交給新附的漢兒人?」

    闊端玩著珍珠笑了,「塔海,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這時候就想不通了?馬道乾能在四川成為首富,說明在四川之地,無論人脈還是資源,他都掌握極熟,讓他做轉運使,做得來。而且他那麼有錢,我們得把他掌握住了,才能搾乾他,是不是?等他沒了利用價值,再沒收他的財產。」

    「對,對!殿下妙極了!」塔海拍掌大笑。

    明廳內,王子元帥笑聲朗朗。

    而在馬府,則被愁雲籠罩。聽聞蒙古人要屠城,馬府大門緊閉,家丁護院個個握著武器,守住前後門,把守圍牆邊。儘管這樣,每個都仍絕望,不過負隅頑抗,蒙古人真的改來,他們哪抵抗得了。蒙古人性貪,尋常人家都不放過,哪會放過他們這般大戶,因此,家主馬道乾決意冒險,求見蒙古王子去了。

    「老爺還不回來,只怕凶多吉少了。」女人悲慼戚試淚道。

    其餘妻妾圍著她安慰,老爺不會有事,現在都沒見蒙古人攻來,說明已有轉機,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馬敉寧和眾兄弟姐妹也集中在院內,他握劍在手,看著母親們哭泣,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禁自怨自歎。擔心的不僅有未歸的父親和無助的家人,另還想著分開了的張玨。按王虎安排的行程,他們在蒙古人到來前就已離開成都,躲過這場兵禍,算得上幸運了。

    「二弟。」身邊人輕喚。

    「大哥。」馬敉寧應了一聲,喚他的人是大哥馬平寧。

    「看你精神不佳,一夜沒合眼,必定極累了。這裡有大哥,你去睡會兒吧。」馬平寧道。

    馬敉寧覺得不太好,家族正值存亡之際,自己回房睡覺,怎合適?

    「去休息會兒吧!等會兒來換我,我也快熬不住了。」馬平寧催他回屋。

    緊張一夜,鐵打的漢子都堅持不住,馬敉寧在雞冠山也曾戰鬥一夜一日之久,但在殺伐中,時間不覺得長久,感覺累也是在停下揮刀之後。如今這樣漫漫長夜煎熬,比在戰場上難受得多。馬敉寧點頭,應了聲好吧,便去休息,等會兒出來換大哥。

    關上房門,馬敉寧歎口氣,兩張眼皮立刻打架,好似閉眼就會睡著。他幾步摸向床,正欲放下床帳,忽然,屋中閃過道黑影。

    「誰?」馬敉寧瞌睡瞬散,提劍警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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