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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突襲 文 / 玨君玉

    魚澄剛一啟程,他的手下便隨即消失,要說沒有關聯,哪有可能?魚澄去的是棗陽,他的手下和那隻鳥人該不會目標也是棗陽吧?張玨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不管是不是,先去看個究竟。王堅一行今早才出發,晚上不會趕路,他連夜追趕,應該能追上。

    棗陽即今日湖北棗陽市,位在襄陽以東,宋時稱棗陽軍。此「軍」非指軍隊,而是宋代一種行政區域的稱謂,宋代在四川、京湖、江淮這樣的大行政區下設有諸路,如四川有利州、夔州、成都、潼川四路,京湖有京西、荊湖兩路。每一路通常以某府為治所,如利州路治所興元府,成都府路治所成都府。其下有州、軍、縣各級單位,「軍」名義上與州平級,但算是較小單位了,所建城池及所轄區域都不大。

    王堅一行夜間在外露營,第二日清早出發,預計傍晚即可抵達。王堅歸心似箭,想早日見到妻兒,路上眾人即向他道賀,也沒上沒下地拿他逗樂。

    到中午,一行人停下休息,官兵席坐一地,飲水吃餅。雖然才過仲春,天氣正是怡人之時,但錢小六挑著擔子,已是滿頭大汗,休息之際,摘下軍帽扇風。

    「魚澄,你的傷可還好?」王堅問起來。

    魚澄剛方便回來,一路上心不在焉,王堅問話,也是木訥了一會兒才反應。「屬下無礙,謝統制關心。」

    「我看魚澄很精神,哪像受傷的人!」旁邊的士兵開玩笑地重拍他的肩。

    王堅制止,「唉,魚澄的傷就在那裡,應還未癒,少動些好。」

    「什麼傷?現在還未癒。」

    「肩部穿了個洞,連帶筋骨一起斷了,很難癒合的,至少還得再養幾月。要是沒長好,一輩子都是病根。」王堅道。

    士兵覺得嚴重,縮了縮剛才拍人肩頭的手。

    魚澄再謝關心,尷尬愣愣地笑。其實他的傷早全愈,假裝傷兵是件困難的事,聽王堅這話,還得裝幾個月,撞牆的心都有了。

    「我看他能跑能跳,哪有受傷的樣子。」王虎笑道,「現在把他調上戰場都行,以一戰十,殺敵數百都不在話下。」

    「王兄開玩笑了。」魚澄對著他冷笑,「誰不知王兄那柄鐵錘是把利器,雖還未戰,已經引人矚目,將來建功立業就靠它了吧?」

    王虎這柄鐵錘看起來與普通方頭大錘沒兩樣,既無紋飾,也無特殊造型。但握在手裡細看,不難發現其線條流暢,錘頭錘柄渾然一體,打磨精細,就連那些打了幾十年鐵的老鐵匠,都讚不絕口,稱其巧奪天工,再配上王虎引人注意的外型,由此,王虎與鐵錘相互輝映,都成名了。

    他的鐵錘不是平凡之物,王虎心裡有股驕傲,不對此話,只以傲慢笑容對應。

    魚澄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哪容別人在自己面前擺譜,再加上同伴之死還與王虎有極大關係,豎眉瞪眼,狠狠相望。

    這兩人從見面就不對付,一路上言語多有針對,眾人不明原由,或看熱鬧,或有拉幫結派之心。

    「好了你們兩個,將來自有一較高下的時候,不過不是同袍相殘,是在戰場上比個高低,看誰殺敵更多。」王堅也不明這兩人矛盾何在。王虎和魚澄都是他看好的士兵,並不願見他為瑣事爭吵。

