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季鳳來?」蔣黑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郭麗,這個才從生死邊緣爬回來的女人竟然還要出去惹事。「你知不知道,季鳳來沒死這件事情瞞了老爺子多久了?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一言一行都會有人監視,你還要告訴我你要去看季鳳來?」
郭麗沉默不語,蔣黑子知道她的脾氣,倔起來跟頭牛似得,幾批馬車也拉不回來。蔣黑子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眉頭越皺越深,他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保住這個女人的命。而對方那,卻想方設計地想著怎麼更快的去死?
「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我不會告訴你他在哪裡?」蔣黑子狠狠地摁滅煙頭,「你現在該想的是怎麼保住自己這條命。」
郭麗突然笑了起來,還沒消腫的臉被硬生生地扯疼了,「黑子,死有什麼可怕的?離開這麼多年,我從來不敢回家,不敢見我的爸爸媽媽弟弟妹妹,我甚至都快忘記他們的樣子了。我每月都匿名把錢打回去,還不敢在同一個銀行,我辦了幾乎所有銀行的卡,就害怕別人查出來,我像個沒有身份的隱形人。黑子,你說這樣和死了有什麼不同?」
蔣黑子心疼地看著郭麗,散亂的頭髮披在光潔的肩頭,微腫的臉還能看見清晰的巴掌印記。蔣黑子死死地攥著拳頭,雙眼盯著郭麗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徹底消失,為什麼還要跑到這座城市,你明知道多少人想你死?」
「舊日恩情不能不報!」
「舊日恩情?」蔣黑子眼神一亮,伸手抓住郭麗的肩膀,「麗麗,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郭麗搖搖頭,「我知道你想什麼,可是我不能說,就算我有心告訴你,也無能為力,因為那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蔣黑子鬆開郭麗,雙眼疑惑地看著她,「你還是想讓我帶你去見季鳳來?」
郭麗有些自嘲,做了那麼久的良民,自己怎麼忘了,眼前這個可是黑暗勢力中數一數二的大哥,心思縝密,利益當頭,怎麼會單純地敘舊講交情?
郭麗冷冷地笑了笑:「那麼多年,你還是這樣,別人說什麼,你總會率先想想背後是不是有利益可圖?黑子,這麼多年,你不累嗎?」郭麗不等蔣黑子說話,臉上帶了倦意,淡淡地說道:「可是,我累了!」
話音落下便掀開被子**著身體走向浴室,光潔的背上昨夜的青紫還歷歷在目,完美的身材,挺翹的豐臀,修長白皙的大腿,這一切,就在剛剛還沉吟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動人地**。可是現在,蔣黑子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離自己很遠,竟讓人生出一種遙不可及的無奈之情。
蔣黑子倚在床上,手裡的香煙兀自燃燒著,煙灰散落在地板上,像人的記憶,燒成灰燼,想留都留不住。第一次看見郭麗的時候,蔣黑子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因為夠狠能打被吳剛帶在身邊。
那時候的青幫已經是這座城市最大的黑幫勢力,賭、毒、色情娛樂一把抓。吳剛像個貪婪的獅子,將周邊散亂的小股勢力都納入自己手下。當時除了青幫便是趙瘸子的勢力最大,趙瘸子不像吳剛,胃口不大卻專一,毒和黑市都控制在他手裡。在這個黑色地帶裡,有錢沒有兵器只能紙上談兵,毫無威脅力;有武力卻沒有財力也是枉然。趙瘸子是個極其精明的人,不貪心也不張揚。只要緊緊把握住自己手裡的籌碼,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必然立於不敗之地。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毒品這個暴利行業,更像是一塊肥肉,流著誘人的汁水等著別人來嘗。義氣蓬髮的吳剛怎麼能容忍別人掐著自己的脖子,即便是睡著的時候都不能安枕。
「大哥,我帶幾個弟兄毀了他的倉庫,看那瘸子還能得意到幾時?」急於上位的蔣黑子在每件事上都很積極,這一點倒是很合吳剛的脾性。
「你連倉庫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去毀?」吳剛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摩挲著一塊橢圓形的和田碧玉,雙眼輕輕瞇著。
蔣黑子只缺一個機會,他不能一輩子碌碌無為地做個開門小弟。一咬牙撲騰跪在吳剛面前,「大哥,如果我能扳倒趙瘸子、、、、、、」
「如果我是這座城市的地下皇帝,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吳剛不等蔣黑子說完,便給了承諾,在他心中,無論是誰,只要對自己有用,能幫自己打下江山,即便是個開門小弟,上不了席面的狗肉,自己也能讓他成為絕世名餚!
蔣黑子大喜,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消失不見,俯身在吳剛耳邊低語:「打蛇打七寸,必死!」
吳剛一驚,轉頭再看蔣黑子,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自己心中莫名升起的涼意竟似只是幻覺。吳剛咳嗽了一聲,問道:「據我所知,趙瘸子無親無故,就因為孑然一身,做事才那麼狠辣,不然就憑半殘的身體,怎麼能坐到現在的位置。」
蔣黑子低語:「大哥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辦的漂亮!」
吳剛沉思片刻,伸手拍了拍蔣黑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這件事,做好,榮華富貴;如果敗露、、、、、、」
「我一人承擔,卻不拖累大哥半分!」
吳剛盯著蔣黑子看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年輕就是好,當年我就是這樣,生死置之度外,才能絕地反攻。好好幹!」
吳剛並不在意蔣黑子要用什麼辦法,他只要知道結果就行,誰生誰死又有何相干?吳剛看著出門活動的蔣黑子,一雙眼睛帶著算計,比城府,吳剛自認不輸旁人半份。他不會做被狼吃掉的東郭先生,他要馴服,即便是條毒蛇,他也要捏準七寸,要他生死都在自己的掌心。
正在心中籌劃著人生大計的蔣黑子和人狠狠地撞在一起,滿腦子的思緒被打了個粉碎。蔣黑子大怒,一把揪住來
人的頭髮,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直直地闖了進來。鵝蛋臉,桃花眼,白皙的臉頰上沾著幾縷濕漉漉的頭髮,一滴汗珠正從挺翹的鼻樑滑下,落進微微張著的粉嫩小嘴裡。蔣黑子連罵人的話都忘了,直盯著女生的嘴唇,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手上的力度消失,長長的髮絲滑滑地從指縫中溜走,軟軟的像蔥白的小手拂過胸膛,舒服地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