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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地陷 文 / 楚戎

    他一說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剛才那一切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在推測,空口白話的說了這麼半天,不光他們我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把最後一條石魚敲掉之後會怎麼樣對我們來講完全是不可預測的一片空白,一不小心咱們可能真的就會全部賠在這,所以此時雖然沒人再反對,可也沒有一個人動,大家都不表態。

    看到這我咬了咬牙,心道,試一下總歸有個希望,不然就得繼續耗下去,於是便走上前去搬起了阿盛留下來的那塊石頭,上面說實話還沾著他的一些殘血。

    我忍不住掃了掃被我們搬開的阿盛的屍體,這他娘的還真是諷刺,剛才阿盛砸掉了兩條石魚,也因為這把命給丟了,可這麼一會我們反而去繼續他的瘋狂舉動,我不由得有些臉紅,殺掉阿盛的吳隊長此時不知道是什麼感想。

    眾人都一臉緊張的盯著我,石盤被阿盛的鮮血浸透之後透著一股詭異的妖艷,我大吸了口氣,舉起石塊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聽得「咚」的一聲,互作用力震得我虎口一麻,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石頭,而上面的石魚卻只被砸出來了一塊拇指大的缺口,之前阿盛才兩下就把石魚給打了下來,狗日的,那是用了大多的力氣。

    就在這時吳隊長忽然上前從我手中奪過石頭道:「你讓開。」

    說完抬起石頭就是一下,他的臉上青筋直冒,表情十分的冷冽,嘴上嘶啞沉悶的低吼了一聲,而石魚上這一次竟一下子散出了許多裂痕,我心想這要是砸在人的腦袋上,還不碎成瓜瓢了,想到這不禁吐了吐舌頭。

    吳隊長卻沒停下,又是「砰」的一聲砸到了上面,裂散的石魚猛地炸開了,無數的碎片從四面八方迸射了出去。吳隊長這才把石頭丟到了腳下。

    就在此時從石床裡面再次傳來齒輪運作似的聲音,與前面不同的是這次聲音明顯了很多。

    聲音持續了幾秒鐘便戛然而止,我神經緊繃的朝周圍掃了一圈,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動靜,當石床內部的聲音停止之後,坑洞裡面靜得讓人害怕,空氣中只迴響著沉重的喘氣聲和佟佟直響的心跳聲。

    氣氛彷彿凝滯了起來,瀰漫著異常緊張的氣息。這時候七桿道:「又他娘的作怪,什麼動靜都沒有。」

    誰知楊威突然噓了一聲道:「你們聽。」

    一時間眾人屏氣凝神起來,忽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起了一股極其輕微沉悶的連續聲響,這聲音從我們一聽到之後就再沒斷過,然而聽聲源離我們很近卻又不是從石床裡面傳出來的,因為坑洞裡面的各個地方都有這個聲響。

    我立馬變得既興奮又害怕,其他人的樣子跟我差不多,因為把最後一條石魚砸掉之後總算有了動靜,可讓我們不知所措的是誰都不知道這動靜會帶來什麼後果。

    張元清聽了一陣之後自言自語似的奇怪道:「這聲音會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沒想到他剛說完聲音卻猛然間大了起來,不僅如此,這聲音彷彿被什麼追趕似的節奏變得越來越快,聽上去就好像正快速把一把把鐵鑰匙從鎖孔裡面抽出來一般。

    在我們愣神之際,地面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大驚失色,叫道:「狗日的難道地震了?」

    現在我們可是在一個洞裡面,這要是發生地震了,還不他娘的全都埋在裡面,估計救援隊最後連屍體都找不著。

    可沒等我恐懼的深想下去,地面又忽的沉了沉,我一個趔趄猝不及防之下栽到了地上,等我慌亂的爬起來想要逃到坑洞上面時,地面與四周石梯相接的地方讓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只見我們腳踩的這塊地在石梯的牆面上已經陷下去了半隻手掌的寬度,也就是說此時的搖晃和地陷跟地震沒什麼關係。

    因為只有坑洞的這塊地面在往下沉,而在石梯露出來的那條牆面上一排排整齊的出現了一模一樣的三角形的小洞,小洞的洞面和互相之間相連的都裹著鐵皮,牆面十分平滑,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切成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我們腳下這坑洞的地面實際上是與整間石洞相分離的,承接它的便是石梯牆面的那些三角形孔洞中的機關。

