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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鬼 文 / 楚戎

    我緊閉著眼睛彎下腰竭力想讓這疼痛能減輕一點,可這東西實在要命,沒一會我整個人幾乎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意識就像進入了十分平滑的界面一般,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更別說集中思想了。

    所以當聲音停止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運作思維的能力,直到意識如同水流似的慢慢的流了回來我才突然發現那裂人心肺的疼痛和恐怖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最初的時刻我先是一陣狂喜,帶著一股絕境逢生的瘋狂感情,然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不過剛睜開時眼睛並不能看到什麼,即使那聲音停止了仍然是淚流不止,我連忙擦了擦,猛地注意到四周的環境起了變化。

    與墓室已經不一樣了,此刻眼前很雜亂,我看到許多巨石猶如怪物似的佇立在周圍,地上橫七豎八的丟著一些手電筒。而在電筒的旁邊,跟我一樣,一些人影掙扎著爬了起來。

    我首先看到的是阿月,她剛好在我眼睛的正前面,只見她一臉茫然的盯著一處,臉部有些抽搐,深烈的恐懼溢滿了她的神情,她臉上全是冷汗,眼淚流過的痕跡也清晰可見,我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快被汗水浸濕了。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話,或者說什麼話,而且耳朵裡面嗡嗡的響個不停,但四周卻靜得嚇人,我終於忍不住道:「我們這是在哪?」

    沒人回答我的話,我從地上站起來,費力的揮了揮手臂,就在這時姓趙的叫道:「我們怎麼會在這?」

    我有些發懵,問道:「你知道這地方?」

    姓趙的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我後面道:「你自己看。」

    他現在的樣子就好像突然吞下了一顆沒有剝殼的生雞蛋,嘴和眼睛因為震驚害怕張得老大,我狐疑的轉過身看去,剛站穩的身體卻一晃差點又倒了下去。

    在我們面前是一張石床,中間則斜放著一個石盤。

    此時我才終於明白了過來,我們竟然回到了墓室外面的那個巨大的石洞裡面。

    我腦子一片空白,其他人在說些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我朝旁邊掃了一圈,沒錯,我們現在確實是在石洞中間的坑洞中,旁邊那些明朝水軍的屍骨也還在。

    然而我們是怎麼出來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從那聲音一響起,劇烈的痛苦根本不可能讓我走動,我們又不會瞬間轉移。

    直到一陣恐懼的尖叫才使我回過神來,我心裡打了一個突連忙慌亂的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是阿月。

    她手指著石床的另一面,臉上因為恐懼而變得有些猙獰,由於石床的遮擋我根本看不到她在另一面發現了什麼讓她這樣害怕。

    姓趙的比我們先跑過去,可一到阿月身邊就見他彷彿被什麼給擊倒了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心道,又他娘的出了什麼ど蛾子?想著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石棺的另一面。

    吳隊長最先叫道:「這不是馬明嗎?」

    他喊完後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誇張的朝後面跳了一步,但他沒有說錯,在石棺的背面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姓馬的那傢伙。

    他的樣子跟我們剛見到他時一樣,不同的是面前的馬明卻不可能說話了,在他敞開的頸部是連成片的屍斑,嘴唇呈暗褐色,明顯能看出已經皮革樣化了,半睜的眼睛十分的混濁,周邊都變成了斑白狀,瞳孔幾乎無法辨認。

    七桿只看了一眼道:「他死了最少也在十幾個小時以上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呆住了,七桿也反應了過來緊接著吼了一聲「我草,」慌亂的看向手腕的表,聲音發啞道:「現在是上午十點多,看他的樣子,死的時候最遲都是在昨天七八點。」

    「你放屁,」姓趙的聽到他的話怒喝道:「那時我們剛發現這個地方沒一會,老馬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你們下來之後不也看到了他。難不成跟著我們的是鬼不成。」

    姓趙的說到這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立即把視線從姓馬的身上轉移開了。他話裡的「鬼」字讓我們都抖了抖。

    七桿直勾勾的盯著他道:「這個你不承認也不行,你自己看,他身上的屍斑都成一片一片的了,嘴唇的顏色也變成了這樣,這種情況死亡時間至少超過十幾個小時才會出現。」

    我看著七桿,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著下來之後和這個姓馬的所有接觸,現在才覺得他不僅古怪,身上還透著一股死氣。

    不想還好,仔細一想不禁嚇了一跳,我注視著他的屍體,其實很明顯就能看出死了有點時間了,但按七桿所說的,在我們下來之前姓馬就已經死了,那我們後面看到的馬明又是誰?

