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詩也不記得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醒來已經在床上了。zi幽閣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要麼說美好的假期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的,一點都不錯。
「葉啟皓?」跑出房門。漫無目的地找了找,最後只在樓下的客廳裡見到正在看報紙的江巖:「誒?怎麼只有你在,葉啟皓呢?」
「他約了人談事情,已經走了。」江巖的回答讓唐小詩倍感失落。她開始想起很早以前有這樣一句話:窮人愛你的程度取決於他為你花多少錢,富人愛你的程度取決於他為你花多少時間。
葉啟皓真的是太忙了,忙到三天來就見那麼一面還跟托夢似的完全沒有意識交流。
「怎麼,你很想他?」江巖站起身來,走到唐小詩身邊:「如果決定了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就得慢慢習慣這樣的生活。」
「哪有!」唐小詩倔強地一擰小臉:「我也是有事業的女人好不好?每天都有很多正經事要做,哪裡一直在想葉啟皓啦!」
說起來她之前已經跟劉欣蓓講過了,下週一就回去上班,逃避什麼的總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你所謂的正經事,就是跟他混?」江巖扶了下鏡框。一眼瞄了下正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的大窮。
唐小詩當場就醉了:「你……你已經來了?」
「是啊,江先生說你還在睡,我就在下面等你。」大窮若無其事地看著唐小詩身上的衣物:「還好,我以為你還穿的女僕裝呢。」
「女僕你個毛線啊!」唐小詩按耐住要撲上去擂他的衝動,回頭訕訕的看了江巖一眼:「那個。江先生,我今天約了朋友就先走了哈。麻煩你跟葉啟皓說一聲。昨天不小心打翻了他父母的遺像,用書房裡的相框先補上了。原來的件壓在辦公桌上,讓他別生我氣,那個……哦對了,他跟他父親長得真像呢。」
其實唐小詩想把父親檔案的事解釋一下,但又覺得有點小複雜,最好還是找個機會跟葉啟皓當面說。於是頓了頓,也沒想出其他要囑咐的事——反正,她對江巖這個人也一向是持保留意見的。少說幾句話總沒錯。
「那好,我會把你的話帶到的。」江巖微笑著把兩人送了出去,幫唐小詩把裝貓的籠子遞上去放到車後座上,然後又說:「另外,葉先生並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書房,下一次,唐小姐還是在這種細節上注意一下為妙。」
「哦,」唐小詩施施然答應了一聲:她知道葉啟皓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但既然要防備,乾脆把書房的門鎖上不就是了?
「你給程風雨打過電話了麼?」唐小詩坐在大窮的副駕駛上,說不清心裡是忐忑多一些還是期待多一些。
雖然幾天前與程風雨的那次會面算不上很愉快,再加上之前那幾次不知道是蓄意還是偶遇的狀況處處都充斥著情理之中的預料之外。但就唐小詩本身來講——她並不討厭程風雨這個人。甚至還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莫可名狀的陽光正氣,比起那些勾心鬥角權謀橫行的商人,更讓人覺得正能量滿滿。
「昨晚打過了。」大窮點點頭:「現在我才知道,他們的據點一直在變,手機和座機也是經常更替的。唉……想想人家這麼專業的團隊專業的素質,總覺得自己就是坨**……」
「難得那麼自命不凡的你也開始妄自菲薄起來了?」唐小詩想揶揄他幾句,低頭看到手機叮的一聲,竟是葉啟皓的短信。沒什麼要事,只是問問她起來了沒。
唐小詩覺得自己也真是夠沒出息的了,一收到那男人的短信立馬就跟吃了喜鵲屎似的。