    而第三條石魚是它們的開關,我們剛才把石魚砸了下來必然是啟動了這個機關術,想到這我正要說話,張元清先我喊了起來:「大家快往梯子上跑。」

    我們自然不敢怠慢,一個個如火燒屁股似的往幾條石梯上跑了過去。一到上面,那劇烈的震動搖晃一下子弱了許多,我大鬆了口氣,可等我朝那石床看過去時,臉色又刷的一下變了,坑洞的地面上還有人。

    阿月在扶著潘教授往石梯上趕,可沒走幾步地面又是一沉,石梯這邊的牆面上露出了第二排三角形的孔洞,阿月他們卻因為這樣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在裡面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人,是姓趙的那傢伙,這狗日的扯淡,居然在撿那些放在石床旁邊的青銅像。

    我心裡大急,可跑到了石梯上的人沒有一個要過去幫忙的意思。這時候我根本做不了太多考慮,鬼知道這坑洞下面是什麼地方有多深。

    沒等我想明白要不要去幫忙時,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跳到了還在往下陷的地面上,一到阿月身邊就連忙幫她把昏迷不醒的潘教授扶了起來,緊接著又對想把所有青銅像都給撿起來的趙尚吼道:「你他媽的還不快上去?」

    姓趙的被我一吼加上地面的搖晃,抱在懷裡的幾尊青銅像一下子全又掉到了地上,只見他一愣嘴上似乎在嘟噥著什麼,不過聽不真切,我也

    也再顧不得他,幫著阿月總算架著潘教授站穩了,隨即就朝石梯處跑去。

    這塊坑洞的地面說大不大,然而此時卻讓人覺得要跑到石梯上實在有些遙遠,尤其還架著一個昏迷的老頭。

    我和阿月一邊一個架著潘教授眼見著只有一兩步跨上石梯了,腳下卻忽然一空,我來不及反應,人一下子失去了依托瞬間往下墜去。

    電光石火間我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力的往前躍了一步,總算踩到了石梯的梯面上,可還沒讓我來得及慶幸,突然一道巨大的力氣把我往下面一拉,我吃力不住人也跟著朝後面倒去,我悲歎一聲:「完了。」不禁閉上了眼睛。

    一道力忽然把我給拖住了,停止了我繼續下墜的勢頭,我連忙睜開眼,只見七桿一下扯住了我的一條手臂,而我整個身體此刻與梯面的傾斜角度幾乎快到九十度了。

    我的另一隻手托著潘教授,而在潘教授下面還有一個阿月,他們兩個都懸在半空,剛才我跨到石梯上面後,阿月卻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立馬隨著坑洞的地面掉了下去,同時把潘教授也給扯過去了,他們兩個人的重量一瞬間根本讓我承受不住,所以也跟著倒了下去。

    七桿一點一點的把我往上扯,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垮掉的地面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眨眼間聽到一陣巨大的落水聲響起,這底下居然是水面。

    應該是一條地下河流,可我現在根本來不及思考這些,阿月吊在最下面不時的傳來驚慌恐懼的叫聲,好在張元清他們也都跑了過來幫忙,總算把我們三個給拉了起來。

    等終於安然無恙的站在了梯面上時我才發現自己身上完全被冷汗給浸透了,全身洩了力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潘教授緊閉著眼睛躺著不知道還是死是活,阿月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臉上的慌亂還沒有散去。

    我對著七桿他們道了謝,阿月也是感激的看了我幾眼。姓趙的卻背著包一手拿著一尊青銅像彷彿失去了極其重要的東西似的,盯著我們腳下巨大的黑洞道:「還有六個青銅像都跟著掉了下去。要是我能全部拿上來就好了。」

    他說的極其惋惜遺憾,我卻一陣來氣,這狗日的真他媽分不清輕重,不過剛才那一番驚嚇已經讓我沒有氣力去罵他了。

    這時候其他人卻拿著手電筒朝黑洞裡面照去,從那陣落水的聲音響度和時間來看,這下面不會很深,果然,手電筒完全能照到地下的水面之上,那陷下去的地面石床炸開的波紋還沒有消散。

    看到這我腦中一個激靈,沒來由的忽然想起了我們在黃金棺中發現的那兩張宣紙中的其中一張寫的話:吾出於水,當入於水,方顯歸意。

    已經沉進水中的石床會不會與這句話有什麼關聯?

    然而此刻我腦中亂糟糟的一片根本沒有心思卻思考它們之間的聯繫,下面的水離我們大概七八米,透上來十分嚴重的寒氣,使周圍都變得格外陰冷起來。

    水面中間很多地方凸出來一些巨大的岩石或者石筍、石鍾這樣的東西,拿著手電筒朝斜處照去,能看到凹形的洞壁,也就是說這下面是一條暗河,而這個洞穴則是一個雙層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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