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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記憶,時過境遷,你們依舊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文 / 夏沐夕顏

    絲毫不管白淺在混沌和清醒中做著激烈鬥爭,虞染依舊粗魯的擦著白淺手臂上的血跡,待看見白淺白嫩的手臂上那一朵比血還紅的守宮砂之後,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的炙熱。

    白淺疼得就快要昏死過去,她感受到虞染稍顯粗糙的手在粗魯的擦拭著她的手臂,之後,在守宮砂的位置使勁搓揉,待搓揉過後,他便停了片刻,果真如願以償的看著在小小守宮砂裡漸漸顯露出來的蝴蝶,他的眼神漸漸變成了巨大的驚喜,若是此刻君顏在,定能夠認出這只蝴蝶和白淺胸口的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胸口的是淡色的,這一隻,是非常細小的金黃色的,它小小的身子潛伏在白淺那一點紅梅上,竟是那般的耀眼,之後,他拿出銀針在白淺硃砂痣的周圍一下一下的刺了起來,細小的血珠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像是盛開在守宮砂周圍的一朵朵嬌嫩的花,那般的刺眼,那般讓人不忍直視。

    白淺沒有辦法活動身子,她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任人砍。虞染到底在做什麼她也根本就看不到,只是透過折射出來光影隱約看見虞染將她的手臂刺開之後又刺開了他自己的,之後,她感覺到有不屬於她自己的血滴落在她白哲的手腕上,她到底在做什麼牙?

    又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每一次看見他,她就會表現得無比軟弱呢。難道,那個上次暗中控制了她的思想讓她想要自殺的那個人,也是虞染麼?

    此刻虞染的做法又是這麼的奇怪,她真的沒有了一丁點的頭緒,她的情緒受到影響,讓她眼淚一直掉,但是,心裡分明是不想這麼做的。

    白淺大腦飛速運轉,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此刻君顏肯定就在外面,她要不要大叫,讓君顏進來呢?

    可是,君顏確實像是喜歡她的沒錯,但是他跟虞染的交情可是很多年的了,他到底是會救她還是縱容虞染呢。她不敢確定,也不敢這麼冒險,若是到時候惹怒了虞染,只怕他還會做出什麼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來酢。

    手上的疼痛慢慢減輕,白淺腦子卻越來越混亂,眼前還在閃爍的蠟燭的火焰也在慢慢變得模糊,她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看不清楚,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非常特別的香味……

    她動了動嘴唇,想要開口說話,卻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君顏,救我!這是她暈倒時最後的念想。

    君顏一直未曾走遠,他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山巒,心思已經漸漸變得開闊。

    喜歡白淺,是他之前就已經做好的決定,既然這樣,那麼不管前路到底有多艱難,不管白淺有多遲鈍他都應該繼續堅持下去。

    想通之後,心情便好了起來。

    他雙手環胸,看著緊緊關閉著的屋子,一臉的擔憂,白淺她,會沒事的吧,她那麼厲害的人,一定會沒事的吧、

    可是,,隨即,心口抽著疼,君顏摀住心臟蹲下,剛剛那一陣疼痛的感覺非常明顯,但是很快便消失了,來的快,去的也快,讓他有些難以辨別。

    他有些慌神,他向來身子硬朗,平日裡連個發燒發熱都不會,更別說是心悸了,到底怎麼回事,明明什麼聲音的都沒有,為什麼他會感覺白淺在呼喚他呢?

    君顏抬頭,看著依舊關著的門,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屋子內燭光閃爍。

    已經進去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絲毫動靜呢,以往虞染治病一般都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這次怎麼會延長了那麼久?難道,是白淺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好麼。

