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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時機 文 / 子醉今迷

    錦園春那侍衛在週遭來回走動,不住尋覓著。不多時,就來到了江雲昭所藏假山旁。

    江雲昭努力把身體往假山和牆壁之間的縫隙中縮了縮,靜聲屏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行蹤。

    所幸假山離牆近,她身量小能夠鑽到二者之間。那人朝這邊大致看了眼,許是覺得這裡藏不住人,只稍稍站立了下便轉去了旁邊。

    當時兩個人離得那麼近,江雲昭甚至都能聽到他口中喃喃說著的話。

    「咦?不是說就在這附近嗎?找不到的話,可就不好跟公主交差了。」

    江雲昭聽他在這附近走來走去,先是小聲嘀咕,而後咒罵了幾句。待他跑到另一側時,她明白,自己離開的機會到了。

    她快速回憶了下四周的境況。

    此處地方很是寬闊,這邊牆壁距離另外一側足有幾十丈遠。中間的道上,有荷塘有垂柳有假山。供人行走的青石板鋪成彎曲的窄窄一條,其餘地方皆種上了花草樹木。環境清幽,卻也比較容易藏匿行蹤。

    若她沒記錯的話,順著牆往左手邊行,需得走上一盞茶時間才會遇到一個轉角。而往右行的話……

    十幾丈遠的地方,有一道月門。通向哪裡,她不知曉。不過,若是能在不驚動此人的情況下繞到那裡去,終究是會安全許多。

    而且,從這裡到月門處,大半程有假山遮掩,也更為安全。

    打定主意後,江雲昭深吸口氣,緊了緊雙拳。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早已汗濕。

    她仔細聆聽,確認那人沒有走到這邊,忙小心翼翼地貼著牆壁往月門處行去。

    方纔的時候,她是聽到了對方腳踏枯枝的聲音方才驚覺。待到此時,她便特意留意了腳下,避開有枯草枯枝的地方,專挑鮮草厚實不易發出聲音的地方落足,一步一步慢慢右挪。

    行至假山的末端,離著月門還有兩丈多的距離。她不敢大意,躲在假山旁等了許久。直到聽清那人確實走到了荷花池邊,離這處頗遠,她這才咬緊牙關,閃到假山外,用盡最大的氣力使出最快的速,跑到月門的另一側。

    進到那裡後,她猶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

    回頭看了眼,沒有望到那人,也沒有聽到他追來的腳步聲,江雲昭這才放心了些,卻依然不敢放鬆。看清此處還有另一個院門,她努力放輕腳步,快速跑了過去。

    出了院門後,便是一條小。穿了過去,又繞過一處殿閣,便到了一個僻靜的院裡。

    江雲昭拚命跑著,直到此時方才停下。回頭看看,沒有那人的身影。她終於放鬆下來,掩住胸口,氣喘吁吁地靠到了旁邊牆壁上。

    環顧四周,她這才發現此處很是荒涼。

    先前的荷花池已是比較僻靜,卻還能花草茂密綠樹成蔭。但是眼前這個地方,卻明顯疏於照料,灰塵遍佈雜草叢生。

    應當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江雲昭靜了下心,正準備摸著走出去、尋個人問問,誰知卻聽到有人聲出現。

    她先是一驚,以為是那侍衛追了過來。繼而疑惑,因為她分明聽到了女的說話聲。

    因著方纔的經歷,她未敢走到院中央,而是貼著屋宇後面的牆壁,一步一步循聲挪了過去。

    「……你做什麼?放開我!連翹在哪裡?她去了哪裡?」

    隔著一堵牆,江雲昭聽到了隱約的說話聲。她覺得這個少女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但是一時間又著實記不起來。她正準備繼續前行,卻聽到了另一個她很是熟悉的聲音。

    「連翹?她幫我把你引過來後,自然是有多遠就跑多遠,哪還敢留下?楚姑娘有這閒心擔心一個丫鬟,倒不如想想自己的處境。你怕是還沒經歷過那等銷.魂的滋味吧?前些ri我收了個通房,如今她日日夜夜都想求我弄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如與我來上這麼一回,就也知道我的厲害了。」

    江雲昭動作滯了下,不可置信地轉朝著牆壁看去。

    是廖澤昌!

    今日他竟然也來了?

    是了,吳妃與董家關係頗好。她兒辦生辰宴,又怎會不請董氏的兒?

    另一個是……楚姑娘?

