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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襄陽城外話怪異 文 / 玨君玉

    從成都出發,走了半月才離開四川境內,往東行因為多山路,所以走得很慢,而且川東多夜雨,每天早晨趕路都是腳下泥濘,更使張玨舉步艱難。他不怕路難走,只怕鞋子漏,沾了地上的積水,要爛腳丫子的。

    出了四川,便是一馬平川,路就好走了。快到襄陽之際,突然下起雷雨,幸好他和幾個差人躲得及時,才沒被淋著。這場雷雨極怪,他們抬頭望天,只有零星幾朵白雲,卻打雷閃電又下雨。

    剛在破廟中生了火,又有幾位鄉民冒雨奔來。看見火堆,便想湊來烤火,但見是官差,不敢靠近了。

    「過來吧,我們又不是老虎。」差人招呼鄉民。

    鄉民挨不住一身濕冷,大膽湊了上去,他們又沒犯法,還怕官差不成?

    脫了衣服烤起來,圍坐一起,不管什麼身份,很快便相熟了。

    「聽幾位口音,從外地來的吧?」鄉民問官差。

    官差答道:「我們從四川過來,押送充軍的犯人到襄陽去,眼看快到了,竟下起了雨。這雷打得真響,一個地方一種天氣,和我們四川不一樣。」

    鄉民聽他們押犯人而來,下意識向犯人看去,可目光掃過,沒發現犯人在哪兒。便答話道:「以前不這樣的,今年特別怪,尤其襄陽這一帶,說變就變,前一眼還睛空萬里,後一眼就電閃雷鳴。有時睛空霹靂,防不勝防。還有那漢江水,本來風平浪靜,突然間波濤洶湧,翻了好多船,還扯出大水洞,把人啊船啊都吸了進去。」

    犯人就是張玨,但犯人都是要臉上刺字的,張玨因刺不上字,安撫制置使特許不刺,所以臉上乾乾淨淨。沒有刺字,外人便認不出他是犯人了,到省去許多尷尬。聽鄉民說到怪異,他立刻起了興趣,這些怪異背後,可能隱藏著外星人的信息。熊寶在通訊器裡喊救命,在這個星球能使外星人遇上危險的,只能是別的外星人。張玨從靠近這一帶時起。就保持著警惕。

    來到一方地,自然想聽當地的奇聞異談,幾個官差也催鄉民講仔細些。

    鄉民完全把這些怪事當成向外地人炫耀的談資了,開口侃侃而談。

    那得從正旦節後說起,正值枯水期,本來該平靜無波的漢江水,突然波浪滔天,巨浪力量之大,把堤都沖毀了。那之後,三天兩頭江水大作,後來又出大雷,就像今天這般,幾句話時間就下起雷雨。

    正旦節之後?熊寶最後聯繫自己的也是在那之後,看來兩者可能有關聯。「這些怪事以前都沒有發生過嗎?」張玨問道。

    鄉民們都搖頭,以前都風調雨順。

    一位鄉民道:「確切說,是開始召集使團之後,史制置有意與北方蒙韃結盟,打算派個使團過去。過了正旦節,使團成員開始聚集,然後就出了怪異。都說這是上天在反對結盟。」

    「那些蒙韃在我們四川燒殺搶掠,還與他們結盟?」幾個四川來的官差嘖嘖反對起來,接著便與那些鄉民說起四川遭受的荼毒。

    「史制置這麼做還不是想借蒙韃之勢,收復被金賊佔去的故地。不過不管蒙韃,還是金賊,都不是好東西,都不能信的。看那靖康年間,金賊不也一樣背盟了嗎?」襄陽的鄉民也不看好,不過那是上面的決定,他們也就議論抱怨幾句。但現在不同,現在天有異象,這可關係到自身了,甚至可能動搖國本。朝廷會重視的,不管結果如何,都會掀起大討論,攪亂朝廷,波及民間。

    聽起來與使團有關,不過不排除只是巧合,張玨對此存疑而已。

    「除了這些,還有其它怪事嗎?比如說,在發現這些事時,有沒有特別怪的人或物出現?」張玨又問。

    「其它的事?」幾位鄉民相互回憶,那就只是聽說了。

    「有人說見到江中有好多大魚,黑的、紅的,什麼顏色都有。那些魚在打架,它們一動,江裡就掀大浪。」

    「還有人說看見一個披白鱗甲的武將,是江底龍王麾下的將軍,能指揮水族。」

    「不是披的黑鱗甲嗎?」另有鄉民插話道。

    「是白鱗甲。」

    「你記錯了,是黑鱗甲。」

    「白的,大家都說是白!」

    「我聽到的都說是黑的!」

    這兩鄉民就因一黑一白爭執起來了。

    披鱗甲?可能是外星人。張玨已把一切怪異都歸於外星。

    不過這些外星生物可能跟水有很大關係,能掀大浪,還能操控大魚,技術和智慧水平都不低。但一聽到水,他整個人感覺都不妙了,就算火王星人戰鬥力逆天,可一旦與這些近水的生命發生衝突,或許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好了,別吵。」官差勸止他們,「龍王麾下就一個將軍嗎?黑的白的可能都對,是一黑一白兩個將軍。」

