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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生離(4) 文 / 童馨兒(東方資治)

    午休時分她上街逛了一圈,躊躇良久,最後買下一個水晶球,一摁開關,水晶球裡的兩小人便開始緩緩旋轉,雪花漫天飛舞,音樂輕輕響起:

    whocansaywheretheroadgoes誰能說出道伸向何方,

    wheretheday1)flows歲月流逝何處,

    onlytime……唯有時光……

    andwhocan2)sayyourlovegrows又有誰能說出愛之成長,

    yourheartchose是否如心之所願,

    onlytime……唯有時光……

    whocansaywhyyourheart4)sighs誰能說出,當愛已飛走,

    yourloveflies你的心何以歎息,

    onlytime……唯有時光……

    朵拉聽得悠然心醉。

    禮物包好,她回到周栩生家。

    他在院裡,和江叔在忙著。院裡堆著零散大小物件。

    朵拉問,「這是幹嘛呢。」

    周栩生說:「院裡搭個透明的玻璃罩,這樣雨天也可以在院裡看書寫字。」

    朵拉有點神往,笑說:「哦,好浪漫。」

    周栩生微微一笑,「喜歡嗎?」

    朵拉答,「當然。」

    周栩生看她一眼,「禮物買好了?」

    朵拉點點頭,趁機說,「我今天需要早點兒走,可以嗎?」

    周栩生閒閒地回答,「當然。」

    他走近來,自圓桌上拿起一個小盒,打開來,是一部白色手機,機殼外身,貼了大朵的梔花圖案。

    「拿著這個。以後朋友間聯繫也方便點兒。」周栩生說。

    朵拉不肯,「生用不用手機有什麼關係。」

    周栩生說:「現在哪個生不用手機?」他皺皺眉,「叫你拿著就拿著,我反正也是為了自己方便,隨時可以找得到你。」

    朵拉不做聲。

    周栩生只好出言恐嚇,「那今天甭想提前收工。說不定還需要加班。」

    當然不是真的。

    但朵拉便收下手機,說:「那我走了。」

    周栩生點點頭,「我已經把我的號碼幫你存好。摁下1號鍵,就是我。」

    朵拉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我說,你要不要和我一塊去?」

    周栩生微笑著搖搖頭,「不了,人家又沒邀請我,我可不想自討沒趣。」

    朵拉笑笑,「那我走了。」

    周栩生揮揮手,「走吧走吧。」

    他當然不喜歡她去,但是知道再怎麼不情願,也阻止不了她,倒不如大方地如她所願,她快樂,他便也快樂。

    朵拉找了好一會,才找到紫籐坊。

    一間小小的冰吧,裝修得很清新致,陳皓就站在門口等她。朵拉左看看右看看,有點驚奇,「就我們倆?」

    陳皓說:「今天我生日,我最大。我說了算,姑娘,不得提出異議。」

    朵拉笑了,「好吧,你最大。」

    他牽引著她,走到紫籐坊的後院,那是一個非常狹窄的院落,偏偏還擠擠挨挨地種著許多花草,僅有的一點空地,擱著一張小小木桌,桌上擺放一隻碩大花瓶,插滿怒放的大紅玫瑰。

    朵拉忍不住失笑起來,「啊喲,陳皓,你什麼時候也會玩浪漫了?」

    陳皓坦白地答,「其實我了好些天……」

    朵拉大笑。

    服務生陸續上菜,動作輕盈,似乎不忍驚破這一場溫馨,朵拉不安起來,「咱們哪吃得了這麼多啊,別這麼浪費。」

    陳皓歎息一聲,「你好吵啊。」

    朵拉取出禮物,「生日快樂,哪,生日禮物,快長快大哦。」

    陳皓面孔微紅,接過禮物,喜洋洋地說:「其實我只有一個願望,我和你,就我們倆,安靜地,好好地呆一個晚上。」

    朵拉愣了一下。

    他喜歡她。她懂。

    許多時候她也覺得迷茫,年輕如他們,真的明白什麼是愛嗎?這種年輕的,沒有經過考驗的愛,應該撐不過歲月的洗禮吧。雨打風吹,也許輕易就能把其翅膀折斷。

    她想起來那一天,周栩生也曾問過她,「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他?」

    她答他,「噓,本人尚未成年,不宜談此敏感話題。」

    晚上她把手掌摁在心上,許朵拉,你喜歡的是誰。

    其實,哪裡需要詢問。

    眼前這少年,他給過她溫暖,給過她關愛,她一生都為此感到感激。

    但是,她不曾為他心跳。

    他總能讓她的心變得柔軟,但真的,不能令她心跳。

    她的手機嗚嗚鳴叫起來。

    陳皓揚了揚眉。

    朵拉看也不看,除了周栩生,有誰

    知道她有了手機,會打她手機號?她直接關掉手機,抬起頭微笑,「好,咱們倆,就安靜地,好好地呆一個晚上。」

    她可以給他的,能為他做的,她真的很樂意去做。

    陳皓雙眼發光,欣喜莫名,「謝謝你,朵拉。」

    這一晚他的話特別多,甚至提起了母親。