    「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平日我不睬你,你便用這等下作的手段來騙我過來。若你敢動我一分一毫,楚家絕對饒不了你!」

    「就憑你們?」廖澤昌毫不遮掩地大笑了兩聲,「呵,你當楚家能治得了我?想得美!我是王爺的兒,你不過是公府的姑娘,誰強誰弱,一目瞭然。真出了事,楚家必然得哭著求我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先前我哄著你你不理我,如今倒要你看看,惹了我是什麼後果!」

    江雲昭這才想到,那個少女居然是楚國公府的嫡女楚月華。

    前一世她最後一年多都未再見到過楚月華,這一世二人還未曾見面,故而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

    她突然想起,弟弟們ri宴、她第一次見到廖澤昌時,樓卿言為了引開廖澤昌,特意提起楚姑娘。

    難道說的就是楚月華?

    廖澤昌竟然一直對楚月華有覬覦之心!

    聽到牆那側傳來少女掙扎的聲音,江雲昭雖未經過人事,卻隱隱有些明白廖澤昌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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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大驚,想要過去幫忙,走了兩步後才驚覺自己如今不過是個八歲的女童。

    楚月華身處險境,如今只有她能幫忙。若是失敗了,楚月華的境況……

    她不敢想。

    必須想個妥善點的法才行!

    江雲昭急得團團轉,在院裡四處張望,最終在角落處發現了個不知誰扔下的扁擔。

    她跑過去試圖把扁擔拿起來,卻因個不高氣力不足而只能扛起來一邊,另一側只能拖在地上。

    隔壁的呼救聲變得悶悶的,想來是被人堵了嘴。

    江雲昭再不敢遲疑,半扛半拖著那扁擔就朝牆側的月門處行去。

    剛剛繞過去,就見楚月華躺在地上淚流滿面,廖澤昌壓在她身上,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正撕扯她的腰帶。

    江雲昭大駭。

    她見廖澤昌沒有分神注意到這邊,就輕輕將扁擔擱到了地上,而後卯足力氣,朝著那邊衝了過去。

    肖想已久的人已是唾手可得,廖澤昌心花怒放,身下發脹手中動作不停,只想著等下就可以嘗到至美的美味了。

    眼看著腰上繫帶已經解開,再一步,他就能看到對方柔美的小腹。

    廖澤昌激動地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輕輕拉起帶,正要往外撥開,誰知身左側突然傳來一股衝力,將猝不及防的他給撞得歪到了地上。

    江雲昭這一下使了全力,不止將廖澤昌給撞倒了,她自己也滾到了地上,頓時覺得肩膀生疼腦袋發暈。

    廖澤昌不過是剛被撞倒的時候愣了一瞬。待到反應過來,他便發現是被那個八歲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給壞了好事,當即大怒,揚起一腳就朝江雲昭踢來。

    可是江雲昭早有防備。

    她強忍著難受,揚起手,拿著手裡的東西就朝他的小腿上紮了下去。

    血一下就冒了出來。

    廖澤昌嚎叫一聲,摀住了腿。

    江雲昭急急退了兩步,手中拿著一個帶血的鉤,赫然便是先前扁擔上掛著的。

    「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傷我!不要命了這是!」廖澤昌扶著傷腿站起身來,神色凶狠殘暴,望著江雲昭的目光都帶著血腥的殺意。

    江雲昭看楚月華已經站起來了,便匆匆朝放扁擔的地方指了一下,向著另一個方向拔腿就跑。

    廖澤昌雖然被傷了腿,可江雲昭年歲小力氣不夠大,只是讓他破了皮肉沒傷及筋骨。他忍著痛意去追,沒多久就也追了上去。

    他伸出手,死死地扣住江雲昭的臂膀,獰笑道:「跑啊,怎麼不跑了?竟敢壞我的好事!怎麼著,嫉妒她能和我一起快活,所以就想來插一腳?哈,才那麼點兒大,就也想嘗嘗那滋味了!」

    污言穢語入耳,江雲昭氣得胸口發疼。想要拿鉤去傷他,奈何他力氣大她掙扎不過,反倒被他一個扣腕將鉤搶了去。

    「呵,你就用這東西傷的我?如今給你瞧瞧,我怎麼用它來劃花你那漂亮的小臉蛋!」

    冰涼的觸感貼上臉頰。

    江雲昭扭動身掙tuo不開,正想著怎麼辦才好。突然身後一聲悶哼,鉤離了臉頰,就連臂膀上的桎梏,也鬆了開來。

    江雲昭回身看去,就見楚月華正高舉著扁擔,衣衫不整地站在那裡。

    抬腳踢了踢癱軟在地的那人,江雲昭鬆了口氣,說道:「好了。他暈過去了。」

    「只是暈了過去?」楚月華攏著衣襟,臉上淚痕猶在,神色冷漠地說道:「真是可惜了。怎麼沒死了呢。」錦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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