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的那天,一束嬌艷的玫瑰讓郭麗整個人明媚起來,如果不是正好回校的吳潔賞給的那一巴掌,自己就會是這個**節裡最幸福的女生。可現實的場景卻是這樣的,郭麗看著一地破碎的花瓣,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讓那一巴掌像火燒一般灼痛了臉。郭麗低頭跑開,不知是因為季鳳來還是自己包容疼愛的吳潔,心中萬般委屈,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你喜歡她什麼?」吳潔盯著郭麗的背影,精緻的小臉冷冷的面無表情。
季鳳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潔,「我喜歡她像你。」
吳潔一愣,轉頭看著季鳳來,漂亮的眼睛透著純真無邪,嫣紅的嘴唇卻笑的嫵媚動人。吳潔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體,她可以純白的像個公主,也可以妖媚的像朵罌粟。
「你愛她,因為她像我?哈哈,季鳳來,你是不是瘋了?」
季鳳來閉上眼隱去心中的掙扎痛楚,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那般深情憐愛,「我瘋了,我怎麼不知道?小潔,我愛她,是因為她身上有我初見你時的影子,而你身上早就沒有了。」說罷,又深深地看了吳潔一眼,轉身朝著郭麗跑走的方向追去。
吳潔死死的攥著拳頭,說她多愛季鳳來,其實並沒有,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在她眼皮子底下的背叛。「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愛的有多深?」吳潔精緻的笑臉帶著狠厲的神色,一瞬間又隱沒在清澈動人的眸子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剛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心如刀割,輕聲哄著回了房間便命人把郭麗叫來。郭麗不知道吳潔怎麼跟吳剛說的,但吳潔的那一巴掌卻讓她堅定了愛情的決心。
「你說什麼?」郭麗吃驚地看著季鳳來,「分手?為什麼分手?」
季鳳來伸手輕輕摸了摸郭麗的臉蛋,說道:「麗麗,如果我說,其實一開始我愛的就是吳潔,你不過正好是長成了我初見吳潔時候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混蛋?」
郭麗聽不明白,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吳伯伯威脅你?」
季鳳來搖了搖頭,「麗麗,沒有任何人威脅我,我以為我愛上的是純真善良的吳潔,但是吳潔的乖張讓我動搖,正好遇見了你,你們那麼像,同樣讓我心動不已。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我愛的是你的純善和吳潔的乖戾,我甚至祈求老天你們是同一個人,可惜不是。」
郭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搖著腦袋,「不對,你說的不對。你說過,我和吳潔不像,我們一點也不像,你怎麼會愛錯人?」
季鳳來有些心疼,想抬起手安慰卻又輕輕落下,插進褲兜裡死死地攥成拳頭,聲音平靜無波,「算了麗麗,你就當是青春裡遇到了一個混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走了,小潔還在等著我。」季鳳來說完,最後看了郭麗一眼,轉身走了。郭麗看著那個瘦長的身影慢慢消失,悲痛的不能自已。這是郭麗記憶中最後一次看見季鳳來。
一行清淚自眼角滑落,正好滴在枕著的胳膊上,蔣黑子伸手扳過郭麗的身子,粗糙的大手溫柔地擦了擦,「和我在一起就這麼不願意嗎?」
郭麗縮在他懷裡,裸露在空氣中的光潔肩頭泛著淡淡的青紫,顯然是人歡愛之中忘情的失了分寸。蔣黑子拉了拉毯子將郭麗抱在懷裡,心中失而復得的喜悅卻沒有沖掉來自吳老爺子的壓力。
「季鳳來真的死了?」郭麗雙眼含淚,抬頭看向蔣黑子,紅腫的嘴唇讓蔣黑子快到嘴邊的髒話卡在嗓子眼裡。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有些吃味地說道:「那麼多年了,你總記著他幹嘛?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用不著惦記這麼多年吧。」
「季鳳來真的死了?」郭麗直直地看著他,又問了一遍。
蔣黑子氣的又想罵人,伸手使勁捏了下郭麗豐滿的屁股,氣呼呼地說:「知道我拿你沒辦法,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
郭麗不適的扭了扭身子,渾身酸痛難忍,嗓子有些暗啞,「我只是想知道,吳潔那麼愛他,為什麼還要讓他死?」
蔣黑子抽出胳膊,坐直身體又幫郭麗蓋了蓋毯子,自床頭櫃上拿起香煙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說道:「你不瞭解吳潔,我也不瞭解,但是,季鳳來的事情卻與吳潔無關。」
「不是她?那是吳剛?」郭麗詫異的看著蔣黑子,手支著身體艱難地坐起來。蔣黑子無奈,急忙掐滅煙頭將郭麗重新攬進懷裡,「他沒有死。」
「沒死?那他人那?吳剛是不可能放過他的。」郭麗抓住蔣黑子的手急急地問道。
蔣黑子有些不高興,任誰看見自己懷裡的女人一遍遍追問另一個男人,心情都會不爽。
「他瘋了,住進了精神病院。」
「瘋、瘋了?」郭麗怔在那裡,眼神散亂,嘴裡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兩句話。當年那個穿著格子襯衫,留著碎碎長髮的男生,曾經親吻過自己的雙唇,在青澀的歲月裡給了自己最美好的愛情。可是他瘋了,竟然瘋了?
雲杭依在宋玉懷裡看著初生的太陽,暖暖的將一身的陰霾照的無處躲藏。雲杭瞇著眼睛,白皙的臉頰上細碎的絨毛在陽光中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翹挺的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呼出,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著,美好可愛。
宋玉的心軟的像化開的水,眼神含著濃濃的寵愛,輕笑說道:「非要站在外面,凍了一夜還這麼開心,真是孩子脾氣。」
雲杭和宋玉兩人在舊籃球場坐了一夜,雖然已經是夏天卻還是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宋玉到沒什麼感覺,原本擔心雲杭會吃不消,誰知這孩子精神卻好的很。
「不累嗎?」宋玉伸了個懶腰
,溫暖的陽光讓他舒服地歎了口氣,似乎許久不曾感受這麼自由的呼吸了。
雲杭好笑地歪頭看他,每次看見宋玉都覺得這個男生不開心的時候比開心的時候多太多。如今看著宋玉毫無負擔的笑容,心中暗下決心。如果自己的身世真的會帶來一場風波,那她希望,眼前的男生永遠置身事外。
「幹嘛?笑的這麼傻?」宋玉抬手輕輕地敲了敲雲杭的腦袋,大大的手掌伸過去,「走,我帶你去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