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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下水驚魂 文 / 楚戎

    水面黑黝黝的照不透徹,不知道有多深,我們在這上面也無法從平靜的河面看出它的流向。

    此刻眾人還沒有完全從剛才變故的震驚中徹底清醒過來,楊威撫摸著石梯牆面的三角形孔洞,一連下去共有三排這樣的東西,每一排都繞著陷坑圍城了一個圈,孔洞的表面和鏈接的地方都用生鐵片給蓋著,用手摸著十分的冰涼。

    楊威「嘖」了一聲道:「我的乖乖,沒想到把第三條石魚搞下來之後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地面塌陷過後突然出現的暗河和第二層溶洞無疑給了我們生的希望,洞裡的暗河最後都會從洞口流進地面上,所以只要確定了暗河的流向,一直沿著走下去,是很容易找到的出口的。

    只不過此時我們卻面臨著比較尷尬的處境,現在的氣候雖然已經開春,但溫度並沒有上升多少,而這洞裡面更是又濕又冷,加上眾人已經一天一夜沒休息過了,從昨晚到現在也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連水都沒怎麼喝一口,熱量體力都流失的十分嚴重。

    下面這層溶洞完全是泡在一條暗河中的,也就是說我們要是沿著河水的流向走,百分之**十的時間都將是在水中渡過,誰都知道洞裡的河水溫度有多低,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走下去,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低溫症中,最要命的我們還不知道這條暗河距離洞口還有多長?那個洞口又會是在具體哪個地方?

    我們不得不仔細斟酌一番,尤其是阿月,潘教授本來就因為疲累和熱量的流失昏迷了過去,在下暗河走一遭,那後果誰都不敢保證。

    我們在石梯處休息了一陣之後,七桿問道:「現在怎麼辦?」

    張元清盯著底下的暗河道:「這會不會就是當年設計這些機關的人留下的出口我們確定不了,但是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從這下去沿著這條暗河走一遍了。」

    「可下面這層完全是條水洞,很有可能會遇到洞裡的瀑布這些的,我們沒有潛水的裝備,就怕……」

    七桿沒有說完,然而臉色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們要是就這麼下去,確實有些過於冒險了。

    張元清聽完歎了口氣,立馬又換成了一副堅定的神情道:「必須下去,不然我們就只能在上面等死了。」

    我猶疑的掃了一眼阿月和潘教授道:「可咱們這邊……」

    說著給他們使了使眼色,張元清幾個人卻故意裝作沒看見,我只得把話頭掐了,張元清道:「這條暗河不小,沿著它走找到出口的幾率很大,誰不願下去,就在這上面等著。」

    「你都說了,在上面等著不跟等死一樣,既然決定了,咱肯定下去。」七桿應聲道。

    見到這樣我只好轉身問阿月道:「你走不走?」

    阿月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她,怔了一下才說:「既然都決定要走了,我也會跟上來。」

    「那潘教授……」我欲言又止。

    阿月咬了咬嘴唇道:「我從小在海邊長大,暗河什麼我無所謂,至於爺爺,我也只能冒險了,就算真熬不過去,把他老人家帶出去也比在這裡面好。再說你們說話我們現在又插不上什麼嘴,都只能聽你們的安排。」

    阿月說到最後語氣冷了很多,我不由得尷尬的看向其他方向。

    這時候張元清道:「大家都準備一下,檢查一下手電筒和電池的情況。」

    沒一會七桿道:「我先下去,你們跟上來。」

    說完他站在陷坑邊緣,深吸了一口氣,便一躍身跳了下去,然後一陣巨大的落水聲傳了上來,我們都把手電筒的光線照向他。

    七桿很快從水中冒出了頭,由於光線和水花的緣故,我們看不清七桿的樣子,只聽得他尖聲叫道:「操他媽的,這水可真他娘的冷。」

    邊說他邊快速朝水中的一塊凸起來的斜面石頭游了過去。我們現在離水面差不多有三層樓的高度,要是水太淺,跳下去之後很可能受傷,但七桿下去之後,沒進水中好幾秒才露了頭,下面的水看來夠深的。

    張元清跟著跳了下去,然後是楊威,阿月把昏迷不醒的潘教授扶了起來,接著一手摟住他,「撲通」一聲兩人都跳進了水中。

    我死死的盯著他們兩,生怕他們有什麼閃失,阿月架著潘教授連忙朝那塊斜面大石游了過去,我忍不住鬆了口氣。

    此刻這上面就剩下我、姓趙的、吳隊長和他的那個手下了,那個手下望了我們一眼先跳了下去,姓趙的卻在整理自己的背包,看樣子是想把手中的兩尊青銅像全都放進去,不過最多只能再放進去一個。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他娘的該不會把這些東西全帶出去吧?下去之後基本上都得從水中游過去,你把這些全帶上他媽能游得動嗎?」

