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尚早,雲杭和宋玉吃過早飯學校裡才開始稀稀落落的有人走動。雲杭輕輕掙開宋玉的手,低著頭,陽光灑在臉上投射出好看的剪影。
「阿玉,昨天的事情,如果鄭凱問起,不要告訴他。」
宋玉盯著自己空空的手心愣了下神,從兜裡掏出煙點上,嘴角微揚,「他受傷,我也有責任。」
雲杭輕輕搖了搖頭,清澈的眸子看著宋玉,「阿玉,我不想無辜的人牽連在裡面。」
「雲杭不也是無辜的人嗎?」
「那不同!」雲杭轉頭不去看他。
「有何不同?」宋玉低頭看著雲杭的側臉,低沉的聲音有些疲倦,「鄭凱因為你被波及受傷,你卻是因為林濤,我看不出有何不同?」
雲杭有些惱怒,細長的眉眼氣呼呼地瞪著宋玉,「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非要誤解才開心啊?」
宋玉看著這難得的表情,愉悅地笑了起來,伸出大手將雲杭柔順的長髮揉的亂七八糟,「小小年紀非要在心裡裝那麼多事情,不累嗎?」
雲杭有些不知所措,白嫩的雙手輕輕地攪在一起,她猜不透宋玉是否懷疑過自己和吳老爺子的關係。宋玉看著驚慌的雲杭,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長髮,淡淡地說道:「雲杭,你只要記住,如果天真的塌了下來,先砸死的,必定是我!」
雲杭大驚,急忙抬頭看他,卻被宋玉一把攬進懷裡,淺淺的吻落在自己光潔的額頭。雲杭看見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裡,小小的自己安靜地幸福著。
這是第一次,宋玉在人前親吻自己,雲杭一顆腦袋暈乎乎的,飄回宿舍便被於小小一個爆栗疼醒了。雲杭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地看著於小小,聲音糯糯地帶著撒嬌的意味,「小小,很疼的!」
「哎呦,你還知道疼啊,老娘這兩熊貓眼還以為認錯人了那?」於小小依舊穿著睡衣,半倚在雲杭的床上,雙腿大刺刺地伸在床沿,完全沒有讓雲杭坐下的意思。
雲杭自知理虧,又見於小小面容憔悴,顯然是因為擔心自己一夜都沒有睡好,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伸手扯住於小小睡衣的下擺,輕輕搖晃著,帶著討好地笑道:「小小,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陸璐輕輕吁了一口氣,見雲杭平安回來,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回原來的地方。隨即調整了一下心情,帶了調侃的語氣說道:「雲杭也學壞了,都敢跟著宋玉師兄夜不歸宿了!快說說,師兄身材怎麼樣?厲不厲害?」說罷對著雲杭拋了個媚眼。
雲杭大囧,無措地站在那裡。於小小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指著陸璐破口就罵,「你個陸小蹄子,胡亂說些什麼,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啊,見了男人就發浪!」
陸璐也不惱,從被子裡伸出來半截白皙的小腿,嫣紅的指甲油妖嬈嫵媚,媚眼如絲嘴角卻帶著嘲諷,「發浪也要看資質的,不是誰都能發的起的。」
陸璐撩人的姿勢瞬間灼傷了於小小的內心,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放浪形骸。一張白淨的小臉漲得通紅,指著陸璐說不出話來。於蓉蓉呆愣在那裡,陸璐大膽而又成熟的嫵媚風韻,讓她整顆心跳動的亂七八糟,一張臉也跟著於小小紅了個徹底。
「露個大腿就叫發浪啊?那洗澡堂裡那麼多**難道都在發浪?」孫慧娟從床上探出頭來,不解的看著陸璐。
陸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嗖的扯住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於小小忍不住大笑起來,伸出大拇指對著孫慧娟比了比。
孫慧娟一臉無措,不解地問道:「我說錯話了?」
「不、不,你說的太好了!我怎麼以前沒發現,娟娟原來才是真正的高人!」於小小開心地咧開嘴笑的眉眼彎彎、梨渦深陷。
孫慧娟黑黑的臉也被感染,跟著呵呵傻笑著。雲杭無奈,看著眾人,心中卻異常溫暖。
宋玉半躺在床上看著兩個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很好心地忍住沒有笑。鄒飛見宿舍裡還有旁人,不好明說,急的乾瞪著倆眼直勾勾地看著宋玉。
鄭凱可沒有他那麼好的耐性,更何況是面對宋玉,他既希望宋玉把雲杭平安帶回來,又不希望在自己一敗塗地、無計可施的時候,宋玉卻輕鬆地將事情解決了。帶著這種矛盾的心裡,鄭凱說話有些酸溜溜的,「事情解決了就說一聲,沒解決也沒人埋怨你!」
鄒飛拿胳膊肘捅了鄭凱一下,鄭凱翻了個白眼給他,扭頭不去看宋玉,只有緊握的雙手反應了此刻的緊張心情。宋玉皺眉看了鄭凱一眼,心道:如果這人不那麼莽撞,心思靈活一些,雲杭這次也不會被抓,也就不會見到那樣的自己,還有那個生殺掠奪的吳剛!
鄭凱眼角憋到宋玉瞪自己,腰上的傷口隱隱作疼,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我也就說說,那麼小氣幹嘛?」
宋玉搖了搖頭懶得再搭理他,看著鄒飛說道:「沒事了,不過郭老師去會老朋友了,何時回來,我也不清楚。」鄒飛一愣,整個人像掉進了冰水裡,透心的涼。此刻他才明白,他最在意、最擔心的竟然是這個。
鄭凱還想問什麼卻被宋玉伸手制止,「我一晚上沒睡覺了,很困!」
鄭凱氣的想罵人,卻見李輝揮舞著胖胖的手臂正對著自己使眼色。鄭凱無奈地走過去問道:「幹嘛?」
李輝瞥了宋玉一眼,俯身低聲說道:「我這個胳膊脫臼了好幾次!」
鄭凱黑溜溜的眼睛無辜地看著李輝,不解地問道:「又不是我弄的?」
「我只是
想告訴你,它每次脫臼之前都是我打擾他睡覺的時候!」說罷胖胖的雙下巴戳向宋玉的方向。
鄭凱覺得腰上的傷更疼了,連胳膊也跟著疼了起來,氣呼呼地拉著鄒飛回了宿舍。
「不就比我能打點嗎,拽的二五八萬似的,等爺好好練練,一定要打的他滿地找牙!」鄭凱不服氣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對著鄒飛嚷道:「沙包一樣的拳頭,你看見沒有,喂!」
鄒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呆愣著坐在床上,雙眼毫無焦距地瞪著前方。
鄭凱滿腔的豪情萬丈卻像砸在了棉花上,心中鬱悶,「飛哥,你怎麼了,不是都沒事了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給你帶了綠帽子那!」
「綠帽子?」鄒飛瞬間紅了眼睛,攥著拳頭朝著鄭凱撲了過來,一陣殺豬一般的叫聲讓旁邊幾個宿舍乖乖地關緊了房門。幾聲歎息傳來:鄭二貨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