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老子的方向也沒有走錯啊。怎麼就他媽的走不到頭?騰龍洞裡面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山洞。」侏儒道。
「萬事沒絕對,為什麼會這樣總會有一個解釋,既然從這方向走不出去,那咱們換個方向,往霧濃的方向走,你們還記得子岡玉上面那塊什麼都沒刻空白的地方嗎?如果你們是陸子岡,然後到了這裡,四周是一片大霧,什麼都看不見,而且還走不到頭,換做你們要把這雕刻在玉上,你們會怎麼辦?」我沉吟片刻說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是這樣,這種地方還真無法把它形容出來然後刻畫在玉上,難道我們確實是到了赤穴裡面?可陸子岡進過赤穴,那片空白也有可能只是障眼法。」徐苗苗道。
「這都過了幾百年了,他到底進沒進去過現在誰能確定?或許他也跟我們一樣,只是到了這裡面,不過他最後走了出去,既然他可以,我們肯定也能找到出去的路。」
本來徐苗苗聽了我之前的分析之後並不同意往霧濃的方向走,可現在當我有七層的把握確定赤穴就在這裡面時,她立馬贊同了我選擇。
我知道她的心思,在出去之前,她必然要先找到赤穴和鹽水女神的屍身。就像在牛頭山的時候一樣,就算一個人也要往裡走。
確定了方向,我們也不再耽擱,其實我心裡也是忐忑不安,這一切畢竟都是基於我的推測,如果換做以前我絕對不敢把我的推測直接說出來而且還做一個選擇。
可自從陷入了這些謎雲之後,浩子和阿傑就好像串聯好了一般,只要遇到有選擇的地方這個權利必然是給我,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學歷比他們高?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不知不覺中我也變得果斷起來,開始敢把自己的想法坦露無疑的說給其他人,也開始藏著自己的秘密。
就像在現在,阿傑,墨鏡男幾乎只是在我旁邊起到一種提示的作用,讓我自己往深處想,做一個抉擇,而徐苗苗他們也因為阿傑所起的鋪墊,竟也把我作為了領袖一樣。
此刻我提議往裡走也沒人發對,有了之前的經歷,我們清楚這路程不會短,心裡的恐慌不禁淡了許多。
一路無話,在這樣的地方,時間對於我們來講其實並不重要,我們的眼睛都緊緊的查看著霧氣的濃度,直到眼睛的能見度已經低於了五米時,我們才停了下來,現在打照明彈不會有任何作用。
眼前的這個地方之大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這一次所有人都有些亂了陣腳,我心裡也不免泛起了嘀咕,難不成真是我猜錯了?
這個地方和陸子岡在玉上留下的空白根本沒有絲毫關係?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棘手了,我不相信沒有走不出去無限大的地方,而且從霧的濃度來看也證明我所選的方向沒有錯。
想到這我把槍上好了膛,對著斜上方猛地開了一槍,其他人都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做,一時間全愣在了原地,子彈帶著清脆的響聲劃破空氣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但在槍響之後又是「砰」的一聲傳回我們的耳中,果然是這樣,我不禁激動起來,說道,我推測的不錯,這裡會有一個山谷,而我們現在就在山谷裡面。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明白了我開槍的意思。
「可就算是在山谷裡面又能怎麼樣?我們還是不知道怎麼出去。」王燕娟說道。
「我們從這個方向走本來就不是為了出去,而是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我覺得這很可能是一條峽谷,咱們再走一段距離看看。」
沒想到這一次走了不到十分鐘便有了發現,是一團黑影,由於霧氣的遮擋,我們無法辨認這團黑影到底是什麼。
隨著我們的靠近,我們由興奮慢慢的轉化成了震驚,很快,一個巨大的天坑出現在了我們面前。這天坑上的霧氣又淡上了許多,剛走到它的邊緣,一股許久未有的強烈恐懼便油然而生。
我朝裡面望了一眼,不知為何,彷彿這個洞直通地獄一樣,讓我竟忍不住發抖的想逃離。我讓阿傑朝這裡面打了一發信號彈,直到信號彈燃燒的光亮消失也沒有見到底。
更奇怪的是這天坑裡面的岩石皆是赤紅色,我們幾個人互望了一眼,心裡都已經猜到了答案。這個天坑恐怕就是赤穴了。
我本以為赤穴可能只是一個地名或者代稱,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天坑,這裡面有多深我們都沒把握。