    姓趙的頭也不抬的答道:「這些東西只要能帶出去,肯定能轟動整個考古學界,你懂什麼?」

    見到這樣我也懶得繼續搭理他,不過吳隊長也還沒下去不禁讓我有些疑心,我不由得問了一句,吳隊長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這水裡面的功夫不太行,你們先下去,我馬上來。」

    我「哦」了一聲也就不再多疑,跳了下去。一入水的時候我才立馬明白了入墜冰窖是什麼感覺。

    我知道洞裡的暗河溫度都很低,但也沒想到會低到這種程度,剛進水的那一會腦子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身上如同被寒冰給附了體似的,透骨的冷氣彷彿把一切都給穿透了。

    我哪還敢在水中多耽擱,立馬瘋狂的朝那塊大石頭游了過去,一靠

    近阿月便伸出手把我拉了上來。

    其他人都緊緊的圍坐成一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發紫,不停地在哆嗦著,潘教授臉色更加糟糕,不知道是死是活,阿月問道:「趙叔叔還在幹嘛?」

    我說:「那傢伙還在裝青銅像呢。」

    沒想到剛說完便聽得「撲」的一陣水聲,水面上又泛起了一股漣漪,但是水聲和波浪都很小,不像是人跳下來了,我們也沒有看清。

    正疑惑間,又是兩陣巨大的水聲,然後沒幾秒便見到有人迅速朝我們游了過來,我們把手電筒看過去,是吳隊長。

    奇怪的是卻只有他一個人,姓趙的沒見到蹤影。

    我們把吳隊長拉了起來,阿月立即問道:「趙叔叔呢?」

    吳隊長哆嗦著嘴唇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他和我一起跳下來的,怎麼?沒在我後面?」

    說完連忙朝身後的河面望了過去。

    此刻水面正在慢慢的趨於平靜,但始終沒見到姓趙的浮上來,我們把手電筒的光線朝剛才他們落水的地方射過去,只見波紋越來越小的河面上竟泛起來一片紅色的水。

    我心下一沉,難道這姓趙的跳下來之後出了啥事?突然一道身影從我眼邊一閃跳入了水中,我吃了一驚看過去才發現是阿月。

    她快速的朝那血水游過去,一到地方便潛進了水中。沒多久她就再次回到了水面上,那片區域的血水跟著濃了很多。

    阿月如之前架著潘教授一般此時也正拖著一個人游了回來,一到邊上幾個人迅速拉著他們上來,阿月上岸後從姓趙的兩邊腋下伸手把他拖了上來,他們游過來的一路都留下了一條正在消散的血線。

    姓趙的緊閉著眼睛,在他的喉嚨處被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兩邊的肉都捲了起來,胸口上也被一團血給浸透了,眼見這人根本活不了了。

    他的傷勢讓我們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於是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吳隊長,阿月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指著吳隊長道:「是你……你……殺了他。」

    阿月的表情無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吳隊長臉色鐵青,陰笑一聲從腿上把刺刀抽了出來,臉轉向我們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做下的,但我不得不做,各位和他們非親非故,這件事是我們的私事,還請各位都別插手,真要出去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這裡面發生的事都讓它過去。」

    說完刀鋒一轉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就朝阿月壓了過去,那刀閃著冷光,就像這暗河的水一樣直讓人發寒。

    阿月卻呆立不動,而是吃驚的望著已經快到她身上的刀刃,我大喊了一聲「小心,」隨即一把把她從石頭上推了下去,那刀險險的從她身上滑了過去,剛才幾乎都快貼到了一起。

    吳隊長見落了空不由得瞪向了我,眼睛已經發了紅,臉色陰沉得不行,我罵道:「你他娘的想幹什麼?」

    吳隊長卻沒答話,手一揚,刀向卻是對準了我。

    這他娘的算什麼事,我大驚失色,立即想朝後退開,不成想這塊斜面石頭本就不是很大,加上此刻擠滿了人,我往後面根本躲不開。

    這下完了,沒想到這狗日的居然會對我下殺手。刀鋒已經壓了過來,現在我根本退無可退,只得本能似的一下子抱住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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