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有點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把這黃金棺的方位變動一下,讓這裡變成一片吉地,可是……」
我頓了一下:「你不覺得這很扯淡嗎?風水局是玄學上的東西,又不像實打實在的機關術,難不成我們把風水改變一下,還能真的出現出口不成?」
「我剛想到這個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等我沿著黃金棺看了一圈之後我認為十有*會是這樣,只不過我無法確定在改變這周圍的風水局勢之後會出現什麼。」
姓趙的一臉正色說得極為認真,不像是在胡扯,可我死死地盯著旁邊的黃金棺卻什麼也瞧不出來,吳隊長晃了晃手中的刀殘忍的笑道:「趙尚,我們現在就聽你的,要是不起作用,可就不是在你臉上劃一刀那麼便宜了。」
姓趙的哆嗦著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強笑道:「不過希望你能記住,我沒有說一定會出現出口……」
「這我管不著。」吳隊長吼了一聲,姓趙的立馬閉了嘴,笑著的臉簡直比哭還難看。
我拍了拍姓趙的肩頭道:「你說把黃金棺的方位改變一下,咱先不管這會不會起作用,單說眼前這副棺材,絕不下與千金重,光推動它都是個麻煩事。棺中的主人把自己的陵墓改造成一個凶局確實匪夷所思,但風水不是機關術,這東西比較玄乎,我們就算把風水局給改動了,它也不會立馬起效果,而且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你說的我明白,」姓趙的嘴角勾了勾自信的答道:「所以我們在這副棺材上仔細的查看了一遍,我是認為這地方的風水是和機關連到一起了的。我們改變的不光是風水局,同時也啟動了它裡面的機關?」
機關?我一下子懵住了,其他人也都詫異的看著他,張元清道:「你說清楚一點,什麼機關?」
我錯愕了一下,立馬指向黃金棺道:「你說的機關該不會就是這副棺材吧?」
姓趙的興奮點頭道:「就是它。」
然後解釋道:「古代的陵墓為了防止死後被盜墓賊侵擾幾乎都會設置無數的機關陷阱,進去的人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命喪於此,但是我們進入這裡面之後卻沒有遇到致我們於死地的機關術,反而留下許多線索讓我們一點一點的找到了這個墓室。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只是……」
說到這我腦中一閃,忽的一下抓住了姓趙的思緒,就好像是自然而然似的:「等會,你的意思是被埋在這裡的人故意引我們進來,好讓我們改變裡面的風水局,這……這他娘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姓趙的沉下聲音道:「我也很疑惑,然而現在只有這個說得通,這就好像在下著一盤棋,我們都是棋子。」
「這絕對不可能,」楊威否定道:「你難道讓我們承認被死了幾百年的人給利用了?」
姓趙的觀點很難有說服力,放在誰身上都覺得這他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然而第九條通道是他找到的,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提出一些荒誕無稽的觀點的人。
我回味著他的話,如果真像姓趙的所說,那這墓中之人是為了什麼?總不會只是想讓我們改變裡面的風水局吧。
聖旨上提到了上面的七族人,黃金棺裡面的屍體和上面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造反的杜姓官員極有可能是當時上面的第八家,這具屍體如果就是那杜姓官員,以這麼推論下去……
我一下子啞然失色,身上如同被閃電擊中了一般。因為我正好想到了第八子的傳說,杜姓官員真是第八家之人的話,那這個第八子便是他的後代了,而他並不是在等我們進來,他真正等的人是第八子。
只有這樣姓趙的話才能說得通。這時候七桿突然在我耳邊道:「楚爺?怎麼臉色突然就變得這麼難看了?」
七桿疑惑的盯著我,我不知道該不該把我心中所想的說出來,關於第八子的傳說此時就我、張元清和七桿知道,其他人包括楊威恐怕都不甚清楚,我現在說出來估計只能徒增恐慌。
我吞了吞口水沒有回話而是對姓趙的道:「這副黃金棺槨沒那麼容易推動,現在憑我們幾個人要把它掉個頭簡直有些強人所難,你說它是一個機關,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姓趙的笑了笑朝我們所有人掃了一眼最後定在吳隊長的身上道:「老吳,麻煩你把刀借給我一下。」
吳隊長一怔,隨即警惕的問道:「你拿刀幹嘛?」