    君顏起身,在門口徘徊,好多次手都已經放在門上又縮了回去。

    虞染不喜歡被人打擾,萬一此刻正是治療的關鍵時刻,他突然進去,豈不是要打擾了他,萬一影響到治療,就得不償失了、

    人就是這樣,越是在乎的東西就越會小心翼翼,即使像君顏這樣不拘小節的男人也不能夠例外。

    他踟躇著,擔憂著,心裡明明急得要死卻要強行保持著鎮定,不會有事,再等等,馬上就好。

    他手握成拳,一遍遍的這樣告訴自己。

    「咯吱!」正在這時候,門被從裡面打開,虞染掛著藥箱已經走了出來。

    「虞染叔叔,白淺怎麼樣了?」君顏焦急開口,聽到這話的虞染眉眼一抬,笑了。

    「從未見過你對誰這麼重視過!」她的聲音非常溫和,像三月的陽光,讓人不自覺陶醉。

    「遇到她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一個這般急躁的人!」虞染笑得更加燦爛,這話怎麼有些似曾相識呢。

    「您快別嘲笑我了!」君顏俊臉一紅,有些害羞,「快跟我說說,她到底怎麼樣了!」君顏說話的時候腦袋一直往裡面看去,但是白淺似乎已經睡著了,非常安靜,什麼反應都沒有。

    「有我在,你還不放心麼?」虞染笑笑,抬手輕輕拍著君顏的肩膀,笑得無比和藹。

    「謝謝!」這話說完,君顏便不見了蹤影,只見他身形一閃,

    人便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虞染微微偏頭,便看見君顏已經到了床邊,他皺眉,抬腳離開。

    「虞染叔叔,這是怎麼回事?」遍地的血跡以及白淺被扯掉的衣袖隨意的散落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君顏剛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場面真的有些可怕,饒是他出入戰場見過那麼多的屍體,但是只有白淺的鮮血,才會讓他覺得慌亂。

    「哦,忘記告訴你了,

    她體內受傷嚴重,倒掉著的時候傷及了心脈,血氣倒流,不得已才給她做了放血!」

    「手上的傷痕也做了一些處理,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其他地方也沒多大問題,只是她身上應該有很多地方有擦傷,我不方便給她治療,你自己想辦法吧!」看著君顏的眉頭因為他的話將眉擰成川字,虞染好脾氣的解釋著。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她現在只是睡著了而已,還有,袖子是我剪掉的,不然沒辦法好好療傷,旁邊桌子上放著外傷和內服的藥,等她醒來後記得讓她吃!」

    「至於那些東西,你找人來收拾一下吧!」虞染說完這話,便不在停留,直接離開。

    君顏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些,他凝視白淺有些蒼白的臉,在看著被她咬破的嘴唇,心裡的那股疼痛再次蔓延。

    很久之後,他拿出帕子開始清掃周圍的污跡,待一切做完之後才便又重新打水替白淺擦拭還有些血跡的手。

    鮮紅的守宮砂很是耀眼,但是那道一直從手心蔓延至手腕的傷口更顯得觸目驚心,他的心跟著顫了幾顫,又吩咐已經選拔完畢回來的凌楠去廚房煲了雞湯和大棗粥,可是,直到雞湯出鍋,白淺也沒有一丁點要醒來的痕跡。

    無奈,君顏只得小心翼翼的替白淺將衣服脫去替她都上了藥,此刻看著身無寸縷的女子,他的心思反而很平靜,只是小心翼翼的替她上了藥,甚至可以做到目不斜視。

    之後,擔心白淺醒來會不開心,本想換一套新衣服的那個想法便又抹去,仔細替她將原本的衣服穿了回去,好在白淺的這個衣服,看著簡潔。不管是脫還是穿,都比他們穿的那些要方便許多,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白淺做了一個夢,夢裡,是漫天的火光,年過六旬的養父養母在屋子裡大聲喊叫。

    她聽不見他們到底在叫什麼,但是從那一張一合的嘴巴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叫的是啊音和瑤瑤。

    他們在火光中苦苦掙扎,可是她和蘇瑤卻一直都沒有出現,最後,他們的目光漸漸變成了失望,之後,是絕望,到最後,徹底的葬身火海……

    她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古色古香的屋子,旁邊的燭火一直在閃耀,她緩緩閉上眼睛,整個身子開始顫抖。

    自從養父養母死後,她從來沒有做過關於他們的夢,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敢面對,也或許是出於愧疚,她甚至都不敢想起關於他們的一切,可是,昨夜為什麼會夢見?

