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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拖雷家的人 文 / 玨君玉

    武器鍛造是火的藝術,這到是張玨的擅長,他對火的控制是旁人比不上的,但唯淬火是與打磨是他的弱項,他可以握著燒紅的鐵器而不懼怕燙傷,卻不敢把它伸進水中,激出滾白蒸氣。段大師覺得可惜了,一棵鍛造業的好苗子,因懼水的毀。

    張玨並不想當打鐵匠,到不覺得遺憾,與段大師的關係也日漸親近。閒暇時,兩人交流頗多,各自說起家鄉的特色。張玨也開始琢磨,找機會把王虎帶來讓他們相見。

    但還未等他實施,卻有別人找上了他。

    「那……什麼夫人?」報出的名字太長,張玨沒記住。

    「唆魯禾帖尼夫人,也可那顏的長妻。夫人要見你,快去吧!」工匠頭目說。

    「為什麼要見我?」

    「這就不知了,可能與其長子蒙哥有關。大汗現在仍不放人,夫人或許想瞭解事件經過。」

    「看來不去不行,我這就去見夫人。」張玨想,既躲不過去,只得攪這灘渾水。

    拖雷家的人並未入城,而在城外搭了營區,張玨趕到,報了姓名,沒有守衛阻攔他,把他引至主帳外。帳裡已經有了人,似剛進行完場討論,帳空掀開的,張玨看到主位上坐的是位貴婦,歲至中年紀,髮絲生花,她兩側坐了兩位輕年,應是她的兒子。木都也來了,面對他們剛講完他知道的一切。帳裡的人很快注意到張玨立在外邊。

    「你就是那個叫張玨的宋人吧?」帳內稍年長的青年問。

    不及張玨回答,女主人便請他入帳說話,並請通事過來。

    「我叫唆魯禾帖尼。」女主人說道,「這是我的兒子忽必烈,排行第四;這是小兒子阿里不哥。」她介紹了左右兩位年輕人。「冒昧請你來,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大兒子蒙哥。只是叫他到哈拉和林買種羊,他就給我惹這麼大的禍事。」

    「夫人勿要急,此事想來我也覺得蹊蹺。夫人有什麼疑問,儘管相問好了。」張玨道。

    「定有人嫁禍大哥!定是大汗家族的人!」阿里不哥著急叫道,「不是第一次了,總有人針對我們家。大汗一昧偏袒,我看幕後主使就是大汗!」

    「阿里不哥!不可亂說話!」他的四哥忽必烈喝止。瞥了眼帳內的張玨和木都,提防著外人。

    母親也是這個意思,唆魯禾帖尼向張玨問:「我想知道事發時和宮帳裡發生的事。」

    這些問題相信剛才已經問過木都了,拖雷家的人非常謹慎,反覆求問,力求找到疑點。張玨既笑且歎,找多少疑點都沒用,除非大汗良心發現,有意放他們一馬。張玨遵照其吩咐,講述出經過。

    他講的應與木都所講的沒有多大分別,並未引起拖雷家的人更多疑問,唆魯禾帖尼感歎了幾聲,請他到別帳休息。

    帳裡沒了外人,母子幾人這才敞開說話。

    「羊羔是宋人發現的,這裡應沒有可疑,宋人沒必要陷害我們。」阿里不哥分析道。

    另一邊,忽必烈卻搖頭,「那可未必,宋人雖不會害我們,但我覺得宋人發現羊羔不是偶然,不排除有人故意設局,引宋人發現。因為羊羔是宋人發現的,就可以排除陷害之疑了。不妨想一想,是誰引宋人找羊的?」