七桿道:「你他娘的把刀給他,難不成你還怕他把刀拿過去殺了你?」
吳隊長訕笑一聲不情願的把刀給了姓趙的。
我們注視著姓趙的動作,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見他蹲了下來把刀刃插進了黃金棺與地面的縫隙中,整把刀刃幾乎全沒了進去,他抬頭道:「你們現在明白了嗎?這副黃金棺根本沒有與地面相接觸,我們最開始看到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你們試試看能不能推動它。」
姓趙的說完從旁邊站了起來。
其他人則面面相覷,於是兩個人站在黃金棺的頭部,另兩個人站在腳部的另一邊,張元清喊了一聲,我們四個人開始一起使力沿著逆時針推動起來,沒想到整副棺槨隨著我們推動的方向竟真的轉動起來。
我並沒有使太大的力氣,黃金棺剛一動便從底下傳來一陣彷彿齒輪轉動的聲響,我們不由得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盯著這具黃金棺槨。
姓趙的帶著一絲得意道:「它的中間底座應該有一根輪軸,從而帶動整副棺材的移動,也就是說這副黃金棺其實就是一個
個巨大的機關。」
「那他娘的還等什麼?」七桿激動的叫道。
我們再次轉動起了棺槨,剛轉到一百八十度的時候只聽的「卡噠」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終於重合在了一起,我們停了下來。
此時這副黃金棺正好被我們調了一個頭,我們愕然的注視著它的變化,突然棺材頭部的地上猛地往下陷去,出現了一個兩手環抱這麼大的圓形坑洞,沒一會又有東西慢慢的升了上來。
在我們愕然的目光下,一輪石盤剛好填補了陷下去的圓形坑洞,這張石盤與我們在外面看到的石盤幾乎是一模一樣,更為詭異的是石盤上同樣鑲嵌著石魚。
不過這個石盤只能嵌入兩條石魚,一條石魚完整的放在上面,但另一條卻只剩下一道嵌痕,同時還有一隻長條石匣子放在上面。
這當兒,所有人立馬都想到了姓馬的留下的那條石魚,姓趙的連忙把石魚拿了過來然後慢慢的放進了石盤的凹痕出,沒想到石魚剛已接近凹痕,彷彿磁鐵似的立馬被吸了過去,姓趙的慌忙鬆了手,緊接著石魚便嚴絲合縫的貼在了石盤上面。與此同時那只石匣忽的自己打開了。
這一連串的動靜讓我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副黃金棺槨本身竟是一個大型的機括,然而真正使我感到恐懼的是這一系列的巧合。
機關啟動之後出現了幾乎一樣的石盤,石盤上卻只能鑲嵌兩條石魚,偏偏姓馬的失蹤的時候只丟下了一條石魚,但是在外面的時候他拿進來的是兩條,這就好像是被設計好了似的。
我想起前面姓趙的說的那句話:「這裡面就像一副棋盤,我們都是棋子。」
彷彿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正罩著我們,我能很清楚的聞到它的氣味。
姓趙的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的從石匣中把裡面的東西緩緩拿了出來,面前的東西大約半米長,很像卷在一起的畫卷,中間還用了一條赤紅色的絲綢給捆住了,紙張有些泛黃,姓趙的迅速解開了上面的絲條。
我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展開的紙張,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它並不是畫卷,裡面用狂亂的筆法寫滿了字,字跡跟棺中屍體留下的那兩張宣紙的字跡一樣,已經很顯然了,它們是同一個人所寫的。
只是這些字,我覺得稱它們為符號更為恰當,至少現在還沒人看得懂,姓趙的重新把它捲了起來道:「這些字的內容肯定很重要,或許……」
他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沒有半點徵兆的響了起來,這聲音似乎就在我們耳邊響起,卻又彷彿隔了一個世界似的,仔細聽去甚至覺得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而它的出現也沒有讓我們覺得突兀,似乎是極其自然的產生的,然而聽著又不像是音樂,始終只有一個音調。
我想去尋找它的源頭,腦袋卻忽的產生了一股劇烈的疼痛,猶如有人拿著木棍在我腦子裡面用力的搗來搗去一般,這疼痛實在來得突然根本讓我猝不及防。
我痛得完全睜不開眼睛,而那奇怪的聲音不僅沒有消失反讓我聽得更清楚了,這時候它卻失去了剛出現時的那種美感,我沒有來由的恐懼起了這聲音,我甚至覺得它簡直變成了一種尖叫,一種地獄裡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