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子轉得蠻快嘛,」話說到這裡金爺略帶讚賞的看著我道:「但是你只看到此時的局部之處,整個宏觀的局面你卻忽視了,就說這幾張照片和你已經知道的,巴人、滇國說明了什麼?」
金爺沒把話說透,不過他把最關鍵的點給指了出來,從而讓我的思維從眼前的局限中突破到了整件事上。
「巴人——牛頭山——起生鞭。鹽水女神——騰龍洞——赤穴。滇國——殺人谷——天眼。」我對著金爺把這三條線索說了出來。
「照片上其他的比如蜀國、西夜等等我不知道,但這三個已經足夠說明了,與這海上的神秘之人接觸過的國家,都會留下一些無法解釋的詭異東西。」
金爺點頭道:「這些地方雖然沒證據證明跟海上之人有什麼聯繫,可是也絕不可能都是巧合,現在所有這一切的源頭終於有了線索,張元清和其他人都聚集過來也就不是什麼稀奇之事了。」
「您說的有道理,但我覺得在他們手上應該也還有其他的發現。這拓片的照片只有一座海島,卻沒有標注具體在什麼地方,也沒有怎麼去那的地圖,僅僅因為在烏義村發現的一些東西就全都跑了過來豈不是過於冒險了。」
「我手上就這麼多資料,至於其他人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老頭子我也不曉得,況且張家小子不會對我們言無不盡。」
我道:「咱們在這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我是被他逼得沒辦法了才過來的,什麼事看著他做就行。」
我說到這聲音一低又道:「金爺,除了這些,我還有件事也想找您請教請教。」
「哦?」金爺眼睛從茶杯中抬了出來道:「你小子還有什麼事?」
我嘿嘿一笑道:「是這樣,之前聽那陳靜說上面外圍的人只會遵從清義玉牌的號令,我想問問這個清義玉牌是個什麼東西?」
「清義玉牌?」金爺一愣道:「你怎麼會突然想著問這個?」
「在騰龍洞的時候,當時正好發現了血玉玲瓏,因為這個三哥和阿傑提到了上面的往事,中間曾說起過清義玉牌,後來在殺人谷,陳靜同樣說了這個東西。我就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玉牌,為什麼外圍的人會聽它的命令?」
「那你知道多少?」金爺沒有立馬說起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知道他的心思,這老傢伙作為羅家的話事人,早就變得鬼精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自然不會我問什麼他說什麼,要想從他那套話我得先給他點意思。
於是我道:「就我知道的,清義玉牌據說也是陸子岡所制,跟第八家有關係,當時另外七家共同滅了第八家之後,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便創立了外圍勢力,並雕了一塊清義玉牌,只有手中掌有清義玉牌之人才能調遣外圍勢力。我聽說的總共就這些,金爺您對上面的歷史肯定比我清楚得多,所以我才想著問您。」
「哈哈,」金爺忽的大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小子說的大部分都是在胡扯。」
「啊?」我一時懵住了:「金爺,這真不是我在胡扯,我聽說的就這些,我……。」
還沒說金爺就打斷我道:「就那鬼三和韓少傑能知道多少,他們都是外圍的人,上面內部的東西他們要能真清楚那才奇怪。」
金爺的話讓我來了精神道:「這麼說難道清義玉牌的來歷並不是我說的這樣。」
「你是楚家的人,我告訴你這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清義玉牌的來歷你說的倒也不是全不對,確實是只有清義玉牌能調動外圍的人,就算是現在的大鬍子要是見到玉牌了,你讓他死他都不敢多說一句話,而且玉牌是陸子岡琢的,也是陸子岡唯一一塊沒有留名的玉雕。但卻不是因為第八家的原因。」
「不是因為這個?」我驚訝道。
「有句老話說得好,舊賬只會越翻越髒,而且從清義玉牌出現到現在都好幾百年了,其中的曲折沒人再說得清,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玉牌很早就有了,在第八家沒出事之前已經有了玉牌。」
金爺最後的一句話無疑猶如一聲雷響,我疑慮重重的看了他一眼,吃不準這金老頭話裡有多少真假,他是內部的人知道的比墨鏡男和阿傑多,我不懷疑。