趕緊屁顛屁顛回過去說,她今天跟朋友出去,讓男人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太辛苦了之類的話。
大窮在一旁看得直撮牙花子:「還以為你有什麼特別之處,這一戀愛起來啊,都是那個熊樣。」
「開你的車!」唐小詩推了他一巴掌:「又不用你教,誰談戀愛不都這樣?」
「是啊,相識甜蜜滾床單,小三誤會鬧分手,你解釋我不停你要跑我倒追——」
「大窮你想死是不是!我們才……才不會呢……」唐小詩哼了一聲,逕自抱著手機傻笑,睬也不睬身邊的gay蜜——
「加血啊!阿遠阿遠,回護——你搞什麼啊?」
「我沒看到,法師呢?天明——」
「我在啊,沒藍了!」
推開虛掩的大門,唐小詩跟大窮兩人就這麼目瞪口呆滴看著眼前的——『激烈戰場』
「喂……」捅了捅身邊的大窮,唐小詩吞嚥了一下:「咱倆那天晚上,不會是在做夢吧?你確定是這幾個人?」
大窮怔了有三秒鐘,然後一個箭步衝到小綠的電腦前,劈手奪過鼠標:「放技能啊!」
唐小詩:「……」
「早啊!」穿著潔白浴袍的程風雨沿著深秋暖陽透過窗子的光線走下來。
他睡眼朦朧,頭髮翹起一個角。鬍子還沒有刮,在臉頰上映出一圈重重得青色。
再加上身後玻璃窗裡透過來的金光,唐小詩還以為自己這是遇到上帝了呢。
「這麼早你們就過來了啊?」抬起手,往沙發上擺了個請的姿勢,饒是如此紳士又溫柔的動作,也解凍不了唐小詩內心澎湃的驚悚。
這都下午兩點了,你好意思說你是在倒時差麼!
「程……程先生……」唐小詩
詩訕訕地像那一群正在辛苦鏖戰的弟兄們看了一眼:「他們這是……技能培訓還是?」
「呵呵,不管什麼類型的工作,總要有娛樂的時間嘛。我個人並不偏好工作狂。」程風雨笑說:「看來唐小姐今天的情緒好些了,可是願意跟我們平心靜氣地談一談咯?」
「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唐小詩稍微低下頭,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這麼花癡這麼好色,怎麼一個勁總往這男人微微敞露的裸胸上看啊!
「沒關係,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願意相信唐叔真的做過不好的事。所以,我們才一直堅持去找新的線索,去還事實一個真相,對麼?」程風雨的聲音真好聽,就像那種資深的心理醫生,每個句子每個詞都拿捏得十分治癒。不知不覺地,就讓唐小詩心裡充滿了力量。她用力地點點頭,旋即又不好意思地埋下臉:「那個……你能先穿件衣服麼?」
「哈,不好意思。」程風雨羞赧地笑笑,道聲失陪,上樓的時候伏在樓梯上喊了一句:「好了,收隊了。等下做正事——」
「是,老闆!」三人齊齊起立,整個遊戲畫面瞬間被切換掉。當時大窮就一臉心疼地想:誰要是跟他們一起組隊刷副本,定然是上天選中的倒霉蛋。
「喂,菜鳥,看不出來,玩這個你還挺行的嘛。」小綠一手搭在大窮肩膀上,笑瞇瞇地拋過去一個媚眼,大窮真是受寵若驚,差點就要躲到唐小詩身後去了。
「過……過獎,我都是不務正業嘛。」
唐小詩一看他那慫樣,氣得只想踹他。
丫的你有點出息行不?女人都投懷送抱了,還不趁機壓倒?那點油腔滑調,真都拿去勾引男人了是吧?
就在這時,穿戴整齊的程風雨終於捨得從樓上下來了。他穿著米色的襯衫,上面有很低調的印花,下身是一條版型很正的牛仔褲,灰色的襪子和咖啡色的毛絨拖鞋,身上還有淡淡的牙膏氣息。
他梳好了頭髮,理乾淨了鬍鬚,彎著挺親切的笑眼對幾個人說:「那,開始吧。」
唐小詩跟著幾個人走向別墅的最頂層,那是一座約有四十幾平方米的大廳,四面牆各有一扇窗,但饒是這樣陽光明媚的大白天,也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唐小詩不由自主地拉住大窮的袖子,心慌慌地說:「喂,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進了什麼傳銷組織一樣。我…要不要給葉啟皓髮個短信留幾句遺言啊?」
「不用了……」身旁的小綠笑瞇瞇地拍拍唐小詩的肩膀:「這裡是沒有手機信號的。」
「呃……」唐小詩差點嚇哭了——尼瑪我那麼小的聲你都能聽見?