    雖然從牛頭山開始我經歷了不少詭異恐怖的事,但我始終不太相信鬼魂的存在,此時面前的事實毫無疑問的顛覆了我的觀點。

    難道一直到墓室之後才失蹤的馬明只是一個鬼魂?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在我們打開石棺的時候他突然就消失了,連潘教授都沒注意到他的失蹤。

    而且在我們想出來找他的時候進入墓室的通道也毫無徵兆的不見了,除了鬼魂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七桿苦澀的笑了笑:「咱們看來是遇到真鬼了。」

    「老吳,」七桿剛一說完姓趙的忽然冷笑一聲對著吳隊長道:「在墓室裡面你說老馬跑了是知道出口在哪,現在事情再清楚不過了,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和老師一個交代。」

    他說著的時候還指了指左邊面頰上已經在

    結痂的傷口。吳隊長估計沒想到姓趙的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先是一愣,隨即明顯慌了起來,結巴道:「那……那是誤會……誤會。」

    「誤會?」姓趙的厲聲道:「我告訴你,出去之後我會立馬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你該知道老師的身份,你連他都敢恐嚇。」

    姓趙的這段話讓我大驚,想要阻止他卻來不及了,這狗日的怎麼就不會動腦子?

    果然吳隊長臉色一變,聲音立馬狠了起來:「現在能不能出去都還說不準,事情已經做下了,你愛怎麼說怎麼說,真要是出去了,我還希望你能保重好身體,別到時候說不出來了。」

    他話裡的意味就算姓趙的再遲鈍也都能聽得出來了,吳隊長在說完後不懷好意的朝阿月和潘教授看了過去。

    姓趙的僵了僵估計弄不明白吳隊長怎麼一點都沒害怕,我暗地歎了口氣,姓趙的這傢伙我實在懷疑他娘的會不會和人打交道,這一下不光把他置於了危險的境地,阿月和潘教授自然也會受到牽連。

    想了想我心下定了主意,雖然他們之間的事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可忍不下心三個全都死在吳隊長的手上。

    然而此時最緊要的便是找到出去的路,馬明的屍體讓我們遍體生寒,我盡量不願去想這件事,阿月現在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潘教授身上,這老頭又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

    這一次的情況十分嚴重,即使外面裹著我和阿月的外套,整個人依然不停地打哆嗦,臉色如死灰一般,前面那陣詭異可怕的聲音連我們都沒人能受得住,更何況這麼大年紀的潘教授了。

    阿月憂心忡忡,急得眼淚直流,不光她,此時所有人想得無外乎都是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出去?

    這時候張元清突然道:「你們跟我來。」

    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得跟了上去,阿月、潘教授、趙尚和楊威留在原地,張元清從那些巨石間迅速的穿了過去,過去之後我才明白他的方向是那些通道。看到這我猛地有點懂他的意思了。

    然而等我們一走近我們進來的那條通道前面時,我陡然一震,冷汗直接就下來了。

    過來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七桿彷彿失去了力氣似的一下子就軟到了地上,整個人十分的頹喪,張元清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不光那條與我們進來的斜道銜接的通道,其他幾條都變成了這樣,每個洞口都被一塊封門石給堵得死死的,連一條縫隙都看不到,我目瞪口呆的盯著面前的處境,幾乎說不出話來。

    「至少比在墓室的時候好,讓我們知道了通道是被堵住了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張元清苦笑一聲道。

    他的話卻讓我腦中嗖的閃過一個念頭,連忙道:「對了,那第九條通道呢?在墓室的時候它消失了,但是現在我們是在外面。」

    張元清怔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喊了聲「走」就朝第九條通道的方向跑開了,我趕緊把七桿從地上拉了起來跟了上去。

    然而在路上我心裡不詳的預感變得濃烈起來,那第九條通道會不會……

    沒來由的忽然回憶起了第九條通道剛出現時姓趙的說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沒有機關運作的痕跡,這條通道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出現得這麼詭異。」

    轉眼間我們已經到了第九條通道所在的地方,卻也印證了我心裡那個可怕甚至荒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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