    白淺抬手,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可以正常活動了。

    看著被包的密密麻麻的白色布條,她有些疑惑,難道虞染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她仔細看了一下,衣服還是自己之前穿的那一套,不曾有人動過,再看了守宮砂的位置,除了一個圓形的紅點之外,什麼都沒有。

    白淺看著頭頂的屋簷,她分明記得自己的手昨晚被虞染扎過,而且是紮了很多下,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一點痕跡都沒有呢?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虞染肯定在她身上動了手腳,還有就是,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現代女特工,心裡素質非常的高,她不可能會平白無故的睡著,可是昨晚,為什麼會一點知覺都沒有呢?

    還有,她失去意識之前,分明聞到一股香氣,那香氣,跟她暈倒有關係麼?

    感覺到臉上有一些溫熱的氣息,白淺抬手抹了一把,晶瑩的液體就這樣直白的出現在自己手上,那是淚。

    夢裡,她哭了麼?

    「你醒了麼?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君顏在這時候推門進來,守護了白淺一夜未醒,心裡實在著急,便一大早就跑去找虞染,想讓他過來重新幫白淺瞧瞧,可是,虞染看見他的時候直說他大驚小怪,還說白淺今天早上一定會醒來,任憑他磨破了嘴皮子也不願意邁出他的院子半步。

    剛剛回來便看見白淺已經醒了,他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那顆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原來,虞染叔叔真的沒有騙他,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多年,他本就從未騙過他。

    是他自己太過緊張了,所以才會惹了這樣的烏龍,想到剛剛被虞染一陣嘲笑,他就有些面紅耳赤。

    「沒有,我很好!」白淺笑笑,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去。

    「那就好,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吃的,燉了很多補藥,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君顏拉著白淺仔細檢查,看到她的傷口上已經沒有新的血跡流出,再看白淺精神似乎還不錯

    ,便放心了一些。

    「噗!」白淺忍不住笑開,心裡的陰鬱也被悄悄衝散了一些。「君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

    君顏臉色一黑,白淺能不能別總是這麼沒情調,從他嘴裡說出幾句這樣暖心的話容易麼他。

    不知道珍惜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麼直白的破壞氣氛,真是夠了。

    「咳咳,我沒什麼想吃的,你不必這麼著急,只是點皮外傷,死不了人的!」感覺到君顏突然變了的臉色,白淺這才後知後覺,收了笑,急忙解釋。

    「誰說只是皮外傷了?」白淺的話徹底惹怒了君顏,他伸手拿過一旁外敷的藥,拉過白淺的手,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布條準備幫她上藥。

    「難道不是?」白淺神色微變,昨天她的身體只是在叢林裡穿梭太久被荊棘刮到,除了全身無力和手上的傷口外,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虞染叔叔說,你氣血倒流,若不是他及時幫你

    放血治療,你只怕活不過昨晚!」聽到這話,白淺的眼皮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她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煩躁。

    「等等,君顏,你在做什麼,這是什麼藥?」白淺拿出另外一隻手制止了君顏,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是外傷藥,怎麼了麼?」君顏手一頓,有些不解。

    「我可以自己來的!」感受到白淺的抗拒,君顏停下。

    「你的手不方便!」他看著白淺,她的兩隻手都被纏得像粽子。垂頭,準備繼續他之前的動作。顯然,這一次,他準備忽略白淺的意思。

    「君顏,你剛剛不是說廚房做了好吃的麼,昨天流了那麼多血,我現在頭好暈,你去給我弄點補品來可好?」無奈,白淺只得使出殺手鑭。

    雖然知道這樣對君顏不好,但是,她別無他法、

    「你啊!」果然,君顏聽到這話真的就放下了白淺的手,似乎是覺得這樣的白淺太過可愛,伸出手想彈一下她可愛的小腦門,很快便又頹廢的放下,罷了,此刻的她還那麼虛弱,經不住他的力道吧、他就算想彈,也等以後再說。

    「等我!」說罷,起身朝外走去。

    白淺淺笑,看著君顏離開後便拿起藥瓶對準鼻孔聞了一下,味道很純,跟一般的外傷藥沒多大區別,可是她還是不放心,悄悄藏了一瓶。

    君顏很快就回來了,白淺本就不是真的餓,況且那些藥膳雖然名貴但是味道真的不咋滴,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吃了一點點便沒有再動、