「呵呵,小綠的嗅覺和聽覺超一般人的強大,又有很專業的喬裝技術。在我們團隊裡,一般作跟蹤和警犬用。」程風雨輕鬆的調侃瞬間打消了唐小詩的緊張,而一旁的小綠則氣鼓鼓地盯了他一眼。
幾個人圍坐在大廳正中央的沙發圈上,只看到程風雨拉開了昏暗的燈和一片大幕布。手邊的筆記本電腦放出一排簡約的ppt。
這場面突然就讓唐小詩忍不住想要笑起來,第一次闖入葉啟皓的賓館大房間的時候,貌似人家也是在牆上的幕布放國際會議現場呢!
「唐小姐,相信警方也就雲江醫院馬大夫身亡一事跟你有過問話了吧?」程風雨一提這個,唐小詩渾身都覺得不爽:「程先生,那封遺書不可能是真的!裡面疑點重重,一定是有人殺了馬鴻嘉,然後把惡名往我爸爸頭上扣!」
「對的對的~」大窮把之前在馬鴻嘉辦公室裡帶出來的那一疊醫療用品入庫清單交給程風雨,並大致闡述了跟唐小詩在出事當天潛入馬鴻嘉辦公室的所見所聞。
「那好,我們就把事情一件一件捋順清。」程風雨從沙發上支撐起慵懶的姿勢,眼裡閃著睿智的光:「一件事情的發生,總有受害方和受益方,只有找準了矛盾最明確的兩個方面,才能開始更深一步的抽絲剝繭——」
「你們先來想一下,這件事的受害人是誰?」
大窮這傢伙立刻就沒了正形,跟小學一年級搶答問題的小孩子似的,差點就舉手說老師我會了!
「當然是馬鴻嘉啦,他死都死了,甭管是不是自殺,反正是命都沒了。」大窮說完碰碰唐小詩,那意思大概是在問『你特麼還有沒有補充啊,別叫哥下不來台啊?』女剛木血。
唐小詩眼睛一亮,情緒也激動了起來:「還有我爸!馬鴻嘉就算真的幹了這種昧良心的事我也不稀奇,但那封遺書裡明顯就把我爸也拖下水了!他都死了半年多了,還要承受這樣的污蔑。」
坐在一邊修指甲的小綠則說:「我看最受害的應該算是雲江醫院,出了這麼大的事,醫院面臨的可是身敗名裂的輿論壓力。主治醫生吃回扣,用劣質醫療器具牟取暴利,這種事曝光出來——」
「那照這麼說,」唐小詩一聽這話差點就坐不住了:「兩個多月前接手雲江醫院的控股方創葉集團,不也是被牽扯進來的受害方麼!」
葉啟皓……唐小詩揉了揉太陽穴,想想葉啟皓這段時間來早出晚歸這麼忙碌,想必是被這些事弄得焦頭爛額了吧。
此時所有人噤聲,只看到面帶微笑的程風雨辟里啪啦地在電腦上砸出幾行字。
馬鴻嘉,唐鑫,雲江醫院,創葉集團。
清晰地呈現在牆壁的投影幕布上,就像小時候的公開課上放出來的數學公式。
「老闆,你覺得這四個受害方,誰才是故意被針對的對象,誰又是無辜殃及的池魚呢?」一直瞇著小
眼睛一言不發的阿遠突然問了一句話,這讓唐小詩也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來,靜等程風雨的後。
「首先你們覺得這四個裡面,誰是真正的無辜者?」程風雨一句反問,底下人的大腦頓時被啟動了抓狂模式。
唐小詩的看法當然最直接——最無辜的當然是自己的父親了。
但是最後,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下,程風雨竟然用鼠標在馬鴻嘉的名字上劃了一道斜線:「我倒是覺得,最無辜的人應該是馬大夫。」
「怎麼可能!」要不是大窮按著她,估計唐小詩這會兒就要跳起來了:「你是不知道這個混蛋,他又猥瑣又陰暗,所有人都很討厭他——」
「一個人的品行再壞,也不能因此就斷定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做的。」程風雨呷了一口咖啡,真奇怪,一個那麼愛喝美式的人怎麼會有那麼白的皮膚呢?咖啡色素不沉澱麼?唐小詩走神了。