    他們說得熱鬧,錢小六一個雜役卒插不上嘴,聽他們說了陣,忽覺想方便了,便離開這群,入了樹林。

    在樹前解了褲帶,一泡尿浸濕樹桿,頓覺渾身舒暢。舒服歎了聲,系褲帶之餘,卻無意間見著樹桿上一串刻痕。

    「什麼東西?」錢小六彎腰查看,手指撫了上去。

    這患刻痕很新,裡邊的木質發白,像是剛刻上去的,刻的像是字,但形狀很奇怪,與平時見過的字大不相同。反正錢小六本來就不識字,也不在意了。

    林子裡呱呱飛起群鳥,樹陰下,林中陰氣瀰漫。錢小六抬頭四望,心裡莫名驚慌,又提了提褲子,想出去了。

    忽地,頭頂羽翅拍動聲「撲撲」,一片陰影罩了頭頂,錢小六抬頭望,那東西卻已落了身前。

    錢小六繃直身體,嚇得後退,待看清擋路的是什麼,一張臉更嚇得蒼白無色,他面前的竟是只似鳥似人的怪物。

    鳥人衝著他一聲尖嘯,頸部的羽毛堅立一周,看上去脖子狀大了數倍,鳥目圓瞪,彎鉤狀的喙張開,像鷹要啄食眼前的肉塊。

    「你看到了?」鳥人尖而啞的聲音不像喉嚨發出的。

    錢小六嚇是忘記該怎麼辦了,好大一隻鳥,鳥會說人話。「妖……妖怪……」嘴裡只剩這句,可喊不出,聲音喉間打轉。

    利爪如刀,他就這麼傻愣愣立著,鮮血濺上大樹,染紅了那新刻的記號。

    「什麼聲音?」王堅望著樹林。林上飛鳥成群,像被什麼驚擾到了,飛離了樹冠。

    刀刃行走的軍人,隨時保持著戒備,順手拔出身邊的刀。王堅一動,其餘人跟著動了,個個拔出武器,警惕著樹林。

    「現在動手?」魚澄犯嘀咕,只有他既不拔武器,也沒動作,仍然坐著。

    一隻黑影衝出樹林,直飛向天。眾人尚未看清那是什麼,就見得天光一閃,一道雷霆劈向地面,耳邊炸響,瞬間失聰,兩名士兵被劈中了,渾身冒煙,焦糊倒了地上。

    眾人恐駭,王堅驚望天上,空中飛著只巨大的怪鳥。

    「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吧!」鳥人空中大叫,全身電光滋滋作響,「還不都出

    來!」他對著不明方向喊。

    林中躍出數條黑影,皆黑衣蒙面,手中武器非金屬,刃身乳白,像是骨制。

    「除了王堅,都給我殺了!」鳥人發令,黑衣人衝向宋兵。

    眾士兵已經嚇得慘無人色,完全不清楚狀況。

    「王統制,你好像惹到了不該惹的東西。」王虎抖開包裹敲山錘的布,手腕翻轉,鐵錘呼呼起風,舞了兩圈。

    「我也不知何時惹了這群異類,此地已距棗陽不遠,快去求援,其餘人隨我拚死一戰!」王堅拳刀衝在最前。

    身後卻傳來慘叫,回頭看,那名欲跑去棗陽求援的士兵已倒地身亡,殺死他的是柄骨制長槍,執槍是個身披黑色魚鱗甲的年輕男子。

    「你……」王堅吃驚,因這個黑甲人正是魚澄。看這裝束,看這骨制武器,王堅已經明瞭,「你與他們是一夥的?」

    魚澄答道:「是。讓你失望了,辜負了你的提攜栽培之心。」

    「為何如此?」

    「為何如此,等會兒便知道。」

    「還沒看出來,他是個妖怪嗎?」王虎指著魚澄喊。

    身邊慘叫之聲連連,士兵接連倒下。

    王虎顧不得那麼多了,揮錘就上,砸翻一個靠近自己的黑衣人。見他手裡的錘不一般,幾名黑衣人怔了怔,一起擁上,王虎大喝,揮舞大錘,莫使他們近。

    「束手就擒吧!」魚澄持錘與王堅對戰。

    王堅閃過槍刺,近了魚澄身邊,刀劈而過,劃在鱗甲上如同割過魚鱗。只是這魚鱗極其堅硬,猶如鋼製的砂紙磨過刀身,刀未傷鱗甲,反生成劃痕無數,王堅臉上閃露驚訝之色。

    如果不是臭鳥囑咐要活的,剛才以置他於死地,與普通人對戰如同握著雞蛋,輕了握不住,重了立刻就碎,魚澄既不屑,又不敢忽視。王堅雖無異能,鬥志卻不輸人,大喝揮刀又上。

    魚澄根本不放在眼裡,到是旁邊王虎更使他留心。王虎那鐵錘有古怪,自己幾個同伴都被他擊倒在地了。

    「你在幹什麼?快劈了那傢伙!」魚澄以槍身架住王堅的刀,對天上的鳥人喊。

    半空中,懸空的鳥人一面扇動巨翅,一面雷光閃遍全身,不過就是不發雷。不是他不想發,而是蓄力不夠,發不出去。看著地面的大個子一錘砸翻一個同伴,鳥人急得呱呱尖叫,沒料到王堅身邊還有這般能人,忠順軍中果然藏得有隱秘。

    「不堪一擊!老子還沒發力!」王虎砸飛最後一個水沖星人,握錘看向王堅那邊,「王統制,我來幫你!」

    見王虎如此生猛,魚澄不禁想起被鈍器砸死的魚澗,也許真是王虎所為。

    「還等什麼!快劈死他!」王虎已向自己衝來,魚澄再向空中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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