    「是那個奴隸!我把他抓來審問!」阿里不哥衝動欲去。

    「不可!」忽必烈把弟弟叫住,「千萬不可!他雖是奴隸,但主人是大汗,打狗也要看主人。」

    「難道真是大汗?大汗是幕後主使,誣陷我們?」阿里不哥難以平靜。

    「大汗不會做這樣的事!」唆魯禾帖尼止住兩個兒子的懷疑,「你們要相信大汗,大汗怎麼會害自己的親人呢?更不可在外邊說這些話,知道嗎?」

    「兒子明白。」忽必烈點頭。

    阿里不哥心中難服,明擺的事,卻不上說。「不是大汗,那會是誰?莫不是那個奸妃?她處處與我們作對。再者另一個奸妃脫列哥那,她也可疑!」

    忽必烈對此予置評,對母親說:「昨天您見到達格娜可敦了嗎?」

    唆魯禾帖尼歎道:「可敦根本不見我。侍女說,可敦很生氣,蒙哥辱罵他,還喊著殺死她,她不會罷休。」

    「她就該殺!」阿里不哥恨道。

    唆魯禾帖尼再次止他說話。

    「母親,現在怎麼辦?」忽必烈問。

    「哎!只有把以前的那些老臣請回來說情,看能不能成了。」

    「可是母親,這會使事件擴大,甚至不可收拾。大汗最好面子,老臣說情會使他難堪。而且大汗猜忌心重,見我們能請動老臣,對我們會更提防了。」忽必烈擔憂。

    「那能怎麼辦?先把你大哥救出來再說!」唆魯禾帖尼無可奈何道。

    另間帳內,張玨和木都坐著,侍者為他們送上招待的飲食,酒茶都有,任他們選擇。茶這種東西在北國可是奢侈品,只有貴族才能享用,唆魯禾帖尼真是捨得。

    木都聞到茶香,立刻把杯子抓了手中,他這樣的奴隸恐怕一輩子都碰不到。先深深地吸了口香氣,再細細地小口品嚐。他喝了一小口,卻發現張玨什麼都沒動,「公子,你不喝嗎?可香了。」

    張玨掩飾道:「我喝不是下,在想事情。」

    「公子在想什麼?能告訴小的嗎?」

    「我在想,這件

    事恐怕會發展無法收拾的局面。」張玨說。

    「為什麼呢?」

    「有人想借此事消滅拖雷家族。」

    「嚇?」木都驚,「幾隻羊而已,能惹出多大事?」

    張玨笑他單純,「我說過,就算為了幾棵草,他們兩家都會打起來的。更何況,蒙哥盛怒之下,意然說要殺了可敦,這是個大把柄。可敦現在不依不饒,拖雷家被逼急了,勢必會拿出些手段,手段一出,大汗必定會所有回應,不就越鬧越大?

    「真是太可怕了。」木都心猿意馬,「小的和公子也被捲了進來,該如何是好?」

    「我到無所謂。」張玨滿不在意,「我畢竟是宋使團的人,任他們怎麼鬧怎麼鬥,對宋使還得有幾分顧忌。我卻有幾分為你擔憂,木都,你這樣的人被捲了進來,無論哪方獲勝,隨時都會被犧牲掉。」

    「公子在為小的擔憂?」木都捧著茶杯,如少女般羞澀,「小的丟了羊,沒人幫小的,只有公子幫小的找。現在公子又關心小的安危,公子真是個大好人。」

    張玨淡淡地笑,喜歡他這種單純。「沒什麼,順手而已。別叫我公子了,我並不是公子,只是個雜役,身份與你差不多的。就叫我名字好了,我叫張玨。」

    「那以後叫你玨哥哥。」木都低頭竊笑,「玨哥哥,茶水你都不喝,給我喝好不好?」

    「拿去吧。」張玨把自己的那杯茶給了他。

    木都雙手捧著杯子,似害羞,背過身飲茶。

    「兩位,夫人準備了宴席,可以就坐了。」僕人到帳前請道。

    張玨一陣為難,再好的宴席都不是他的食物,入席而不食,只怕要得罪主人了。但夫人邀請,拒絕也失禮。

    正琢磨著該怎麼辦,突然,身後「撲通」,木都跌了地上。

    「木都!」張玨驚喊。

    木都趴了地上後,再一動不動。

    張玨翻過他身體,木都已雙目緊閉,嘴唇發紫,這是中毒的症狀。

    來請他們的僕人嚇得慌張不知所措。「死人了!死人了!」他往外喊。

    張玨試探木都鼻息,還有微弱呼吸。「快來救人!」他抱起木都,衝出帳外。

    主帳裡的母子三人立刻被驚動,也出了帳,看見張玨橫抱的奴隸少年,驚得目瞪口呆。

    「這回惹大事了。」快死的是個奴隸,但在忽必烈眼中卻是個了不得的人快死了,而這個人關係到他們家族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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