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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相助 文 / 子醉今迷

    錦園春江雲昭匆匆前行。

    有宮人從旁邊經過,看到江雲昭後,停住步躬身行禮。

    江雲昭自那小宮女不見之時起,便再未看到其他宮人。如今遇著一個,忙上前詢問宴請之地所在方向。得了答案後,又朝著那裡急急行去。

    到達地點,還沒進院,她就碰上了今日的小壽星陸元博。

    她心中有事,顧不得和陸元博多說,好生地行了個禮又說了些祝福的話語,便欲進到裡面去尋人。

    誰知陸元博跳將過來攔住了她。

    他狐疑地打量了她片刻,忽地笑了,「我說你怎麼瞧著不對勁呢。怎麼今兒沒扎那兩個團,改成單個的髮辮了?雖說這樣也挺漂亮,不過,還是不如先前那樣順眼……」

    江雲昭有要事在身,不耐與他多講。強笑著應付了兩句後,不等他再攔,忙快步進到院內。

    廖鴻先和陸元睿閒得發悶,正擺了棋盤對弈。

    陸元睿突然抬手撞了撞廖鴻先手臂,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那小丫頭在做什麼?是不是在尋你?」

    廖鴻先順著看過去後,恰好瞧見四處張望的江雲昭。他伸指拿棋敲了敲棋盤,說道:「怎麼可能。或許是在找相熟之人吧。她沒事的時候,是斷然想不到來尋我的。」

    他話音剛落,就見江雲昭側望見了他,隨即雙眸一亮,快步朝這邊行來。

    陸元睿便笑了,「還說不是來找你的?」

    廖鴻先卻是將江雲昭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下後,雙眉緊擰,喃喃道:「難不成她真是遇到事兒了……」

    不待陸元睿反應過來,他已經丟下棋兩步跑了過去,問江雲昭:「你這是怎麼了?衣裳也皺了,頭髮也重新梳過了。若不是人在宮裡,還當你是遇到了劫匪。」

    江雲昭看到他後,心裡一塊巨石落了地。

    她努力平復了下心情,回頭望一眼熱鬧的人群,低聲問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廖鴻先想也不想就答了個「好」字。

    這時陸元睿也行了過來。見二人正欲走向一旁的僻靜處,他就沒跟去,而是立在此處不住地看著四周,防著有人過去打擾。

    他本以為江雲昭是去皇后宮裡時遇到了六公主和八公主,受了氣,想要找廖鴻先說說。誰知沒過多久,他便發現廖鴻先少有地神色凝重起來,而且還向他示意,讓他也過去。

    陸元睿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想像得還要嚴重。

    只是他再怎麼估算,也沒料到今日竟是出了這樣的大事。

    「什麼?他居然敢……」

    陸元睿惱,話語tuo口而出後,到了一半驟然停住。

    他問詢地轉向廖鴻先,頓了頓,又去問江雲昭:「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嗎?」

    此事事關楚月華的聲譽,需得嚴格保密,不得有一點閃失。不然傳了出去,對楚月華其不利。

    今日楚家只來了楚月華一個主,人絲毫也不敢大意,快速商議過後,做了決定。

    ——廖鴻先陪著江雲昭去守住出事之地,防著廖澤昌醒來,也防著有人過去見到楚月華。陸元睿則去皇后宮裡,將此事告知皇后。由皇后派心腹之人,將楚月華悄悄接到她宮裡,稍作收拾,再以楚月華突然身不適為由,送出宮去。

    「煩請殿下尋一件帶兜帽的大斗篷。越大越好。」江雲昭想過之後,如此說道。

    斗篷,能遮住凌亂的衣衫;兜帽,能夠掩住面容。

    陸元睿一聽她這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曉得這兩點的重要性,頷應了下來,又問廖鴻先:「你那弟弟,怎麼辦?」

    「你說那個混賬?」廖鴻先咬著牙說道:「他的事情與我何干?他在這兒做出了這等醜事,你們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半點情面也不需要留下!」

    陸元睿發現他已然氣,不由深深地歎息了聲,拍了拍他的肩。

    時間緊急。人片刻也不敢耽擱,分別離去。

    江雲昭擔憂楚月華的處境,到了人少的地方,便又似先前那般跑了起來。剛行了沒幾步,她突然想起一事,就將荷花池邊遇到那侍衛的事情與身邊的廖鴻先講了。

    廖鴻先聽到那人口中說起『公主』二字就皺了眉。讓她詳細形容了下那人的身材樣貌,他頷說道:「這事我日後必會查明。」

    他既已做了保證,便會盡力去做。

    江雲昭道了聲謝,二人就又繼續前行。

    半是憑借記憶,半是靠著廖鴻先猜測,兩人終於來到了先前的院。

    江雲昭將廖澤昌的位置與廖鴻先說了。待到廖鴻先去找廖澤昌,她便轉了個彎兒,去到最角落的那間屋,尋找楚月華。

    乍一進屋,掃視周圍,並未發現楚月華的身影。

    她忙低聲輕喚。

    不多時,楚月華從一個櫃旁轉了出來。見到江雲昭,她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帶著歉然的笑意。