可這隻老狐狸卻不一定會告訴我全部事實,也就是說他這段話很可能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然而就我知道的這些根本無法分辨出他話裡的真假,我只得繼續問道:「如果依他們的話,清義玉牌的來歷倒有了一個原因,您說的我卻想不通,既然清義玉牌出現在第八家發生的那件事之前,當時上面為什麼會設置一個外圍,搞這麼一套?」
「這麼看來你是不相信老頭子的話咯,那你他娘的還問個*。」金爺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摁變色道。
這老傢伙居然說翻臉就翻臉了,我愣了愣立即討好道:「不是我不相信您,金爺,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您老可別生氣。」
金爺哼了一聲沒有答話,我也不曉得他是真生氣了還是怎麼地,又小心的問道:「那金爺您見過清義玉牌嗎?」
這句話一出口,金爺忽的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中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我不知道這老頭子又鬧什麼ど蛾子,被他盯得發毛,不禁往後縮了縮道:「金爺,您……」
金爺卻猛地一揮手阻止了我的話道:「清義玉牌一般都會在每屆主事整個上面的人手上,我年輕時曾見過一次,而現在掌事上面正好是你們楚家,所以清義玉牌也應該在你們手上。」
說著的時候金爺的嘴角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笑容。
>「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沉聲道:「難道您以為這東西在我手上?」
金爺沒有答話只是盯著我看,我繼續道:「之前鬼三也說過一樣的話,真要是這樣,我不曉得清義玉牌在哪,反正我到現在連根毛都沒見到,我奶奶是不是把它給了二爸我也不清楚,要是我真有這東西,大鬍子他們老子還用怕,早他娘把他們弄到自己手下了,也不至於受那張元清的脅迫。」
這段話我卻是說的實實在在的事情,金爺果然遲疑了一下隨後慢慢的轉掉了目光,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道:「你們楚家具體要弄出了一個什麼動靜我一個外人也只能揣測,至於清義玉牌,底下人倒有個傳聞說是被你們家給弄丟了,所以外圍的人這些年才會如此囂張,而且那東西也確實很多年沒有出過世了,不管到底是個什麼原因,總跟你們家有關,就算還在你們手上,老頭子也不會過問。」
正在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金爺也把話頭掐了大聲問道:「誰?」
只聽得外面人答道:「是老祖讓我來送宵夜來的。」
聽到這我率先起身去開了門,一個年輕人端著一個橢圓的銀盤謙恭的笑道:「我們這邊這個點都會吃宵夜,老祖讓我們送一些過來。」
他剛說完七桿突然從他身後躥了出來,見到我一愣立馬又笑道:「我也剛知道,正準備過來給金爺和楚爺您說一聲,他們居然先到了。」
說完從那人手中接過盤子,親手端到了金爺的前面,見到如此我道:「金爺,那我就先回去了,別說,我還真有點餓了。」
金爺也沒有留我揮了揮手讓我走了。出去之後走廊上正放著一個巨大的餐車,幾個人不停的從餐車上端下盤子往各個房間送去。
我回到房間見也有人正站在門口處看到回來了笑道:「這是老祖送過來的宵夜。」
我道:「我自己端進去就行了。」
回到房間之後我確實是感到餓了,也沒客氣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心裡卻不以為然,這個老祖派頭是越來越大了,咱們好歹算是客人,就只是送點吃的過來就行了,搞得好像給監獄中的人送牢飯似的。
不過接下來一想這樣也好,要是真跟那個老傢伙同桌吃飯,還指不定又搞出什麼事出來呢,張元清出去處理事情去了,要是老祖突然變卦,可沒人能救我。
想到這我猛地一拍腦袋忘記找金爺問軒堂的事了,上次他跟我說的也是語焉不詳,今天看他和老祖的交情他對於軒堂的瞭解絕對不止如此。
半個多小時後又有人敲門進來收盤子,那人邊收邊道:「老祖讓我們提醒各位,晚上的時候千萬不要出門亂跑,這裡面可不小,各位大多都是第一次來很容易走迷路,要是吵到老祖了就不好了。」
我不耐煩道:「規矩我都知道,你們老祖這麼大氣派,我還想著多活幾年,哪敢去打擾她。」
等他走後我心裡卻不爽,狗日的,還真自己當土皇帝了,要是墨鏡男今天跟我一起,下午的時候估計已經跟上次殺鐵掌櫃一樣把你什麼老祖也給放到了,當然我也只敢想想,要真變成這樣,我和墨鏡男肯定也再出不了台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