「因為唐叔的事,我之前就對馬鴻嘉介入過調查。」程風雨繼續說道:「這人的確如你評價一般,無論性情還是為人,水準都很一般。但是他有個非常非常明顯的弱點,就是膽子小。我找上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我是來調查收紅包事件的內部高管。忐忐忑忑地把這些年收過的紅包都交代了。
在他眼裡,收紅包已經算是十分重大的罪責了。像醫療器具掉包回扣這樣人命關天的大事,我還真不太敢相信,他敢做。」
唐小詩把程風雨的話在腦子裡反覆嚼了嚼,突然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不久以前的那次醫療事故,病人家屬打上門來質疑馬鴻嘉給他們推薦的進口夾皮固圈。
會不會就是那一次,馬鴻嘉意識到了手術失敗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這批東西的質量有問題。於是他偷偷調查了一下,結果被人殺人滅口再反咬一下!
「那照你這麼說……」唐小詩想到這,心情又沒來由地壞了起來:「馬鴻嘉膽子小不敢做,難不成還真是我爸做的啊?」
看她小嘴撅得三尺高,坐在一旁的小綠噗嗤一聲笑出來:「唐小姐,老闆這裡有條規定,那就是查案探討的時候可是不能帶情緒的哦。」
「就是就是,」大窮哄哄唐小詩道:「咱們先客觀點,聽程先生說嘛。」
程風雨笑笑,幫唐小詩面前的茶杯滿上了一點茶水,繼續說道:「當然,我認為馬鴻嘉無辜並不是因為覺得他膽子小不敢犯罪,而是因為在這整件事情裡,他作為引發後面一連反應的導火索,他的死因、遺書、所交代的真相都太過於牽強了。
別說用來糊弄警察和偵探,就是講出去給隨便哪個人,都覺得難以自圓其說。
所以我才認為,兇手根本就沒有用心在馬鴻嘉的死上做章,他的目的也絕對不在馬鴻嘉身上,單純弄死他以後——那些因而披露出來的巨大影響,才是人家要的效果。因此——」
程風雨用鼠標在唐鑫和創葉集團兩處分別畫了兩個圈圈:「我認為,兇手的目的,一個是唐叔,一個是創葉。」
「這——」唐小詩駭然大驚:「怎麼可能啊?我爸爸和葉家明明就連半點關係都沒有!」
程風雨擺擺手,示意唐小詩想冷靜一點:「也許,他們的確沒有什麼關係。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能擁有共同的敵人。
對付唐叔,可能是私怨;對付創葉,那就不好說了。
雲江醫院成立了二十幾年,向來是s市同行業裡的豐碑,偏偏在創葉收購後的兩個月時間裡曝光出這樣的事。你們覺得,這會是巧合麼?」
程風雨的話讓唐小詩木訥地怔了好久,一個是自己最敬重的父親,另一個是自己剛剛心心唸唸愛上的男人。這兩條明明不相關的線,卻在不知不覺中被無形的一隻手牽引到了一起。唐小詩的此時的心情,真是一百個大窮也逗不起來了。
「老闆,所以我們現在是從唐大夫開始查起,還是從創葉——」阿遠剛問出半句話,就被程風雨伸手打住:「不,這件事情中,不止這四方受害人。還有第五個——」
第五個?所有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盯著程風雨的手,看他在屏幕上敲下了三個字『供應商』。
底下一片嘩然,大窮這個沒斤兩的傢伙立刻就坐不住了:「程先生,您開玩笑呢吧。供應商指的就是提供劣質醫療器具的不法商對不對?他應該是受益人吧,怎麼能算是受害人呢?」
「如果事情繼續壓在不見天日裡,他是牟取暴利的受益人,可現在已經曝光出來,那供應商也就成了面臨身敗名裂的受害人。」程風雨不緊不慢地說著,從桌上拿起那個包裝完好的劣質夾皮固圈:「所以我們現在,得從唯有的這一點線索著手去查。
看看這東西,到底是哪家人家提供過來的。真正收回扣的人,又是誰?