    母親長得很漂亮,月光的八婆們至今還在津津樂道於她驚人的美貌。與此相反,陳皓的父親其貌不揚,且個瘦小,他們倆的婚事,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陳皓還記得母親臨走的前一日,特意帶他去了動物園,他坐在她身邊,右手被她緊緊牽住,他們看了獅表演,再看海豚表演,母親那一日對他特別縱容,甚至允許他一口氣吃掉個冰淇淋,晚上又講故事哄他入睡,他趁機撒嬌,「媽媽,今晚你陪我睡。」

    母親溫和地答他,「好。」她手指溫柔地撫他面孔。

    他至今仍記得母親手指上的微涼。

    自第二天起,他再沒見過她。

    其時年幼,時時哭著追問父親,每次都被父親怒罵責打,次數多了,終於乖,不再詢問。

    一轉眼,便是十多年過去。

    朵拉情不自禁拂他耳邊碎發,輕聲安慰,「她定有她苦衷。」

    陳皓笑笑,「什麼樣的苦衷以至於拋夫棄?」

    朵拉啞口,想一想才說:「算了,今天你生日,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

    陳皓輕吁口氣,假裝無謂地聳聳肩,「好。」他調皮地看著她,「這樣吧,你給我唱歌吧,這樣我就會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朵拉睜大眼睛,揮手打他腦袋,「喂!」

    陳皓一偏頭,閃過朵拉的暴力襲擊,眼神很無辜地看著她,「姑娘,我生日耶!」

    朵拉低下頭,假裝認真地喝奶茶。

    陳皓才不肯放過她,伸腳踢踢她,「喂!」

    朵拉只得投降,「好好好。」

    她哪裡會唱什麼歌嘛。

    只好又唱: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看那些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

    陳皓無聲地笑起來,「你好像就會唱這歌哦。」

    朵拉不好意思起來,「我本來就不會唱歌。」

    陳皓無限歡喜,「謝謝你朵拉。自從我母親走後,我還從來沒有過過這麼快樂的生日。真的謝謝你朵拉。」他情不自禁地握緊她的手。

    朵拉的第一反應就是抽出自己的手,但他眼裡的歡喜,讓她的心微微一動,於是任由了他去。

    他們一直坐到夜深。孜孜不倦地玩拍手遊戲。

    她想,她只能給他這麼多。

    他把她送到家門口,她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他跳躍著漸漸走遠,這才打開門,換鞋,打開電視,把自己扔到沙發上,這才懶洋洋地打開手機,打算給周栩生打個電話。

    這小,要是知道她從頭至尾都更看重他一點,應該很得意吧。

    手機一打開,短信洶湧撲來,全是系統提示,周栩生曾給她來電。

    這人。假裝大方地讓她赴約,一轉身卻又著急地擴她。

    她打過去,語氣輕鬆地叫,「喂,栩生。」

    「噢,許小姐。」

    一聽這稱呼,朵拉就知道是江叔。只有江叔這種老套人,才會這麼酸不溜秋地像言情片一樣,動輒叫人小姐。

    她坐起身來,周栩生才不會是隨意讓人接他電話的人,「咦,江叔,是你啊。栩生呢?」

    「啊,栩生他出了一點事,剛睡著。」江叔說。

    朵拉吃了一驚,警惕起來,「什麼事?」

    江叔說:「從梯上摔下來了。」

    朵拉騰地站了起來,「啊?」

    她一下明白過來,原來之前的電話打來,正是因為周栩生摔傷。她後悔得要吐血,她怎麼可以掛斷他的電話,還自作聰明把手機給關了。

    「他現在在哪,我過去看他。」朵拉急急忙忙地重新換上鞋。

    江叔猶豫一下,「栩生剛才交待過,要是你打來,讓你早點休息,他沒事了,不用來看他。」

    朵拉一急,頓時就顧不上禮貌了,「你告訴我啊,他到底在哪?」

    「海城人民醫院。住院部二樓。18床。」江叔說。

    朵拉衝出門去。

    直奔到月光街頭,才攔到車。上了車,她才顧得上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看過他打來的第一個電話時間,是九點鐘,那麼,他一人承受苦痛,已經有個小時。照他的脾氣,應該是就打了那麼一個電話,其餘的,應該全是江叔打的。

    車很快抵達醫院,她著急,下車的時候崴了一下腳,頓時半跪著幾乎趴倒在地,鑽心的疼直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顧不上察看一下膝蓋是否擦破了皮,她半瘸著走進了住院部。

    推開病房門,她一眼便看到了周栩生。他顯然是睡著了,腕

    上吊著針劑,屋裡很安靜,朵拉甚至疑心自己聽到了藥水滴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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