    「君顏,今天的選拔……」白淺本想說她想親自去,但是接到君*過來的凜冽眼神之後,弱弱的縮了一下脖子。

    「我是說,今天的選拔,你一會兒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改變自己意願的事情她很少做,但是只要想到自己欠下君顏那麼多,便忍不住想要遷就他一些,並且,君顏是為了她好,這些她都知道。她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君顏對她的感情,但是總想著,能夠讓君顏少難過一點總是好的。

    「嗯!」單調的音節匯成一個濃重的鼻音,君顏終是同意,白淺注意到他放下藥碗後便去了桌子旁邊。

    看樣子,是要拿藥接著來包紮了。

    「君顏,我自己已經上了藥並且重新包紮過了!」說這話的時候。白淺將手抬起,君顏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新巴扎過的,床邊還有剛剛換下來的布條,他眼睛微閃,知道白淺沒有說謊。

    白淺面上鎮定,心裡其實是有些慌亂的,因為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她的包紮很是拙劣,因為擔心君顏會突然返回,所以在包紮的時候底下幾層只是隨意的纏了上去,上面這一兩層才是仔細包紮的。

    「你速度倒是挺快的!」君顏並沒有上前查看,隨即抬頭看了眼天色,天已經完全亮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會在中午趕回來,下午陪你去看選拔!」

    「好!」白淺點頭,她現在還有事情要做,君顏不在自然是最好的了。

    「別自己悄悄跑去練兵場參與選拔,若是被我發現,我會直接取消所有的選拔,到時候,這支隊伍也別建了」!認真起來的君顏向來很嚴肅,白淺悄悄撇嘴,嘖嘖兩聲。

    「這麼嚴厲?這支隊伍若是訓練出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啊!」她隨意的靠在床沿,笑得有些揶揄。她就不信君顏當真會捨得放棄。

    「不信你就試試!」君顏已經繫好裘衣,拿起牆上的佩劍準備出發。

    對他來說,白淺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若是這支隊伍的建立會傷害到白淺,那麼,不如不要。

    「是,將軍,小的一定嚴格執行,您且放心大膽的去吧!」白淺笑笑,舉著自己那受傷的手做著保證的動作。

    君顏剛毅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這才轉身離去。

    白淺呼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應付君顏其實也是一項體力活呢。

    她的眼睛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如願以償的看到拐角處的書案,她快速走過,拿

    出衣服裡的碳刷刷刷的寫了起來,之後,叫來小兵要了信鴿寄了出去。

    之後,又去了一趟醫館,找了好幾位大夫仔細驗證了那個藥瓶裡的藥,但是很奇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藥物不但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是最好的外傷藥。

    再回來時,白淺的眉頭就一直不曾舒展過,既然藥物沒有任何問題,那麼虞染到底在哪裡做了手腳?

    難道,是直接在她身上麼?她掀開衣袖,仔細查看著,手臂依舊光潔如初,沒有任何被扎過的痕跡,跟之前比起來,似乎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突然,白淺突然想起了什麼,伸出另外一隻手在照著記憶中的模樣使勁搓揉,如願以償的,她看到了那只漸漸出現的金色蝴蝶。

    就連房樑上的君顏也是一愣,竟想不到,白淺不止胸口有這樣的印記,手上居然也有……

    如果說之前的那只蝴蝶當真如君顏所說,是驗證她身份的唯一辦法,那麼現在出現的這隻,又代表了什麼,不,不可能還是意外,她的突然穿越,以及這一切的事情告訴她,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白淺將袖子挽得更高一些,咬破自己的小手指,鮮血一滴滴落下,匯成一條細小的河流。

    小小的守宮砂很快便被完全覆蓋,可是,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那麼,虞染當時的炙熱眼神是從哪裡來的?

    br/>難道是她的血不對麼?又或者,虞染當時滴落在她手上的,其實不是血,而她之所以那樣認為,是因為燭光折射的影子讓她做了錯誤的判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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