天明——」程風雨轉向坐在角落裡連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內向靦腆男孩道:「這包裝上的印刷資料可能是偽造的,給你三天時間,從全市醫療器具供應商的內部電腦裡進行比對核查,一定要把範圍縮小到最精確。」
「是,老闆。」呆若木雞的男孩終於發出了三個字。
「阿遠,同樣的,我需要調查出雲江醫院所有醫護人員的私人賬戶信息,包括清潔工甚至保安隊,一個死角不能留,仔細看看在近半年來有沒有人的賬戶出現明顯不合常理的收支。
除一般賬戶和海外賬戶外,股票債券基金同樣不能忽視。」程風雨又轉向左手邊的阿遠,吩咐道。
「是,老闆。」
「小綠,明天早上你去雲江醫院掛個號,不管
你以什麼病症什麼身份,一定要入住住院部。最珍貴的一手信息,往往都是在別人的口口相傳裡。你知道該怎麼做對麼?」
「這個我也懂~」大窮屁顛屁顛的跳起來:「我之前住院的時候不就順便調查了很多——」
程風雨幽幽地看了大窮一眼,笑笑說:「那好,你就跟小綠一起行動。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住院,身邊沒有個照顧她的人那多奇怪啊?你就扮成她男朋友吧。」
「啥?!」大窮臉上呈現出吃蒼蠅一樣的表情。
反倒是坐在一邊的小綠,若無其事大大方方地伸手拉住了大窮的領口,一下子就把他拎起來了:「走吧菜鳥。我叫莫綠菲,可得記住了哦。」
「小詩……唉……等一下啊!」
唐小詩眼看著幾個人各自得了任務就紛紛散去了,心說:姐努力了這麼久都沒結果的事,這個程風雨就一句話就把大窮給嫁出去了!
這會兒整個大廳裡就只剩下唐小詩和程風雨兩個人,女孩呈現出一種憋尿憋不住的忐忑感,小心翼翼得說:「程……程先生……那我幹什麼呀?」
程風雨挑著彎彎的笑眼,低頭看了看腕表:「幫我去馬路對面的小飯店裡打包一份叉燒飯回來。」
唐小詩哦了一聲,二話沒說就跳了起來往外走,然後旋即被程風雨拉住了手腕:「唉,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這女孩還真是有趣,怎麼那麼聽話啊?」
唐小詩紅著臉把手抽出來:「我……我就是覺得程先生你肯這樣幫我查我爸爸的事,我挺感謝你的。
我雖然沒有多少錢可以給你做報酬,但一碗叉燒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說話間,自己的肚子也咕嚕了一聲。早上起來就跟大窮過來了,說什麼都沒敢吃江巖幫她準備的早餐。這會兒五臟廟也跟著唱起了空城計呢。
「一起去吃吧。」程風雨笑瞇瞇地發出了邀請:「那邊的叉燒飯很入味。」
媽蛋,真的好難拒絕啊!
唐小詩稍微猶豫了一下,但轉念又想了想:葉啟皓只說不許她跟別的男人一起跳舞,好像沒說過不能一起吃飯吧?
管他呢,反正這個程風雨能幫她找出爸爸自殺的原因,吃一頓飯而已又不打緊