    「先前聽到周圍有人聲,我就躲了起來,生怕不是你。實在對不住了。」

    江雲昭歎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謹慎是好事,怎地還要道歉了?」

    楚

    楚月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

    緊了緊攏著的衣衫,楚月華伸手將窗輕輕打開一條縫,望了下外面,訝然道:「廖世?你怎地將他請來了?」

    江雲昭生怕她介意廖鴻先是廖澤昌的堂兄,忙道:「姐姐放心,他既是答應了幫忙,就必然不會說出去。」

    楚月華聽了她的話,知曉她是誤解了,便道:「我家兄長與廖世相熟,我怎會信不過他的行?只是沒料到你能請到他罷了。」語畢,她忽地想起一事,問道:「那日聽哥哥說,廖世請了個小丫頭去他家。哥哥沒說是誰,我也沒問。難不成就是你?」

    江雲昭見她因著這事轉移了注意力,不再想著先前遭受的那一切,就xing引了她往這件事上想,便道:「是我沒錯。不過那天可真是把我驚到了。他們當中竟然有人一頓能吃五個饅頭……」

    江雲昭並不是會哄人的xing。她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楚月華開心些,就又撿了幾件那日自己做的糗事說了起來。待到說起旁人敬酒、她喝茶竟是喝脹了時,楚月華忍不住輕聲笑了。

    屋外的廖鴻先亦是莞爾。

    他練過功夫,耳力好。江雲昭與楚月華離得並不遠,她們這般低低說著話,他能聽到個七八分。

    先前怕廖澤昌會醒,江雲昭特意解下了一邊的髮帶,將廖澤昌的手反綁了起來,還尋了一塊破布,塞到了他的口中。

    那塊破布,廖鴻先沒有搭理,直接將它留在了廖澤昌嘴裡。

    他從懷中掏出繩,把江雲昭的髮帶從廖澤昌的腕間解了下來,轉而捆上繩。

    一切準備妥當,廖鴻先倚靠著牆邊坐了下來,側耳細聽屋內動靜。

    江雲昭說完幾件那日之事後,為了繼續吸引楚月華的注意力,已經開始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鬧過的笑話。

    廖鴻先忍不住搖頭輕笑,順手就把手裡的髮帶塞進了懷中。

    待到江雲昭已然詞窮,他估算了下時間,應當差不多了,就行到外面,循著去往皇后宮殿的那條,去迎陸元睿他們。

    與陸元睿同來的,是莊嬤嬤。

    她懷中抱著一件寬大的斗篷,身邊跟著兩個抬著轎的嬤嬤。二人都是低眉順目的模樣,正是皇后平日裡為信任之人。

    廖鴻先聽到有腳步聲尾隨,挑眉去看陸元睿。陸元睿解釋道:「侍衛們在後面十幾丈遠處等著。」

    廖鴻先明瞭他的意思,輕輕頷,再不言語。

    莊嬤嬤與江雲昭進往那間屋的時候,廖鴻先和陸元睿二人都背過了身,不去看那邊。待到江雲昭扶著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雙眼的楚月華上了轎後,二人這才回過身來。

    回皇后寢殿的時候,便是廖鴻先隨行了。

    一來,他看江雲昭的衣裳有些皺了,還沾染了些許污漬,就準備送她過去換身衣裳。二來,若是上碰到其他狀況,有他在也方便應對。

    待到他們走後,陸元睿方才讓那些侍衛走上前來,將有些開始甦醒的廖澤昌帶走。

    離宮之前,楚月華握著江雲昭的手,低低地道:「今日之事,一個『謝』字已然輕。你的好,我記在了心裡。」她緊了緊二人交握的手,「往後記得常來家裡玩。」

    江雲昭也用力回握了下,「一定會常去的。只要姐姐不嫌我煩。」

    楚月華便笑了。

    江雲昭他們回到宴席上的時候,午宴已經過去大半。

    陸元博頗有些不高興,問道:「你這是怎地了?離開那麼久,竟然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哥哥呢?他又去了哪裡?」

    江雲昭就將先前準備好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楚姐姐身不適,先前難受得緊,我去皇后娘娘那裡陪了她一會兒。剛剛她實在支撐不住離開,殿下送她去了。」

    陸元博與楚月華也很是相熟。聽聞楚姐姐病了,他雖疑惑為什麼是陸元睿送她回去,卻也沒了反駁之言。細細打聽了下楚月華的身體狀況,他稍稍感歎了下,便歡天喜地地去尋好友。

    江雲昭身心俱疲,在宴席上已經有些撐不住。

    江承曄發現了,待到宴席一結束,就急急帶了她回去。

    一上馬車,江雲昭便睡倒了。待她再次睜眼,車已經駛進了府中,停了下來。

    紅纓聽說了她回來的消息,已經等在了垂花門處。江雲昭坐的轎一出現,她就急忙迎了過去。

    撩起簾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江雲昭很是疑惑,說道:「有甚麼話不妨直說。」

    這句話如同赦令。紅纓聞言,忙不迭地說道:「姑娘,馬家的舅爺來了!」錦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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