    「你們又沒看見,怎麼知道都對?」這麼一說,鄉民更不服。

    另有人也叫起來,「不僅這些,還有大鳥在天上飛。好大一隻,會發雷電。會不會是雷公下凡啊!」

    「哪有鳥?我沒看見。」

    「那麼多人都見著了,你沒看見?你當時在場嗎?」

    「哪來的『那麼多人』?別人都沒傳,就聽你在傳,只有你看見吧?」

    「我確實親眼所見!」

    「老眼昏花了吧?」

    這些人為了隻鳥,吵得更厲害。

    又是水裡游的,又是天上飛的,明顯不同物種,不同異能。難道有多個星球的生物在此?襄陽的情況似乎很混亂。張玨更暗告自己,警惕還要再提高些。

    官差勸阻這些鄉民,好好說話,吵什麼吵。

    主要是見到的和聽到的怪事太多,一些信息又相互矛盾,一旦討論起來,只能因分歧而爭吵。為避免吵架,只好不說這個話題了。

    「幾位如果想知道更詳細的,等你們進了城,可以去天外社打聽。」鄉民對他們道。

    幾個官差是要辦正事的,哪有時間專門打聽這些,這些怪事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只說了好,卻未放心上。不過張玨到是上了心。

    「天外社是什麼?」他問鄉民。

    「就是民間社團。這個社團專門收集各地稀奇古怪的事,上知天、下知地理,但旁人看來太荒誕了,信的人不多。」

    「他們尤其愛收集和天上星辰有關的事。哪裡要是掉下隕石,別人都不敢近,唯他們會敲一下塊帶走。前陣子漢江風浪大作,別人都在逃,卻有人見他們的人往江邊跑。哪裡有怪異,哪裡就有他們。」

    「居然還有這樣一群人?我一定要去拜訪。」張玨覺得很意思,有必要去看看。

    但身邊的官差卻先看向了他,沒有話語,但讀眼神就能明白——他一個發配充軍的囚犯,連自由都沒有,還想跑哪兒去?

    正說到此,天放晴了。鄉民們即刻起身,大家還要各趕各的路。

    與鄉民告別,張玨與官差繼續往襄陽而去。

    一場大雨後,道路滿是泥漿,他們走得慢,且只能靠邊上而行。路上來往的人漸多了,路過的鄉民都不約而同地議論著剛才的雨。這又是場怪雨,連雲都沒幾朵,藍天之下居然能起雷雨,雨從何來?甚至有鄉民說,有魚掉在了他家房頂,還是活的。旁人都不信,他較了真,要把這些人請到家中吃魚。

    張玨一路靜靜聽著,他也在想,什麼樣的技術可以造成無雲下雨?不過想不通。各星球有自成體系的科學技術,正所謂不與夏蟲語冰,不同體系之間難以相互理解。更何況火王星人在水這種科學領域完全是零經驗,根本一無所知,就更不要談理解了。

    「讓開!快讓開!」身後突然有人高喊。

    張玨他們本就靠著路邊行走,聽到喊聲,本能地再靠邊避讓。兩匹馬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發出高喊的是騎著馬的青衣少年,後面另一匹馬上的是位白衣男子。這兩人很急,直往襄陽城方向趕。在他們身後,一些被濺到泥點的路人罵了起來。

    前面已經能看見城門,兩名騎馬趕路的人在城門外停下,準備接受檢查。只看到那白衣人出示了符牌,守門士兵立刻放他們通行。

    原來是有公職在身的人,難怪橫衝直撞。張玨也沒放在心上,與官差一起到城門外排隊。

    「滾遠點!撞倒蓋不負責!」又一個騎馬的趕路人衝至城門。

    「停下!立刻停下!」守門士兵持槍阻攔。

    「讓我過去!」騎馬的黑衣男子嚷道。

    「後面排隊!」一排手持長槍的士卒毫不退讓。

    黑衣男子不服地吼,「剛才那兩人就沒排隊!」

    「你有符牌也可以不排,沒有就到後面去。再往前一步就以罪論處!」兵卒強硬道。

    黑衣男怒色不掩,環顧四周,城門附近上百人把他盯著。他艱難地忍下怒氣,「哼」了聲,調轉馬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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