這時侏儒說道:「老子下去看看,我倒想瞧瞧裡面是住著人還是留著女媧補天的石頭,讓廩君從這裡面蹦出來。」
我們趕緊攔住了他,王燕娟更是皺眉罵道:「你個狗日的瘋了,剛才打了照明彈都沒照到底,你現在怎麼下去?」
現在我們手上的繩子恐怕距離都不夠,貿然下去太危險。雖然我和侏儒對不上,不過他現在就這麼下去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侏儒對著我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要是換做你當然危險,可老子是誰,你們看看這洞裡的巖壁,對於我來講,老子根本不需要繩子。」
說到這我想起了之前攀巖時的場景,這侏儒當時在山崖上就跟壁虎似的,或許他下去的話還真有奇效,阿傑和墨鏡男估計都是想到了這一點沒人再反對,而徐苗苗本來就是為了這些而來,要是現在我們退回去,她肯定不甘心。
在她心裡,除了她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之外,其他什麼都可以拋棄。所以侏儒這麼說正好中了她的下懷,嘴上立馬接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李海先生了。」
見轉瞬間就沒人再反對,王燕娟急了起來:「憑什麼只讓老李下去?要下去也是你們先下去。怎麼?東西拿出來是你們的,玩命就
得我們。老娘這次還他媽不幹了。」
「這一次來騰龍洞都是受了他的命令,現在這裡面只要李海有能力下去,如果我們這次要是什麼都帶不回去,他可不一定會保我們,到時候不管是上面還是靜園,任何一個都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王燕娟的話讓徐苗苗的語氣也冷了起來。
侏儒也勸道:「娟啊,你得相信我,我的本領你又不是不知道。絕對出不了問題。」
王燕娟此時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徐苗苗的話無疑也讓她猶豫起來,手上也沒再阻止侏儒。
我心裡感到不舒服,這徐苗苗說這些無非就是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如果換做以前,我會把我的話說出來上前攔住侏儒,可現在我卻冷靜了許多,況且這王燕娟和侏儒兩個人也不是什麼乾淨鳥,之前我們被伏擊後,王燕娟說殺了我時連眼都沒眨,我心裡同樣對著個赤穴充滿了好奇,也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樣。
定下主意之後我們把所有的繩子都拿了出來然後連在了一起,但侏儒擺了擺手說道:「老子都說過了,不需要繩子。」
「必須綁上安全繩,不然你個狗日的別想下去。」王燕娟沉默了很久又突然說道。
我們都知道她在極度忍耐自己的情緒,所以侏儒也不敢在反對。我們把繩子套好之後,也叮囑他別他媽逞能,所以除了我手裡的這只強光電筒,其他的全給了他,備用電池也都讓他拿上了,這個洞不知道會有多深,要是在半途強光電筒沒了電,侏儒沒有墨鏡男的夜眼,幾乎就是去送死的。
不過這周圍並沒有能固定繩子的地方所以只能靠人拉著了。好在侏儒身材矮小,走之前王燕娟依然沒忍住,侏儒卻只是笑了笑,見攔不住他,突然撲上前對著侏儒那張慘不忍睹狠狠的親了一口,彷彿一口要吃下去似的。
說實話侏儒那張臉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還沒親到早就吐了出來,就像我大學時的那女神,估計光是看到就直接倒了。侏儒也是被王燕娟的舉動給弄得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很搞笑的場景但我卻始終笑不出來。準備好之後,我們慢慢地把侏儒放了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侏儒也下去得越來越深,開始時他的速度很快,就好像這懸崖和平地沒什麼區別,但越往下他的速度也就越慢。
此時我們只能看到一點小光點,王燕娟一直趴在洞口邊緣,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光點,很快,那光點也消失了,對於下面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見沒了蹤影,我們也忍不住擔心起來,手上的繩子沒過多久也放完了。此時我們都面面相覷,這繩子加起來有好幾公里了,難道還沒下到底?
這洞到底是有多深?正在這時繃緊的繩子突然一鬆,我們臉色一變,我立馬過去握住了繩子然後和阿傑墨鏡男一起迅速的往上拉。
王燕娟更是臉色發白和我們一起瘋狂的把繩子拉上來。不過我心裡清楚即使繩子拉上來也沒有用,繩子現在使不上力,侏儒身上的繩子恐怕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