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杭和孫慧娟回到宿舍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看見了陸璐,穿著一身波西米亞的裙子,裸露在外的雙肩被大波浪的頭髮覆蓋著,若隱若現。
「陸璐?你怎麼這麼早回學校?」雲杭放下東西說道。
「本來打算過兩天再回的,林濤天天打電話催,煩都煩死了。」陸璐風情的撩了一下頭髮,嘟著嘴嬌嗔的抱怨。孫慧娟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拿起臉盆去洗衣服了。
「那回來怎麼沒出去玩?」雲杭淡淡的笑了笑,想問林濤傷勢好了沒有,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陸璐到沒注意,站在鏡子前面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前幾天也不知怎麼了,一星期沒和我聯繫,我還以為又失蹤了。」
雲杭想應該就是那幾天,看來是好了,隨即放了心,轉身收拾床鋪,準備把一個假期的床單被罩換下來洗洗。陸璐看了看關著的宿舍門,一臉興奮的坐在雲杭床邊,扯下雲杭手裡的被罩,神秘兮兮的說:「你知不知道,原來咱們的導員,就是郭麗,以前和一個黑老大好過,據說都懷過孩子,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吹了,又找了個富二代。前段時間校園網上的照片就是那個富二代找人弄得。」雲杭詫異的看著陸璐,心想這都是從哪裡傳來的消息。
陸璐見雲杭起了好奇心,起身坐在自己床上,伸著腿一臉的愜意。雲杭無語的看著她:「說了一半,你倒是接著說啊。」
陸璐笑的花枝亂顫,樂呵呵的說:「我們雲杭也開始八卦了,看來和我在一塊兒也不是沒有影響的,這多好,這才像個十**歲的小姑娘,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悶都被你悶死了。」
雲杭想起剛來大學的自己,豎著全身的刺,不敢和人開玩笑,不敢輕易和誰說話談心,表現的唯唯諾諾,確實像個未老先衰的人。雲杭笑著坐在床上,糯糯的聲音問道:「那麼悶你還和我做朋友?」
陸璐眼神暗淡了一下,用手撩了撩頭髮,伸出手指看著自己染得漂漂亮亮的指甲,說道:「兩個人再悶也總比一個人孤單的好。」
雲杭看著妝化的越來越濃的陸璐,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心裡明白,張明的死像一個結,解不開,只會越陷越深。
「也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雲杭點頭贊同。陸璐坐起身看著雲杭突然笑了起來,「雲杭,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時候真的傻得可愛。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告訴你,郭麗以前的男人叫蔣道德,名字是不是很雷,你可別笑,在這個城市,沒有人認識蔣道德,但是卻知道一個叫蔣黑子的。」
「蔣黑子?」雲杭不解。
「因為長得黑,心更黑,道上的人叫他蔣黑子。」陸璐解釋道,「是林濤告訴我的,他是林濤的大哥。」
「陸璐,你為什麼要一直和林濤在一塊?」雲杭並不很好奇郭麗和蔣黑子的情史,她看著越來越社會的陸璐有些擔心。
「雲杭,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陸璐並不想多說自己和林濤的事,起身坐到雲杭身邊拍了拍雲杭的肩膀,「上次郭麗找我們談話以後,我就去找了林濤。問了好久才跟我透露了一點消息。」
雲杭細長的眼睛看著她,隱隱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郭麗後來找的那個富二代叫孫吉州,是個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一大堆,但對郭麗倒也不錯。孫吉州並不知道郭麗和蔣黑子好過,見郭麗鐵了心要和自己分手,就去找了蔣黑子,說要報復。那天正好林濤也在,聽見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還特意留意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實施的,但是林濤很肯定的告訴我,那天孫吉州拿了一摞照片,內容相當勁爆。」
「那就是以後還會來學校鬧了?」雲杭不太懂混社會的人都是如何報復,只是那天見林濤和人打架時不要命的樣子,猜想他的老大也不會是個善茬。
「誰知道那,不過我猜前男友去找前前男友報復自己的前女朋友,還拿了那麼多照片,這倆人鐵定要打起來。」陸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林濤說蔣黑子等孫吉州走了以後好一個發脾氣,看來對郭麗還是餘情未了啊,關係複雜吧?」
雲杭想的卻是蔣黑子既然要報復孫吉州為何還要派人把照片貼到校園裡面,這樣不正好讓孫吉州稱心如意了嗎?
「哎、嘛那」陸璐伸出手在雲杭面前晃了晃,不可思議的嚷道:「我說這麼勁爆的事情,你給我發呆?」
雲杭拍開面前的手,一臉擔憂的解釋:「陸璐,我只是擔心,郭麗是個很好的導員,對我們每個人都細心照顧,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我怕校董們會開除她。」
「切,你管的還真多。雲杭,你以為這些校董都是吃素的,敢在這裡建學校,哪一個沒有點勢力。只要校長肯壓下來,事情就大不了。」
「你剛不說混社會的都認識蔣黑子嗎?那為什麼校董還任他在學校胡鬧,欺負自己的員工?」雲杭不解的問道。
「人活著,各有各的目的,誰又能猜透那。我只知道,接下來,咱們班太平不了啦。」陸璐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看著一臉苦悶的雲杭,笑道:「有八卦就聽著,又不管自己的事情,瞧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別想了,我約會去了。拜」
雲杭看著拎著包一扭一擺的出了門的陸璐,心裡七上八下的,其實她很想問:為什麼明明是季琳找人陷害自己,陸璐卻告訴她是宋玉?還是從林濤那裡得來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